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细品珍珠港(10)金梅尔的反击和被错过的历史上第一场航母对决

　　

　　本文是“燃烧的群岛”第177篇原创文章，作者：群主飞龙。

　　全文共7231字，配图28幅，阅读需要18分钟，本文曾于2019年10月23日首发，2021年12月10日重发时略有删改。

　　本文收录于专辑“细品珍珠港”，本系列其他文章链接如下，欢迎延伸阅读：

　　时值日本海军偷袭珍珠港80周年之际，特重发本系列文章。

　　

　　图1. 影视剧中的南云忠一，正在听取航空参谋源田实中佐的建言

　　在回受第二波攻击后，机动部队的指挥官南云忠一海军中将面临着两种选择：其一是再次出动第三攻击波，轰炸珍珠港内的海军修船厂、油库、司令部大楼等基础设施目标，消灭港内残留的轻型舰艇。

　　

　　图2. 南云忠一是一个谨慎的军官，不喜欢冒险

　　但正如本系列第6节的分析，港内尚未遭到攻击的轻巡洋舰以下舰艇数量虽然不少，但是攻击难度很大，要在大白天冒着成百上千门高射炮的猛烈火力和数十架美军战斗机的拦截，损失将比第二波更为惨重。大胆地猜测一下，参照第2攻击波超过10%的飞机未能返航来推断，第3攻击波的直接损失将超过20%，也就是可能会有40架以上的精英飞行员无法返航，这将直接削弱机动部队航空兵力的战斗力。

　　

　　图3. 画作：渊田美津雄中佐带队出发偷袭珍珠港

　　南云也可以选择放弃攻击，打道回府，偷袭珍珠港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就差没能消灭本应在港内休假的航空母舰，但这个战果已经足够他回去交差。另一方面，也因为美军航母编队的完好无损，南云认为机动部队面临着潜在的风险。

　　一些流行的评论说，南云之所以放弃第三次袭击，是担心被未知去向的美国航空母舰编队给偷袭了！

　　

　　图4. 反映机动部队在拂晓起飞出击的另外一幅画作

　　那么，到底是谁偷袭谁呢？让我们事后诸葛地分析一下。

　　珍珠港事件发生时，美国海军一共有7艘现役的大型正规航空母舰，包括两艘由34000吨级战列巡洋舰改装成的“列克星敦”号（CV-2）和“萨拉托加”号（CV-3），三艘20000吨级“约克城”级快速舰队航母“约克城”号（CV-5）、“企业”号（CV-6，实际上翻译为“进取”号更合适）和“大黄蜂”号（CV-8），两艘带有小型化试验舰性质的15000吨级航母“突击者”号（CV-4）和“黄蜂”号（CV-7），其中“约克城”号、“突击者”号和“黄蜂”号和刚下水不久的“大黄蜂”号都还在大西洋。

　　

　　图5. 1932年7月1日，两艘“列克星敦”级航母同框参加训练的留影，他们是美军最强大的母舰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约克城”号和“大黄蜂”号旋即被调回太平洋，“黄蜂”号也于1942年6月10日通过巴拿马运河增援到太平洋，只剩下“突击者”号成为美国大西洋舰队唯一的航母，也是唯一从未加入太平洋战争的美国航母。

　　

　　图6. 得益于“列克星敦”级在战前的长期服役，她的江湖地位类似“赤城”号在日军中的地位

　　由此可见，虽然罗斯福总统定下了“欧洲第一”的战略方针，美国海军还是将大部分的主力舰艇部署在战局更严峻、危险度更高的太平洋地区，航母如此，战列舰部队也是如此。

　　

　　图7. “企业”号是美军最著名的航母，也是参加了太平洋的战前航母幸存到战后的独苗

　　但无论如何，在珍珠港事变爆发的当天，只有三艘美国航空母舰留在太平洋，其中只有两艘母舰在夏威夷海域附近。

　　为了便于说明，我们先来回顾美军在夏威夷地区的舰艇部队分布。

　　停泊在珍珠港内的舰船计有战列舰8艘、轻巡洋舰8艘、驱逐舰29艘、潜艇5艘，其他舰艇和辅助船只共94艘，关于这部分美军的作战和损失情况，前面的章节已经详细分析过了。

