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寡母杀亲子,推官判其无罪,背后真相,道出人性险恶

  早年间,大名府南城有户姓陈的,家主陈老汉一子三女,小女儿名叫幼禾,十八岁时嫁入西城顾家。

  幼兰的公公已经过世,婆婆江氏多病,小姑子十岁,还是个孩子,丈夫顾三做货郎持家,日子很是不错。

  幼兰性格外向,善良贤惠,丈夫体贴、孝顺婆婆,对小姑子更是呵护,街坊邻居都说顾家娶了个好媳妇。

  

  过门第二年,幼兰生下一女,两年后又生一子,儿女双全,衣食富足,幸福日子羡煞旁人。

  一年后,顾三筹借了一大笔钱,跑去彰德府收购皮货,运往开封贩卖,因此大赚一笔,足够全家五六年吃用,令他欣喜若狂。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顾三返家途经开州时,遭遇土匪打劫,不仅钱财被抢,自己也被打成重伤,一个月后就过世了。

  这段时间,衙门已经将那伙土匪抓获,也算给顾三报了仇,可失去的银子没有下落,明眼人都知道,银子是被衙门吞掉,不可能要回来。

  没了顶梁柱,还欠了些债,顾家瞬间败落,陈幼兰性格坚毅,卖掉宅子还清债务,在城北低价购了所旧宅,带着一家老小搬过去生活。

  婆婆江氏心善,不愿儿媳年轻守寡,劝其改嫁,幼兰不肯,誓要奉养婆婆终年,送小姑子出嫁,抚养儿女长大。

  离顾家不远有个“周记”染布坊,正在招人,工钱很优厚,幼兰便找到掌柜,想在染布坊做工,照顾一家吃喝,老掌柜心善,也可怜这家人的遭遇,就聘用了,还多给了些工钱。

  在染布坊做工的以男子居多,也有些中年妇人,陈幼兰感念掌柜恩情,做事不辞辛劳,加上性子爽朗,时间久了,人们都喊她“顾三娘”。

  江氏心疼儿媳,就在院里种了些菜,贴补家用,小姑子也很懂事儿,照顾侄子侄女,帮着母亲种菜,一家人的生活总算安顿下来,虽无多少结余,但也能温饱。

  转眼几年过去,顾三娘找了户好人家,亲自打发小姑子出了嫁,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婆婆江氏的病好了许多,但仍旧不能劳累过度。

  

  在母亲严格教导下,顾俊良非常懂事,顾三娘不娇惯,从儿子九岁开始,就经常带去染布坊,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早点儿体验生活之艰辛。

  一年后的这天,顾俊良在城外玩耍时,捡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银两,受母亲教导影响,他站在原地等候失主。

  一个时辰后,有一男子从远处急匆匆走来,边走边四下张望,一看就是在寻找东西,顾俊良上前询问,得知此人正在寻找丢失的包裹,经过对包内物品的核对,确实是此人之物,顾俊良急忙归还。

  此人名叫郭广和,东昌府人,也开着家染布坊,这次来大名府,是追讨两笔旧债,包裹内银两不多,但那本账簿却是不能丢的,对于顾俊良归还失物,郭广和非常感动,亲自到顾家登门感谢,并送上重礼。

  顾三娘施恩不图报,执意不取,郭广和过意不去,每次来大名,都会到顾家探望,可母子对他的馈赠,从不收受。

  次年春上,郭广和又来了,他对顾三娘说:“顾家妹子,请恕在下冒昧,以我观来,您家的日子并不富裕,可赠您银两您又不要,我实在过意不去,要么这样,若您信得过,就让我把俊良带走,我视他为子为徒,将一身染布本领倾囊相授,将来也能做番事业。”

  顾三娘在染布坊做了好几年,自然知晓这个行当,周掌柜请的那两个染布师傅,靠手艺吃饭,工钱高的很,一年的收入,顶得上自己五六年,现在郭广和要收儿子为徒,传授染布本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俊良是婆婆的心头肉,必须征得婆婆同意,江氏虽疼爱孙子,可是不糊涂,她对儿媳说:“有多少人想求本事而不得,这可是个好事儿,况且这个郭掌柜是个是实诚人,信得过,为了孩子的将来,我愿意让他去,就怕你这个做娘的舍不得。”

