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
这个时代,锐不可挡,一切都在变。 ——题记
十八岁那年山河破碎的十八
“鬼子进村啦!”刹那间,人们快速藏起本就少得可怜的救命粮,女人们抱着孩子匆匆往家赶,打开地窖,硬将孩子塞进去,又手忙脚乱地搬起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遮掩窖口,自己则再找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一队日本兵端着枪冲到村里,望着村子,横冲直撞。“可恶,鬼影子都没有!”鬼子气得破口大骂。抓鸡的抓鸡,逮狗的逮狗,牵羊的牵羊……一时间,整个村子则是鸡飞狗跳。
尘烟散去,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穿一身灰布衣服的姑娘从角落里探出脑袋,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是泥土,她见周围没了人,便试探着走了出来,默默地捡起支离破碎、东倒西歪的家具什物。“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姑娘长吁一口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一年,外婆十八岁。
百废待兴中的十八
“小妹,下来吧,咱妈喊咱回去吃饭哩!”听到树下大哥的喊叫,女孩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快速地从树上滑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和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发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一串串字句从脑海中掠过,再有几天就要高考了。“妹儿,今天咱妈为你准备了‘上等’的好菜,高不高兴?”走在前面的大哥转过身来,一脸兴奋,“啊!嗯。”女孩缓过神来,“高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就是窝窝头配点辣椒嘛!”“嗨!你可别这么想,说不定还真有什么惊喜呢?”大哥一脸神秘地说。
“汪汪汪、汪汪……”还未踏进家门,家中的两条狗就迎了上来。女孩快步走进家门。只见院子里桌上摆有简易的两个盆,上面扣着下面一个,神神秘秘地。女孩兴奋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得发光的馒头,在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她知道,家中能有这样一个“极品”,实属不易,但在兴奋的同时又有些伤感。
开饭了,只有女孩拿着白花花的馒头,家中其他姊妹眼巴巴地瞅着女孩。女孩在母亲慈爱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把馒头大卸八块,一一地塞进兄弟姐妹手里。看着其他兄弟姐妹,女孩傻乎乎地笑了。那一年,母亲十八岁。
砥砺奋进中的十八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叮铃铃——”刺耳的闹钟声划破清晨宁静的时光,睡梦中的女孩睁开惺忪的睡眼。“又是一个梦啊!什么时候才能开学啊!!”打开手机,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打卡,疫情期间的网课又要开始了。
“吃饭啦!”听见妈妈的呼喊,女孩兴奋地走到餐桌前,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再是白菜粉条了,千万不要是……。睁开双眼,果不其然,又是白菜炖粉条,“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想我的红烧肉,我的小鸡炖蘑菇……。”“行了,行了,有得吃就不错了,再过几天,估计连这都没得吃了,一个多月了,家里啊,也就剩这些了,你想想人家山里人,想想抗战时期,想想……”。
“叮咚——叮咚——”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妈妈的长篇大论。顿时,一家人大眼瞪小眼,这个时期,外面疫情这么严重,谁会来敲门呢?姑娘戴上口罩和手套去开门,只见地上安静地躺着两大袋东西,里面的东西好丰富啊!诶,不对,这是……等女孩反应过来,两个身穿红夹克的人开口了,“您好,考虑到大家都快没食物了,为响应国家号召,小区特意集中采购了一大批食物,分发给小区各户。”女孩的嘴角慢慢上扬,高兴得手舞足蹈,“谢谢你们!”“不用谢,这都是咱们国家的功劳,我们啊,只是个跑腿儿的。”二人转身离开,“爱心志愿者”五个大字映入眼帘。坐在书桌前,女孩心里暖暖的。这一年,我十八岁。
摘下口罩,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一家人围坐在圆桌旁,其乐融融。白发苍苍的外婆、人到中年的母亲和朝气蓬勃的我贪婪地享受着这自由的时光。
一簇星光点亮一方夜空,一束玫瑰沁香整座屋宇,一种精神激励着人们前行。在战争中顺利活下来是一种幸福;吃上一口白馒头是一种幸福;2020年生活在中国是一种幸福!
(河南省扶沟县高级中学 金彤 指导老师:梁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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