从2022香港秋拍窥见亚洲艺术市场新风向
71.2×67.2×h.102.8cm
香港苏富比2022年秋拍 成交价：1.24609亿港元
随着12月3日佳士得香港2022秋季拍卖会的收官，香港拍场于疫情冲击中又过一年。从它在此季表现出的最终战果，诸多有别于2022春拍、2021秋拍的迹象，如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中国古董珍玩的板块成交，一改前音；中国书画虽少有纪录创新却也不乏亮点；珠宝腕表佳绩耀眼，缔造多项拍卖纪录……
而在审视拍市起伏的同时，聚焦中国嘉德（香港）和保利香港均迎来成立十周年的特殊节点，以及苏富比、佳士得先后开拓新加坡市场的系列举措，于整体市场环境展现出诸多不确定和不稳定的大背景下，深剖市场走势，讨论热点问题，成为当下业界的应有之义。
从2022香港秋拍窥见亚洲艺术市场新风向
文｜本刊记者 刘礼福
“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强势未续
此轮最受市场关注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仍是香港拍场的排头兵。据统计，“参战”首轮会战的香港苏富比、中国嘉德（香港）、保利香港在这一板块共组织7个专场，汇集500余件拍品，最终实现总成交额14.06亿港元。但“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并未延续2022春拍以及2021秋拍纪录频出、高价云集的逆市强劲表现，而是成交下滑、繁花难续。据粗略统计，三家拍行的总成交额同比2021秋拍下降近三成[因中国嘉德（香港）并未举行2022春季拍卖会，故不做环比]，仅诞生1件超亿港元、25件超千万港元成交的拍品。
而在11月25日至12月3日举行的佳士得香港2022秋季拍卖中，“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系列拍卖的五大专场总估价高达12亿至17亿港元。11月30日及12月1日，佳士得香港于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系列拍卖共举槌5场拍卖，分别为11月30日的“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晚间拍卖”“千禧后晚间拍卖”，以及12月1日的“夏加尔的缤纷人生：艺术家旧藏杰作(第二部分)”“二十世纪艺术日间拍卖”及“二十一世纪艺术日间拍卖”，共斩获12.317973亿港元的成交总额，吸引来自全球六大洲33个国家的藏家激烈竞投，共有逾450万观众在线观看拍卖现场直播。
常玉《梅花盆景》油彩纤维板 90.5×63.5cm 1940年代 佳士得2022香港秋季拍卖会
于30日晚19点开槌的“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晚间拍卖”，共呈献51件拍品，最终实现成交总额 6.78亿港元，总成交率为84%；其中，拍前引人瞩目的常玉《梅花盆景》遗憾撤拍，另有47%的拍品超估价成交，35%的拍品在估价内成交，共诞生21件千万元级拍品——琼·米切尔的《无题》以8335万港元成交，摘得本场成交之冠；奈良美智的《Present》以7190万港元成交，位居当晚成交榜第二；艾德里安·格尼的《退化艺术》以5685万港元排在第三。另在该场晚间拍卖中，张荔英、乔纳森·加德纳刷新个人纪录；贺南·巴斯、陈昭宏、斯科特·卡恩刷新艺术家第二高价；黄宇兴、特雷·阿卜杜拉、迈克·比德洛、尚·保罗·里奥佩尔、迈克·比德洛刷新艺术家第三高价。