  婆婆不拦着就好说了,顾三娘自然是愿意的,就这样,十一岁的顾俊良跟着郭广和走了,到了东昌府,举行拜师仪式,顾俊良正式做了郭广和的徒弟。

  郭广和此举,一半儿是为了报恩,另一半儿是真喜欢顾俊良这孩子,对待他如亲生儿子般疼爱,传授本领的同时,还教他读书识字,为人处世。

  

  顾俊良非常聪明,短短六年时间,将郭广和一身本领学到手,而且还青出于蓝,连师傅祖上失传的两种颜色,也配了出来,这让郭广和欣喜若狂,夸他是“梅葛二圣”在世。

  当年年底,郭广和将徒弟叫到身边,对他说:“俊良,你现在本领已经超过为师了,凭你的聪明才智,将来定有一番作为,过几天就回家吧,好生孝敬你母亲,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贤惠、要强、大义,许多男子不及也。”

  六年朝夕相处,名为师徒,实则父子,顾俊良有些不舍,但终归要离开,也只得忍痛,半个月后,他收拾行装返回大名府。

  这六年多,顾俊良只回来两次,一次是祖母江氏六十大寿,另一次是姐姐出嫁,离家时是个孩童,返家时已是少年,顾三娘见儿子出落得身材高挑、俊朗不凡,满心欢喜。

  次年刚出正月,周记其中一个染布师傅,因生病回乡养老,辞了工,顾三娘就将儿子推荐给周掌柜。

  进入染布坊,顾俊良开始大展拳脚,染出的布匹花色多,成色更好,很受主顾喜欢,周掌柜非常高兴,不仅给顾俊良涨了工钱,还给他说了门亲事,女子名叫何月梅,出身裁缝之家。

  次年春上,十九岁的顾俊良成了亲,何月梅样貌秀美,温柔贤惠,很得江氏婆媳喜欢。

  转眼两年过去,何月梅有了身孕,年底生下一子,江氏做了曾祖母,欢喜异常,于次年春上去世。

  第二年,月梅又生一女,这时顾三娘已辞去染布坊的差事,与儿媳一起打理家务,照顾孙子孙女,顾俊良的工钱优厚,年底还有分成,日子富足,生活美满。

  次年秋上的一天,顾俊良对母亲说:“这几年忙着过日子,都没去看望师父,上次见面,还是成婚的时候,我想去趟东昌府看看师父师娘,陪他们二老住上些日子。”

  顾三娘道:“应该的,若是没有你师父,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好日子,记得和周掌柜说一声,也别耽误了布坊里的活儿,当年你父亲刚去世时,多亏了周掌柜照应,做人不能忘恩。”

  

  顾俊良道:“放心吧娘,我下午就和周掌柜说了,前些日子接了批官布,染料我都配好了,有陆二叔在,没事儿的。”

  “那就好,咱家有今年刚下来的小米,给你师父带些去,上了岁数的人,吃这个受用。”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明早启程。”

