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是怎么样的?
临床表现是什么?据说,多重人格的人聪明,有根据吗?
1月29日晚,洗澡时我感觉我的思想与眼睛在我身体的右上方,像是灵魂出窍一般,有着第三视角看着自己。看着另一个“我”疯狂的抓扯皮肤挠出了血痕,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自己,无法控制“我”的身体,也感受不到她的思想。突然一下回神我又进入了这具身体,我的思想进入了我的身体,努力回忆刚刚“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刚刚这具身体里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并没有我自己的意识。
我像是突然一下镇定了下来,毕竟刚刚发狂发疯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其实我知道我这几天已经不太正常,从我过年回家的第一天开始。
时间倒回到29日晚上八点,我在我妈医院办公室帮她整理文件,像平常一样普通。
我问我妈,“地震了吗?为什么桌子和水都在抖呢?”
哦,原来是我在全身发抖,我在头晕。过了一会就说话很累,一直张着嘴巴打很大的哈欠但打不出来,喘不上气脸发热发红呼吸困难。渐渐的我四肢发麻发木,集中不了注意力,比如数字1234排序都不行,越要点一个确定的按钮手指越是发抖的点不下去。
过一两分钟肩膀开始疼,越来越喘不上气明显感觉心跳加快且很重很用力,紧接着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我想我要出去透透气,站起来脑袋懵懵的,人也晕晕的,走不稳路。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让我妈发现,毕竟这是在精神科。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办公室对面病房的病人的声音吓到了,那个病人突然发病打胡乱语,姿势动作古怪,用医学术语叫’装相和作态’,精神病的一个评定量。关于精神病人看似听不懂看不懂的语言和动作实际上都与她关于心理创伤的一段记忆有密不可分。)
我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已经很累了,回家路上迷迷糊糊看花了眼以为看见了我爸。于是在家的时候我仔仔细细的上窜下窜左看右看,有两只粉红色发光的八只触角生物在墙壁上爬行着,十分抽象如果真实存在那一定是新生物新物种。
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只是特别惊讶,他们是我的“老朋友”了,但是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在我十岁之前他们经常出现。
过了一会他们慢慢消失不见了,我意识到他们是幻觉的时候就不见了。紧接着变成了墙壁上的一滩水,地上也有水渍,很真真实实的存在,连水一滴一滴的从物体上落下我都盯的一清二楚,这次我很确定这滩水渍是真实存在的,于是我用手去摸他就消失不见了。
嗷,我又忘记了,有些幻觉是很真实的,就像小时候我能幻化出一个真实的妈妈下班回家了。
像是打开了记忆的大门,我回想着大脑里零零散散的记忆,刻意被我忘记的一些记忆慢慢的被我提取出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自己有超能力的。别人看不见的彩色漂浮物、就算家里没人时也总会有父母争吵的声音、总是偶尔飞到天上,第三人称视角看见自己、突然失听……我以为我是被神选中的孩子,可是回顾过去,从小就觉得自己大脑笨笨的,可是那种笨,像脑袋蒙住了一层纱,模模糊糊的感知能力。
我能感知到这层纱的主要原因是我至今都无法明白的一个点——这层纱曾经掀开过短暂的一学期,然后又遮住了。突然变得很聪明,思路格外的清晰,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变得像过去一样懵懵懂懂的“笨学生”,那时我觉得是特异功能突然消失了…….
