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年,京城一女子硫酸泼向花季女孩,只因儿子被害,未获一分赔偿

  2006年11月26日上午九点左右,一辆公交车缓缓地行驶在北京房山区的公路上。

  它的始发地是圣水峪村,终点站是房山区人民政府所在地良乡镇的公交车,全程40公里。

  公交车行驶到韩村河镇下中院村的时候,一前一后,上了一名女中学生。

  就在车刚要启动的时候,突然有人喊:“等等”。

  全车乘客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妇女提着一个不锈钢饭盒,大步小步跑了过来。

  司机将车开得很慢,让黑衣女上了车,这才驾车向前驶去。

  黑衣女子上车后,走到刚才上车的女中学生身旁。

  女中学生迅速往里面挪了一下,让黑衣女子坐下。

  女中学生还报以善意的微笑,问了句:“阿姨,你也是下中院村村的吗?”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阿姨,我也是这村的,怎么会不认识你?”

  黑衣女子依旧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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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黑衣女子就是冲着女中学生来的,她的目的将其毁容,为儿子报仇。

  黑衣女子是何许人?女中学生跟她有什么仇恨,她要将其毁容?

  黑衣女子名叫韩月儿,时年35岁,老家是重庆长寿区的,面容清秀、干净利落。

  18岁的时候,嫁给了同村的亲年刘邦国。

  然而勤奋的刘邦国忽然沾上赌博的恶习,一夜之间输了几十万。

  为了还债,他丧尽天良,竟然私下里把媳妇韩月儿抵给对方。

  得知丈夫的恶行,韩月儿彻底失望。

  1995年,韩月儿和丈夫离婚,独自一人到深圳打工。

  在深圳,她认识了一个老乡、比自己大10岁的打工者周大海,两人开始恋爱,并且在1999年春天结婚。

  2000年6月,他们的儿子亮亮出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孩子两岁时,刘大伟在下班途中遭遇车祸不幸身亡。

  遭遇丧夫之痛的韩月儿,离开家乡,带着儿子亮亮到北京打工。住在北京房山区韩村河镇下中院村。

  一个女人独自带着自己一岁的孩子,背井离乡、举目无亲,日子的艰难可以想象。

  房东李大眼是个残疾男人,心眼非常好,经常对她问寒问暖,无微不至关怀。

  李大眼用自己无声的爱,温暖了韩月儿那颗受伤的心,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经历了这么多波折,韩月儿非常务实,她别无所求,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儿子亮亮健康成长。

  韩月儿认为,上天是公平的,给了自己那么多坎坷,却给了她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只要看到儿子的笑脸,听到儿子的笑声,苦点累点穷点又算什么?

  然而老天不久后用无情的事实击碎了她朴实的愿望。

  2005年4月24日下午,韩玉儿打工回来,她带着一身的疲惫,走进院子,像往常一样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她期待胖乎乎的儿子从屋里走出来,张开小手,喊着“妈妈、妈妈”扑到自己的怀中。

  然而,这一次儿子却没有出来。

  韩月儿急坏了,她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从傍晚到天亮,房前屋后,村里村外都找遍了,喊破了喉咙,依旧不见孩子的踪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孩子被人贩子拐卖了吗?

  直到第二天中午,孩子终于有消息了,但传来的却是噩耗——有人在村西井里发现了亮亮的尸体。

  这是一个废弃的枯井,亮了被人打死扔到里面。

  看到儿子的尸体,韩月儿气得昏厥过去,瘫倒在地。

  她的丈夫李大眼,颤抖着双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方随即赶到,询问了目击证人,提取可疑指纹和DNA,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村民张彪13岁的儿子张强。

  原来张强周五在学校听老师讲了韩信胯下之辱的故事,4月24日星期天他看到了6岁的亮亮就要对方从自己胯下钻过去。

  亮亮还小,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侮辱,就顺从地钻了过去。

  这让张强有点失望,觉得不过瘾。

  他对亮亮说:“喊我三声爷爷,就让你回家。”

  这时候亮亮不答应了,叫了声“你坏蛋”,撒腿就跑。

  张强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揪着亮亮的耳朵,来到一堆狗粪前,摁着他的头,让他把地上的狗便吃了。

  情急之下,亮亮双手抓住张强的胳膊咬了一口。

  张强恼羞成怒,双手掐住亮亮的脖子,拼命掐起来,直到亮亮不再挣扎。

  接着。张强将拖到枯井边,将他扔了进去。

  

  之后,他发现亮亮动弹了几下,他便拿起地上的石块开始猛砸,直到对方全不动为止。

  最后,张强又搬起一块木板,将井口盖住。

  他看看周围没人,就大摇大摆哼着小曲,回家去了。

  张强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他没想到,拖人的时候,地面上留下了痕迹,亮亮的一只鞋子也掉在了井口外,最终还是被人发现。

