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的拟人化:人类对机器人感知自主性的影响
在人机交互实验中,人类不断探究人工智能体的感知能力以及自主性给人类带来的影响。为了更好地理解人类对于机器人的真实想法,科学家制定了严格的评估模式,它包括主观和客观的方法与措施。具体如下:
实验1.动态自主性
机器人的自主性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其自主决策和行为?在一个人机合作的任务中,其中人为指挥者,在人能接受的前提下,机器人通过如何影响人的行为操作的实验而实现。
在这项任务中,人机要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共同完成目标。并且这项任务只能由人机共同完成,缺一不可。在两组对比的任务中,机器人拥有自主性的任务小组中,在规定的时间内,机器人能自行操控完成任务,并且,即使是人来干涉它的行为,也能被它拒绝。在另一组对比任务中,机器人没有自主性,只能执行人的指令。作为组员的人在不知这种对比的情况下,对两种机器人的特性进行比较。
总的来说,组员认为拥有自主力的机器人能力更强,帮助更大。觉得他们像人一样,可以自己行动,自主做决定。证据还表明,拥有自主性的机器人更加合作,更易互动,比没有自主性的机器人麻烦少。即使自主机器人总是违背人的命令,而没有自主性的机器人从不违背命令,人们对它的评价也要高得多,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人们更喜欢有自主性的机器人为团队伙伴。
实验2.情感促进作用
科学家也在类似的小组任务中,对机器人情感识别和表达作用进行了研究。在实验中,机器人不具有自行决定能力,而是执行人的命令。实验任务是探究机器人是否能有情感表达能力。在有情感的小组中,机器人可以用声音表明情况紧急,也可以用声音回复它所感知的人的要求。
在没有情感功能的小组中,机器人没有声音调节功能。每个人只能收到一种情形,不同情形在组员之间进行对比。结果表明,在能够自己表达情感并且对人的情感有回应的机器人的小组实验中,人也能对机器人表达情感,机器人的声音根据情感调节变化,这对人来说机器人显得更加有主动性,因此,从客观的角度说,也能够在更大程度上提高团队效率。
此外,在机器人有情感表达的小组中,在机器人的自主性与情感表达方面,组员也一改实验之前的态度。实验之前,对于机器人能否拥有自主性与情感,他们持中立态度。实验后,他们则更偏向于机器人拥有这样的能力。不同的是,在机器人没有情感的小组中,人们的立场却没有变化。因此我们总结道:在人机互助小组任务中机器人适当的情感表达使得人类能更好的接受机器人的自主性以及其它一些类似于人的功能,比如情绪。
实验3:社会抑制和社会促进作用
在福面两项研究中,通过人机互动的方式,我们试图达到人对机器人自主性的感知和理解。在这些实验中,为了实现目标,人机互动的方式尤其重要,关于人对机器人能力的评价也十分重要。实验3尝试通过更为直接的方式,对机器人的似人性特征进行观察。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在这项研究中,人类是任务的执行者,而机器人则担当实验观察者或监督者。通过这一系列的互动,调査人们所感知的机器人社会的存在。
这项实验设计运用了著名的心理学关于社会抑制和社会促进作用的研究成果,只有当人们在执行任务时通过其他人的监管,这个作用才会发生。实验结果表明,在人们执行任务时,机器人的监管与人的监管一样,会对人及其行为产生影响。有趣的是,人们对机器人的感知存在性别上的差异,比如在做数学题的时候,只有男性表现岀机器人对他们有抑制作用。并且实验之后的调査显示,男性比女性更相信机器人像人。
上面三项实验证明了人类对机器人拥有自主性感知能力的影响。此外,实验还表明,在人机合作时,有自主性的机器人比没有自主性的机器人更受人类青睐;人们也更喜欢机器人拥有类似于人的特点(比如情感),这些特点与人们关于自主性的观点息息相关;另外,机器人的存在能像他人的存在一样,对人产生影响。然而问题在于,这些在实验室得到的结果,条件是经过人类设置的,那么能否在自然情况下也适用呢?尤其是对那些长期与机器人打交道的人。
人类将机器人拟人化,并对机器人产生心理反应,随之形成情感纽带,然而这个情感关系却是单方面的。这类人群主要是与机器人合作的拆除简易爆炸装置的士兵;宠物机器人(AIBO的宠物狗)的拥有者以及Roomba真空吸尘器的主人等。下面我们通过几个事例进行说明:
第一个例子是由机器人专家MarkTilden为了拆除地雷而发明的机器人。机器人通过踩在地雷上引起爆炸但却牺牲掉腿来完成任务。为了让它可以多次完成拆雷的任务,这样的机器人通常有好几条腿。
在测试场地,拥有五条腿的自主机器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地雷区进行实弹演习,当它发现一个地雷,随即走上去将其引爆,然后失去一条腿。随后又站起来,调整过后继续前行探寻下一个目标,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条腿,倒下去却又爬起来前行。Tilden对此欣喜若狂。机器人很出色地完成这项工作。然而掌管这项实验的一位军官上校对此十分恼火,并且命令实验终止。Tilden问为什么,有什么不妥么?原来上校不堪忍受看着烧伤的跛腿机器人在只剩一条腿时仍前行的痛苦。他指控这个实验是没有人情味的。
不管有没有人情味,是不是一个合适的理由,唯一能解释为什么上校不堪忍受专门为引爆地雷的机器人毁灭自己的原因在于,人们投射给没有思想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以能动性,赋予它内在的生命,甚至有可能是情感。
另一个例子是关于在伊拉克境内的一家机器人维修店,一个技术人员将士兵送来的拆除简易爆炸装置的机器人送来修理。他们称这个机器人为“史酷比”。人类通常有一种倾向,就是喜欢给无生命的东西(例如,他们的车)命名。然而命名是有代价的。它会使人与命名对象自动生成一种亲切感与联系。而就机器人的例子来说,这无疑加强了有自主行为的机器人本来就有能力实施的:加强了人造物内在的目的性,从而暗含它具有能动性。
Bogosh说,“史酷比残缺不全”。保留下的最大一块是它的3x3x4英寸的头,里面有视频摄像头。侧面标有“它的战役列表,跟踪记录。这是一个伟大的机器人。”这位经验丰富的拆弹技术人员表情很忧伤。他立场明确,不想要一个新的机器人。他只想要回他的史酷比。Bogosh谈到,“有时候,他们变得有点情绪过度”,或者“它就像自己的宠物狗一样。机器人拆除简易爆炸装置,胜利归来,再次出战。他们成了团队的一部分,也有自己的名字。当机器人出事时,其他队员就会不安和伤心。他们认同这些机器人,并在任务过程中依赖它们。
事实上,士兵们给自己的机器人拍照,把它介绍给自己的朋友,甚至带它们散步从对待机器人的种种迹象来看,他们似乎觉得机器人是有情感的生物。来自布鲁克林的排爆专家OrlandoNieves提到“我们称呼排爆机器人为科学怪人,他已经经历过好几场爆破,它身上的零件也由很多其它机器人的零件组成。”鉴于其优秀的表现,部队不但提拔它为一等兵,还授予它一个令人垂涎的荣誉徽章。“科学怪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已经成为我们团队的一部分,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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