那天晚上,我想要离开家,我又能产生真实的幻觉,又会人格解体(灵魂出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害怕我会伤害他们。
其实我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发作,是因为我连续4、5天晚上都通宵没睡觉以至于身体十分疲惫。
为什么不睡觉呢?是因为我睡眠障碍十分严重,就算每天白天情绪过激抑郁症和惊恐症一起发作,就算身心俱疲也无法入睡。我好像感情感知能力失常了,有时情绪过高,有时情绪又过低,有时麻木的不知道面对这件事情我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只能去表演作态。
为什么会白天情绪过激呢? 一月14日我开始写传记,我努力的去回忆去面对,有些东西被我刻意遮掩起来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灰,人之所以会选择遗忘,是为了隐藏内心的脆弱害怕被别人看见,保护那些不可取代的东西,这样就能拥有其他珍贵的东西,逃避那些挣脱不料的痛苦。
当我慢慢回忆事情越来越困难,思维越来越迟缓的时候,大脑里一片空白,无法集中注意力。我突然意识到,人最宝贵的东西也许是记忆。
从一月十四号到过年前,每天都在记录我还记得些什么,我害怕什么都不记得了。
窗外下雪了。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并且一个目标有计划的执行了二十年,现在时间到了,我的身体就应该像重庆三月的樱花一样腐烂在土地。
运转了二十几年残破不堪的身体已经坏掉了,大脑好像被腐蚀了,断断续续思维的要么停滞要么混乱要么跳跃,我知道这叫思维出现障碍,精神会经常中断无法连词成句,上一秒想说什么,下一刻想说什么一瞬间不记得了。且偶尔时间会丧失,有时会发呆出神很长一段时间明明不觉得有这么久,我解离性障碍更加严重。
但是我努力的在回忆过往,我正在写一部类似于人物传记,记录一下我这平淡的一生。
所以亲爱的我有时文字表述很混乱,真的很抱歉。
有些文字是在我病情发作的情况下写的,等我清醒过来连我自己都看不懂我想要表述什么。我的工作效率十分低下,因为其他病情因素干扰了我,正常情况下两三天我应该就能表述完所有内容包括排版美化等,而我却用了一个多月才写完这篇文章,我尽可能的在病情没法作的情况下书写。
一月下旬我已经无法思考,思维障碍,概念混乱,精神中断,为了完成写作不得已去了医院寻求帮助我恢复注意力,记忆力下降,思维迟缓等的精神药品,我只想要能恢我写作的药品,其他的症状我一概都不在意。
———我的另一些我是谁?纵然我们之间已人格分离,但我是大股东。我上学,交朋友,积累了经验,发展出人格中的我这一部分;而她们在道德和情绪上仍是个孩子,靠着本能而不是靠智力运作。
有另些其他的我……被泪水浸透……我把它们藏在内心深处,好似久不愈合的伤口,可是那腐烂的疼痛时不时的提醒着我,现实都是我营造的美好的假象,他们在叫我醒过来。
重庆的二月,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和图书馆,去了很多医院重庆精神卫生中心、重庆附一院、九五医院、红十字医院、四川华西、看了很多书籍,我才慢慢的了解了我自己。
从一月十四号到月底以来,我一直以为我的身体症状是抑郁症发作,经过二月份的各种诊断与自我学习心理学,我患有轻度精神分裂、强迫症、双向情感障碍、躁狂症、重度抑郁、重度焦虑症恐惧症(这两种病症导致我经常惊恐发作,小学期间的精神分裂情况更为严重,只是被“我”忘记了)。
我为什么会患上这么多一大堆名目繁多的病症呢?且都是还是伴随症状。
童年时期长期遭受严重心理创伤,导致患有复杂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有关于创伤的病症都涉及一定程度的人格结构解体,心理创伤的本质就是人格结构解离。我是属于二级人格结构解离即二级身份解离障碍osdd(注:与多重人格did有区别,did属于三级人格结构解离障碍)
