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蕙兰:顾维钧的第三任妻子,丈夫出轨,36年后两人分道扬
1893年?,黄蕙兰出生在?爪哇?(马来西亚?)。
她?的?祖父?黄志信,1858年?偷渡来到爪哇。他?聪慧?过人?,经过?11年的?打拼?,“建源栈”商行?。
她?的?父亲?黄仲涵将此商业帝国做强?做大?。黄仲涵成了远近闻名的“糖王”,家业?富可敌国?。
黄蕙兰出生时?,父亲恰好做成了一宗大买卖,
迷信?的?父亲?认为她旺财,对她喜爱非常。
她?幸运地成了“糖王”的小公主,更幸运的是她还成了“糖王”为数不多的受宠爱的孩子。
能得到生性凉薄的父亲的宠爱,是多么的难得。要知道他一生儿女众多,得到他喜爱的甚少。
爱钱、爱美色的父亲,眼里的亲情从来都是淡薄的。
黄仲涵一生妻妾共有?18位。42个?孩子?。
黄蕙兰?的?母亲魏明娘,?祖籍山东,是爪哇国华人圈头?号?大美人,家境清寒,却?长?得?倾国倾城。
十五岁时,被“糖王”看中而嫁给他,是?“?糖王?”的?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是,美?貌拴不住丈夫?的心,在生下两个女儿后,“糖王”便以要儿子为借口纳了妾。
尽管“糖王”纳妾数十人,她正室的地位没有动摇,永远无人可觊觎?得到。但?骨子里有着一夫一妻的美好愿景的她,就此与“糖王”疏远。忘却?情缘?,专心?礼佛?。
?专注于?两个女儿的培养。誓将自己的女儿们培养成上层的名媛,期盼?她们?可以?自己?掌握?命运?。
雄厚?的?财力?,足够支持母亲对黄蕙兰奢华的培养。
母亲请最顶尖的私人教师?。姐妹俩,未曾到过学校一天,但皆精通英、法、荷等六国语言,琴棋书画、舞蹈、马术等才艺都?信手拈来?。
母亲给?姐妹倆?买各式各样精美昂贵的珠宝首饰,以提升她们的品位;
就餐?有多名仆人伺候,餐具皆银质; 餐食,每餐都由中、欧两式厨房提供。
为增长她们的见识,母亲还带着她们周游各国,结识名流和皇室。
人说?富二代?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黄蕙兰却是含着钻石长大的。
家里?的?豪宅占地?二百?多亩,有山有水,亭台,楼阁,更有马场、动物园。这样的府邸,富丽堂皇更如皇家宫殿,光园丁就达五十人之多。
黄蕙兰三岁时的生日礼物,就是重达八十克拉的钻石项链。不过,她不喜欢,说太重了,也是?因为?新的珠宝不断?。
黄蕙兰?十九岁时,已经?受到??社交圈中的推崇?。无论文采、技艺、衣?品、社交,都属一流。成了上流社会最耀眼?的?名媛?。无数名流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黄蕙兰最终嫁给的男人,就是母亲魏明娘看中的,乃民国三大美男子之一的顾维钧。?
