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洞房花烛夜,丈夫却去马棚,妇人:官人下次还找我

  白美子说:“恩公,快,快拿出你的刀,将他阉割了,否则后患无穷”。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将阉割刀,用在一个男人身上。杨传中每当想起年轻时的一件往事,不由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事情还是得从明朝天启年间说起,有个村子叫春口村,村里有个年轻的骟匠名叫杨传中。所谓的骟匠就是给家禽做阉割手术的人。

  骟匠其实不是个赚钱的行业,雇主一般都是以物换劳,什么大米啊,青菜啊,红薯啊之类的。换来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自己吃掉。

  有钱的不会买你这些,没钱的也买不起你这些。杨传中有时候吃不完的就送给穷苦的邻居们,倒是落得好名声。

  所以骟匠不赚钱,除非遇上一些财主之类的雇主,才会付现钱。基本上是出身不怎么样的人才会选择这个行业,但再怎么说也比给地主家做长工强。

  而杨传中做骟匠算是祖传手艺,他本是一个孤儿,还小的时候父母因为饥荒,双双撒手人寰。同村的骟匠老杨头收养了他,老杨头是无妻无儿无女的三无人员,但他视杨传中为己出。

  去年老杨头眼睛一闭也走了,临走前给杨传中指了一门婚事。隔壁村有个叫春风村的村子,贺员外家有个佃户叫张牛五。

  张牛五膝下有一小女儿名叫张小园,这张小园是个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张牛五本想将女儿嫁入家境好点的人家,可眼瞅着都17岁了,还是没有人愿意娶。

  原因就是张小园天生腿疾,走路一瘸一拐的。那天刚好贺员外家的生鸡需要阉割,就请了老杨头父子俩去阉割。

  来帮忙的张牛五一见杨传中眉清目秀的,就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他。于是和老杨头一拍即合,定好了待张小园18岁的时候就嫁过来。

  

  别人娶亲都是八抬大轿,但杨传中合计着付完礼金所剩无几了,当初也是和张牛五说好了不讲排场。这不,说好的日子到了,这天一早杨传中就赶着家里的马车往春风村去。

  这驾马车是杨传中平时出去干活用的,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刚好用来做婚车了。在去接亲的路上,因为一件事耽搁了些许时间,差点就错过了吉时。

  好在老丈人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杨传中将张小园接了回来。正是洞房花烛夜,但杨传中却躲进马棚一整晚。妻子也是想不明白,但胆子小又不敢问丈夫。

  直到后来,张小园才知道丈夫那天晚上到底是干了什么。俩人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妻子张小园也是夫唱妇随,日子倒过得不错。

  一天,杨传中接到春风村贺员外管家的通知,待五日之后到贺府上来给生猪做阉割。杨传中就喜欢这些雇主,因为他们每次都是付现钱。

  这贺员外的管家姓程,叫什么杨传中也不知道,反正就叫他程管家。这程管家是一个贪图钱财且斤斤计较的人,每次叫杨传中都想从他这里捞点好处。

  做骟匠的平时都是易一些吃的东西,杨传中就不愿意给银子,每次都给些易来的食物。可是程管家根本不缺这些,也不愿意要骟匠的这些东西。

  这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那些东西是断人子孙换来的,吃了会拉肚子。那没辙了,杨传中就索性不给了。

  程管家本想换掉他,但奈何老爷说杨传中做事靠谱。约好的时间到了,杨传中赶着马车就来到了贺员外家。

  但出事了,那小猪阉割时吃疼,拼命蹬腿。刚阉割完还没缝线,原本绑住生猪的绳子松了,那小猪疯跑了半天都没逮到,导致流血过多死了。

  猪死了,程管家可就发难了,要杨传中赔偿小猪的钱。村里的其他人惧怕程管家,但杨传中可不惯着他。

  

  俩人就这样,他指责你做事动作太慢,才导致小猪疼痛难忍挣脱跑了。你指责他做事不认真,没有把生猪绑结实。

  俩人吵得面红赤耳的,后来把贺员外都惊动了。贺员外一听前因后果,就下定论说这个事就算了,程管家早就想收拾一下杨传中的了,但老爷都不追究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事后,程管家越想越气,想想在春风村除了老爷,谁敢和自己这么说话!但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也不是个事,于是找人喝酒想办法去了。

  此事过去了大概半个月,这天杨传中家里来了一个彪形大汉。此人叫程虎,是程管家的堂弟,也是春风村的一名恶霸。

  “小子耶,我今天可是代表贺员外过来讨说法的,识相的赶紧赔生猪钱”程虎进门就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对着杨传中说道。