之前一个专家问我大学是否是自己正常毕业,我说是。她说,那我就不可能有人格解离症状(osdd),我会精神失常到根本无法正常学习与工作,于是我对她的专业采取质疑的态度。Osdd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学习与工作的,只不过会受到精神障碍的阻碍。
人格外表正常部分(anp)停滞于努力维持正常生活,被日常生活的行动系统引领(例如探索、照顾、依附),同时回避创伤记忆。Anp是人格的大股东,而人格情绪部分(ep)的范畴、功能和自我感通常是有限的。
我对我的治疗师提起这段经历,她说为什么有这么多这些严重的问题那个专家觉得我不可能读完大学,那是因为很多人没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
我经历的痛苦比其他ptsd幸存者都多太多,强度也很大,但我有一个很强大的人格一直在保护我,他智商很高,忘记是最好的办法,但她不确实那我的主人格还是子人格。
或许还有爸爸妈妈还给了我很多的爱,那些爱支撑着我,让我没有倒下去。
再一个我还有一个很强大的超我,能控制住我反社会人格障碍的“我”。
我的治疗师对我的超我很是好奇,她说很多经历过情感虐待、躯体虐待的孩子,一般情况下超我是很难发展起来的。我的超我不仅发展了起来,还发展得很好对我起了很积极的作用,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点。
治疗师:“你渴望爱,可是他们却给不了你的爱,不是不爱而是他们没有爱的能力,用错了方式给你了“畸形的爱”。
一般情况下,父母“放弃”孩子,孩子也会“放弃”自己,然而你却选择了自给自爱。
在一片沙漠上是开不出花朵的,而你却在这片沙漠上上开得灿烂,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想———
“她是放弃了自己,她恨得一定要报复,她觉得她的出生一定是这辈子来赎罪的,她想要毁灭一切。可他们让她感受到的爱意,让她分裂出了一丝仅存的善意,于是我诞生了,我是她的孩子。”
“我太渴望爱了,他们让我感受到的一丝丝爱,我也想紧紧抓住,在这假象中让我赖以生存了下去,我逃避、我不愿意醒来。于是她沉睡了二十年,在此期间她也时不时的在呼唤我,提醒我,这一切都是假象,到时间了就该报复。
每次在梦里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像是一片漆黑的梦,但是那持续不断的恨意不断的侵袭着我。每次都满脸泪痕的恨着惊醒,那种恨意,那感情太真实太深刻,继续去回忆我会崩溃,我只能平复自己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是过去的我,现在也不是过去的他们。
我尽量去回避这些经历,生活对于我来说是没完没了的搏斗,关闭思考,我是一个懦弱的逃跑者。
我一直这样逃避着。但是我很清楚,这梦维持不了多久,放心吧,不用你提醒,我会报复他们。
可我越是回避,ep对我的侵入是越来越频繁,我感受到她的恨,她在呼唤我,也许是时间快要到了。
每一年都在模糊生命的一片疆域,每当任何记忆或记忆的片段涌上心头时,我就与之抵抗,仿佛是在对抗邪恶的幽灵,我抗拒她的感情,我不想美梦结束。
我遗忘如此之深,以至于当醒觉的日子降临时,我为之惊愕和震惊:我远离自己是如此之久,就好像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算不了什么,只是像微光一样,无法接触到它的源头。
当我慢慢想起了零零散散的一部分,我一直都觉得那个时候的我才是最初最真的自我,“她”一直在我身边指引者我,“她”是指挥者,我是坚定信念的“服从者”。
我想要叫醒她,也许是她指引者我想要叫醒她,我决定去做催眠,我想要知道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那恨意燃烧着我从未熄灭过。
下述资料来自《萦绕不安的自我》选段