稍后于当晚20点开槌的“千禧后晚间拍卖”，为佳士得香港此季聚焦当下艺坛炙手可热的冉冉升起的新星，推出一系列回应当下由限时动态与演算法科技结合而形成瞬息万变的图像世界之杰作共17件，最终实现成交总额1.39亿港元、总成交率为94%，其中有41%拍品超估价成交、47%拍品在估价以内成交。本场除村上隆和Mr.两位日本艺术家之外，其余均为“70后”“80后”“90后”艺术家的经典创作，他们的整体成交额占本场总成交的89%；其中，尼古拉斯·帕蒂、安娜·帕克刷新艺术家作品的拍卖第一高价；露西·布尔刷新艺术家第二高价。
于12月1日结束的富艺斯与永乐拍卖联合呈献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设计”香港秋季拍卖以3.5亿港元收槌。其中的晚间拍卖实现成交额近2.6211亿港元，日间拍卖实现成交额8874.462万港元。本次拍卖由德国艺术巨匠格哈特·里希特（Gerhard Richter）的杰作《抽象画 (774-1)》领衔，以逾8935万港元成交。另外，作为本季业界关注焦点的：女性艺术家之作，包括草间弥生、洛伊·霍洛韦尔（Loie Hollowell）、玛莉亚·贝利奥（María Berrío）及伊娃·尤斯凯维奇（Ewa Juskiewicz）等，她们的作品均缔造成交佳绩，位列日拍及晚拍前十大成交。
格哈德·里希特《抽象画》布面油彩 225×200cm 1990年 香港苏富比2022年秋拍 成交价：2.00443亿港元
不难看出，以赵无极、常玉、朱德群、毕加索、里希特、奈良美智等为代表的东西方大师级现当代艺术家作品是市场追逐的焦点，且以稳健成交支撑着此板块的市场份额，但相较以往拍卖中亿元级拍品频出、千万元级拍品云集的光辉耀眼，此轮成交略显冷清。草间弥生、艾米莉·梅·史密斯、路易丝·伯内特、张英楠、荆智勇、霍刚、塔尼亚·马尔莫列霍、盐田千春、金田凉子等艺术家刷新多项拍卖纪录，以及胡安·米罗、彼得·多伊格、布丽奇·莱利、琳恩·德雷克斯勒等多位西方当代艺术家刷新各自的亚洲拍卖纪录，以维持此板块的市场热度，但相对2022春拍中有40多位艺术家创新纪录的井喷态势，此轮成交略显乏力。
尤为市场热议的是，在2022香港秋拍的首轮拍卖中，诸多高估价拍品多以低估价甚至未达低估价而落槌，让“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板块明显未续以往行情的逆市强劲。如格哈德·里希特的《抽象画》虽然最终以2.00443亿港元成交，仅次于其2020年以2.146亿港元成交的《抽象画649-2》（由日本箱根Pola美术馆竞得），为艺术家于亚洲市场的第二高价拍品，但是以低于最低估价的1.72亿港元落槌。而被誉为中国现当代艺术拍卖行情领头羊的赵无极，据统计，三家拍卖机构于此轮共推出10件其作品，最终实现总成交额1.186314亿港元，成交率为80%，虽仍领衔一众中国现当代艺术家，但其《15.02.65》是以最低估价6500万港元落槌（含佣金以7750万港元成交），较该作于2019春拍同由香港苏富比拍出1.02亿港元的成交价下降24.2%；又有赵无极赴法初期的作品《橄榄树》遗憾流拍……
“受疫情反复的拖累，直接导致原本就竞争激烈的征集更加艰难，招商活动也受到诸多限制，从而使得拍场成交渐显疲软。而根本原因则在于全球经济在经历了多年高速发展后，逐渐进入周期性下调的通道，倾巢之下难有安卵，艺术品交易作为资金密集型产业，更难独善其身，这也符合经济运行的内在规律。”艺术品市场资深专家龚继遂如此直言。
奈良美智《O.T（无题）》压克力彩 画布 150×100cm 中国嘉德香港2022秋季十周年庆典拍卖会 1993年 成交价：2697万港元
