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语言学习赛道还撑得起一只独角兽吗？
作者：橘颂
来源：GPLP犀牛财经
在线语言学习赛道又杀出了一只独角兽。
2021年6月28日，语言学习独角兽多邻国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招股书，计划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拟最低募资1亿美元，承销商包括高盛、Allen & Company、Evercore ISI以及巴克莱银行等10家公司。
2011年，多邻国成立于美国匹兹堡。在其APP上，用户可以学习包括英、日、韩、法等在内的大众语言，也可以学习威尔士语、纳瓦霍语等小语种和濒危语言。
2020年11月，多邻国完成了3500万美元的H轮融资，估值达到24亿美元。
但在线语言学习赛道真的能够托起多邻国这只独角兽吗？
流利说殷鉴未远 多邻国背后藏着多少泡沫？
上一家赴美上市的语言学习软件公司“流利说”的市值已经蒸发近九成。
流利说成立于2012年，其旗下的流利说APP是一款利用人工智能辅助用户学习英语口语、听力等内容的软件。
但在这款软件的背后，藏着的是无边无际的泡沫。
2017年，流利说获得了近亿美元的C轮融资，整体估值逼近10亿美金大关。
2018年，彭博社更是爆料，流利说拟赴美上市筹资3亿美元，目标估值约20亿美元。
或许是流利说“理智尚存”，又或许是其感受到了当时美股科技股遇冷的大潮，2018年9月，流利说递交的招股书显示，其拟以每股11.50至13.50美元的价格，发行575万股ADS，以中间发行价12.5美元计算，其估值约6亿美元。
但流利说这6亿美元的估值，也是建立在泡沫之上的。
招股书显示，2016年至2018年上半年，流利说的净亏损分别为0.89亿元、2.37亿元和1.70亿元。
现实很残酷，最终，美股市场对这样一家严重亏损、盈利遥遥无期的公司并不买账。截至美东时间2021年7月2日，流利说的股价已经从最高时的16.50美元/股一路俯冲至了1.71美元/股，市值仅剩约8500万美元，较刚上市时缩水近九成。
（来源：老虎证券）
目前的多邻国也似乎走到了当年流利说的位置上。
多邻国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一季度，多邻国的营收分别为0.71亿美元、1.62亿美元、0.55亿美元；净亏损分别为1355.4万美元、1577.6万美元、1347.2万美元。
也就是说，2019年至今，多邻国累计亏损了近三亿元人民币。
同流利说相似，多邻国的亏损主要来源于高额的研发费用和销售费用。2019年至2021年一季度，多邻国的研发费用分别为3156.0万美元、5302.4万美元、2252.9万美元；销售费用分别为1498.9万美元、3498.3万美元和1977.3万美元。
如此大量的“烧钱”确实让多邻国的营收大幅增长，但停止“烧钱”后，多邻国还能否保持增长仍须打一个“问号”。
2021年一季度，流利说经过降本增效，终于实现了扭亏为盈，实现盈利的主要原因是销售费用同比下降了64.9%。
但随着销售费用的下降，流利说快速增长的“画皮”终于被揭开。2021年一季度，流利说的营收同比下降了56.2%，其付费用户数量也由2020年一季度的约90万人下降到了约30万人。
依赖投资机构输血的多邻国把营收的高速增长与用户数的快速扩张当做了“金字招牌”，但务实的二级市场显然要比一级市场更不相信眼泪。PPT和“画饼”也许能够撑起估值，但终究撑不起市值。
看来，多邻国的上市之路也许注定要充满荆棘。
教学模式备受质疑
相较于其他语言学习软件，多邻国的学习模式更具特色。其把学习进程分解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关卡，让使用者在学习的同时，还能享受通关爬塔的乐趣。
（来源：多邻国APP）
但这种模式显然也有弊端。语言学习依赖理解与记忆，需要专注和反复的练习。有从业者指出，多邻国将语言学习娱乐化，确实能够在一段时间内调动使用者的学习兴趣。但这种依赖一时兴趣的学习方式很难让用户真正学好英语。
更重要的是，许多学习者表示，就英语学习而言，多邻国的难度较小，对自身英语水平的提升不大。