一级人格结构解离,是心理受创者最简单的人格分离,包含人格中一个外表正常部分( ANP )和一个情绪部分( EP )。这种人格分离似乎常见于在人际关系中产生的单一创伤事件,虽然也可见于童年遭受虑待的幸存者中的"内在孩童"( inner child )状态,有时或被称为"自我状态"。我们认为,与单一创伤有关的病症是一级人格结构解离的特征,这些病症的例子包括单一 PTSD 、某些"转化症,以及 ICD -10对于动作感觉解离障碍的某些诊断。
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 ANP 是人格的"大股东"。也就是说,除了一些被解离的人格存在于 EP 中,幸存者的 ANP 包含了他/她大部分的人格。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虽然 EP 包含的范畴远小于其在比较复杂的结构解离中所包含的范畴,但仍会因 ANP 尚未整合的创伤经验的多寡而改变。
有些人的 ANP 与他们在创伤前的人格相似,另一些人则非常不同。影响两者差异程度的一个因素是与幸存者的心理效能有关,因而也与他/她的心智水平有关。一般来说, ANP 的心理效能比 EP 的心理效能高。不过,前者却比幸存者在心理受创之前的心理效能低,因为未能完成与创伤有关的行动而降低了心智水平。幸存者缺乏能力整合 EP 及其相关的创伤记忆,会引致行动倾向未能完成(详见本书第九章)。
此外, ANP 的适应功能程度各有不同。幸存者 ANP 的心理效能可能过低,以至于不足以组织协调各行动系统及其组成部分。心理效能越低,幸存者越容易采取替代行动,而不是采取要求高水平心理效能的行动倾向。
患者的 ANP 会在意识层面和潜意识层面回避与创伤记忆有关的提示(即 ANP 恐惧创伤记忆及其相关的提示)。这种逃避维持着或强化了失忆、麻木和范围很窄的情绪表达。患者的目标并不是逃避本身,而是通过排除这些难以整合的提示,来协助幸存者的 ANP 投入到日常生活中。不过,这种心理上的逃避也会干扰 ANP 组织、协调和执行不同行动倾向的能力。而这种干扰也是 EP 的核心特征。
某些心理受创者的 ANP 多年来能以相当正常的方式执行日常功能,而其 EP 却相对地处于休眠或蛰伏状态。
这些幸存者的心理效能相对地较高,只是不能整合创伤事件。这些 ANP 有强力抑制 EP 的能力。它们有技巧、能量和机会去逃避某些勾起未整合经验的提示,和抑制对无法回避的提示的情绪反应。然而,另有一些幸存者到了创伤后衰退的晚期,EP 长期侵扰 ANP ,或者支配意识,幸存者 ANP 的功能一般也因而衰退。
有些人会在不同身心崩解阶段中反复,这在一定程度上 与心理效能的常态波动有关。
让内曾指出,许多幸存者失去"吸收新经验的能力……就好像他们的人格注定停在某个点上,不能通过增加或吸收新元素来扩充自己"。因此,幸存者的所有人格部分从经验中学习和适应生活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限制。
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 ANP 面对的主要挑战是去整合所有日常生活行动系统之中和之间的行动倾向。这个挑战既包括整合两个或以上不同的行动倾向,也涉及整合属于不同行动系统的同一个行动倾
(例如,奔跑可以是属于防御、嬉戏或依附的一部分)当某一个行动倾向与创伤记忆有关联时,所有的行动系统都会回避它,因为它成为创伤经验的提示并能激活EP。避它,因为它成为创伤经验的提示并能激活 EP 。
希尔达被掐得差点失去知觉时,她抬手推开那个正在抬她脖子的男人的手。后来,她不论如何都要避免把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因此,她很难洗脖子、戴项链或系丝巾。对她来说,她做不到把自己的手放在脖子上,因为这个简单且没有危险的动作会唤起她不可理喻的恐惧。
