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天空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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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飞机逐步爬升,我的心也跟着律动,参杂着些许的激动、紧张以及期待。徐志摩在《想飞》中写道:“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待。”对空降兵来说,天空更是注定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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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近三年才转隶到空降兵部队的,已经服役第八年的我在跳伞卡上的记录却仍然是零,这也成了堵在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当得知新排长们要去参加集训时,我便主动向组织多次递交了申请书,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军旅生涯最后的机会,所以我不想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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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集训的女同志本来就少,再者因为兵龄较长,同批的排长们也会亲切地称呼我为“班长”。依托于此前担负的宣传报道工作,我对于跳伞并不是一无所知,所以也更加明白打牢地面基础的重要性。性格要强的我,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下了要当“标兵”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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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肿三消,才上云霄。”只有经历过伞训之苦,才能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意味。先是离机动作,一开始觉得挺轻松,但时间一长,从腰间传来的酸胀感慢慢袭来,再伴随着收腿定形,没一会儿便汗涔涔的,该有的动作标准也逐渐变形。依稀记得开训第一天身体不适,突如其来的大强度训练,让我第一天上午训练结束讲评时,便低血糖的两眼一黑;其次是平台动作,站在比自己还高的跳台上,按照着陆时的动作跳下,每一次都要绷紧腿、脚上的肌肉与土地硬碰硬,而这是恰恰练就“铁腿”的基础;当然,在地面动作中,最令我犯怵的还是吊环训练。看着教员像荡秋千一样沿着漂亮的弧度轻盈落下,可一旦转换视角,则变成了快速下落的视觉冲击以及拉不动吊环的纤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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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标,哪怕再累也不愿意让动作变形,哪怕再苦也不愿意让自己放弃。尤其是面对难度最大的吊环,我和其他女同志们在训练的时候宁愿拉紧吊环多荡几圈也不让自己像挂面条那样一松一软地着陆。身上总会时不时出现几处淤青,肩膀也因疼痛不止一次由军医进行针灸,膏药更成了我所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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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这股子拼劲,支撑着我们克服了体能的弱势,完成了所有训练内容。印象最深的是在一次整背伞训练时,因为天气炎热,不少人都出现了头晕、恶心等症状,我旁边的一名战友便由于中暑而昏倒。从医务室回来后,教员问他为什么不打报告,他说班长作为女同志,也同样是忍着不适在坚持训练,他自然也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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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训练进度的不断推进,我们完成了一次次考核,从最初略显别扭到如今标准有力的地面动作,从最初一头雾水到如今熟谂于心的理论知识,从最初手忙脚乱到如今淡定自如的特情处置……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滴汗水都不会被辜负,伞训带来的不只是体魄的锻炼和认知的扩展,更多的是作为空降兵对战斗精神的淬炼。临跳前夕,我在跳伞申请书上写过这么一句话:我已经准备好成为一名真正的跳伞员,从身体、思想以及灵魂上都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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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舱门的打开将思绪从回忆拉回现实,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我们通过手势相互鼓励着彼此。伴着信号灯亮起,同志们按照此前的投放顺序在机舱内列好队。一步,一步,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了教员的口令,然后我的视线开始旋转。我在心里默默数秒,当数到0006秒的时候,在脑袋上方传来“嘭——”的一声,那是主伞张开的声音。原来这就是云海之上的模样,我忍不住放声呐喊来释放胸腔中的各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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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空的跳伞员,伞开得好,伞开以后随风飘,注意观察躲避友邻。”耳麦里响起对空广播的指挥,我知道这场征途仍未结束……

  云上九霄,花开一线,这是属于我与天空的约定,也是属于一名空降兵的浪漫。

  图片图片「本期主播——闫雅梦」感受军旅生活,用声音传递情感。我是本期主播闫雅梦。热爱生活,热爱军旅,喜欢播音主持,用声音记录生活,用声音展现军人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