  第二天一早,顾俊良辞别家人,去了东昌府,郭广和已过五十岁,人老了容易怀旧,这两年很想念徒弟,见他来了非常高兴。

  就在顾俊良走后第七天,周记染布坊出了大事儿,给官府染的那批布,不仅掉色,还质地僵硬,织染局大使胡大人震怒,封了染布坊,周掌柜也被下了大狱。

  顾三娘心急如焚,赶紧让人去东昌府叫回儿子,设法补救,顾俊良回来后,与周掌柜的儿子周泰多方打点,这才把周掌柜救出牢狱。

  虽说不再遭受牢狱之灾,可染布坊被封,还罚了一大笔银子,周掌柜气急攻心,半月后就过世了。

  周泰请教顾俊良,为何那批布会出问题,顾俊良一番查验,认为是染料中的盐放多了,周泰因此想到了老师傅陆二叔,认为是他年纪大了,马虎所致。

  陆二叔名叫陆茂,在周记做了二十年,他心中愧疚万分,周掌柜去世第二天,老汉上吊自缢,人都死了,周泰也不再追究,只当自家该有此劫。

  对于周家的遭遇,顾三娘于心不忍,搜罗家中钱财,让儿子送过去,可周泰不收,此时的周家,为了交齐罚银,已经卖了城里大宅,搬回乡下居住,虽不愁吃穿,但已彻底没落。

  时间一晃过去两个月,织染局售卖“周记”布坊,“彩秀织”的东家赵德买了下来,重新开业,还亲自来到顾家,请顾俊良前去做师傅。

  

  出于情义,顾三娘不希望儿子去,可赵德再三登门,不好推却,再说一家人的日子还要过,无奈之下就同意了,她心里总是想:“周家肯定是冤枉的,说不准哪天就能昭雪,拿回老铺,俊良去那里做工,权当给周家看着这份家业吧。”

  彩秀织与周记,是城内最大的两家染布坊,现在周记不在了,彩秀织一家独大,顺理成章拿下官布织染权,生意非常火爆,顾俊良作为首席染布师,名声大噪。

  赵德具体给了顾俊良多少工钱,顾三娘并不知晓,也没有过问,毕竟儿子年龄大了,这个家也由他做主,但从后来的事情所看,肯定比周记时拿的多得多,因为在一年后,顾俊良就将当年的顾家老宅买回,重新翻盖,而且非常豪华。

  自从搬回老宅那天开始,顾三娘发现儿子变了许多,花钱大手大脚,为人处世也不像从前那样谦卑,为此还提醒过儿子几次,可没什么效果。

  不久后的一天,有人从东昌府捎来一封信,原来此信是郭广和的儿子所写,信中说父亲突生大病,很想见一见徒弟。

  恰逢顾俊良和赵德去了开封,要半月后才能回来,顾三娘感念郭广和之恩,决定亲自前去探望,临走时叮嘱儿子月梅,等儿子回来后,要他立马前去。

  邻居牛春是个车把式,与顾家一向交好,顾三娘就让他陪自己前去,次日晌午就到了,或许老天有眼,当天晚上,郭广和病情有了好转,两日后竟然痊愈了。

  皆大欢喜,顾三娘也很高兴,闲聊时说起了周家的遭遇,郭广和听完眉头一锁,问道:“顾家妹子,您还能记得那批染坏了的布,是什么样子吗?”

  顾三娘叹道:“哎吆,俊良成婚后我就辞了差事,天天看着孙子孙女,也没时间去布坊,不知道是什么样。”

  牛春在一旁道:“三婶儿,我马车上那个帘子,还有坐垫儿,都是周家那批坏布做得,当时官府便宜出售,我爹买了好多。”

  

  “带我过去看看。”或许郭广和也做染布这个行当,所以对此事很上心。

  “郭大叔您坐着,我去车上拿。”牛春说完转身出屋,不多时拿来两个坐垫儿。

  郭广和仔细看了又看,脸上表情很怪异,随后问道:“大侄子,你家买的那些布,还有没用过的吗?”

  牛春道:“还有不少呢,为了这事儿,我娘没少数落我爹,说他贪便宜没够,买那么布,不知道用到何时。”

  “哦!”郭广和随口应了一下,而后说道:“顾家妹子,我的病已经好了,大名那边,我都好几年没去了,过几天我同你一起回去,见见当年的老主顾,也看看徒儿,年纪大了,见一次少一次了。”

  “爹,您这病刚好,怎么能远行呢?”