而且，有用户在知乎上表示，在通过多邻国学习英语时，前面简单的部分无法跳过，只能按照其安排的顺序一步一步学习，学习进度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由此可见，多邻国的语言教学更偏向于入门和基础内容，更适合想学习新语言的人群。但这一定位与现实中的市场情况有着明显的错位。
招股书显示，截至2021年3月，多邻国54%的用户正在学习英语，37%的用户使用英语UI学习其他语言；仅有9%的用户既没有学习英语，也没有使用其英语用户界面。
也就是说，多邻国超过一半的用户是通过该软件学习英语的。而鉴于英语在世界范围内的强势地位，许多非英语母语国家都将英语纳入了教学内容中。英孚英语熟练度指标报告也显示，许多非英语母语国家的国民都能在不同程度上掌握英语。
不难看出，作为一款并非主要面向儿童的语言学习软件，多邻国的目标用户大多有一定的英语基础，但其教学内容和难度梯度设计并没能很好地满足这部分人的学习需求。
（来源：2019年英孚英语熟练度指标报告）
除了教学模式的困局外，多邻国的收费模式也不能很好地调动起用户“氪金”的欲望。
招股书显示，2020年至2021年一季度，多邻国约73%和72%的收入来自于Duolingo Plus订阅服务。
多邻国在招股书中表示，其语言学习内容是完全免费的，但免费使用多邻国的用户会在每节课结束时看到广告。而购买了Duolingo Plus订阅服务的用户可以享受无广告体验、离线下载学习等服务。
相较于其他线上语言学习软件的多元化收费策略，多邻国的收费模式略显“单调”。因此，数据显示，2021年一季度，多邻国的MAU为3990万人，但其中仅有约5%的付费用户。
与之相对，流利说招股书披露，2018年上半年，其MAU为720万人，其中付费用户超过100万人，占比约为14.03%。
（来源：多邻国招股书）
此外，如果未来多邻国像流利说一样，选择通过控制获客成本和研发费用的方式实现盈利，那么其MAU以及付费用户占比还将有进一步下降的空间。
欲挑战托福、雅思 但多邻国实力不允许
除了增值服务之外，多邻国还想在英语测试领域分一杯羹。
一直以来，托福、雅思以及托业等考试牢牢霸占着英语测试领域的绝大部分市场。但也有部分饱受托福、雅思“折磨”的考生，尝试选择PTE、多邻国等英语测试考试。尤其是新冠疫情后，线下考试受到严重冲击，这时，通过线上进行考试的多邻国的优势便凸显了出来。
但相比托福、雅思等老牌的英语测试，多邻国英语测试还有许多短板。
不能得到广泛认可是多邻国英语测试面临的首要痛点。
一直以来，认可多邻国英语测试的学校相对较少。虽然许多学校在疫情期间选择认可多邻国考试成绩，以方便考生入学。但随着疫情的逐渐平息，部分学校又不再接受多邻国考试的成绩。同时，部分国家的学签需要参考申请人的语言成绩，而多邻国考试成绩往往不在签证材料认可之列。
除了认可度外，学习和考试难度也是多邻国英语测试受到冷遇的原因之一。
相较于PTE考试，多邻国的题库更大，因此考生要学习的内容也更多。同时，由于多邻国采用线上考试，其对作弊的检查十分严苛，但这种过于严苛的反作弊检查反而造成了许多误判。许多考生表示，他们在未作弊的情况下，被多邻国取消成绩甚至封号。这使得许多怕麻烦的考生最终还是选择参加线下考试。
招股书显示，2020年，多邻国英语测试的收入占总收入比例仅为11%左右。想要“推翻”雅思、托福的统治地位，多邻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多邻国在招股书中称，它的经营依赖两个“飞轮”的相互促进，一是“学习飞轮”，一是“投资飞轮”。
所谓学习飞轮，是指多邻国的教学越有效，则其用户就会越多地向他人介绍这款APP。而投资飞轮则是指，多邻国将通过投资产品创新而非营销来提升教学质量和口碑。
但在连年亏损、产品前景不佳的背景下，多邻国的“双轮驱动”模式是否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尚是一个待解之谜。未来，多邻国是会维持自己的独角兽地位，亦或是同流利说一样泡沫散尽，GPLP犀牛财经将持续进行关注。
（本文仅供参考，不构成投资建议，据此操作风险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