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托育机构“自救”抗困境 供需“错位”须破题

  很多“托育人”习惯将2019年称为我国托育行业的“元年”。2019年5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促进3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2019年10月,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了《关于印发托育机构设置标准(试行)和托育机构管理规范(试行)的通知》。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托育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兴起。但突然来袭的疫情,给尚未“扎根”的婴幼儿托育服务行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记者近日探访多家托育机构看他们如何破困境。

  抚育安托育中心

  探访》》》

  关停服务点及时止损

  2019年,袋鼠宝奇育儿园成为雨花台区第一家备案的托育机构,彼时,刚从幼儿园转向托育行业的李迎踌躇满志,“雨花台区第一家和第二家备案的托育机构,都是袋鼠宝奇”。

  但2020年突然来袭的疫情,给了李迎当头一击,“2020年停了6个月,2021年停了2个月,今年因为疫情防控,4月底刚刚复课。”机构关停就意味着没有收入,但房租、人员工资却依然需要按期支付。“去年一年亏了200万,今年已经亏了60万。”思虑再三,李迎关停了位于名城世家的服务点,“所有的亏损都是真金白银,纵有万般不舍也要及时止损”。

  开办托管班“自救”

  160个托位数,实际在园的却只有30多个孩子。位于鼓楼区的爱的泡泡成长园同样遭遇了疫情的冲击。“从2017年正式运营,一直到2019年,我们园都是稳步上升的状态。”爱的泡泡成长园后勤园长闵爱平随后叹了一口气,但2020年疫情发生以来,整个形势急转直下,“2020年仅退费就达到200多万”。

  为了“自救”,成长园现在开办了托管班,“房租、人员工资是睁眼就要面对的开支,必须想办法挺过眼前的难关。”

  “院中园”风险来时有倚靠

  与“袋鼠宝奇”和“爱的泡泡”相比,位于栖霞区的五色花育儿园则显得幸运了很多。房租,是很多托育机构在关停“零收入”期间也必须要迈的“坎”,而这家由南京审计大学金审学院投资开设的“ 院中园”,则没有房租这个大包袱。

  五色花育儿园园长何娟告诉记者,作为“院中园”,“五色花”不仅享有功能设施齐全的独立场所,金审学院学前教育专业的师资力量也给育儿园更好发展增添了助力。

  思考》》》

  供需“错位”如何破题

  始于元年,困于疫情,是当下很多托育机构的真实写照,托育,还有市场吗?南京师范大学“从幼有所托到‘育’见未来”项目团队2020年下半年启动的一项问卷调查显示,近70%的职场妈妈有0-3岁托育服务的需求。她们需要的又是怎样的托育服务?从调查结果来看,已婚已育女性每月可承受的幼儿托育费用的平均值为2020.90元,仅有不到10%的女性可以接受4000元以上/月的托育费用。而目前市场化的托育机构收费普遍在3000元以上。

  “不是我们不想降价,而是成本不允许我们降价。”李迎告诉记者,袋鼠宝奇育儿园每年房租就近百万元,还有人员工资等,每个孩子维持在3200元/月的收费才能覆盖成本,为此,他们甚至放弃了普惠性托育机构的申请。李迎坦陈,虽然现在不少政策都在鼓励托育机构的发展,但在直面疫情冲击时,市场化的托育机构却面临生存困境。

  对托育的误解如何扭转

  “没人带的孩子才要送托育机构。”“孩子进托育机构多受罪啊。”……这是很多人对托育的误解,对托育认知的偏差,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这个行业的蓬勃发展。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采访中发现,不少托育机构上半年会“热闹”一些,这是因为有不少家长会趁着孩子上幼儿园前,把孩子送到托育机构“上上规矩”。

  “托育既不是早教,也区别于幼儿园。”南京上怡幼儿园旗下的托育中心位于雨花台区板桥新城,在上怡幼儿园总园园长邱红梅看来,托育机构一定要用自己的专业去扭转人们对托育的误解。当家长亲眼见证孩子的成长,当然会消除对托育的偏见,但更为重要的,是如何让家长迈出第一步——把孩子送进托育机构。

  托育机构如何“强筋健骨”

  “每当疫情来袭,托育机构都是第一个关,最后一个开。”抚育安托育中心现有6个服务点,上百名员工,总园长陈玲告诉记者,疫情同样给他们带来了巨大冲击,“一个点每个月的房租、人员工资等开支都在10万元左右。”陈玲庆幸起步时的集团化发展策略,“除了托育,我们还有教材开发、课题实践等服务,这部分收入缓解了疫情防控关停带来的不利影响。”

  疫情让不少托育机构的前行之路变得坎坷,但疫情也让许多“托育人”慢下脚步并开始思索:托育机构该如何“强筋健骨”,以抗击前行路上的风风雨雨,并为孩子撑起一方晴空。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薛玲

  校对 盛媛媛

  举报/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