  

  不久,公安机关依法对强强收容教养三年。

  转瞬之间,聪明活泼的儿子变成冰冷的尸体,娘俩阴阳相隔,这让韩月儿难以接受。

  亮亮是自己活在这世界上的唯一希望,难道就这样离开了吗?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早上,她刚给孩子买了一个玩具,亮亮看了非常喜欢,兴奋地亲了她一口。

  韩月儿要出去打工,走到门口的时候,亮亮还照例让她拥抱了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说:“妈妈,等亮亮长大了,挣钱养你,不让你干活。”

  然而,仅仅几个小时,亮亮就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一切再也回不来了。

  一夜之间,韩月儿苍老了许多,头发也变白了,心被掏空。

  因为孩子被害后,张强的家人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字的道歉,连孩子的丧葬费都不给。

  孩子死后,由于案子还没有尘埃落定,尸体一直在医院太平间,每天都要支付保管费。

  结案的时候,保管费已经数以万计。

  他们在打官司之前,曾经托村长上张家去,希望先支付丧葬费,把孩子埋了,被张彪拒绝。

  “拿钱可以,他们去说情,把我孩子捞出来”张彪对村长说:“现在我儿子在里面,我没有心情挣钱,家里分文没有。”

  张彪的妻子则说“等法院判我给钱了,我再给,韩月儿说的话没用。”张彪夫妇的态度,等于是在韩月儿受伤的心上又捅了一刀。

  此后,韩月儿一次次上门去讨要丧葬费,一次次遭到羞辱,含泪而归。

  无奈,她只能起诉张彪,希望法院主持公道。

  亮亮死去三个月之后,韩月儿将张强的监护人张彪、李银铃夫妇告上法庭。

  2006年1月3日,房山区法院的判决出来了:张彪夫妇向韩月儿支付亮亮的死亡赔偿金、丧葬费共计15万余元。

  一条鲜活的生命,难得只值这点钱?对于判决韩月儿非常不满。

  但是,她同时又想,既然钱不能让儿子重生,要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

  但是在她看来,赔偿具有象征意义,让自己的心得到些许安慰。也算是讨回了一点公道。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再次让韩月儿感到愤怒,法院判决下来之后,张彪依旧不愿意给一分钱。

  韩月儿无奈,只好借钱,贷款支付了医院的尸体保管费,将孩子安葬。

  安葬儿子后,韩月儿让村长再到张家去。

  张彪恶恨恨地说:“她不是会告状吗?我现在就是不给,看她能把我咋样?”

  韩月儿只得到法院,申请执行。

  在法院,张彪不再耍横,但是他换了一副脸,开始哭穷:

  “我两个女儿都在上学,学费都是借的;我老婆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等我缓过这阵子再说。”

  听到法院的解释,韩月儿愤怒了,张家的生活在村里是一流的,光是私家车就有两部,对方显然是在耍无赖,她坚决要求法院执行。

  但是张彪也精通法律,在法院执行前,他把财产转移到了邻村的岳父家,汽车也过户给了小舅子。

  因此,法院判决成为一纸空文。

  法院拘留他的时候,他得到风声,躲起来了。

  后来,韩月儿让村长前去讨要,这次张彪不说没钱了,而是煞有介事地说:“我儿子是被冤枉的,我已经提出申诉,公安机关也已经受理,正在调查,这钱我不能给。”

  韩月儿听了信以为真,因为自己也没有亲眼看到张强杀人,也许凶手另有其人?

  可是当她到公安局询问之后,警方回答这事子虚乌有,是张彪在造谣,企图推脱责任。

  如此一来,韩月儿怒火中烧,但是也只能以泪洗面。

  丈夫李大眼是个老实人,在村里也是独门小户,不能给自己出头。

  于是,韩月儿在难过的时候,只能到儿子被害的井边,或者到儿子的坟前,默默落泪。

  每当遇到韩月儿,张彪和妻子总是趾高气扬,冷言冷语地。

  “拖油瓶,不值钱。”(拖油瓶在农村的意思是,离婚女人再嫁,带来的孩子。)

  “我儿子很快回来,到时候 我要唱大戏。”

  有一次韩月儿的丈夫李大眼气愤不过,说了两句,被对方打了几拳头,打得鼻青脸肿。

  张彪的汽车过户给小舅子,自己经常开着耀武扬威,经过韩月儿门前的时候,故意摁喇叭。

  还有一次下雨天,韩月儿走在大街上,张彪开车经过,故意开得飞快,溅起的泥水弄了她一身。

  由于两家相距不过只有十几户人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种挑衅把韩月儿彻底激怒。

  她想:“我不能整天在刀尖上过日子,这样非气疯我不可,我一定要来个了断,儿子不能白死!这口气咽不下去!”

