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点科学｜鱼的记忆只有7秒？错！它们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
奇点科学
被误解的鱼
文/Jake Buehler
编译/喵喵酱
小时候，喵喵酱听过一个小故事：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后它们就会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将变成崭新的开始。所以，在那一方小小的鱼缸里面，它永远不会觉得无聊。
但是长大后，喵喵酱知道了会走迷宫的章鱼、擅长伏击的射水鱼、能使用工具的鞍斑猪齿鱼……假如鱼的记忆只有7秒，它们是怎么解决各种难题的呢？
如果你也有这样的疑问，请继续往下看。
鱼的记忆有多长？
盖斑斗鱼在遭到捕食者攻击后，几个月都不会进入被攻击的区域
“鱼的记忆只有7秒”这一说法，最初是一则推销鱼缸的广告创意语，起源于欧美国家。没想到广告语太深入人心，以至于大家口口相传、信以为真。
事实上，早在1908年，美国密西根大学的动物学家雅各布·赖格哈德就公布了一项研究结果，表明鱼的记忆绝不止7秒。
实验中，雅各布给肉食性的笛鲷喂了一些沙丁鱼，其中一些不新鲜的沙丁鱼被涂成红色，并且鱼嘴上缝上了会产生刺痛感的水母触手。一开始，笛鲷对所有沙丁鱼都狼吞虎咽。但是很快，它们就不再碰红色的沙丁鱼了。
20天后，雅各布再次对接受过测试的笛鲷重复实验。这一次，笛鲷完全没有碰红色的沙丁鱼。这个实验不仅证明笛鲷有记忆力，还证明它们能“吸取经验教训”。
后来，各国科学家又对杜氏虹银汉鱼、苏眉鱼、盖斑斗鱼、深虾虎鱼等进行了类似的记忆研究实验，结果都表明，鱼类的记忆力远比7秒长得多。（如果对具体实验过程和实验数据感兴趣，推荐阅读《鱼什么都知道》）
鱼能认出镜子中的自己？
正在“照镜子”的蓝纹清洁濑鱼
不仅如此，2019年，由日本大阪市立大学生物学家幸田正典（Masanori Kohda）领导的研究小组，对一种“清洁鱼”——蓝纹清洁濑鱼（Labroides dimidiatus，以啃食其他鱼类的死皮、粘液和寄生虫为生，又称裂唇鱼）进行了镜子测试，结果同样令人惊讶。
所谓镜子测试，就是在动物身上标记一个点或符号，然后将它（们）带到在镜子前，观察该动物是否认出被画上标记的自己——如果认出自己，动物通常会擦拭自己身上的标记；如果没认出自己，则会触碰镜子里的标记。
在幸田教授的实验中，研究人员首先向每条蓝纹清洁濑鱼出示了4张照片，分别是它们自己的照片、陌生鱼的照片、自己的脸与陌生鱼身体的组合照片、陌生鱼的脸与自己身体的组合照片。
有趣的是，蓝纹清洁濑鱼没有攻击带有自己脸部特征的照片，而是攻击了带有陌生鱼脸部的照片。可以看出，蓝纹清洁濑鱼能够根据照片中的脸部特征来识别身份。
为了排除蓝纹清洁濑鱼把照片中的自己，当成亲密同伴的可能性，研究人员继续进行了照片标记测试。他们向每条鱼提供了它们自己的照片，并在照片的喉部贴上类似寄生虫的标记。
结果，看到照片的8条鱼中，有6条摩擦了自己的喉部，想把寄生虫弄掉。而当研究人员向它们展示没有寄生虫标记的照片，或其他陌生鱼的照片时，它们没有摩擦喉部。
这说明，蓝纹清洁濑鱼的确能区别自己和其他鱼。接下来，研究人员把一种良性棕色凝胶，随机地注射到8条蓝纹清洁濑鱼的皮肤里，然后在它们面前摆放一面镜子。
奇妙的事发生了，当蓝纹清洁濑鱼看到它们的倒影的皮肤上有标记时，它们纷纷尝试着在鱼缸里刮掉它——这些标记可能被识别为寄生虫。而把镜子移走后，它们停止了刮擦。这说明，蓝纹清洁濑鱼会“照镜子”。
长期以来，科学家们一直使用镜子测试来评估动物是否能够进行视觉自我识别，以及是否具备潜在的自我意识（包括对自己的精神状态、身体表现的理解）。
只有那些被认为是地球上最聪明的非人类物种通过了镜子测试，比如类人猿、海豚、大象、喜鹊、虎鲸、蚂蚁和部分鸠鸽科物种。
但日本科学家的发现，将我们对动物自我意识的认知拓宽了。也许，先进的自我意识在动物王国中比我们想象的要广泛得多。
鱼是人类的祖先？
奇迹秀山鱼复原图。这种鱼被称为“地球上出现的第一张脸”
几乎所有的现代鱼类，都可以被划分为两大类：硬骨鱼（有脊柱和颌骨，比如翻车鱼）和软骨鱼（骨骼由软骨组成，比如鲨鱼）。
最早的鱼形生物出现在距今约5.3亿年前的寒武纪，约4.4亿年前，也就是志留纪时期，一些鱼长出了颌，这为鱼类的进一步演化奠定了基础。
到4.2亿～３.5亿年前，也就是泥盆纪时期，鱼类已经演化出一批强大的族类，比如有“水中霸王龙”之称的邓氏鱼、能水陆两栖的提塔利克鱼、可以用肺呼吸的鱼石螈，等等。因此，泥盆纪又被称为“鱼类时代”。
而鱼类登陆是生命演化史上的一个重要事件。当今陆地上种类繁多的脊椎动物，都可能是这一批登陆者的后代——地球上99.8%的脊椎动物（包括人类）都有颌骨，统称为有颌类脊椎动物。
但人类的祖先是鱼这种说法，目前还存在一定争议。实际上，加拿大魁北克大学和澳大利亚福林德斯大学的研究者，的确在希望螈化石中，观察到指骨和鳍条共存的现象。这说明，这种鱼在登陆前，就已经具有脊椎动物基本的四肢结构。
2022年9月，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联合相关单位，公开了一项重大考古发现：“重庆特异埋藏化石库”和“贵州石阡化石库”出土的鱼类化石，包括奇迹秀山鱼、灵动土家鱼、蠕纹沈氏棘鱼、新塑梵净山鱼和双列黔齿鱼，将很多与人类相关的解剖学结构追溯到4.4亿年前。
然而，目前所有的化石材料只能证明，鱼类可以演化为四足动物，而不能确切论证鱼到猿的演化。因此，有关人类乃至全球生物的演化与分化之谜，尚待人们继续探索。
参阅资料：
https://www.nationalgeographic.com/animals/article/fish-cleaner-wrasse-self-aware-mirror-test-intelligence-news
https://huanqiukexue.com/a/qianyan/kaogu__jinhua/2020/0325/29449.html
《鱼什么都知道》 乔纳森·巴尔科姆
图片来源：
https://pixabay.com/z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