而北京画廊协会副秘书长林松总结分析认为：“无论是整体表现还是局部状态，都明显感受到此轮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拍卖一改往日的强劲走势。从拍卖本身而言是由于缺乏出类拔萃的顶级拍品或大货所导致，从市场环境而言是疫情冲击以及经济、政治形势的动荡和充满不确定性等诸多不利因素带来的深刻影响。”但他也认为，相对曾经的大起大落，如今的行情走势“还算平稳”且小有亮点。
能否坐稳市场的“第一把交椅”
“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板块的行情波动，让业界对其未来走势和市场地位心生忧虑。毕竟在2022春季大拍中，油画及当代艺术板块的市场份额才首次超过中国书画与瓷器杂项，以占比32.17%位居榜首——据10月中旬由雅昌艺术研究院（ARAA）发布的《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调研报告（2022特刊）》统计显示，中国书画占比27%，瓷器杂项占比26%。
清乾隆粉青釉雕海水龙纹梅瓶 高33cm 佳士得2022香港秋季拍卖会
“虽然拍品种类的市场格局变化早在两三年前已见端倪，但三大主要品类的份额也是直到2022春拍才彻底发生了转变。而面对刚刚坐上市场第一把交椅遂即遇到成交下滑的状况，无论是谁都会担心市场的稳定性和发展的可持续性，这很正常。”林松表示，“其实，在中国文物艺术品国内外市场的早期拍品格局中，最先是瓷杂类占比最高，这一态势持续十多年后，于2008年前后被改变——以中国近现代书画为重要支撑的中国书画以绝对优势超越其他品类，成为市场的权重。如今又过去十多年，现当代艺术成为魁首。从市场自然发展形成的板块轮动来讲，这是必然趋势，而属于现当代艺术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除了市场板块的惯性轮动，另从各自的发展现状来观察，林松也确信“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在未来几年内的市场轨迹仍将保持稳定和理性的态势，并坐稳市场的“第一把交椅”。
“由于瓷杂的整体规模有限且相对稳定，其早已实现国际化的行情。多年来，虽有波动但于相对平稳中保持着缓慢发展的状态，其未来的市场也不会有太大变化。而中国书画在持续十多年的市场统治地位上，因真假鉴定难、交易模式固化、价格萎缩严重等沉疴难愈，且交易的地域性较强、国际化程度较弱，所以经历过行情大起大落后不仅一时难有更新和回暖，而且未来或将持续遇冷。”对比分析后，林松认为，“作为新兴板块，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不仅拍品资源丰富且能不断更新，而在持续的学术梳理和挖掘中，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极大地吸引着新兴购买人群、藏家和资本的介入；另在全球化的视野下，它已逐渐融入了国际市场，所以，它的崛起和超越是市场发展的必然。只是如今市场的补涨阶段已经过去，由补涨催生的市场高度繁荣趋于冷静，未来的市场地位和热度靠谁来支撑，就成为中国现当代艺术板块面临的时代课题。”
清乾隆御制洋彩紫红锦地乾坤交泰转旋瓶 H31cm 香港苏富比2022年秋拍 成交价：1.77463亿港元
未来市场的格局，林松认为将会朝着更加理性和均衡的方向发展。“理性的表现是明显的两极分化，代表作和顶级大货永远卖高价，以引领市场；而一般拍品则只能在艺术消费领域低价流通，引流收藏；均衡的特征是三大品类的拍场占比不会再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而是在基本均衡的状态下偶有变动，即某一板块在一定时期内表现相对突出，如当经济形势稳定，很多的市场不确定性因素减弱或者消解，又一轮的经济周期性循环呈现发展态势，传统的经典的艺术品仍将是市场追逐的明星。”林松如是诠释说，这将是未来市场的常态。
