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山川征文」刘贵香｜求学三部曲之三（附总编点评）
总编点评
焦红军
作为一篇故乡山川征文，刘贵香的《求学三部曲》三篇系列文章，分别以《最是难忘小学情》《一波三折初中路》《梦里蹉跎高中行》为生活记录，构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作者以赤裸裸的人生感受、没有折叠的语言，选取了个人教育成长的一个侧面，写出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教育的现状和发展，写出了一个走出故土、又以教育反哺故乡山川的从教者的真情实感。其文章情感之美、写实之真、追问之深，实为反映“故乡山川”的一篇优秀之作。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求学三部曲》是一篇带有强烈的“传”的成分的自述体的散文作品。作者以超强的还原能力，口述历史的写作视角，写出的小学、初中、高中受教三部曲，为我们勾勒出一幅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隐秘的乡村教育艰难的前进史和农村个人教育成长的苦难行状，同时文章其中写到的在初中复读期间受教育的一波三折，复刻与反映了一个时代、一个农村族群的生存和文化时态。这样文章因其时代性、地域性、文化性差异，在某种程度上就具有了口述史的研究价值和意义。作为一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生人的写作者，这类题材的写作在同时代的作品里反映出来是不多的。
二是作者在写作方法、内容组织、思考方式上独特多维，文章引发的思考是历时、共时性的。《求学三部曲》为我们呈现出了一个历时和共时的文化时空与教育状态，从而引发关注和思考。文章通过作者自身的真实感受，为我们描述了一个生活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环境的小女孩的形象：个子矮小、不具多少先天条件优势，心怀梦想，无人诉说，却一直默默地努力坚持，以自身的追求受教育权，由此产生的惊人一跳，实现了一个农村女孩实现阶级跃层的人生目标。文章中没有当下励志的感人故事，而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步步惊心。作者以其身成长三部曲为记录，贯通全文，体现了一个受教育的普通人，只有在教育公平的基础上，才能完成主体人格形象与尊严的形成。
三是一个人的受教育的水平、机会、影响、人生走向往往与故乡山川攸息相关、息息相通。这不唯是一个漂泊者的思想盛宴，也是一个成年人走向社会之后，对故乡的感恩和思念、奋斗与感怀。反映在“故乡山川”征文写作进程上，写作的内容可以是对河川大地的描摹，也可以广而扩之为对时代文化现象的反思和个人命运社会问题的追问上。《求学三部曲》的作者刘贵香，巧妙选取个人教育成长过程的素材，通过追求自身受教育权、公平权的奋斗记录，为我们在写作同类型题材的拓展上，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和通道。
一个人因一篇文章而被记住，非为一个空名虚号而流传！写作当由是观。
【求学三部曲】之三
梦里蹉跎高中行
文｜刘贵香
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和煎熬后，我收到了沾化一中姗姗而至的入学通知，开始了四周一休的住校生活。此时，已没有了初中开学时的期待与向往，更没有小学入学时的兴奋与激动，所有的豪情与壮志似乎都被一次次的意外、挫折消磨殆尽。抬眼望望那唯一的一栋承载着无数学子梦想与期冀的教学楼，心底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那时的一中，每个年级都设有六个班，其中，有一个是重点高中截留班。但我们那一级却破例取消了提前录取的以应届生为主的重点班，而是把他们与中专落选生以及我们这些从全县复读生中选拔出来的“幸存者”混编在一起，重新分了班。究其原因，应该是学校对这届截留生的实力缺乏信心。我当时就想：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不过现在想来，当时的学校领导应该是没有权利决定县里的中考政策的。