就这样,折中了的行动倾向影响着幸存者执行多个行动系统的功能。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某些行动,是整合了较低级别的不同行动倾向,而后者属于不同行动系统的范畴。例如,在公司吃饭比独自吃饭更复杂。在公司,我们一定要整合能量管理、社交和玩耍等多个行动系统的组成部分。生活场景中某些情况只要求相对自动和简单的行动倾向。然而,要适应其他环境,比如生活在复杂的社交环境时,便需要复杂的知觉、感受、思维和行动。
这类复杂的行动倾向包含对较低级别的行动倾向和行动系统(的组成部分)进行有创意及较高级别的高级整合。复杂的行动倾向要求有意识的觉察,但也会在潜意识中流露,好像有时会出现在艺术表达中。复杂的行动倾向帮助我们适应多方面的环境,改善我们的生活,扩充我们的知识,拓展我们的觉察。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理解无限的心理活动和行为活动,即从复杂的社交技巧、人际关系技巧和情感调节技巧,到操作电脑技能和驾车技能,到更复杂的分析能力,到无尽的创意表达,到寻找灵性意义。
幸存者的心理效能越低,其 ANP 就越不能完成这些复杂的整合任务。
例如, ANP 或许足以执行日常生活任务,但却感到生活无意义,不能享受以往的创意生活。又或者幸存者的 ANP 只能在有限的生活中发挥功能,但当生活变得复杂时就感到难以承受。
幸存者的 ANP 有时会表现出看似正常的假象,因为 ANP 的主导症状是负性的。也就是说,它们通常是因为解离和在心理上回避所感知到的危险而产生的失去功能。有时比正性症状更容易被掩盖、被隐藏或被忽视。
解离导致失去,包括某种程度的失忆(失去记忆)、主观上从现实抽离(认知现实的能力却是完整的)、各种感觉缺失(例如失去嗅觉、听觉和触觉)、失去情感导致情绪麻木或情感缺乏深度,以及将在第五章讨论的其他失去。这些功能的解离程度有多有少,并一定程度上可在 EP 中找到。例如,回忆创伤记忆,回忆与创伤有关的认知、感觉和情感。
在单一创伤事件中, ANP 的心智水平降低,导致失去或弱化其他功能,但它们不一定有解离的特质,而是用替代行动去取代较高级的技能。例如,幸存者的 ANP 想起创伤经历时,可能会失去调节情感的能力(例如自我安慰);或者因为幸存者心智水平有限,人际关系变得有威胁性或太沉重,以至于他们失去人际支持。
ANP 在调节情绪方面的困难包括反应状态出问题。有些幸存者的 ANP 感到长期麻木(感觉迟钝),即关闭情绪感受、身体感受和意识觉察,特别是有关创伤事件和人际关系的感受。情绪麻木和活在"意识表层",是 PTSD 及其他与创伤有关的病症的特征,还抑制了享受生命的喜乐。南希·雷恩如此描述她被qj后的生命状态:
麻木………似乎像雾一样笼罩着整个情绪。不单对痛苦的感觉麻木了,连愉快的感觉也一样。在强奸造成的恶果中,这是最难感知的,也是最难忍受的,就像内心已被局部麻醉了般地活着,且被诅咒活在脆弱的情感中。我感到一切都被切断。随着岁月流逝,我曾经历过的感情生活记忆也被切断了。
然而,当幸存者的心理回避无效,而心理效能仍然不足以整合创伤记忆时,他/她就会体验长期过高反应。在这种情况下,幸存者可能不是感到麻木,而是长期笼罩在焦躁不安的情绪、要快快完成工作的紧迫感、广泛性焦虑、抑郁、内疚、羞耻、沮丧、烦躁、暴怒,因而不能享受亲密关系中的感情和生活的喜悦。
西莉娅是一位患有复杂 PTSD 的求诊者,她长期焦虑、抑郁,一直感到压力如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即使极微小的差错,也会让她变得极度抑郁和内疚,难以胜任工作。
最常见的是, ANP 因为不能调节情感,以至于它在过低反应和过高反应这两个极端之间摇摆不定。
当幸存者的 ANP 不能抑制 EP 时,带着创伤记忆的 EP 便周而复始地入侵,困扰着幸存者。这些创伤记忆包括入侵性创伤记忆、身体记忆以及与创伤有关的噩梦。这些入侵是解离的正性症状,它们能消耗 ANP 相当多的时间和能量,可以是非常可怕。ANP 因而变得更加回避任何可能诱发 EP 入侵的东西。