古董珍玩V型反弹
受一项新纪录的创造，并诞生两件亿元拍品的提振，古董珍玩板块在2022香港秋拍首轮会战中不仅一扫春拍的颓势，更实现了将近两年多的低迷行情 V 型反弹的新趋势，惊艳业界。随之，由佳士得香港于11月29日推出的“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中呈献被誉为20世纪英国收藏中国陶瓷的中流砥柱和学者：迈克尔·巴特勒爵士的60件17世纪中国陶瓷旧藏，延续了名家旧藏的市场热潮。
如于11月29日由佳士得香港举槌的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秋季三场拍卖，共吸引来自全球四大洲13个国家及地区的藏家热烈竞投，最终共录得近4.83亿港元的成交总额；其中， “云中玉筵 重要亚洲私人古玉收藏：秦汉篇” 及 “卓木沁香：曾氏收藏中国古典家具” 两场单一藏家珍藏拍卖均录得100%成交的佳绩；而在“重要中国瓷器及工艺精品”拍卖中，巴特勒家族珍藏的60件17世纪瓷器精品也100%成交。另在“卓木沁香：曾氏收藏中国古典家具”拍卖中，一件17世纪黄花梨五足圆香几最终以7132.75万港元成交——为拍前低估价的近12倍，刷新香几的世界拍卖纪录；“云中玉筵 重要亚洲私人古玉收藏：秦汉篇”拍卖中的西汉鹰熊搏斗玉饰亦吸引亚洲多位藏家争相出价，最终以超拍前低估价10倍多的高价：327.6万港元售予一位现场买家。
而在10月初的首轮拍卖中，出自吴权博士藏珍的清乾隆御制洋彩紫红锦地乾坤交泰转旋瓶以1.77463 亿港元成交，领衔香港苏富比 2022 秋拍的古董珍玩板块；该板块实现总成交额9.18亿港元。另有一件由何鸿卿爵士私人珍藏明代黄花梨圆后背交椅以1.24609亿港元成交，刷新坐具的世界拍卖纪录。这让苏富比亚洲区主席、中国艺术品部主席仇国仕不禁感慨：“本季呈献的世界顶尖中国艺术品收藏泰斗之臻极宝珍，吸引了来自亚洲甚至区外的竞投络绎不绝，成就如此佳绩，足证中国艺术品收藏群体的需求仍有增长。”
金 木雕彩绘菩萨立像两尊 H142cm 保利香港十周年拍卖会 成交价：2520万港元
在总结“嘉德香港·十周年庆典拍卖”时，中国嘉德（香港）董事总裁胡妍妍介绍：“瓷器、玉器、工艺品及古典家具板块得到港澳藏家的大力支持，集中了6个重要私人藏家专场，总成交额3.72亿港元，刷新历来最高季度总成交。竹月堂藏瓷实现总成交额2443.68万港元、成交率100%；达文堂藏明清御窑瓷器实现总成交额1628.4万港元、成交率100%；怀海堂藏清代御窑瓷器实现总成交额2898万港元、成交率高达96%；暂集轩玉器实现总成交额8372.04万港元、成交率100%……”
保利香港拍卖中国古董珍玩部主管杜纪波也表示，此轮拍卖中保利香港推出的中国古董珍玩两大专场共缔造逾1.2亿港元的佳绩。“重磅拍品有明早期钧窑天蓝玫瑰紫釉葵花式花盆以2220万港元成交，延续保利香港十周年拍卖会的优异战果，另有‘花舞大唐：北美十面灵璧山居珍藏唐代艺术珍品’专场，取得更上一层的璀璨佳绩，全场成交率高达94%，再次点燃市场对唐三彩的信心，同时也彰显了唐三彩的价值回归。”
保利香港十周年拍卖会“北美十面灵璧山居暨海外重要佛教艺术”拍卖预展现场
其实，从9月的纽约亚洲艺术周开始，就让收藏家梁晓新等业内人士感受到了古董珍玩板块市场回暖的气息。“如佳士得推出的暂得楼主人胡惠春先生的单色釉小专题、苏富比的权命高古青铜器专场、密法禅心造像专场，都获得了意料之外的高成交率，一扫春拍的颓势，也让近两年多来低迷的行情开始进入V型反弹的新轨道。”梁晓新举例道，“而10月的2022香港秋拍首轮拍卖，以嘉德香港推出的3位敏求精舍老会员专场开局，再由香港苏富比的何鸿卿爵士旧藏专场强势出击，最终以吴权博士旧藏的乾隆洋彩交泰瓶辉煌收官，延续了拍卖现场的热烈竞投，让苏富比的拍卖师司徒何伟不禁感叹‘仿如黄金的旧日情景重现’。”
