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歌手朴树:大二退学 父亲系北大教授

  

  歌手朴树参加综艺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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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朴树参加电视节目,打扮成《加勒比海盗》里的船长。演艺经理邓小建被歌迷们大骂了一顿:你们怎么能让他打扮成这样呢?怎么能让他笑呢?怎么能让他跳舞呢? (东方IC/图)

  朴树要开演唱会了。前几天,他妻子收到一条短信,要她的银行账号。

  “我们也不知道票多少钱,就想给她打五千块钱过去,买两张应该够了吧?”76岁的北京大学退休教授濮祖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怕儿子生气,不敢直接问他。

  儿子十年没出专辑了,他们担心世界忘了他。这也是儿子在家乡北京第一次办演唱会,他们要去增加两个观众。

  前些年,濮祖荫做一次空间物理的讲座,主办方介绍,“这是朴树的爸爸。”下面二三十名研究生齐刷刷鼓掌。这不是第一次了。

  空间物理界的同行说:你现在没有你儿子出名了。他不无得意:他比我出名更好。人家又问:你儿子现在怎么样啦?

  这是个令人尴尬的问题。搬出去住了好多年,每次父母问,朴树的标准回答是:“你别操心了。”老两口不得不经常跟他的唱片公司老总、副总、演艺经理悄悄打听儿子的动向。

  4年前朴树跟唱片公司解了约,这些信息渠道都断了。

  北大教授的孩子不考大学?

  濮祖荫第一次为小儿子操心是在近30年前。

  朴树“小升初”考试那年,语文加数学满分200,他考了173,北大附中的录取线是173.5分。濮祖荫为此事奔走了一个月,未果。至今父子都记得那0.5分。

  北大的家属院里,孩子们从小就立志成为科学家。北大附小、附中、北大,出国留学,是他们的前程路线。

  朴树回忆:“真是觉得低人一等。你没考上,你爸妈都没法做人了。”

  姨妈有次来家里住,对朴树的母亲刘萍说:我怎么这一个月没见朴树笑过?给朴树做心理诊断的是后来名声大噪的孙东东。他跟朴树聊了半天,出来一句话:“青春期忧郁症。”妈妈带朴树去医院做心理测试,结论是“差3分变态”。有一道题是:“如果你死了,你觉得身边的人会怎么样?”朴树直接选了“无动于衷”。

  朴树多年抑郁症的根源是什么?他自己觉得是没考上北大附中,父母则认为,是他上初中以后,班长一职被老师撤了。

  “班主任跟我讲,其实就是想惩罚他一下,以后还让他当。他怎么能领着八个同学逃课呢?”刘萍说,朴树从此开始严重不合群,话少,失眠。

  初中还没毕业,朴树煞有介事地告诉父母:“音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直到朴树把父亲给他的游戏机偷偷卖掉,用这钱报了一个吉他班,他们才意识到:儿子这次是玩真的。

  朴树的高中也是混过来的,还休学了一年。由于有抑郁症,父母不敢对他施压。他组了乐队,每天晚上跟一帮人去北大草坪弹琴。

  但亲耳听到儿子说“不考大学了”,濮祖荫还是不能接受——北大教授的儿子不考大学?

  1993年,朴树还是豁出命读了几个月的书,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英语系。拿到录取通知书,给父母:“我是为你们考的,不去了啊。”但终究还是去读了书。

  青春期叛逆是朴树音乐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刚上大学,他觉得自己的长发有点扎眼,准备剪掉;正好书记来视察,一眼看见了他的长发,“去剪掉,不然不许你参加军训。”朴树炸了:头发是我的,我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

  大二时他退了学,每晚10点半,带着吉他去家门口的小运河边弹琴唱歌,第二天早上4点回来,风雨无阻。父母不死心,找人给他保留了一年学籍。无效,他至今还是高中学历。

  在家写了两年歌,母亲问他要不要出去端盘子,朴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赚点儿钱。

  他找到高晓松想卖几首口水歌。听了听小样,高晓松说:正好我有一哥们儿刚从美国回来,成立了一个还不算太傻的公司,你过来当歌手吧。

  “其实就是发现了两个人,我和宋柯才成立了麦田。一个是朴树,一个是叶蓓。”电话里高晓松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1996年,朴树正式成为麦田公司的签约歌手,老板宋柯。“濮树”从此成了“朴树”。

  高晓松评价:朴树的歌词特别诗化,嗓音又特别脆弱。他的歌“就像朗诵诗一样,脆弱就会特别打动人”。

  一堆歌就这样写出来了,先是《火车开往冬天》,然后是《白桦林》。念叨着小时候母亲总哼的那些俄罗斯歌曲,朴树琢磨出一个旋律,觉得不错,就瞎编了一个故事,把词填上。

  这首歌红到他自己想不到的程度,也让他烦恼到忍无可忍。

  1998年,麦田公司企宣张璐成了朴树的经理人,带着他到处演出、受访。张璐很快发现:朴树不喜欢接受采访。几乎每家媒体都要问:《白桦林》的故事,你怎么想出来的?朴树不肯说重复的话,觉得自己的智力透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