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刘义隆镇西府内部暗流复盘（1）王华王昙首关系

　　刘义隆镇西将军府，首僚（长史）是王昙首。

　　刘裕委派的沈林子、张邵相继离开后，则实际日常事务负责人为次席（司马）王华。

　　王华和王昙首肯定在某些方面节拍不合。

　　虽然他两人的关系明显出问题，要在元嘉三年以后。但事实上元嘉元年已经有体现。

　　《宋书》卷六十三《王华传》：

　　上即位，以华为侍中，领骁骑将军，未拜，转右卫将军，侍中如故。

　　同卷《王昙首传》：

　　以昙首为侍中，寻领右卫将军，领骁骑将军。

　　两传参照，情节联合可知：

　　上即位，以华为侍中，领骁骑将军（王昙首领右卫将军），未拜，转右卫将军（王昙首领骁骑将军），侍中如故。

　　左右二卫将军掌宿卫营兵。当时的左卫将军是殷景仁。二卫与骁骑将军官品同，职权有高低之别。

　　这个事情看起来，像是有意压了一下王昙首。但事情没那么简单。

　　《王华传》：

　　及王弘辅政，而弟昙首为太祖所任，与华相埒，华尝谓己力用不尽，每叹息曰：“宰相顿有数人，天下何由得治！”

　　则徐傅谢这一非镇西府的外在压力一去，刘义隆明显倾向王昙首。

　　此外，就除去徐傅谢三人之事，昙首一辞封，其他参与人员也都无法获封。可旁证。

　　另外呈现在后人面前的，是王华单方面的不满。反观王昙首静水流深，稳健本身可显示自信。由此，元嘉元年的人事调整，可能是技术性的，而非君臣关系直接体现。

　　刘义隆-王昙首这个主轴，为稳定功名心强、不甘居人后、且为傅亮谢晦等人联手拉拢的王华，由王昙首作出个人牺牲，技术性地成全王华的权势欲，换取他在此役中的倾力支持。

　　考虑到君臣二人的性格，以及刘义隆事后毫不掩饰对王昙首的倚重，此计应出自王昙首，而非刘义隆本人。

　　此外，王华在镇西府期间，为个人荣利计，阴招逼走刘裕委派的张邵，对王昙首应该有刺激。

　　技术上看，若目的是为镇西府争取更大空间，则或可以接受团队联手逼走张邵，但此时接管事务的，应是镇西府长史，即王昙首。王华是以录事参军自然而然升为司马接管，无视皇帝与义隆的相互信任，及集体内部团结稳定，及大小老板的存在。此公为人，端可见微知著。

　　因此不得不防。

　　需要注意王昙首对王华的谨慎提防甚至可能影响到下一代。《宋书》卷七十一《王僧绰传》：

　　先是，父昙首与王华并为太祖所任，华子嗣人才既劣，位遇亦轻。僧绰尝谓中书侍郎蔡兴宗曰：“弟名位应与新建齐，超至今日，盖由姻戚所致也。”新建者，嗣之封也。

　　誓死不肯吸引王华家系嫉妒火力之心，鲜明可见。是所谓明枪易躲，小人难防。

　　《南史》叙此事有删节，王华、王昙首仕履不全，因此对刘宋君臣此节政治技巧有所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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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作者：萧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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