幸存者的 EP 僵化地滞留在某些特定的行动倾向,后者是心理创伤的一部分。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 EP 最常滞留在(生理)防御行动系统内各子系统中。然而, EP 也可以受到其他在心理创伤中出现的行动系统的调节,例如性反应。
艾娜,患有 PTSD 。她在被qj时有x反应,因为侵犯者不停地撩拨她。她的 EP 不仅体验到恐惧和愤怒(与防御系统相关的情感),也经常出现强迫性zw(与性行动系统相关的行为)。对艾娜来说,无论她多么憎恨自己这么做,强迫性z?w行为都让她重新体验qj经历。她一次次地重复侵犯者的行为,以摆脱性反应做为一部分创伤记忆的入侵。
幸存者 EP 的心理效能比 ANP 低。幸存者的 EP 被创伤记忆所支配,不能整合当前的全部现实,依然停滞在过去的创伤经验及其相关的行动倾向。
因此, EP 不由自主僵化地缩窄意识场,主要关注与受创经验相关的威胁。幸存者的 EP 可能感到害怕、愤怒、羞耻、绝望或厌恶,而且没有意识到创伤事件已经过去。因此,这些部分会根据未曾整合的过去来理解目前境况。也就是说,没有 ANP 的帮忙, EP 就无法适应当下的生活。
EP 倾向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失去依附,以及那些实际或潜在威胁人身安全的危险来源。一旦 EP 被解离,诸如反抗或屈从的防御行动就会反复出现,且永不完结。 EP 可能停滞在某个行动系统(防御),某个子系统(例如反抗),或某个模式(例如躲避感知到的威胁,或隐藏起来)。
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幸存者的 EP 倾向于重演整个创伤经验,而不是像 ANP 那样体验像碎片般的入侵。让内把这种唤起全部记忆称作整体还原。创伤记忆的每一部分都是彼此相连的,"不可能只激活第一部分而不激活第二部分,而整个(创伤记忆的)系统已经倾向于发展得淋漓尽致"。琼正在与她的治疗师讨论入侵性创伤记忆带给她的困难:"每次都一样。我只是再次经历整个事件,无法找个地方让它停下来,让它彻底结束。"因此, EP 会继续重复与创伤经验有关的行动,诸如蜷缩一团、反抗、吓得僵住不动。
幸存者 EP 的"情绪"通常不仅包含正常范围的情感,还有不只强烈而且十分猛烈的创伤情绪。这些情绪的改变影响着 EP 的自我感。这种自我感包含着某个特定人格部分所经验的历史,即自我的描述。(再次)经历创伤事件的自我,与活在日常生活之中的自我截然不同。
幸存者常常不能整合这些十分不同的自我经验,因而导致人格结构解离。
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例如单一 PTSD , EP 的自我感一般仅限于创伤经验。然而,在某些案例中, EP 更多地发展出自己独立的生命,具有二度细节增加的特点,并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性。
EP 可能会长时间地蛰伏或休眠,但最终还是会被激活的。当受创者接触到构成创伤经历提示物的生活经验或事件时,即"触发点"或条件化刺激,并且当 ANP 不再能抑制 EP 再次激活时, EP 就会被激活( Brewin ,2001; Gelinas ,1983; Van der Hart ,& Friedman ,1992; Van der Kolk ,1994;详见本书第十章)。然而,有时 EP 可以被激活,但不入侵 ANP ,只是在内心远远地默默"观察"。
EP 一旦被再次激活,就会在生理上出现过高反应或过低反应、再现灾难性信念(例如,"我快要死了""这是我的错")、再次体验创伤经历的情绪,还会倾向于在行为上采取防御行动,诸如逃离危险、挡开攻击,或者僵住不动。 EP 可能会以不同方式入侵 ANP ,例如噩梦,或在夜晚 ANP 不觉察时完全支配意识,并在生理上重演创伤体验。 EP 也有入侵性创伤记忆,或是所谓的身体记忆。在我们的经验中,这些身体记忆不仅包括感觉和身体动作,而且还包含 EP 的其他特征,例如思想、信念、感受和特定的身体形象。