她们刻意安排了一场约会的宴席。为避免尴尬还专门邀请多名男士来陪衬。
第一次?见到?顾维钧?。就打破了黄蕙兰对爱情的所有美好想象。顾维钧?没?入?她?的?眼?。她?觉得?顾维钧?很?无趣?。
顾维钧虽是?哥伦比亚大学法学?博士、年轻?的?外交官?。然尔?他?的?穿着、样貌都是无法入她眼的。留着老式的平头、穿保守衣衫的顾维钧,跟时尚?的黄蕙兰,完全不同框?。
更何况,他们也?没什么?共同?爱好。顾维钧既?不会骑马,亦不会跳舞,甚至?不会?开车?。
但是?顾维钧,她是入心、入眼的。当在黄琮兰家看到钢琴上黄蕙兰的照片时,他就心生爱意。
已经?蜚声?国际?的外交官,可?不是?等闲之辈?。面对黄蕙兰的拒绝。拿出了?看家?本事。终于用?他?的?谈吐?举止?学识?打动了?她?。开始?慢慢?的?走进?她?心里?。
顾维钧邀请黄蕙兰去郊游。他让司机开着一辆具有外交特权牌照的车来接蕙兰。这种尊贵的待遇让黄蕙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歌剧时订的是国事包厢。这些特权是用金钱无法得到的。
他还经常送鲜花,礼盒。这一切让黄蕙兰心动。
黄蕙兰的母亲对顾维钧十分满意。觉得他睿智,稳重。
黄蕙兰的?父亲是?极力?极力反对的。理由是?:曾有过两任夫人的他,不再懂得珍惜。
1920年10月?2日,在布鲁塞尔中国使馆,他们举行了十分盛大的婚礼。
许多名流、内政使节都来了,唯独最疼爱黄蕙兰的父亲没来。没得到父亲祝福的婚姻,黄蕙兰?心中?有些?遗憾?。但随后的生活让很快将这丝遗憾抹去。
外交官?夫人?的?生活?让她?如鱼得水?。
她们?一起参加白金汉宫战后首次宫廷舞会,出席杜鲁门总统的就职典礼,与英国大使和英国女王握手,即使站在伊丽莎白王后身旁,黄蕙兰的气场也未曾减低半分。
她?的?修养、气质,言谈?,学识?,衣着?,让她?在?国际?交际?舞台?上?大放异彩?。
很快,黄蕙兰就获得了一个“远东最美丽的珍珠”的赞誉?。
驻巴黎总领事袁道丰曾说过?:“大使太太最适合黄蕙兰,与西方人?应答如流,也确有她的一套。很少有中国大使的太太能够和她相比?。”
?他人??看到的?是??黄蕙兰?社交场上的?耀眼?,而?黄蕙兰?切身?感到?的?却是?婚姻里的?凉薄。
原来,顾维钧?当初追求?她?时?的?热烈?、殷勤,温情?,善解人意?。不过是他的一种?需要?。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长袖善舞、多金美丽的妻子来给他?的?事业?助力罢了。
他,太?攻于心计?。
婚后,黄蕙兰用?爸爸?源源??不断?的?钱财?。修缮了?早已老旧?的大使馆;填充了世界各地买来的各式名贵家具、器皿,让他外交官的头衔足够体面。
顾维钧?没有?反对?,但是?提醒她?,这笔帐?中国?政府?可?不会还?。家具?摆设?以后?也?不能?拿走?。
黄蕙兰随口答道:“这区区几千磅,我爸爸不会介意。”
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对这几千磅完全没有概念。但曾经为留学费用发愁的顾维钧听了很不是滋味。
黄蕙兰?的?财力?后盾?,给?顾维钧?强大?的?助力??。他如虎添翼,仕途坦荡,不到四十?岁?就出任了国务总理。
他要足了体面,还要男子的自尊。他?对?黄蕙兰?约法三章?:“除了我买给你的饰物外,什么也不戴。”
他?没有?过多?解释?。首富?女婿?的?头衔?给?顾维钧?数不尽?的?便利?。但是?每?花?她?一分钱就?伤?他?一分?自尊?。就?厌烦?她?一分?。
这种?流动在?两人?之间?的?不可?言语?的?不和谐?越来?越多?。
实际上文人固有的心高气傲,早就让顾维钧面对黄蕙兰时产生自卑心理。
在?新婚之夜,开往日内瓦的火车上,她穿着华服,艳美地坐在他面前,他却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办公,连头都没抬一下。
每次?黄蕙兰?出席活动?之前?都要?精心打扮?一番?。顾维钧?只是?淡淡地?看上一眼?,从没?一句?赞美?。
“公主”脾气的黄蕙兰,个性依旧,绝不会为了谁改变自己。
这大大地惹恼了顾维钧这个骨子里?很?传统的人。理解、懂得、包容渐渐?远去,看轻、奚落及猜疑日益增长?。
爱情本不分贫富,但婚姻一定会计较得失。从一开始,顾维钧与黄蕙兰的婚姻,就不是单纯的感情结合。
顾维钧与黄蕙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顾维钧出生在普通家庭,借着一个偶然的机会留学美国,经历过一段清贫的留学生活。
就算成了外交官,也改变不了节俭的生活习惯。他还有个伟大的理想,要为中国争取更多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利益。
而黄蕙兰自小生活优渥,金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她对清贫二字并没有什么概念。
生活背景和成长经历的巨大差距,在两个人的感情关系中埋下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还是要门当户对,价值观要一致。
黄蕙兰走到哪里又是焦点。顾维钧很不喜欢妻子这样张扬,骨子里的传统让他欣赏不了这样的女人。
他的心给了另一个女人。
名媛严幼韵,成了顾维钧转身就深爱的女人。
生于富贵人家的严幼韵,极似一株海棠,温柔、婉约,她本有一段良缘,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丈夫不幸被害,留下她和三个幼儿。孤儿寡母,更是令人怜惜。更何况,严幼韵还小黄蕙兰十几岁,自是迷人万千。
只是,顾维钧变心了,却仍要利用黄蕙兰的财富和她的八面玲珑,来让自己的事业更成功。
如是薄情寡义的男子,对她,真是一生的伤害!