  

  这个善良柔弱的重庆女子,终于失去理智,一个以牙还牙的复仇计划在韩月儿心中酝酿。

  报复谁呢?张彪身高马大,他妻子块头也不小,自己很难近身。

  韩玉儿想,张曼在学校学习成绩很好,让张彪引以为荣,我就毁掉她,让张彪永远痛苦,这样的话就扯平了。

  下定决心之后,韩玉儿买了几公斤硫酸,藏在厕所里。

  

  为了保证效果,她还用自己家的小鸡做了实验。

  硫酸泼在小鸡身上,随即吱吱冒烟,疼得它满地打滚,羽毛都被烫掉了一大片。

  如此一来,韩玉儿犹豫了,她有点不忍心。

  这时候,如果张彪收敛,也许悲剧就不再发生。

  然而张彪得寸进尺,继续挑衅,悲剧终于发生。

  事发前,韩浪写下两封遗书,一封给丈夫李大眼的:“这辈子缘分尽了,不能跟你白头到老,对不起。你要记得在每个节日,到坟头给亮亮烧纸。”

  一封给老母亲:“女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来世再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她认得对方,张曼一直在外面上学,很少回家,并不认识韩玉儿。

  9 点半左右,汽车行驶到岳各庄村站有人上下车,车停了下来。就在此时,韩玉儿将不锈钢饭盒悄悄打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张曼脸上泼去......

  得知消息,张曼母亲悲痛欲绝

  司机见状立即将车开到医院,韩月儿也被公安人员带走。

  经法医鉴定,萌萌头部、双上肢、双大腿、左前胸、臀部均被泼到了硫酸,伤害面积达六分之一,属于重伤级。

  同时泼出去的硫酸还伤到了车上的三名乘客,其中的刘某伤势较重,面部局部、双上肢亦被硫酸烧伤,属于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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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8月27日,北京市房山区法院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韩月儿有期徒刑13年。

  同时张彪和被烫伤乘客对韩玉儿提起民事诉讼,法院判决韩玉儿赔偿张曼医疗费36万余元、刘某等人医疗费12万余元。

  法庭上,韩玉儿表示服从判决。

  听到判决,张彪愤愤不平:“应该判死刑,量刑太轻了。”

  法庭上,张彪母亲情绪失控

  庭审即将结束的时候,张彪不顾法警阻止,冲到韩玉儿跟前怒吼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什么不宠着我,要将我女儿毁容?”

  韩玉儿毫不示弱:“我就是要让你天天看着你女儿,让你痛苦一辈子!现在你难过了?痛苦了?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不然你医院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张彪和韩玉儿争吵

  在签字的过程中,张彪对现场采访的记者撒谎说:“我并没有打算不支付对方的的赔偿金,而是打算有计划支付。”

  此时,已经脱下法袍的主审女法官忍不住发飙了:“那你为什么一分钱都没有给过人家?”

  女法官怒斥张彪

  张彪一听指着法官说:“原来你们是一伙的,难怪判的那么轻?”

  女法官说:“我现在没有装制服,我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说话,你的行为确实太过分!”

  冷静下来之后,韩玉儿深深地忏悔,表示对不起张曼,出狱后一定好好打工赚钱,赔偿受害者。

  为此,已经怀孕三个月的韩月儿毅然流产,因为按照法律孕妇是不能坐牢的,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坐牢接受法律惩罚,让自己的良心得到些许安宁。

  刑满之后,韩玉儿即使想要孩子也不可能了,早已错过生育年龄。

  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流产,以表示悔恨。

  张彪的日子也不好过,花容月貌的张曼被毁容,学业荒废了。

  她变得沉默寡言,整天呆在家里哭,甚至几次想到自杀。

  她的眼前漆黑一片,窗外的阳光跟她从此无缘。

  医生说可以做整容手术,但费用惊人,而且难以保证不留疤痕,因为硫酸烧伤的话,伤及真皮层,多数情况下肯定留下疤痕。

  无论怎么说,两个家庭被毁了,结果让人唏嘘不已。

  韩玉儿采取极端手段,毁掉了少女张曼的青春,而且还伤及乘客,确实可恨。

  但是张彪对悲剧的发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张彪在儿子杀人之后,能积极道歉和赔偿,争取对方的谅解,韩玉儿心灵创伤也许会抚平,开始新生活,张彪的家庭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然而张彪欺负人家是外来者,老公没有本事,不但没有一分赔偿,反而多次挑衅。

  人啊,无论到什么时候做事都不能太绝,不能恃强凌弱,不然迟早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