幸存者的 EP 一般会出现正性解离症状。不过, EP 停滞在屈从于严重威胁时却是一个例外。 EP 因此体验到负面情绪的极度缩减甚至完全缺乏。这些 EP 还会经常体验到一定程度的过低反应、情绪麻木及身体麻木(感觉麻木)、疼痛感觉减弱。这些EP可能一般对刺激没反应。如果他们存在较长时间这些被激活的 EP 可能会被误认为是肌肉僵直( catatonia )(这些 EP 在心理治疗中被激活并非少见)。
各解离部分并不是完全分开的,而是彼此之间存在一定的动态关系,即使它们没有意识到彼此的存在。为了理解人格结构解离的理论和治疗,必须弄清楚 ANP 和 EP 之间的相互关系。
ANP 和 EP 之间的核心关系包括回避觉知,主要是回避对创伤经验的觉知。
ANP 和 EP 互不觉察并相互回避,主要是条件反射影响所致。
我们将在本书第十章详细讨论这个题目。 PTSD 患者一般会害怕再次经历创伤记忆及其他入侵干扰,因此,他们会尽量回避这些经验。
幸存者的 ANP 常常留意到,当他们对入侵和过高反应感到难以承受时,应付日常生活就变得超级困难。这给他们很好的理由去使用回避策略。
心理受创者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效能,就会发现过去是如此痛苦以至于无法整合,所以,他们就继续用拉警报或其他防御反应,去回应创伤经验的强大提示物。在这种情况下,幸存者的 ANP运用自己的能量和资源,在心理受创后去重建并维持正常生活,且避开 EP 及其相关的创伤记忆。
每一次 EP 不经意ep的入侵都会强化 ANP 对创伤记忆的恐惧。这样,对创伤记忆的恐惧就会随着时间占了上风。
对 ANP 而言,过去变得越来越不"真实","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在我们身上"。
ANP 的回避策略最终可能会变得极端、僵化和缺乏意识,导致狭窄受限的生活方式。
因此,幸存者的 ANP 一方面把意识觉察引向日常活动和目标(日常生活行动系统),另一方面,他/她也会有意识或潜意识地回避与创伤有关的刺激。
例如, ANP 可能会回避那些成为创伤提示物的人际关系,因而专注于工作,甚至变成工作狂。正如南希·雷恩所说,"我开始面对生活,我以为越忙越好……
我在重生,把那个曾经被qj的女人甩在身后"在这个事例中,请注意当 ANP 面对生活并高效率运作时导致 ANP 和 EP ("那个曾经被强奸的女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扩大。
有人通过练习可以长期有效地回避不堪回首的记忆。那些智商较高、工作记忆能力较强的人在这方面可能更容易成功。
但不幸的是,对许多幸存者来说,ANP 运用回避越多,来自 EP 的入侵就越频密这些入侵显示,幸存者缺乏足够的心智水平来成功回避那些尚未整合的创伤记忆。
有些 ANP 的回避策略包括一些行为活动,例如自can,滥用药物和逃避创伤经验的外在提示物。自can和滥用药物可以人暂时舒缓情緒痛苦,阻断创伤记忆。然而,这些行为也威胁着 ANP 的需要,即尽可可能地显得正常,幸存者因而倾向于隐藏藏或淡化那些症状,以掩饰他们的困扰。
在 ANP 中,内在感知防御和社交防御间,是因应对内在威胁和人际关系威胁的恐惧而产生的特定回避策略。当反复入侵使内在刺激与创伤记忆和 EP 联系起来时,内在感知(心理)防御,如否认、意识场场縮窄及意识水平下降,就会变得明显且长期存在。
当内在感知知防御变得牢固和精细时,幸存者便会与与自己的内在生命中各种感受、需要和整体自我觉察出现不同程度的脱轨,失去去连系。
这种回避还会增加人际关系困难,包括活与自己的关系。当缺乏与自我亲近时,人几平不可能与别人保持亲密关系。反之亦然。
尤其是在人际创伤之后,幸存者的 Anp不仅可能出现广泛的内在感知防御, 而且还会出现损害人际关系的社交防御。这些回避策略抗拒依附和亲密关系,抗拒被人认识,抗拒被与社交相关的人和事挑起创伤记忆,这些回避策略进一一步削弱幸存者信任别人的能力,也降低低他们获得所需支持的机会。例如,幸存者不会适当地分享个人信息,或者回避可能能会受到批评或拒绝的场合,例如亲密密关系或社交活动。
