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创伤的迹象,你身上可能也有

  

  小时候发生的一切,是不是至今还在困扰着你?

  最近一个视频得到了很多转发,一个执证心理医生分享了三个可能有童年创伤的迹象,不过类似的状况可能每个人都不太一样:

  第一个,总是设想最糟糕的情况,这叫把事件「灾难化」,这样做的原因是你确实经历过一些灾难性事件,而你的脑子因此一直很紧绷;图片来源:机智达人

  第二个,总是猜想别人脑海里在想什么,因为你小时候的环境对你有影响,你会更容易预知创伤并阻止它的发生。图片来源:机智达人

  第三个,过度在乎负面的情况,忽视积极的情况,这可能是因为你的大脑还没有发育成熟的时候,身边的成年人为你创造的思维环境。图片来源:机智达人

  我们明明已经长大了,离开了从前的环境,为什么还是被童年困扰?

  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对童年不能释怀

  对童年释怀,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表面上已经成年的人,内心最深处住着的,还是曾经那个受伤的孩子。

  因为童年并不是简单的记忆,那些经历对我们的影响,隐秘而深远。

  童年的不幸,会影响大脑的发育。

  童年时被虐待的孩子,杏仁核显得过度活跃,过度活跃的杏仁核会将一些中性的、甚至是友好的信号也检测为是危险的,从而让人始终处在警觉之中。

  很多经历过童年不幸的人,在脱离了原来的环境之后,仍会感到害怕、焦虑、不安全,就与杏仁核过度活跃有关[1][2]。图片来源:《如父如子》

  童年遭遇不幸的人海马体也可能偏小,这会影响他们对过去记忆的提取,令他们无法精准地判断威胁到底来自哪里,反而注意一些错误信号[2][3]。

  这些变化,会带来认知和行为上的影响:

  无法准确回忆转学后被欺负的细节,笼统地将新环境等同于危险;

  无法想起被老师、父母责骂的原因,笼统地害怕一切权威。

  于是,变得一到新环境就害怕,一遇见权威就退缩,导致不管现实情境怎么样,脑海中一遍遍上演的,还是曾经那些害怕、恐惧、孤立无援。

  童年的影响不止局限在大脑,而是会潜移默化地干扰整个人。图片来源:《如父如子》

  有研究发现,童年时遭遇虐待、忽视等种种不幸,会破坏人的免疫系统,增加人们罹患心脏疾病、癌症、肺病、慢性疼痛等诸多躯体疾病的风险[4]。

  这种影响甚至会持续到晚年。有调查发现,小时候家长专制、冷漠的人,晚年时自评健康状况更差,认知功能的退化也更加明显[6]。

  童年的不幸,似乎变成了一个不适用于成年生活的模子,我们在其中感到不适,却不知如何挣脱出去。

  即使在以后会接触到不同的人、对自己形成更全面的认识,早年间的经历也会像一幅画的底色那样,影响整张画的基调:心底深处会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不够好的 」, 很难感到自己「有价值、很重要」,很长时间里觉得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否则为什么会被苛待。

  儿童保护曾有一个标语是:「你打骂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会停止爱你,只会停止爱自己」。

  对于很多人而言,童年的不幸「从未远去」,还削弱了自己走出阴影、创造新的生活的能力。

  一直被困在童年中,「释怀」又从何谈起呢?

  和童年那个小孩挥手告别

  可是,我们只能这样被困住一辈子吗?

  不是的。

  研究已经证实,在遭遇童年不幸的人当中,有 1/3 能够摆脱影响,成长成有责任感、有能力、有爱心、家庭幸福的人[7]。

  如果不甘心接受命运,不想再重复经历当年的痛苦,我们还是有机会与童年的不幸抗衡,将自己从过往的泥泞中拉出来。图片来源:《如父如子》

  1.? 与别人分享你的「秘密」

  有研究发现,童年时经历不幸却能在长大后保有良好心态的重要原因之一,是能主动把曾经的伤痛分享给别人。

  很多人将曾经的伤痛深埋心底,但这就意味着你始终一个人与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和事对抗。