纵观从纽约道香港渐入佳境的古董珍玩拍卖，梁晓新认为市场表现出四个显著趋势：第一，低开高走，即偏低的拍卖估价策略带来更多的竞投和关注，并推高了最终的成交价；第二，品位多元，高古器物的投入持续增长，因品类众多、价格普遍较低，高古艺术品将持续发力，并吸引了更多不同品位人士的竞投，但此板块相对有高度专业性、学术性的要求，乃至文物政策的限制，都将促使市场越来越看重和依赖拍卖品的来源出处与传承记录，更会带动整个行业走向更加专业化和学术化；第三，网络争先，疫情防控迫使拍卖公司全力开发了社交网络平台的宣传攻势，并大获成功；第四，传承为王，买家群体对来源出处清晰可靠的名家旧藏越来越重视，成为成交率与成交价的保障，值得研究。
保利香港十周年拍卖会“花舞大唐：北美十面灵璧山居珍藏唐三彩”预展现场
进而分析突如其来的 V 型反弹行情是否具有偶然性，市场的未来动向是否能将此利好得以延续，也成为业界目前最为关心的话题。对此，梁晓新认为：“全球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各种政治与经济的不确定因素持续发生，严重影响了艺术品与资金的流动性，不但破坏了市场的营运，也削弱了买家对购藏大宗艺术品的兴趣与信心。但累积近3年来的市场刚需，似乎正在这一季被释放，而低估价与多元化的拍品结构，也促使藏家与行家再次回到拍卖场，这一轮拍卖的成功，可以说是市场调整发展的必然结果。所以，我对下一轮的拍卖市场行情也十分看好。如高端明清艺术品的大兴之地依然在香港，且牢不可破，而中低端的市场份额则会由网络充分消化，并愈加偏向艺术消费的模式。”
中国书画和珠宝稳中求变
作为支撑香港拍场的另外两大传统板块：中国书画和珠宝腕表，相较以往，无论是首轮拍卖还是11月底的佳士得香港，均未表现出明显的逆转。但在疫情等不利因素的持续影响下，其最终成交还是让业界颇感欣慰。
于中国书画部分收获最大的仍是香港苏富比。其推出的中国古代及近现代书画秋季拍卖系列实现总成交额4.7亿港元，成交率逼近九成。此中的焦点：郭彝民珍藏重要中国古代书画，由李梦阳《行书自作诗二首》以2760万港元远超越高估价成交领衔；另有何鸿卿爵士私人珍藏晚拍及日拍，以516.6万港元成交的元至明早期《瓜草图》、7864.9万港元成交的齐白石《繁花硕果》四屏，最受瞩目。
李梦阳《行书自作诗二首》手卷 纸本水墨 23.5×123.5cm 香港苏富比2022年秋拍 成交价：2760万港元
其次是嘉德香港十周年庆典拍卖的中国书画部分，总成交额2.14亿港元，总成交率84%。“共计三个专场各有倚重，‘观想——中国书画四海集珍’专场出品丰富，以多位港岛及东南亚重要藏家的专题出品为主线勾连成片，黄宾虹、刘海粟整体成绩亮丽；两件精妍富丽的张大千作品也从预展开始就吸引了众多关注；溥儒临裴休书《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卷以其庄严整肃展示了溥儒在楷书典籍和信仰心神间的完美融合；吴昌硕《致朱砚涛“富贵多寿“四屏》亦以其早期浓重的金石笔墨展示了他在大写意花卉上的纵横才情；这些精彩连同林语堂、吴玉如、启功等文人们难得的翰墨留珍一起，吸引了各地的华人藏家。而‘佛洒楼藏画’私人珍藏则聚焦岭南前代‘二居’和后来佼佼者赵少昂为核心的精彩纷呈，间以4件带有‘钱镜塘鉴定任伯年真迹之印’知名钤印的人物花鸟圆光，屡屡创出惊艳新高；给市场带来新鲜感受。另有‘观想——中国古代书画’专场的气氛从始至终都颇为热络，整场90余件作品亮点频出，八大、王翚、陈继儒、边寿民、袁江成为激烈竞投的标的。”中国嘉德副总裁兼书画部总负责人郭彤回顾道，三个专场充分而客观地反映了当下的市场面貌：“精挑细选，断舍不离；风过千帆，燃情不弃；接连疲惫，却依然闪烁着无比坚定的眼神。”