紧张的高中学习生活开始了。天未亮，我们两个班混编的二十几人的女生宿舍便开始发出各种声响。先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床体颤动声，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上铺的同学开始抓住床栏费力地滑下床，下铺的同学则在床体阵阵晃动中再无睡意。突然，灯被拉亮。本想再躺会儿的我，也不得不揉着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地坐起。一时间，拥挤的宿舍内拖放脸盆声，洗漱声，催促声，此起彼伏。一阵忙乱过后，宿舍内人去屋空。宿舍前刚刚还黑洞洞的教学楼，瞬间灯火通明，继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下早读后，值日生匆忙去食堂抬回一大簸箩馒头和一大桶稀粥，大家便纷纷拿出自家中带来的瓜子、酱菜等，或蹲或坐或站，大快朵颐起来。很快，宿舍内便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酱油腌制的咸菜味道。我是一向不喜欢酱油味的，所以从来不吃酱咸菜，独爱我们冯家乡的特产——虾酱。对我来说，鸡蛋、葱花炒虾酱是一绝佳美食。那时，每到放小假，我便从家里带回两罐头瓶炒虾酱。但因宿舍内不少同学也对之青睐有加，便这个一勺，那个一筷，不几天，虾酱便见底，不能不叹服这一“海味”的魅力。
一中的食堂中午还是卖炒菜的，但那种大锅菜的味道实难恭维，一般吃过几次后就不想再吃了。于是，后来有人发现了商机，每到饭点便推着小车到宿舍前卖小豆腐。当时我对这种嫩滑的小豆腐还是极为钟爱的，于是便每天必吃一碗，可连续吃了一段时间后，就吃伤了，以至于连小豆腐的味道都闻不得了。当时，幸好在县城工作的大哥常送来炒好的虾酱和虾皮、炸虾等海产，每到周末也接我过去改善一下伙食，才不至于使住校的生活太过清苦。
不过，我有时还是会去光顾学校门口的小超市的，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山楂糕和沙其玛，当食欲不佳时，我就会买几块打打牙祭，那是我高中时期心目中的美食。每到四周一放的小假，我还会买上几块回家让父母尝尝。早就镶了满口假牙的父亲边吃着软糯酸甜的山楂糕边逗我说：“你这是花俺的钱来孝敬俺们呀！”我总是嘿嘿一笑，但以后照买不误，父母也照吃不拒。这两种小食品成为我三年高中生活少有的“甜蜜”回忆。
饮食的简单与否我倒不十分在意，高一那年，最让我苦恼的是难熬的晚自习。那时学校下晚自习的时间是九点半，与现在的高中相比并不算晚。怎奈我自小学、初中时就养成了九点之前必入眠的习惯，所以高一刚上晚自习时，一到八点半左右，我就开始犯困打盹，任是想出各种提神的办法都无济于事。有次晚上停电，在点蜡烛自习时，更是难驱困意，我便托着腮打起瞌睡来，冷不丁一个前倾，额前刘海儿竟被蜡烛烧焦了一小撮儿，可真够出丑的！为解决睡眠不足的问题，我有时不得不利用白天的自习课时间，偷偷溜回宿舍补觉。晚自习时，我是不敢独自提前回宿舍的，因为那时的女生宿舍不太安全，我们宿舍就曾发生过坏人半夜潜入的事情。
有天深夜，在上铺熟睡的我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我惊恐地立马睁开眼，正好看到一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翻过了门上面的风窗。我们大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快起床查看。门窗都插得好好的，很明显坏人是从门上面没插的风窗钻进来的，但二十几人的宿舍竟无一人察觉，可见我们睡得有多沉。心有余悸的我后半夜再难入眠。我一直惊诧于那位入室者敏捷的身手，从风窗下来竟没碰到挡在门口的自行车，那两辆自行车可是我们为保夜间安全故意堵在门口的，没承想反而成为坏人逃离时的垫脚之物。现在想来，那人能在几秒钟内熟练完成一系列逃窜动作，很有可能是惯犯。
后来，还发生过一起坏人骚扰我们女生宿舍的事件。那时已是高二，我们两个文科班的女生又组合到一起，搬进了一个有两排大通铺的大宿舍。比高一时的上下铺房间宽敞了许多，但门窗玻璃残缺，门里面的插销也不知所踪。晚上，回宿舍最晚的同学只得在里面用绳子把插销孔和门鼻儿拴在一起。当时，学校虽然安排了两名保安轮流值夜班，但他们一般午夜过后就休息了，所以对坏人根本起不到威慑作用。有段时间我们女生宿舍都不敢关灯睡觉。幸亏女生宿舍后面是男教师宿舍区，多少能给我们壮壮胆，那时，后面的男教师宿舍里是长期备有木棍的。
一天夜晚，我们仍开着灯睡觉，有两名在被窝里学习到午夜的同学，刚刚放好书准备睡觉，临睡前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宿舍门。这一看不要紧，正好发现一只手从破损的门玻璃洞中伸进来，试图解开系住门鼻的绳子，于是她俩惊叫起来。被惊醒的我们赶快人托人巴着后墙上方的小窗户大声呼喊老师，可等老师们赶来时，坏人早已逃之夭夭。当时同学们惊恐大叫的声音，让我不由想起小时候听到的黄鼠狼拖鸡的声音，那惊悚的声音曾令年幼的我心惊胆战。