　　

　　图8. 奥黑尔中尉，美军认可的第一位太平洋战争空战王牌

　　出海执行任务的舰艇共有30余艘，编为4个舰艇群。其中，“企业”号航空母舰在3艘巡洋舰、9艘驱逐舰的护卫下组成第8特混舰队，于11月28日装载原部署在瓦胡岛埃瓦海军航空站的海军陆战队第211中队（VMF-211）的一半飞机，即12架F4F-3“野猫”和13名飞行员，启航离开珍珠港向威克岛驶去。（VMF-211由此被分为两部分，分别在珍珠港和威克岛参加了对日军最初的战斗）。

　　12月4日，VMF-211的12架野猫从“企业”号上起飞并降落在新落成的威克岛机场，“企业”号编队随即返航珍珠港。12月7日当天，“企业”号已航行到瓦胡岛以西约200海里处，并在凌晨起飞了一个SBD俯冲轰炸机中队（VS-6），令其一边训练一边返航珍珠港（实际上也有令其提前返港休假的意思）。这个中队“幸运”地赶上了日本人的第二攻击波并遭到了第一批的战斗损失。

　　

　　图9. 采用战争初期双色涂装的“野猫”，注意此时机尾采用了类似美国国旗色的红白条纹

　　空袭后的当天下午，“企业”号接到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错误情报——在瓦胡岛巴尔伯兹角以南约30海里处发现2艘日本航空母舰（这么近的距离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哈尔西中将马上派出”企业“号上剩下的18架鱼雷机、4架俯冲轰炸机和6架战斗机前往攻击。这批美机没能发现目标，鱼雷机和轰炸机都返回了母舰，6架来自VF-6的F4F-3“野猫”则前往福特岛机场降落。

　　由于飞抵珍珠港时天色已黑，信息沟通也十分不畅，这6架“野猫”被当作了日机并遭受了友军的防空火力射击，两架“野猫”在混乱中被击落，另有两名飞行员被炮火击中被迫跳伞。最终VF-6也失去了三名训练有素的舰载战斗机飞行员。

　　12月7日这天，虽然“企业”号没能跟南云舰队正式交手，但是损失了VS-6的6架SBD，VF-6的4架“野猫”，一共损失了10架飞机，而且没有任何战果。

　　

　　图10. 采用战前高识别度涂装的“水牛”，从涂装可知这是VF-3炸弹猫中队的18号机

　　另外一支航空母舰编队，“列克星敦”号所在的第12特混舰队同样也在执行飞机输送任务，她奉命在3艘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的护卫下，于12月5日离开珍珠港，搭载18架海军陆战队VMSB-231中队的SB2U俯冲轰炸机增援中途岛（“列克星敦”号自身还携带了65架飞机，包括17架F2A“水牛”式战斗机——没错，就是被零战孽得很惨的那一款！）。

　　两天后爆发珍珠港事变时，“列克星敦”号编队还在瓦胡岛以西约700海里处航行，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紧急取消了它的原定任务，命令其转向考爱岛以西120海里处与“企业”号编队会合，准备与日本人的舰队交战。

　　

　　图11. CA-35“印第安纳波利斯”号重巡洋舰，自始至终参加了太平洋战争

　　除了两支航空母舰编队以外，另有两艘条约型重巡洋舰“印第安纳波利斯”号和“明尼阿波利斯”号各自率领5艘和4艘扫雷艇，正分别在约翰斯顿岛演习和返回珍珠港途中。“明尼阿波利斯”号编队在当天上午9时40分左右已驶抵瓦胡岛以南25海里处，被草木皆兵的巴伯斯角观通站发现，并向司令部报告发现两艘日本航空母舰！这才导致了“企业”号发出的一次徒劳无功的空袭。

　　

　　图12. 日军空袭集群的撤退集合点选择在西南方（左下角）的巴伯斯角

　　实际上，日方直到夏威夷时间7日中午12时30分，才陆陆续续回收了第二攻击波的飞机。南云没有下令出动第三攻击波，而是在13时30分下令机动部队增大航速到24-26节向北快速逃离。到9日晨已驶离瓦胡岛600海里。