但在珠宝腕表板块，香港苏富比于此轮拍卖中仍以绝对实力——珠宝总成交额7.617317亿港元、钟表总成交额1.599076亿港元，表现出了近30年来在亚洲持续引领顶级珠宝收藏市场的非凡实力，且诸多亮点展示出此板块作为资产配置、收藏、消费三相宜的新兴态势，更夯实了香港作为国际珠宝贸易中心的地位。
在11月28日由佳士得香港推出的“瑰丽珠宝及翡翠首饰 | 特别呈献：关之琳私人珠宝珍藏”拍卖，则吸引了来自三大洲21个国家及地区的买家热烈竞投，整场拍卖最终斩获近3.594亿港元的成交总额。其中，有半数拍品的成交价超过拍前高估价；而关之琳私人珠宝珍藏则录得8607.222万港元的成交总额；全场最高价拍品为一条璀璨闪耀、总重达104.84克拉、镶嵌52颗D色全美钻石的钻石项链，最终成交价为4605万港元。
10月7日于香港苏富比单一拍品专场中，由Diacore委托拍卖的目前最纯净、色彩饱和度最高的粉红钻石之一“威廉姆森粉红之星”（The Williamson Pink Star），“以破纪录的4.53亿港元高价成交——每克拉成交价517.8124万美元，刷新任何钻石及宝石每克拉成交价之世界拍卖纪录，更一举荣登拍卖史上第二高价之珠宝。”苏富比珠宝钟表亚洲区主席于文浩向记者介绍，“另在华人藏家高度关注的翡翠品类，‘天赐福挂’天然‘帝王绿’翡翠配钻石挂坠及一条稀世珍罕天然‘帝王绿’翡翠珠配钻石及红宝石项链，分别以3304.5万港元、2844.7万港元成交，足证市场对顶级翡翠收藏的兴趣在节节攀升。还有名家设计的品牌珠宝，因经得起时间考验，且永不过时，长久而来都是拍卖场上的宠儿。此季就有多件设计独特、市场上罕见的世界珠宝成绩耀目，如一条梵克雅宝的祖母绿配红宝石、钻石及缟玛瑙吊坠项链，以1671万港元成交；约设计制作于1970年的绿松石配钻石项链、戒指及耳坠套装，最终以781.2万港元成交。而在当代珠宝设计名师领域，此季汇聚了如陈世英、赵心绮、宝嘉斯仁及丰吉（Feng J）的精心巧作，引起藏家的踊跃竞投，如陈世英的钻石配贝母及宝石胸针最终以103.32万港元成交，赵心绮的1.81克拉椭圆形D色钻石配红宝石戒指以151.2万港元成交，宝嘉斯仁的‘Diaphane Mesh’钻石项链及耳坠套装以378万港元成交。”
香港苏富比2022年秋拍现场
十年苦战而今迈步从头跃
2022年，中国嘉德（香港）、保利香港均迎来其成立十周年。在很大程度上，这一重要时刻代表着中国内地的文物艺术品拍卖走上国际化征程的十年，所以本年度两家机构的拍场表现，不仅被业界视为对各自过去十年奋斗的成果展现，更是一个新的开始。
10月9日晚，为期7天的中国嘉德香港2022秋季十周年庆典拍卖会收槌。此季拍卖会嘉德香港共推出15个专场、2000件拍品，共收获7.63亿港元总成交额，为历来最高之季度总成交，平均成交率达72%，并刷新4项世界拍卖纪录。
与中国嘉德（香港）不同，保利香港先于7月举槌其“保利香港十周年拍卖会”，后于10月中旬开槌其2022年秋季拍卖会。
经过10年的摸索和发展，中国嘉德（香港）与保利香港从最初的模仿、复刻到学习、借鉴，如今已初步找到了各自不同的发展轨道和营运规划。但面对即将开始的新征程，以及在竞争愈加激烈的香港市场凭借自身特色和品牌脱颖而出，形成一定的话语权，专家学者普遍认为任重而道远，未来充满来自全球的机遇和空间。“而差异化的市场发展策略是至关重要的一大方向。”梁晓新认为，充分利用香港的地域和政策优势，培养出独自的品牌形象与专业领域，就能分化和强化市场的认知度与顾客黏着度，未来对于网络发展应该投入更多专业性的资源，这是大势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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