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豆腐西施”到“恣睢大妈”,杨二嫂到底经历了什么?

  杨二嫂是鲁迅小说《故乡》中一个个性鲜明的人物。

  对的刻画尤为传神:“哈,这模样了!胡子长这么长了。怎么,不认识了?我还过你呢?”我吃了一吓,转过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系围裙,张着两脚,正像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这是鲁迅回故乡见到的杨二嫂。鲁迅用寥寥几笔,便刻画出一个老而瘦但又尖刻的女人形象。

  鲁迅对眼前的杨二嫂似乎很陌生。他在心里嘀咕着,她怎么变成这样呢?鲁迅在记忆的幽宫中寻找那个渐行渐远的杨二嫂…

  我孩子的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他“”,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

  在鲁迅的记忆中,杨二嫂白,美,文雅而恬静。

  20年过去了,杨二嫂有一个恬美的变成一个尖刻而恣睢的大妈。

  她在语言上毫无遮掩的奉承我。“啊呀呀,你放了道台了,你现在有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抬大轿,还说不阔。”

  在物质的索取上,杨二嫂贪得无厌,毫无羞耻感。她公开向我索要木器,见我不同意时,又出言讥讽。“真是愈有钱便愈不放松,愈不放松便愈有钱”。这便是杨二嫂的荒唐逻辑。这还不算,在她临出门时,又顺手牵羊,把我母亲的一双手套塞在裤腰里走了。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年轻时的杨二嫂和中年杨二嫂的巨大反差。

  记得一位作家在评价《白毛女》时有这样一句话:“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杨二嫂正是“人变成鬼”的典型。杨二嫂处于辛亥革命后的浙江农村,孤苦无依。

  在一个男权社会里,女人地位尤其低下。在农村,生存环境更是尤为窘迫。

  一个人首先的要义是活下去。在男尊女卑的农村社会,杨二嫂也必须和其他处于社会底层的女人一样,得放下脸面,放下自尊。甚至忘掉羞耻。舍此,她们怎么可能生活在那个薄凉故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