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舅母耍心机错嫁外甥女,不料结果令她后悔不已

  宋朝开宝年间,在河北保定贺家庄,有位贺员外,贺员外家资丰盈,有个女儿才过及笄之年,已经订了亲事。

  女孝妻贤,一家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慕煞旁人。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贺家忽然遭了难,一场无妄之灾累及贺员外,官府没收了他的全部财产并把他打入死牢。

  贺夫人求告无门,急火攻心也病倒了,可怜贺家小姐才13岁,贺夫人临终前拉着弟弟托孤:

  “二弟,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值得信赖的亲人,我把红婵托付给你,她先前已经定亲宋家,到了完婚年龄,你就做为娘家尊长,把婵儿嫁过去吧!她终生有托,九泉之下我和她爹也就瞑目了!”

  说完就咽气了。

  这陈二跪地哭了一通姐姐,把她安葬了,就接了外甥女回到自己家。

  再说红婵在舅舅家,和表姐萍儿相处的还算融洽,表姐萍儿也许了人家,平时姐妹一道做活,一处吃一处睡,一处谈心,也还好。

  到了过年,准女婿们来参拜岳丈,萍儿许的马家马大奎和红婵许的宋家,宋仁义前后脚到了。

  但见马大奎身材瘦小,脸色暗黄,还长了一脸的疙瘩,穿的是粗布衣裳,拿的是最便宜的果子。

  而那宋仁义,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绫罗绸缎,果匣子就有4对,都是时兴的珍稀果品,下得马来就是一顿参拜,问姨丈姨母好,问姐姐妹妹好,问下人也好。

  惹得一家人不胜喜欢,尤其是这宋仁义,还生的俊美,皮肤白净,明眸皓齿,比女娃还受看呢。

  结果这一家人都围着宋仁义嘘寒问暖,把那马大奎晾在一边。

  萍儿小姐好不尴尬,那萍儿她妈也在心里对这个姑爷生了嫌弃。

  等到酒席散罢,各自归去,这陈二媳妇就对陈二说了:

  “一样的闺女,那红婵也不比萍儿强到哪,还没了爹娘,咋寻了那么好的人家?”

  “认命吧!”陈二虽心里也是不悦,可那有什么办法?婚约已定。

  陈二媳妇不甘心,忽然,一条妙计出现在她心里,何不如此这般?

  到了商议结婚这事时,陈二媳妇指着一个黄道吉日对前来问话的两家媒人说:

  “这个日子,我去庙里问过禅师的,就这天嫁女,大吉大利!”

  两家媒人各去复命,就订下婚期。

  到了结婚当天,红婵和萍儿都穿了一模一样的嫁衣,只是萍儿是姐姐,要先一步走,可是这陈二媳妇抱着女儿一顿哭,不肯撒手,来人说怕误了吉时,陈二媳妇赶紧打发人把红婵抬走,蒙在盖头里的红婵上了花轿也不知道,嫁错了人。

  而随后萍儿就嫁到了宋家。

  等到洞房花烛夜,宋仁义挑开新娘盖头,这才知道,自己娶的根本不是贺红婵!而是陈萍儿!

  一气之下,夫妻之礼都不行了。

  他大骂陈二夫妻龌龊,玩偷梁换柱,人家贺家是什么门庭?虽然遭了难,那贺红婵也是大家闺秀,教养很好!

  你陈家是个普通人家也就罢了,竟然戏耍于我!拿我宋仁义当什么?

  这宋仁义一作,萍儿哪有什么好日子过?根本就不敢在官人面前大声说话,整天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这宋仁义,不但对萍儿不好,更瞧不上萍儿父母,过年过节也不去拜见了。

  他说了,我白花花的银子宁肯花在花街柳巷,宁肯买醉,宁肯豪赌,我也不会给她家花!

  这宋仁义原本就是个浪荡子,借由婚姻不如意,更是放纵自己,没几年的功夫,不但败光了家产,还掏空了身子。

  早年间的意气风发,明眸皓齿,早就不见了踪影,一副痨病的体态,这让萍儿极其苦恼,怨恨她父母不该犯糊涂,而陈母却说,女儿是个没良心的,嫁那么好,回来还发牢骚,当初不也是为了她么?结果女儿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也疏远了。

  再说红婵嫁到了马家,马大奎挑开盖头,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马大奎赶紧施礼,窘迫道:

  “贺姑娘,今天这事,实属是一场误会……我不知道花轿里抬的原来是姑娘你……”

  可红婵回忆起他们对宋仁义的喜爱,对马大奎的嫌弃,想起和表姐一样的嫁衣,表姐和舅母抱头痛哭不肯上轿的情景,渺渺感觉,这一切,应该是舅母有意为之,但是她也没戳破。而是做出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将错就错。

  见马大奎束手束脚的站在身边,便与其叙话:

  “这也许就是命吧!我少时家败,父母双亡,寄在舅舅家,如今嫁为人妇,不管怎样,也算有了自己的家,此后我就是马家人了。”

  红婵说得笃定,这让马大奎诚惶诚恐:

  “娘子如此雅量,是大奎的福分,此后愿为娘子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红婵马上正色道:

  “不可!好男儿志在四方,听说官人也是读书人呢,怎么能为儿女私情羁绊了前程?”

  马大奎又感动,又犹豫,心想,也许是红婵嫌弃他,又怕伤他自尊,才有这般说辞,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高兴。

  “谢姑娘抬爱,你我虽然拜了堂,但是事有蹊跷,大奎……大奎……尊重姑娘,我这就睡书房去!”

  说完,抱着被子就要走。

  “马公子,不,官人!红婵既然已经嫁到马家,就是你的娘子,新婚之夜,怎可分房……”

  说完红着脸低下头。

  “谢娘子大恩大德!其实我也早已知道陈家对我的嫌弃,一直在发奋读书。定要考取个功名给他们看看!”

  大奎越说越兴奋,就这样两人一直聊到天亮,竟然发现是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

  第二天一早,红婵就开始洗手作羹汤了,她服侍公婆,督促丈夫,公婆笑得眉眼弯弯,逢人就夸娶了个好媳妇。

  马大奎见媳妇不是嘴上说说,而是真心实意和他过日子,一时间高兴,发奋攻书。

  而每晚红袖添香,更是马大奎最惬意的时候,他越努力,红婵对他就越青眼相加。

  有贤妻若此,夫复何求?

  果然,当年乡试,马大奎就中了举人,后来又高中进士。

  三年后,他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戴花回到乡里,人们见他再不是那个麻脸瘦弱的马大奎,而是英姿勃发的马大奎。

  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财富也随之滚滚而来。

  此时,那些达官贵人还有人愿意把女儿送给他做妾,都被他一一拒绝。

  他说:“我马大奎之所以有今天的功名,全托娘子的福,如今我儿女双全,娘子御夫有术,教子有方,夫复何求呢?”

  此时,红婵俨然已经是个举止优雅的官太太,她谦和有礼,经常暗地里给马大奎出主意,把个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知晓内情的的都夸马县令娶个好娘子。

  再看那陈二夫妻俩,肠子都悔青了,后悔做了暗度陈仓的事,害了女儿,成全了别人。

  依我看,福祸是自己带着,红婵把一手烂牌打得风生水起,因为她的心术正,不以貌取人,而陈家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因为他们心术不正。

  有道是,眼前贫富非为准,久后穷通未可知,颠倒黑白满昧做,鬼神招见定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