  杨传中与贺家打交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知道这个事情就是程管家出的主意。经常在外跑的,形形色色的人哪没见过。所以也不怵他:“没钱,有也不会给你,要钱让贺员外来讨。”

  “呦呵,我看你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程虎说完就站起身来,朝着杨传中一拳打了过去。杨传中的小身板哪里是程虎的对手,一拳就将他打趴在地上了。

  程虎正想上前去将杨传中暴揍一顿,这时妻子张小园刚好割马草回来。“别打我相公,再打我可喊人了”妻子张小园双脚都在打颤,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

  张小园本身胆子就小,没见过耍横打架的。程虎一看,没有想到这骟匠还能娶到如此貌美的女人,于是就朝张小园走去。

  张小园被吓得更是害怕了,杨传中朝着程虎怒吼:“你敢碰我妻子半根头发,我定和你拼命”,程虎回头朝杨传中呵呵一声就离开了。

  杨传中不知道程虎为什么听自己这么一说就走了,但也顾不得许多了。妻子可被吓得够呛,赶紧过去安慰她。俩人就偎依在一起,这事大家也没往心里去了。

  次日,刘财主家派人过来说让杨传中傍晚过去一趟,说有十多只羊要阉割。以往也是如此,因为要等羊群回到羊圈才行,所以都是傍晚去就行。

  刘财主家比较远,往常杨传中都会在那里住一晚,等天亮了再回家。到了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杨传中就交代妻子将门窗锁好,早点休息。明日自己便会回来。

  妻子允诺了之后,杨传中就赶着马车走了。太阳下山了之后,妻子张小园早早就锁紧了门窗。突然外面“嘭嘭”的一阵敲门声。

  张小园以为丈夫忘带什么工具了,以前也有个类似的情况。可是当门打开的时候,一人闪了进来。这人就是昨日的那个程虎,张小园被吓得不敢说话。

  “美人,你莫要怕,我是会温柔对你的”程虎色眯眯的看着张小园搓着手说道。

  

  张小园哆哆嗦嗦的说:“你不要这样,我相公马上就回来了”,张小园想让程虎停下耍流氓的举动。

  程虎哈哈一笑:“那阉割匠去刘府,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时辰”,张小园大概猜到了,丈夫去刘财主家多数是程虎耍的阴谋。

  程虎正要逞强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俩人一惊一喜,只见进来的是一个二人都不认识的美少妇。这人无论从穿着还是相貌都更胜张小园几分。

  程虎眼睛发光,疑惑的问:“美娘子,你是......”

  美少妇微微一笑:“杨相公对我有恩,他妻子又胆小怕事,万一想不开了,你可是惹下命案了。我是一个寡妇,官人不如就陪我怎么样?也算是我久逢干旱遇雨露了”。

  程虎被如此美少妇一挑逗,哪里还有定力,嘴里直说“好,好”。伸手就抱着美少妇进了房间,张小园愕然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矗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一炷香后,那二人衣冠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美少妇妩媚一笑说道:“官人,下次还找我啊,我家住址你可记得了”。

  程虎赤红着脸,双脚无力得双手搭着美少妇的香肩上,边走边说:“记得,记得”,这俩人眼里那里还有张小园,就这么走了。

  张小园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怪事,晚饭也没心情吃了。就呆呆的坐在桌子旁,不知坐了多久,突然家门被打开了,被吓了一跳才将她拉了回来。

  原来是丈夫杨传中回来了,回来之后就抱怨,不知道谁在捉弄他。当他到了刘财主家的时候,刘财主的管家说未曾派人过来通知他。

  郁闷的杨传中发现妻子有点失神了,一问才知道。原来那始作俑者是程虎,当听到妻子诉说之后,才一阵后怕。可是那美少妇到底是谁呢,杨传中也不知道。

  张小园说:“相公,要不我们搬家吧,我怕那程虎还会回来”。

  杨传中也是无奈:“可是搬到那里去呢?我们就是靠这些乡亲们讨活的”。

  是啊,能去哪里呢?离开了这个地方又得从头来过,俩人一夜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出来,杨传中唯有不断安抚妻子。

  大约过去了三天,突然一队官差来到家里将杨传中夫妇逮了去。到了县衙,杨传中才知道是贺员外家的程管家将他们告了。

  “青天大老爷啊,就是他们夫妻俩害死了我堂弟程虎”程管家跪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杨传中夫妻二人不明所以。

  原来那天程虎回去之后,没两天就老死了。为什么说是老死呢,因为程虎回去之后,不到一天就好像老了几十岁,到了第二天就老态龙钟死了。

  死前对他堂兄程管家说,一定是那个美少妇作的妖。可是官差跑到程虎临死前说的地方一看,哪里有什么美少妇,就一棵蓬松大树。

  程管家听说杨传中对那美少妇有过恩,那肯定是认识的。所以就将他夫妻俩告了,也就有了官差将他们拿来的缘由。

  