  “是啊郭大哥,我让俊良来看您,您就别操劳了。”

  郭广和哈哈一笑,说道:“我都没事儿了,你们不用担心。”

  郭广和性子执拗,大家劝不住,只好同意,两日后,他跟着顾三娘和牛春去往大名府。

  到了顾家后,郭广和立即让牛春拿来布匹,仔细查看一番,而后对顾三娘说:“妹子,我去南城刘掌柜那儿住几天,老朋友了,叙叙旧,等俊良回来后,我再过来叨扰。”

  “行,随便郭大哥安排,有什么需要的,支会一声就行。”顾三娘也想挽留,可儿子不在家,自己和儿媳都是女流,不方便留宿郭广和。

  几日后,顾俊良从开封回来了,他把师父接过来,收拾好干净房间,又要了一大桌好菜,师徒俩好久不见,把酒言欢。

  酒足饭饱后,郭广和对顾俊良说:“俊良,晚上去我房里,有话和你说。”

  “好的师傅,我想去趟布坊安排安排事情,最近这几天,好好陪陪您。”

  当天晚上,顾俊良来到师父房间,刚把门关上,郭广和突然变了脸色:“孽障,给我跪下。”

  “师父,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啪两声,已经挨了师父两记耳光,顾俊良心里一惊,跪倒在地。

  郭广和颤抖着双手,愤怒道:“我在牛春那里看了一年前周家出事的那批布,那种手法,只有你做得出来,你个孽障,为何要陷害周家?我当年教你的做人准则,都忘了吗?”

  所谓知徒莫若师,顾俊良的本事,是郭广和手把手教的,当日看过布后,已经断定是徒弟所为,当年顾俊良跟自己学艺时,曾多次试验过,布匹状态和成色,与周家那批布一模一样。

  真人面前无法隐瞒,顾俊良低头道:“我没过后果会那么严重,只是收了赵掌柜的钱,帮个小忙,助他得到官布织染权,没想到织染局大动肝火,徒儿事后也很后悔的。”

  “混账,还敢大事化小,若你真的后悔,事后就不会答应赵德去他那里帮忙,更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周家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我看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悔改。”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啪嚓”一声,随即房门被推开,顾三娘走了进来,她冲着儿子问道:“俊良,刚才的话是真的吗?”

  “娘......其实我......我不想......”

  “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的?”

  “是。”顾俊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

  “你个畜生,周家对我们有大恩,说句不好听的,若没有当初周掌柜接济,你我两个,还有你祖母和姐姐,都得饿死,你竟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我......我......”讲到这里,顾三娘已经气得说不下去。

  她大口呼吸了几下,稳了稳心神,说道:“人做了错事,就该承担责任,明日一早,你跟为娘去衙门自首,告示陆大人实情,还周家一个清白。”

  “啊!娘,不行啊,若是交待了,恐怕要被充军的。”

  “莫说充军,就算是砍了头,也得去,做人须当问心无愧,从小我就教过你,有恩不报已经不对,恩将仇报便是大恶。”

  “俊良,你娘说得对,男人大丈夫敢作敢当,有错就得承担。”

  这时,顾俊良突然站起身来,翻眼说道:“事已至此,我不能自投罗网,况且周掌柜是病亡,陆二叔也是自己想不开,人都不在了,更没有证据,大不了我经常接济一下周家。”

  “混账东西,你竟然说出这等话。”郭广和说完,伸手就要打,顾三娘也不拦着。

  

  谁知顾俊良突然暴起,竟一拳将郭广和打倒在地,随后道:“这是你们逼的,莫怪我无情,大好日子在前面,为何自毁长城,想要我去自首,没门儿。”

  郭广和大病初愈,体弱气短,这一跤摔得不轻,歪在地上大口喘气,动弹不得。

  “你个畜生,连师父也打,真是忤逆啊......”随着这话出口,顾三娘随手抄起一个物件,照着儿子打了下去。

  她真的是被气坏了,竟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立在门口的门栓,顾三娘一直操劳家务,又在布坊做过多年,力气很大,气愤之下没有收住劲儿,结果门栓重重落在顾俊良的头上。

  只听得“哎呀”一声,顾俊良扑倒在地,头上汩汩冒血,双腿抽搐几下,竟然断了气。

  失手打死亲生儿子,顾三娘愣在当场,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心里五味杂陈,月梅听到动静跑过来,却看到丈夫已经惨死,她不知什么原因,瘫坐于地,哇哇大哭。郭广和歪在地上动弹不得,眼泪也是止不住。街坊邻居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过了好半晌,顾三娘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她擦了擦眼泪,咬牙道:“这个畜生做了恶,咎由自取,我明日一早就去自首,街坊们都回去吧。”