　　值得一提的是，向母舰返航的日本飞机采用了在瓦胡岛南部先集中，再统一绕过瓦胡岛往北返航的战术，这一招南辕北辙迷惑了美军的判断。虽然位于瓦胡岛北部卡胡库角的雷达站曾捕捉到向北撤离的日军机群并向陆军指挥所报告，但这个情报并未传达到海军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以至于金梅尔综合多方情报判断日本舰队是在瓦胡岛以南约200海里处发起攻击，并向西南方向的马绍尔群岛退去。

　　这种情报和判读上的完全失误，导致美方的两个航空母舰编队向着错误的方向搜索了两天，直到9号中午，才基本查明日本舰队是从北方来袭并已经撤离。“企业”号编队在8号傍晚进港并通宵达旦实施紧急补给，9日凌晨6时，“企业”号再次出港寻找日舰队决战，而“列克星敦”号编队则直到12月13日才返回珍珠港。

　　

　　图13. 1941年12月奉命搜索日本舰队的“列克星敦”号

　　第三艘航空母舰“萨拉托加”号（CV-3）当天正在进入西海岸的圣地亚哥军港，以重新装载她的飞行队，包括VF-3“炸弹猫”中队的11架刚完成换装的F4F-3“野猫”战斗机，VB-3、VS-3两个中队的43架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和VT-3中队的11架TBD“蹂躏者”式鱼雷轰炸机。显然“萨拉托加”号当天跟南云部队没什么交手的机会。

　　

　　图14. “萨拉托加”号航母，烟囱上的黑色竖条是该舰区别于姐妹舰的标记

　　8日，“萨拉托加”号按计划启程返回珍珠港。由于恶劣天气的影响，到达珍珠港时已是14日，又由于港口方面害怕日军潜艇的攻击，发出了“一系列自相矛盾的命令”，导致“萨拉托加”号进港时间拖到了15日的上午9:00。

　　此时距离珍珠港最紧急的战场是威克岛，金梅尔上将下令以“萨拉托加”号为核心成立了第14特混舰队（指挥官是弗莱彻海军少将），共有81架舰载机（包括计划增援上威克岛的VMF-221中队），3艘重巡洋舰和9艘驱逐舰，掩护“丹吉尔”号水上飞机母舰（ Tangier，AV-8 ）搭载的增援部队驰援威克岛，整个编队计划于12月23日抵达。

　　然而这支增援舰队的行动却被弗莱彻少将的谨小慎微所影响，15日下午16时，“丹吉尔”号已经在4艘驱逐舰和一艘加油船的伴随下出港，为其护航的第14特混舰队却整整拖拉了20小时，直到16日上午11时15分，才磨磨蹭蹭地出港与“丹吉尔”编队会合，一起向西“全速”驶去。

　　

　　图15. 由货轮改装而成的“丹吉尔”号水上飞机母舰

　　由于附近日本潜艇出没频繁，编队必须走“之”字形反潜路线航进，可怜的是编队中航速最慢的“内奇斯”号油轮只能跑出12.75节的最大航速，拖了整个编队的后腿。为了避免遭遇日本舰队时油料发生短缺，第14特混舰队在海上多次加油，又耽搁了一些时间。

　　为了转移日军对威克岛战斗的注意力，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还以“列克星敦”号航母为核心组成了第11特混舰队，由布朗海军少将指挥，负责对日军占领的贾卢伊特环礁实施佯攻。TF11将早于TF14一天出发（14日），并在TF14到达威克岛的23日前一天，对贾卢伊特环礁进行攻击。太平洋舰队司令部要求布朗少将“进行一次打击即可，并能在次日威克岛救援舰队到达时，将日本海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南方”。换句话说，“列克星敦”号扮演了一次海上游击队的角色。

　　

　　图16. “蛮牛”哈尔西中将，如果他来指挥可能跟山口多闻就干上了

　　第三支航母编队，由战斗意志最强烈的哈尔西中将率领的“企业”号编队自9号早晨出航后，一直在瓦胡岛以北海域“搜索日方舰队”，直到“萨拉托加”号编队离开珍珠港的16日当天，“企业”号航母才又回到了珍珠港。12月19日，“企业”号编队再次出港，任务是接应可能遭到追击的TF11或TF14。哈尔西也缺乏高速机动所必需的燃油，配备给他的油轮速度只有可怜的10节。

