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斌:会阅读的孩子是一个发明家

  

  博雅小学堂

  给孩子受益终生的人文底色

  文 | 冷玉斌

  全国语文名师

  博雅《给小学生的文学精读课》导师

  艾默生说“会读书的人应该是一个发明家”;福楼拜说“阅读是为了活着”。全国语文名师冷玉斌在自己的书《教书这么好的事》里,专门写了他从《阅读史》获得的启发。最近,我们邀请了冷玉斌老师为小学孩子精读《假话国历险记》。来看看他对阅读的思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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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二十年前买到《阅读史》,之后多次重读,每次都感觉是在读一本新书。阿尔维托·曼古埃尔用他的这本书,架起人与阅读之间的一座桥,当中时有欢欣,常有受益,更把我愉快地度到“阅读”那一边。

  谈论《阅读史》,我想从本书收录的一张老照片说起,就是那张著名的《废墟上的阅读者》。

  

  曼古埃尔把这张照片放在了全书的最后,“他们不是选择书籍而轻忽外在世界的生命。他们正在努力坚持,以对抗眼前的厄运;他们正坚持着一个平常的发问权利;他们企图再一次发现——在这废墟之中,在阅读偶尔赐予的惊人报酬中——发现一种理解”。

  这本书就结束于这几句,这几句就是理解《阅读史》的一把钥匙,它再次向所有人表明,阅读确实就是一座可以随身携带的避难所。

  点击看冷玉斌老师说

  《阅读史》也就是曼古埃尔在待过无数个避难所之后,穿行在古旧的岁月里,从读者的历史、个人经验的历史,跨步到阅读活动的历史,从各种各样的著作当中,一点一滴考古,用一份份实物影像作为佐证,通过文字的重新拼接,构建起对于人类阅读的理解路径。

  曼古埃尔气魄宏大,视野开阔,材料丰富,而且,他的书写极有密度,在无休止地追问,这就是履行自己作为一个读者的发问的权利。

  于我而言,《阅读史》带来了很多对阅读的崭新认识。

  第一个是发现历史。回过头来看看阅读,今天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捧起书就读这个事情,若往回追溯,放在更早的人群那里是否有不可解之处呢?比如,为什么见了纸页上的那个字,就能明白它的意义?

  这里面其实牵涉多个领域,那个字会被我看见,并识别它的形体,这是眼睛的功能;接着大脑做出反应,让人能够知道它的意义,这是脑神经的功能。古人在这上面也会不断琢磨。事实上,直到现在,人类距离解开阅读之谜还很遥远。

  再比如,现在人们的阅读基本都是默读,但这样的习以为常却不是历史的常态,默读真正开始在西方普及,是从公元10世纪开始的。在此之前,更多时候阅读要么是大声朗读,要么是听别人读。

  书中提到奥古斯丁《忏悔录》里的记载,他第一次见到了安布罗斯不一样的阅读,“他的眼睛扫描着书页,而他的心则忙着找出意义,但他不发出声音,他的舌头静止不动。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接近他,访客通常不时通报,所以,我们来拜访他时,常常发现他就这般默默地阅读着,因为他从来不出声朗读”。奥古斯丁的大书特书,正好验证了当时的人更适应出声朗读的方式,在他眼中,安布罗斯的阅读方式如此新奇。

  

  第二个是发现理解。《阅读史》里的讲述,让我懂得了阅读指向的一定是理解。理解是怎么发生的呢?《记忆之书》里就讲得特别有趣。原来,所谓的理解,最初总是跟记忆联系在一起。

  这一章里有关于拉辛的一则小故事,十八岁的拉辛在修道院上学,无意中发现了一本早期的希腊小说,是一部爱情小说,但他是一个修士,只能把书偷偷带到修道院旁边的树林里狼吞虎咽地读。结果修道院的主管人员出其不意把他给逮住了,没收了这本书,并且把它扔到了火堆里。过后不久,拉辛想办法又弄到了一本,结果也被发现,又遭到丢入火堆的惩罚。

  后来他又买了一本,就把整本小说默记在心里,把书主动交给气呼呼的修道院主管,“现在你也可以把这本烧掉,就跟烧前两本一样”。

  

  当然,记住其实还不等于理解。彼特拉克在他的《秘密》一书里,虚构了与奥古斯丁的一段对话,由后者在背诵之外,更提出了一种真正促进理解力的阅读方法:

  你在念书的时候,只要一发现让你感觉刺激或令你的灵魂欣喜的绝妙字句,不要只想凭着你的智慧力量,一定要强迫自己用背诵的方法记住它们,并以思考来熟悉其内容,以便苦恼之事紧急发生时,你随时都有疗药可治,好像它已铭刻在你的心灵之中一般。

  只要看到似乎对你有用的段落,便画下醒目的标记,这大大有助于你的记忆,不然的话,它们可能会飞得无影无踪。

  这种崭新的读书法强调,读者从中获取一个观念、一句警语、一个意象,把它和保存在记忆当中的遥远文本相互连接,再把这一切与自己的反思扣联起来,由此产生了一篇由读者读出来的新文本。

  从此,阅读就有了新的依托与方式。渐渐地,读者也就更能提供大量的个人式的人文主义观点,将阅读的行动限制在自己的亲密世界与经验里,以个体的权威来对各种文本发表意见,阅读也就越来越精彩,越来越多元。

  

  第三个是发现趣味。书里有一个章节讲“聆听朗读”,非常有意思,一下子就跟当下大行其道的各种音频节目,或者《朗读者》这样的电视栏目接上了。

  阅读之前,我不知道19世纪末的巴西和美国就已经有一种职业是“朗读师”,专门负责给商人们读故事。还有一个是“图像阅读”。今天,很多大人都乐意给孩子阅读绘本,某些精美的绘本成了阅读里的贵客。而在中世纪,“图像阅读”是属于那些不识字的信徒,或者更穷的信徒的,是为了给他们的阅读降低难度的,那些图像书籍被称为“穷人圣经”。谁能想到,历史的车轮滚动,“听人朗读”与“图像阅读”,在几百年后,获得了极大的新生与反转?

  

  最后,应该是最重要的,就是发现力量。力量来自书籍,力量来自读者,力量来自阅读本身。书中每个章节都能让读者产生强大的行动感与反抗感,阅读起来,反抗平庸。

  曼古埃尔引用爱默生的说法,“会读书的人应该是一个发明家”。这句话也是在提醒我们,一个发明家善读书,能把书读多,能把书读厚,他会运用自己的力量,放出自己的眼光,努力地去找一本书,读自己想读的书。这个世界上无书不可读,关键是你怎么去读,怎么去理解。书籍有力量,但读者更要有力量,阅读就是发明。

  

  好比坊间时时传出一份又一份书单,对于它们,需要留心,乃至警惕,而不能全盘接收,必须经过使用者思考与辨析,联系各人对自己或孩子的了解,动手动脑,选出一份独特的合适的书单。在曼古埃尔看来,这样的读者,才是真正的“宇宙的制定者”。

  是的,给书分类是重要的阅读权利,我们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来与书对话:

  最近读的最悲伤的书是哪本? 最让你喜悦的书是哪本?

  不同的分类其实是不同的思维方式,有的分类可能就分得让人很开心、很投入,有的分类也许会很枯燥、很无味。要知道,有多少种分类,读者就可以获得多少种阅读的宇宙。

  

  曼古埃尔漫游于阅读的丛林,在到达旅途终点时,他深情写道:

  我们知道自己正在阅读,即使暂时停止怀疑;我们知道为何而阅读,即使不知道如何做,仿佛,我们的心灵同时怀有引起幻觉的文本和阅读的动作。

  ……我们锲而不舍地阅读,就像追踪者,过于专心而忘记了周遭的环境。我们心神不专地阅读,跳页。我们轻蔑地、赞叹地、疏忽地、忿怒地、热情地、嫉妒地、企盼地阅读。

  ……我们在缓慢、长久的动作中阅读,好像漂浮于太空,没有重量。我们充满偏见、心怀恶意地阅读。我们慷慨大方地阅读,为正文找借口,填满漏洞,修正过失。

  所以,永远不要问为什么阅读,不要问读了以后可以得到什么,只要去读就好了,因为“阅读是为了活着”(福楼拜语)。只要活着,就不得不阅读。假如你有一卷在握,你的个人“阅读史”就开始了。说到底,你,就是你的阅读史,你能真正拥有阅读,那才是真正拥有了你自己。这,正是阅读对所有人的最大也是最高的意义。

  文章来源 |《教书这么好的事》,冷玉斌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0年8月出版。配图来自《神奇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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