  可是,别说程管家了,杨传中夫妻俩也不认识什么美少妇啊。县令大人审了半天,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定是那程虎得了什么怪病,在神志不清下随口一说的。

  最终,因无任何证据表明程虎的死与杨传中夫妇有关。县衙就将他们夫妻二人放了回家,任由那程管家呼天抢地,县令大人也不再理他了。

  气不过的程管家,回到春风村为了泄愤,找人将张牛五的腿打折了。杨传中夫妻二人知道了后,非常气愤。说要将程管家告到县衙,可张牛五说以后还是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的,劝女婿算了。

  老丈人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杨传中拧不过张牛五,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人有时候就这样,你不想计较,但别人还以为你怕了。

  程管家每当想起堂弟临死前那满脸的褶子,牙齿脱落之后讲话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的惨样。自从打了张牛五之后,也不见杨传中有什么举动。

  于是胆子就更大了,这日他带了几个家里的下人就来找杨传中的麻烦。但他又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去,怕到时候弄出个好歹,被别人抓到把柄。

  所以就夜里摸黑过来了,当他们气势汹汹的踹开杨传中的家门时。杨传中夫妻二人也是被吓了一跳,程管家没有废话,当即就让人上去揍杨传中。

  几人正要动手的时候,不知道何时那房梁之上盘踞着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正吐着杏子朝几人伸下头来。

  几人被吓得抱头鼠窜,程管家也是被吓得掉头就跑。说时迟那时快,大蟒蛇用尾巴一把将程管家卷了回来。

  杨传中夫妻二人也是被吓得不轻,自己家中何时出现这么一条大蛇既然没有发现。仍在惊吓之中,大蟒蛇说话了:“恩公,快,快拿出你的刀,将他阉割了,否则后患无穷”。

  这一喊将杨传中的思绪喊回了半年前的那一天。那天杨传中正赶着马车去迎接妻子张小园,正当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发现路中间卧着一条大蟒蛇。

  马匹惊吓得撕裂起来,不断立起前腿想往回跑。奈何有车架子担着,再加上杨传中死死拉住缰绳,才没翻了车。

  也不知道那大蟒蛇做了什么,没几息马匹也安静下来了。“请你帮帮我”大蟒蛇开口了,杨传中也是被吓得够呛,此生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大蟒蛇能口吐人言,沟通起来就便捷多了。原来大蟒蛇快要生产了,可是蛇卵太大了生不出来,刚好就遇到杨传中从这里经过。

  大蟒蛇也不管行与不行,但她知道人类的办法总是多,所以就想着求助杨传中。还别说,杨传中还真能帮到她。可是今天是去娶亲的,出门没带阉割刀。

  和大蟒蛇说明之后,就让大蟒蛇钻到了马车底下。将妻子张小园领回家后,就早早哄她睡下。自己却提着阉割刀蹑手蹑脚的去了马棚。

  由于大蟒蛇难产,杨传中从晚上一直忙到凌晨,大蟒蛇整整产下了68枚蛇蛋。大蟒蛇和杨传中终于是松了口气。

  大蟒蛇告诉杨传中自己是山里修道的蛇妖,名字叫白美子。白美子再次感谢之后,卷起蛇蛋就溜回山里去了。

  虽然大蛇在人类的眼中看起来都一个样,但白美子的声音杨传中至今还是记忆犹新。刚刚这么一喊自然就想起来了。

  听到白美子说的话,杨传中犹豫了,自己阉鸡阉猪从来眼都不带眨一下,但要他阉人还真下不去手。

  “那个,白美子,真要这么做吗”杨传中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恩公,否则你将后患无穷”白美子其实就是看透了程管家,知道未来他肯定会报今日之仇。但是和阉割有关系吗,事后,白美子才告诉他,没有关系。

  白美子就是觉得程管家气量太小,不配做男人。此事之后,程管家成了村里疯疯癫癫的一个人,而且每天给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当然贺员外也不可能再用这么一个人来做管家了,那是后话。白美子告诉杨传中夫妇,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间了,她说她的任务完成了,至于是什么任务大家都没有问。

  当白美子化身成人的时候,张小园嘴巴张得老大。这白美子不单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自己还见过她。原来那天不请自来,帮她解围的美少妇既然就是白美子。

  到了现在,张小园才总算明白。成婚那天丈夫的怪诞行为,还有那晚帮自己阻挡程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丈夫心善帮助了大蟒蛇所致。

  而程管家等人的贪婪也终为此付出了代价,此事是杨传中晚年的时候书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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