如此这般的住宿条件，还何谈睡眠质量。一向对睡眠要求较高的我十分渴望晚上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小房间，可以无人打扰，睡足了学，学累了就睡，再也不用在教室里打盹，更不用担惊受怕。但想象终不能代替现实，生活还是一如从前。
高一时，因对高中生活的各种不适，还有始料未及的学业压力，我的情绪越来越低落。看着同学们每日争分夺秒，孜孜不倦地拼搏，我却怎么也燃不起奋发的斗志，反而萌生出江郎已才尽，何必去争雄之念。当时虽也深知天道酬勤，然总觉精力不济，体力不支，奈何？奈若何？
就在我情绪低迷时，女生中间悄悄刮起了一股琼瑶热。搞不清这些琼瑶小说是怎么传入校园的，反正一本接一本在一部分同学中间接力传阅着。正值心绪不佳的我便也产生了好奇之心，利用课余或上政治课的时间，偷偷躲在宿舍内读了好几本琼瑶小说。诸如《心有千千结》《几度夕阳红》《庭院深深》等，但终归天生不够浪漫，在读了几本后，我便对琼瑶的这种“好想好想”“好爱好爱”情节失去了兴趣。以后再传到我手中的几本，就只是看看开头，翻翻结尾，听同学讲讲中间内容后便弃之不读了。这种才子佳人题材的言情小说终不能与我曾经迷恋的评书及古今名著相提并论，对我缺少足够的吸引力。当然，当时不想再看这类小说的原因，还有对自己荒废学业行为的愧疚和不安。
当时高一的课程中，语数理化的难度还不算很大，尤其是理化，与初中知识尚有关联，学起来较为轻松。但曾经最喜欢的英语反而让我感觉费时费力起来。课后的单词量大增且难记，课文篇幅过长亦难背，再也不像初中时那样轻轻松松就能熟练掌握了，这让我颇觉苦恼和无奈。还有一门枯燥又乏味的政治经济学，我始终对之毫无兴趣，以致于在期末考试时，我“有幸”成为三名不及格者之一。这是我多年学习生涯中“荣获”的第一个不及格，也使我初次品尝了成绩倒数的滋味，那是怎一个“难堪”了得。而我的期末总成绩也被同学们无情碾压到了班级下游。在班主任公布成绩时，我感觉颜面尽失，尊严全无，心也碎了一地。那一刻，我才信了那句众所周知的名言“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我辈非天才，我辈需努力。
高二开学初，文理分科，我毫不犹豫选择了文科，只因将来可以学习轻松一些，还可以抽空读一读喜欢的文学作品。新学期，新气象，我决定调整心态，重整旗鼓。虽然仍不能像其他同学那样废寝忘食，但我至少克服了晚自习总爱打瞌睡的习惯。偶尔，我也会让早上四五点钟就起床的同学叫醒我，与她们一块儿去教室学习，但我只坚持了三天便作罢。因为早起后的那三天，课堂上的我一直昏昏沉沉，精力难以集中，实在是得不偿失。当时真的挺佩服我班成绩永居一二的两名女同学，几乎天天早起晚睡，真不知她们哪儿来的那么充沛的精力和永不懈怠的劲头。真是人比人，羞煞人！但此时的我已学会自我调节，放平心态，只保证自己不再过多荒废白天课堂和晚自习的学习时间就可以了。终于，付出有了回报，高二上学期期中考试时，我的总成绩一跃进入了班级前十。学校当时还举行了隆重的表彰大会，在全校师生面前表彰了各班的前十名，这让我有了些许安慰。
但也许是自己真的空间想象力不够丰富，高二的立体几何我开始做着吃力起来，总想不出辅助线该画在哪个位置。在高二升高三的期末考试中，代数与几何是分卷考的。一百分的几何卷，我竟得了58分，这是我学生生涯中的第二个不及格。高三开学初，新换的数学老师想利用晚自习时间，给我们讲一讲上学期期末的几何试题。但在问谁带着几何试卷时，全班竟无一人回应。当时数学老师就站在坐第一排的我前面。当数学老师问第二遍时，我回头看看同学们仍无一人有拿出试卷的意思。我看数学老师有些着急，便心一横从书包里找出了我的赫然写着58分的几何试卷，羞愧万分地递给了老师。没想到数学老师看了成绩后，却说：“这不是考的不错吗？”我看了老师一眼，不像是反语，便非常诧异。下课后，我赶忙追问了几个平时数学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后才得知，全班竟然只有两人及格，我不禁哑然失笑。估计同学们也都因考出了历史之最，才不愿意把试卷拿出来示人吧？后来数学老师说，那套几何试题难度的确很大，这才导致了我们几乎全班覆没。
高三生活是单调又忙碌的。我的总成绩也一直在班级十名左右徘徊。在高考前一摸考试时，我还考出过班级十六名的退步成绩。幸亏，经过近三年的“炼狱”生活，我已锤炼得“宠辱偕忘”，波澜不惊。
其实，说什么都不在乎是不可能的。我曾有过因无暇读课外书而感觉文思枯竭的烦恼；有过因要好同学参加招工而提前退学的伤感；也有过地理课前与“睡神”同学相约去宿舍睡觉，而被地理老师追至宿舍，不多时被灰溜溜“押回”教室的糗事；还有过因课间叽叽喳喳讲事，我们四个坐第一排的小个子女生被男生冠以“四只小麻雀” “四号小不点儿”绰号的尴尬。最让我感觉好笑又无奈的是，因我们紧临讲台，历史课上，我们还要时不时接受慈眉善目，憨态可掬的老历史老师唾沫星的“洗礼”。于是，我们四人下课后边擦脸边打趣说：“上历史课时，我们还是打把伞吧！”