　　在部署对威克岛的增援期间，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人事变动。美国政府决定把珍珠港的锅扔给金梅尔海军上将来背，在17日宣布解除他的太平洋舰队司令的职务，命令在当天下午15时立即生效，不需要等待接替他的人来交接工作（这一点是非常反常的）。

　　

　　图17. 太平洋舰队卸任司令金梅尔上将，他急于在威克岛扳回一局

　　金梅尔撂了挑子，而接替他的原海军航行局局长切斯特·尼米兹海军少将（立即擢升海军上将）还需要一段时间交接工作，因此暂代指挥太平洋舰队的重担就交给了战列舰部队的指挥官派伊中将。

　　派伊中将手上也没什么牌可打，在命令“企业”号回港补给再出发后，他手上可用的三个航空母舰编队都已经出发，胜负与否全靠临场指挥。但是，在太平洋舰队实力大挫之际，三艘主力航母仍分散使用是否明智？会不会被日本人各个击破？

　　

　　图18. 拟上任太平洋舰队司令的尼米兹上将，但他直到月底才到岗

　　日本人这边，从珍珠港“凯旋”的南云机动部队取道北航线，与中途岛保持约600海里的距离向西绕行。北航线的优点是船只稀少便于隐蔽，用于偷袭前的隐蔽航渡比较合适，但在机动部队几乎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回程时仍然选择北航线就令人不解了。如前文所述，偷袭当天南云的舰载机已经和“企业”号舰载机交过手，而且双方舰队间的距离不到300公里，如果南云有心寻歼美军，这将是一个非常好的战机！因为联合舰队直到1944年6月马里亚纳海战前再也没有能凑齐6艘母舰的机会。

　　12月14日，山本要求机动部队空袭中途岛，严重缺乏战意的南云不但给推掉了（下克上是日本军队的一个传统），还吹了一个很不恰当的牛皮：他认为空袭中途岛就像是要求刚刚击败了横纲的关取（类似于击败了泰森的邹市明），在凯旋路上再顺便买个大萝卜带回家一样。言下之意——完全是多此一举嘛！

　　

　　图19. 1942年4月，VF-3“炸弹猫”中队的两个未来王牌的同框照

　　由此可见，在珍珠港事变后数日内，有可能与南云机动部队交手的只有“企业”号和“列克星敦”号两艘母舰，大约130-140架舰载机，其中战斗机仅有17架“水牛”和18架“野猫”（战争初期美军航母舰载机联队只有一个战斗机中队，标配18架战斗机）。以这一点航空力量去找南云的茬，不知道是南云的幸运？还是哈尔西的幸运？

　　

　　图20. 珊瑚海海战中与零战交手中的VS-2的12号机

　　南云机动部队由三个航空战队的6艘主力航空母舰组成，舰载机总数近400架，包括6个战斗机中队共约140架零式战斗机，虽然在珍珠港损失了约10架零战，但仍具备对美军两个航母编队的压倒性优势。如果南云遇到哈尔西的航母编队，战果几乎可能是一边倒的！

　　

　　图21. 拂晓时分出击的SBD俯冲轰炸机，反映中途岛海战时期

　　幸运的是，历史未能假设，南云机动部队和哈尔西等人率领的航母编队向着相反的方向驶离，没能在夏威夷海域交上手。不过，企业号刚刚送上威克岛的陆战队第211中队还是进行了英勇的反击，并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战果。

　　被送上威克岛的VMF-211仅仅度过3天的和平时光，就遭遇了日军对威克岛的入侵。12月7日，日军从夸贾林环礁派出第24航空战队的九六式陆上攻击机以低空的飞行态势偷袭了威克岛，由于低空云层的遮挡，不论是威克岛上的地面部队还是正在3600米高空巡逻的VMF-211的四架“野猫”都没有发现这波陆攻的到来。

　　

