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一阴森诡异之画,在故宫封存多年,无人看懂其中之意

  众所周知,古有之人畅意抒怀,最爱饮酒作对、附庸风雅,尤其作诗而吟、观山而画为世间最为雅致之乐事;但古人吟诗作画的目的往往也并非如此之单纯,他们在借诗画之趣,展露自身个人的品性风雅的同时,也在借物抒情、托物言志,表露心中的万般情绪与对当下事实真相的感悟理解。

  就例如,明清时期一位号称“八大山人”的著名画家朱耷,为了展现自己的郁郁不得志、以及对当时腐朽清朝的厌恶与讽刺,便用画笔在书卷中描绘山花、枯木、怪鸟,而那幅“鸟歪脖、翻白眼”的经典画作场景也成为了映射画派典型的讽刺案例。

  只因当时清朝“文字狱”的残酷政治背景下有些东西是不允许、也不可能用文字表达出来的,因而此时,朱耷的画作便不仅仅是所谓的山水景物画了,而是蕴含个人情感与时代背景的现实写照。

  

  但后来,随着市民经济的不断发展,人们对于志趣、生活的寄托便不止于这片美丽的自然山水风光了,而是将眼界转移到身边的生活,于是便衍生出了日后的“市井民俗文化”,用文字与画卷去记录一个王朝的兴荣变换、民风民俗。

  然而,无独有偶,在中国宋代同样存在着这么一幅“市井民俗画卷”的双子星,它便是由南宋画家李嵩所作的“鬼画”——《骷髅幻戏图》,该图的风格阴森诡异,与宋朝其他画作迥然,至今封存故宫多年,仍无人明白其中之意。

  坐观这《骷髅幻戏图》,我们可以发现画面的正中,一具身形巨大的骷髅席地而坐,他头戴幞头、身穿透明纱袍,正用数根悬丝在操纵着一个小骷髅,而小骷髅上下颌微开、手舞足蹈,似有欢心之意,同时他的手下也同样有着一个模糊、瘦弱的小孩被操纵控制。

  

  而画的左右两端则各画女子妻儿,形成了不一样的风格对比,右侧妻儿紧偎骷髅臂膀,半袒胸部、喂养怀中婴孩,面部慈祥却眼中无神、尽显冷静神秘;而左侧妻儿却与之相反,更具动态,画中男孩欢愉地向骷髅奔跑,而身后的母亲却紧皱眉头、伸手高呼,仿佛在阻止男孩的继续前行。

  无声的画卷里包含了多个有声的画面,让人不禁浮想联翩,也让人心生疑惑,为何青年妇女在骷髅之侧,可以处之泰然?为何右侧母亲极力阻止孩子的继续前进?又为何画中主体一老一小骷髅幻织戏?

  这就要从作者李嵩与其时代背景中略窥一二了。

  

  李嵩,浙江钱塘人士,由于父母早亡,因此在很小的时候,李嵩便承受了饥饿、苦寒之痛,后来为了填饱肚子,年少李嵩便做了木工,且十分擅长与衡量搭建之法,因有此绝技天赋,李嵩被宫廷画家李从训所欣赏、发现,最终被收为养子,跟随养父学习宫廷人物画法与景致描摹,成为了当时画院里小有名气的侍诏。

  但后来,养父李从训也因病亡故,李嵩继其遗志,工画人物道释、且专攻精读于界画,最终经过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方才有了做官的机会,成为了皇宫之中的御用画师。

  虽为南宋有名的“三代帝师”,李嵩却深受其少年事迹的影响,多描绘复刻许多表现下层社会生活的风俗画,大都将劳动人民的生活作为审美对象来阐述表达,从而揭露底层社会的无力与上层社会的腐朽与虚华。

  

  因而,后世学者在观摩这幅具有明显象征意义的画作时,便忍不住地向多方面、多角度关联,进行自己的探讨与思索。

  在阐述该画背后的含义时,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独特的分析,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历史角度类;第二类、人文风俗类;第三类、宗教哲理类。

  从历史角度而言,当时南宋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在内,南宋政局腐败、宦官当政,对外,当时的南宋王朝已处于中后期的没落,因此时常遭受来自金、蒙古、西夏、吐蕃等国的威胁。

  

  因此便有人作解,认为金、西夏等小国就像是小骷髅,操纵、干扰着腐败衰弱南宋的政局,但在金、西夏的背后,则还有如大骷髅一般蒙古的操纵,这样一环套一环的权力裹挟,颇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

  此外两个妇女妻儿之间的对比,也是该画作以及历史映射的重要象征,画中着急阻止儿子向前奔跑的妇女就像是画者一般忧心忡忡的爱国之士,而冷漠哺育孩子的母亲则是漠不关心朝政的奸佞之臣,无论爱国之士如何拼命地阻止着孩提般的南宋奔向骷髅的控制与操纵,却仍然不敌奸臣的妥协与冷静。

  因此,大小骷髅的连环控制,妇女孩童的左右对比,无不都是在讽刺那个奸臣当道、昏庸至极,却又软弱无能的政府当局。

  

  此外,这幅画的表现形式使用了十分隐晦的“替代法”,作者巧妙地融入了宋代市井木偶表演形式之一的悬丝傀儡演出法,不仅生动形象地展现了宋代市井生活的多姿多彩,却同时也借着被政府时代压迫成骷髅的工艺者、及其妻儿跟随奔波的场景来揭露暗示了社会及底层百姓的生活艰辛。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对哲理、哲学颇有研究的学者,对于该画的构图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认为,当时唐宋两代道家与佛家思想早已盛行,不仅深深的影响了百姓们的生活,也勾起了艺术创作的推崇,由此便可以推断,道家的“齐物、乐死”,佛家的“寂灭、涅檗”,便是骷髅幻戏的思想渊源与灵感化身。

  此外,木偶戏多有傀儡、操控之含义,以骷髅为主角,其含义很大可能是为了反映了人生命运的虚幻、无常,沧海桑田之意,我们今天是操纵者,或许明天就会成为一具被操纵者,因此,人生被看透了,大约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但无论是历史角度中的政权操控、还是哲理哲学角度中命运的变幻无常,这幅尘封于故宫多年的画卷至宝,至今无人能够完全明白和揣度完整其中含义,但尽管如此,这幅画仍旧不可否决地向后世展现了许多宋代的风俗及历史变迁,值得我们继续观摩和品味。

  其实在看到李嵩这幅《骷髅幻戏图》时,我第一想到的艺术家便就是毕加索,对于艺术以及混乱的画作,他曾经给出过这么一句名言:“一直以来,艺术家追求碎裂、解析、重新组合的形式,从而形成分离的画面──以许多组合的碎片型态为艺术家们所要展现的目标。”

  大致意思就为用自己心中所想,来描绘外面世界的支离破碎,这幅画的作者李嵩便是这样,他在画中所映射了众多场景,所蕴含的道理及含韵也极其深厚,他用自己的理解、自己的方式来表达了对社会的不满,对社会底层的怜悯,以及对于自己生逢命运的迷惘若失,他用最诡诞、最惊恐的生死画面,吸引触碰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灵魂。

  但事已辗转千年,又何知所画者之心愿,这画中骷髅身后的狡黠,我们无从得知,也只能妄加猜测,所做无非任其尘封,自圆其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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