时光飞逝，挥汗如雨的七月匆匆而至。高考前两日，或许是紧张和焦虑所致，宿舍内不少同学开始闹起了肚子。为防万一，也担心宿舍内人太多，会影响休息，同学们便纷纷投亲靠友，暂时借住县城亲朋家，已顾不得亲疏远近。但第二天，不少同学便又回到了宿舍，他们觉得冷不丁借宿别人家毕竟不那么自在，有的甚至还遭到了冷遇。
七月七日，天气晴好，进入考场坐定后，颇觉镇静的我，却在脑海中不由自主闪过一个念头：假如高考失利怎么办？首场的语文试卷发下来后，我赶忙收拢思绪开始答题。可在答题后不久，我的思绪竟又不知不觉有了几次短暂的飘忽。
高考结束后，当有人问我考的怎样时，我便回答：“没数！”不是回避，是真的没数。我们当年的文科高考题有一定难度，尤其是我平时觉得掌握还不错的历史，那些多项选择题，简直逆天，每个选项都模棱两可，让你很难确定正确答案。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和同学相约去班主任家询问成绩。路上，碰到了几拔从班主任家出来的同学，大多垂头丧气，我心中便更加没底。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班主任家。结果得知，我比分数线低了十几分。看我有些失落，班主任立马说：“你的分数在咱们班还不算低，十来名吧，应该够滨州师专电大的分，女孩子读师专电大将来做老师也不错的！”原来，我们班到分数线的只有七名同学，出人意料的是师生们都一致认为最有望考本科的我班“铁第一”，竟发挥失常，只考出了电大的分数。后来，心有不甘的她决定复读，成绩当然是遥遥领先。可第二年高考竟又未能正常发挥，最后还是读了滨州师专。唉，命运有时还真是捉弄人！于是，我常自我安慰，与日日披星戴月苦读的同学比，上个师专电大，也算对得起努力不足，睡眠至上的自己了。
那时的高考，还只有一个分数线，最低线录取的便是师专生，而分数线以下的，则按分配到各县的电大名额及委培的报名情况，分别录取电大和委培生。不过，从我们那年开始，委培生是要自负学费的。我们那年的电大交了一千八百元的学费，而比电大分数更低一些的委培生则交了三千八的学费。这在当时，对不少农村家庭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记得在高考前填报志愿时，比较喜欢英语的我，也报上了英语委培，可高考前几天，分管校长到各班通知：“上面有文件，自今年开始，所有委培生都要自负学费，国家不再承担。想改志愿的同学抓紧修改志愿。”啊，怎能花钱买学上呢？当时尚清高的我，便自作主张从报考志愿中去掉了“英语委培”这一项。后来，虽是节省了两千元钱，但却与“英语委培”失之交臂，最终上了说起来不够体面的电大。还好，我们几人有幸赶上了末班车，成为滨州师专代招的最后一届电大生，并学了自己喜欢的汉语言文学专业。从第二年开始，电大独立建校，开始扩班扩招，录取分数线越来越低，学费也越来越高，但师资力量与生源都已不能与我们那时同日而语。
回首十几年的求学路，在喟叹自己学业“盛衰史”时，不能不承认那些“性格决定命运，细节决定成败”等言论的精妙。但一切皆成过往，那些曾经的荣光早已珍藏心底，成为美好的回忆；那些低谷时的烦恼与忧伤，也成为伴我成长，浇筑人生的诗行。
生活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这本就是生活的底色，但求学时期的那一次次“磨砺”，已或多或少影响了我的人生轨迹和生活态度。为师匆匆几十载，我一直不忘初中时的誓言，认真教书，倾心育人，可谓“两眼不慕浮华事，一心只教圣贤书”。知足方能常乐。平淡淡淡，从从容容，是我生活的本色；襟怀坦荡，无愧于心，是我人生的信条；淡看荣辱，笑对过往，更是我尊崇的生活态度。而正义至上，无欲则刚终是我小女子难改的性情，正所谓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今韶华已逝，人生已秋，惟愿时光清浅，岁月安然，书海泛舟度余年。睡前一本书，心中天地宽。
刘贵香，山东省滨州市沾化区第一实验小学教师，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先后从事中小学语文教学工作达三十年。一直以来，静心教书，潜心育人，始终不忘为师之道、为师之德。工作之余，常以书为伴，尤喜爱文学、历史，渴求纯粹、宁静、闲适的书香生活。 暇时偶作小文，忆过往，书真情，叹古今，思人生，惟愿世间真善常驻，美好长存。
投稿邮箱：huanghaisanwe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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