　　图22. 威克岛被占后日军拍摄的VMF211中队的“野猫”，最前就是击沉“如月”的211-F-11号

　　这次出其不意的轰炸把停留在跑道上的8架“野猫”炸坏了7架，最后1架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威克岛幸存下来的只有正在空中进行战斗巡逻的四架F4F-3“野猫”。日本人后来又两次出动九六陆攻试图再次偷袭，所幸4架“野猫”并未受到影响，反而奋勇进行反击并击落了来袭的若干架九六陆攻。

　　

　　图23. 埃尔罗德驾驶11号“野猫”击沉“如月”号驱逐舰

　　威克岛虽然地小人少，但在岸炮的支援下，让日本人仅由轻巡洋舰和驱逐舰组成的攻略部队一时不好下手。尤其是12月11日下午，4架仅存的F4F-3“野猫”各自装载了两枚AN-M30 GP100磅炸弹，对日本舰队进行了反复的射击和轰炸，17时37分，“如月”号驱逐舰在被VMF-211中队长亨利·埃尔罗德用机枪和100磅炸弹反复扫射和轰炸后，舰上搭载的鱼雷被诱爆（另一说深水炸弹），舰体直接炸飞成两段，舰桥、二号烟囱及半个桅杆都被爆炸的冲击波给震飞，随后在五分钟后的第二次爆炸中彻底沉没。

　　

　　图24. 睦月级“如月”号，当时隶属第30驱逐队，仅装备4座120毫米主炮

　　受此鼓舞，“野猫”们继续引燃了后方装载登陆舰队的武装商船“金刚丸”，并持续对“弥生”和“睦月”等舰展开袭击，所有日舰都受到了程度不等的伤害，只得仓皇逃避，美军方面只有一架“野猫”被防空火力直接命中，在强行着陆时损坏，飞行员幸存。

　　然而，日本陆基航空队对威克岛每日不停的轰炸依在持续。12月14日，又一架“野猫”在着陆时受损，VMF-211可用的飞机仅剩下两架。忌惮于“野猫”空袭的威力，日第四舰队向返航中的南云机动部队求助，希望协助清除“野猫”的威胁，搭载着增援飞机的“列克星敦”号也正在赶往威克岛。

　　

　　图25. “列克星敦”号大型航母，在珊瑚海海战沉没，2018年被发现

　　15日，南云舰队在航行至中途岛西北海域时，接到要求增援威克岛作战的命令。16日，南云指派第二航空战队的“苍龙”号、“飞龙”号两艘母舰，在2艘巡洋舰和2艘驱逐舰掩护下前往支援。二航战的到来结束了威克岛的悬念，12月21日，“苍龙”号和“飞龙”号发动了第一波舰载机空袭，并与当时已远程空袭了近15次的九六陆攻队一同进行，当天的空袭效果非常有限。

　　

　　图26. 时任二航战指挥官的山口多闻海军少将，死于中途岛战役

　　22日，山口多闻出动了第二波舰载机空袭，他判断威克岛没什么防空力量，因此仅让6架零战护卫33架九七舰攻实施水平轰炸。早就埋伏在上空的两架“野猫”对日机展开突袭，其中一架“野猫”很快被护卫的零战击落，另一架由赫伯·费路勒驾驶的“野猫”则抓住了机会，击落了两架正在规避的九七舰攻，其中就包括在偷袭珍珠港时担任舰攻队向导的金井昇座机。赫伯·费路勒随后被零战追尾并严重受损，只得俯冲脱离战斗空域飞回威克岛，着陆时机体受损，这下威克岛连一架可用的“野猫”都没了。

　　

　　图27. “飞龙”号航空母舰，它与姐妹舰“苍龙”号拥有超越“列克星敦”号的实力

　　1941年12月23日，威克岛正式被日军占领，此时匆匆赶来的第十四特混舰队距离威克岛只有600多公里，考虑到日方的航母舰队正在附近海域行动，同样缺乏战意的弗莱彻决定率领“列克星敦”号等舰撤退回珍珠港。

　　

　　图28. 山本五十六海军大将，他让日本人赢得了暂时的优势

　　那么，南云为什么非要去找美军舰队决战？真的是因为日本人决斗上瘾了吗？

　　-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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