与严幼韵比,黄蕙兰并非不炫目,反而更耀眼。
殊不知在民国时期,黄蕙兰的国际知名度可是能比肩宋美龄的!
她的出现,某种程度上也向世界展示那个年代,受过良好教育且经济富有的中国女性的样子。
美国知名杂志《VOGUE》将1920-1940年代的中国"最佳着装"女性称号,颁给黄蕙兰。
毫不夸张的说,她是那个年代最时髦的中国女性。
顾维钧看到的是她的锋芒,她的奢华,她的珠光宝气。这些都是他不喜欢?的。
他喜欢婉约的、小鸟依人的女子,比如他深爱的严幼韵。
他觉得她黄蕙兰?的风头太大,盖过了自己。
现在的顾维钧需要的是一个能持家的温良的贤内助,而不是在外叱咤风云的社交名媛。
她,也曾试着去挽回他。只是,对于不爱自己的人而言,去挽回真是自取其辱。
听闻他们的私情,她去问罪。当着一帮有头有脸的人,她将一杯茶水浇到他身上。然而,他纹丝不动,气定神闲地自顾自地打自己的牌。
对她,他是直接?无视,比不爱还令人羞耻。傲气的?她,深知无爱的婚姻留住也是一片?荒凉?。于是?,她?选择放手。
1959年?,黄蕙兰?提出了离婚。36年?的?夫妻?情分?一刀两断?。
3年后,结束外交生涯的顾维钧,终在无所顾虑之后,娶了严幼韵。
此时的黄蕙兰,正一个人独居于纽约曼哈顿的公寓里。
一扫过去荣光,从?奢入俭?过起?了普通人?的?日子?。
她说,这样的生活如冒险一般,却很真实亦很充实。离开他之后,她的生活不再是幻境,反而是遍地暖心的人间烟火。
曾有人问顾维钧,如何“总结”自己的四段婚姻,他言之凿凿地说:“第一任妻子因父母之言,主命;唐宝玥,政要之女,主贵;黄惠兰主富;而严幼韵主爱。”
原来,一直以来,她于他,只是金钱的关系,与爱从来无关。
她?输得最惨烈的永远是情。
晚年,她孑然一身,依然居住在纽约的曼哈顿。
爪哇的财产被日本人侵占,巴黎的房产被德国人抢走,北京的豪华公馆也悉数充公。
带在身边价值二十五万的珠宝,也在经历两次入室抢劫后被洗劫一空。
她,必须挣钱养活?自己。于是,她决定去做演讲,讲述?她?自己?的?故事。
她,成了一个寻常的老太太,养一只小狗做伴,开启崭新的生活:独立、简朴、靠演讲赚取生活费用。
她,仍自称“顾太太”,并在公寓的墙上贴满了和顾维钧出访时的照片;
她,开始写回忆录,回忆自己曾走过的人生,回忆自己和顾维钧之间的恩恩怨怨,心态平和,有怨气却无恶语。
更雅量到,连那位横刀夺爱的第三者的名字都只字未提。
关于对丈夫顾维钧的评价,她也只轻描淡写地写道:“他是个可敬的人,中国很需要的人,但不是我所需的丈夫。”
所以,她才如是写道:“许外人看来,这种好生活令人向往,求之不得。可是,我体验到的不幸太多了。在我年事已高、阅历丰富的今天,我足以意识到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世上无人不遭受折磨,或是这方面,或是那方面,正因如此,才使我们相识、相怜。”
所以,她亦将这部自传起名《没有不散的筵席》。
是的,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1993年?12月?,她与世长辞。享年一百岁,一天不多,一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