  试着和值得信任的人分享曾经的经历,也可以试着参加一些互助小组、团体治疗等,通过和与你有类似经历的人交往,你能明白自己并不孤独[7]。

  2.? 停止指望过去的人向你道歉

  很多经历过童年不幸的人内心都有类似这样的执念:「ta 一定得和我道歉,我一定要让 ta 道歉。」

  但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够意识到自己对他人造成过伤害,就算意识到,道歉也非常困难。

  道歉意味着克服内心诸多负面情绪、动摇自我评价,但很多人之所以伤害他人,恰恰是由于不正确的认知、信念,甚至是患有心理、精神疾病,他们并不会认为自己曾经的做法是有问题的。

  因此他们会拒绝道歉,敷衍了事,极力辩白,甚至反过来攻击。

  所以,不要再指望过去的人向你道歉,停止期待他们来解下你身上的枷锁。因为你很可能无法等来想要的公道,反而会遭遇更深的伤害。图片来源:《如父如子》

  3.? 抓住「重要他人」,更新生活环境

  生活中的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帮自己建立新的、安全的、有爱的关系,比如引领你的老师;总是陪在你身边的朋友;无数次告诉你,你很优秀、ta 很爱你的伴侣。

  这些「重要他人」会组成新的生活环境,在你周围形成保护场,帮你隔离开童年阴影的侵蚀。你可以试着向这些人表达感激,为他们做一些带来美好感受的事,尽量多地用语言而非行动表达自己的情绪。

  4.? 从外控制转为内控制,从等待被拯救到掌握命运

  很多人一直被童年影响,其实是因为允许童年不断影响自己。

  「要不是当初……,我现在也不会这样。」

  「如果我生活在更好的环境,我现在肯定会……」

  似乎因为有了不幸的童年,自己对现在的一切也变得无能为力。

  曾有心理学家指出,那些对童年创伤更有修复力的人,共同的特点之一是倾向于内控制:

  他们相信生活更多由自己决定,而不是外在环境;自己可以改变命运,而不只是等待被拯救。因此,他们即使认识到童年的不幸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自己,仍然愿意积极尝试,尽可能影响未来人生的走向,将命运掌握回自己手里[9]。

  心理学家埃里克森曾指出,成年后的任务之一,恰恰是弥补童年缺失的品质,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人。

  觉察自己、帮助自己,甚至从体内长出一个新的自己,每一步都很不容易。

  所以如果你正在向那个受伤的小孩挥手告别,那个小孩也一定会为现在的你骄傲。告诉自己,现在的你已经有能力抱抱那个受伤的小孩,然后道别。

  再见啦。快点好起来吧。

  本文审核专家

  参考文献

  [1]Excessive Stress Disrupts the Architecture of the Developing Brain(2014). Center of Developing Child, Harvard University

  [2]Supporting Brain Development in Traumatized Children and Youth(2017). U.S. Department of Health & Human Services

  [3]How 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 shape our brains(2022). the British Psychological Society

  [4]Herzog, J. I., & Schmahl, C. (2018). 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 and the consequences on neurobiological, psychosocial, and somatic conditions across the lifespan.?Frontiers in psychiatry,?9, 420.

  [5]Edwards, VJ, Anda, RF, Dube, SR, Dong, M, Chapman, DF, Felitti, VJ. The wide-ranging health consequences of 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 In Kathleen Kendall-Tackett and Sarah Giacomoni (eds.) Victimization of Children and Youth: Patterns of Abuse, Response Strategies, Kingston, NJ: Civic Research Institute; 2005.

  [6]Ding, R., & He, P. (2022). Parenting styles and health in mid-and late life: evidence from the 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BMC geriatrics,?22(1), 1-11.

  [7]Jay, M. (2017).?Supernormal: Childhood adversity and the untold story of resilience. Canongate Books.

  [8]Akister, J. (1998). Attachment theory and system practice: Research update. Journal of Family Therapy, 20(4), 353-366. DOI: 10.1111/1467-6427.00092

  [9]Kehinde, A. C. K. A. C., & Tolulope, A. T. A. T. A. (2019)Resilience and Locus of Control as Predictors of Delinquent Behaviour Resilience and Locus of Control as Predictors of Delinquent Behaviour among Secondary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in Ado School Students in Ado-Eki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