  大伙儿都不明白什么原因,也只好各自回家,顾三娘搀起郭广和,才看到他的左腿肿的老高,郭广和揉了揉,发现没有骨折,两人看着顾俊良冰冷的身体,一言不发。

  第二天一早,顾三娘去衙门自首,郭广和也拖着伤腿去了。

  公堂之上,顾三娘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最后说道:“大老爷,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他父亲走得早,是我自小教导,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乃是我的罪过,亲手打死他,省的以后为非作歹,小妇人甘愿一命赔你一命,指望大老爷能够开恩,还周家一个清白。”

  

  郭广和往前挪了挪,说道:“大老爷,顾俊良是我徒弟,从十一就跟着我,是我没有尽到师父之责,受罚的应该是我。”

  主审官乃大名府推官汪大人,他没有轻易决断,而是命人将赵德传来,一番严审后,赵德供认罪行,承认是自己买通顾俊良陷害周家,为得是得到织染权。

  事情确凿,周家确实是冤枉的,汪大人判赵德杖刑五十,退还周家产业,对于顾三娘的判罚,一时没了决断,便暂将她与郭广和关在班房,自己去找知府汇报此事。

  下午时分,汪大人从府衙归来,判顾三娘与郭广和无罪开释,同时宣判周家清白,染布坊与当初的罚银,全数退还,对于上吊自缢的老师傅陆茂,也给予钱财上的补偿。

  剧情翻转,周泰将大宅赎回,带着家人搬回城里,这时候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说顾俊良害得父亲病亡,可其母的大义又令他敬佩和感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

  此事过后,城里城外议论纷纷,有些人说顾三娘既心狠又愚蠢,可大部分人对她的大义灭亲之举很是敬佩。

  郭广和在大名府住了些时日,待左腿伤愈后才返回东昌府,临走前去了趟顾家,他心里其实很自责,若不是自己揭穿此事,徒弟也不会死,顾三娘也不会有丧子之痛。

  当日郭广和将顾俊良叫到自己房里,就是不想此事被顾三娘知道,谁知顾三娘一片好心,端着茶壶给二人送来,这才知道了真相。

  顾三娘没有责怪郭广和,她更多的是自责,自从儿子成婚后,就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教导,出了这种事,完全是自己的责任。

  不及后,顾三娘规劝儿媳改嫁,守寡的艰难她最有体会,不希望儿媳也走自己的老路,谁知何月梅与当初的顾三娘一样,执意不肯改嫁。

  

  三个月后,顾三娘将房屋产业全部变卖,带着儿媳和孙子孙女搬去了彰德府定居,这一切有赖于推官汪大人的帮忙,到达彰德府后很快就落了户籍。

  顾三娘为何要搬走?后来汪大人给出了解释:“这个妇人搬走的原因,是不希望孙子孙女受此事影响,两个孩子现在年龄小不记事,去到一个陌生环境,对他们将来有益,顾家有这个妇人操持,将来还会兴旺。” (故事完)

  【写在最后】

  作为一种美德,“大义灭亲”被千古传颂;而作为维护家族伦理的制度设计,“亲亲相隐”同样源远流长,究竟谁对谁错,具体需要根据本身的事情情况来确定。

  大义”固然重要,但它并不排斥和否定家庭伦理。与“大义灭亲”相对应的“亲亲相隐”,即为了维护宗法伦理和家族制度。《论语·子路》里提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唐律疏议》即规定,除谋反、谋大逆与谋叛此等重大犯罪外,亲属和同居者可以相隐不告。一直到民国,刑法仍规定,藏匿犯罪的亲属可减轻处罚。

  曾经某个时期,“亲亲相告”泛滥不止,当时很多人这么做,是出于明哲保身的目的,他们认为自己的举报是“高尚行为”,但这种“高尚”只存在于其想象中而非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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