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00后入殓师,16岁入行,不吃肉,不参加婚礼,不碰婴儿!
当我看到这位年轻姑娘的故事时,我想起了电影《人生大事》中的一幕。
在电影中,小文在美术课上画了一个花圈和骨灰盒,并写下了“奠”字。
老师对此感到惊恐,询问小文的父母职业。
小文回答说:“我父母是种星星的人。”
对于许多人来说,殡葬行业是一个充满忌讳和畏惧的行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
但在孩子的眼中,父母却是在种植星星。
这位二十出头的女孩选择成为一名入殓师,我想借着她的经历,与大家分享这些“种星星的人”的故事。
这位00后来自浙江的女孩叫做诗洁,她在清明节那天正式成为了一名实习入殓师。
当被问及为什么选择这个特殊的职业时,她讲述了一个故事。
在高三的时候,她最敬爱的初中语文老师因癌症去世了。
她参加了老师的葬礼,并在遗体火化前给老师送行。
她的老师生前很爱美,但脸上有一块淤青,化妆也无法遮盖。诗洁感到非常难过:“如果是我来做这件事,一定会化得更好一点。”
毕业后,诗洁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殡葬行业。
上海的女孩Jade也有着类似的经历,她26岁,经历过三次至亲的离去。
每一次,她都感受到了传统的“殡葬一条龙”服务的冷漠和不尊重。
看着那些满脸不屑的人,像倒垃圾一样将锡箔倒在她姑姑的棺木里,甚至还撒在她的脸上,她感到非常痛心。
看着他们冷冰冰地自顾自走着流程,完全不关心家属的感受,更不关心躺在那里的,也曾是个活生生的人。
于是,Jade萌生了和诗洁一样的想法:“如果我能进入到这个行业,能不能做些什么?”
虽然她的专业不对口,不能进入当地的殡仪馆,但她还是给一家殡葬公司投递了简历,并最终成为了一名入殓师。
两年前的夏天,她亲手为外婆举办了一场真正体面的、有尊严的葬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死亡打交道的人并不受欢迎。
许多人认为他们是“瘟神”,与死人待在一起,阴气太重。
因此,在这个行业中有几条默认的“潜规则”:
不主动说自己的职业;
不跟别人握手;
不说再见;
不参加婚礼;
不抱刚出生的婴儿……
但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话题,他们只能沉默地吞下这些偏见,尽力让告别多些温暖和尊严。
茶泉灵于1998年大三时签署了人体器官捐赠志愿书。
她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用最简单的方式火化,把骨灰撒在风里、土里或海里。如果某一天,有人在大街上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那也许是我存在这个世界的又一种方式。”
毕业后至今,她在殡仪馆工作了六年,送走了两三万人。
最难受的是,碰到刚出生不久的小朋友。
在给小朋友洗澡、穿衣服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和他们说说话。
有时候条件允许,她会给孩子绑上一根红绳,希望在那个世界,他们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遇到年迈的逝者,她尽力不让老人留下一点遗憾。
有一位八十岁的爷爷,送走了他的老伴。
茶泉灵为老人整理梳妆,做告别的时候,老爷爷看到老伴化妆后的样子,红着眼睛握紧了茶泉灵的手,说:“化得很好看,她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
这位老爷子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
爷爷年轻时很帅,但临终前,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十分瘦削。
身体干瘪,脸颊凹陷,形容枯槁。他无法说话,也无法听见我们的呼喊。
曾经身体硬朗的小老头,像搁浅的金鱼一样软塌塌地躺在床上,大张着嘴巴,缓慢而又迫切地想多呼吸些氧气。
想到爷爷最终会以这副模样离开世界,我感到十分难受。
但当我看到躺在花簇里的他时,他没有一点病态,皮肤有了血色,脸颊有了肉感,神色安详得像是睡着了。
那时,我真的很感激这些“种星星的人”,他们让老人家以生前最自然的样子离开。
每一秒钟都有1.8人离开这个世界,当你读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四五个人永远地离开了。
而入殓师的职责,就是守在生命的终点,护送他们走完最后一程,成为他们通往天堂的引路人。
曾经有人调侃说:“在殡仪馆上一次夜班就能挣1600元,就算尸体半夜跑了,我也会追回来。”
但这个笑话对于入殓师们来说只能苦涩一笑。
因为他们的职责不仅仅是让逝者离开这个世界,更是让他们以最美好的姿态告别。
入殓师们常常被称为“星星之火”,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将逝者洗净穿好,让他们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
在人生的最后一程里,他们见证了太多家庭的闹剧,也看到了人性的卑劣面。
但他们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职责,维护着逝者的尊严,抚慰了生者的哀伤。
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认真地生活着,只是他们的职业让他们变得不平凡。
入殓师们就像是桥梁的一端,站在生与死之间,成为逝者通往天堂的摆渡人。
人生短暂而匆忙,但我们有这么一群人,让我们能够漂亮地告别这个世界,这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