许多幸存者的 ANP 会回避那些让自自己想起创伤经验的身体感受和情绪。然而,这些感受又是不可少的,因为它们驱区使我们去探寻什么是自己需要的。换句话说,这些感受促使我们采取特定的行动倾向,而这些行动倾向是某个行动系系统的组成部分,其特定目标是生存和寻求福祉。幸存者有时难以辨别自己何时累了、饿了、紧张、孤独或悲伤。当他们无法知道时,他们的体验便妨碍他们寻求食物、休息、放松、与人连系,或在痛苦时求助。当他他们的情绪或其他内在状态成为创伤记忆乙的提示物时,幸存者的 ANP 会回避人际关系的的感受和日常生活的感受。他们也会对自己失去兴趣,因而不能充分地照顾自己。
即使 ANP 对 EP 失去记忆,幸存者的 ANP 可能会对 EP 再次被激活产生强烈的负面回应,包括惊恐和抑郁。
莫戴描述了一位患者对自己已在集中营大屠s之前和期间的童年经历完全失忆。她的 ANP 完全忘却她遭受创伤的童年,而这个童年是充斥着死亡、失去和遗弃的。然而,当她的 EP 被强烈地激活时, ANP 就变得极度不安、躁狂,并有自杀倾向,同时继续对过去失忆。
幸存者的 ANP 学会对他们的 EP 感到害怕、逃避、仇恨、羞耻或厌恶,或自我怜。
他们不能容忍在创伤事件发生时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在比较复杂的人格结构解离中,细节丰富的 EP 也会回避 ANP 。
当日常过日子的目标与心理防御的目标之间出现冲突时,便会导致 EP 和 ANP 在同一时间出现矛盾和竞争的行动。
例:玛丽总是精心打扮自己,却常常禁不住揉搓自己的嘴唇,嘴唇因而变得裂、出血。这些行为与她想要打扮自己的心思相矛盾。她在心理治疗时明白了,这是 EP 的重复行动,试图擦掉红色的唇膏,这是因加害者曾强迫她涂抹红色唇膏,使她看起来更"性感"。当这部分的玛丽被治疗师带引到当下的现实时,她用面巾纸擦拭自己的唇,并出现惊奇的眼神,"我的嘴唇干净了!"从那一刻开始,玛丽不再有强迫自己揉搓嘴唇的冲动,并能够彻底整合承载着xq犯痛苦记忆的ep。
注(本人书写):我的一个ep已经很时间对我anp出现了竞争行为,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会出现,但是几乎与我平起平坐的地位,她主宰着我日常社交。正常情况下其他特定解离障碍的人格切换是察觉不到的,但是她与我的设计风格、穿衣风格、喜好、绘画风格等等十分不同,令我工作上设计风格无法统一使我十分苦恼。
有时在 EP 完全活跃时,ANP 会变得完全不活跃。这是导致 ANP 对事件失忆的现象,一般称为转换( a switch )。这一术语一直仅用于严重的解离障碍,但在单一 PTSD 的个案中也可以清楚观察得到。
例如,那些急性心理受创的士兵有大量类似的经验。迈尔斯注意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那些刚从战争中退下来的士兵们处于心理受创急性期,会出现 EP 和 ANP 之间的转换:
正常的人格暂停运作。即使它能够接收新的讯息,却没有回应的迹象。而这个人的情绪(即创伤的)体验占了上风,并决定了他的行为:正常的(人格)被我们称为"情绪的"人格所取代....."外表正常的"人格通常会渐渐地或突然地重现个人保持正常,除了失去所有与惊吓直接相关的事件的记忆,除了出现标志着其他精神解离("身体的")的歇斯底里病症。"情绪的"人格和"外表正常的"人格不时地交替出现,.轮到"外表正常的"人格出现时,它可能会记起"情绪的"人格暂时入侵期间出现的困扰经验,犹如梦中。"情绪的"人格还会在睡眠期间返回:于是,缄默症、瘫痪、痉挛等"功能性"障碍通常也会暂缓下来。
不过,当睡醒时,"外表正常的"人格不会记得做梦时的情境;于是,缄默症、瘫痪等也会重新出现。我们强调,尽管迈尔斯说到"人格",他明显没有打算去澄清这些有自我意识的心理生理系统。虽然根据记载, PTSD 涉及记忆问题,包括对创伤经验的解离失忆,不过,上面描述 ANP 完全失忆的情况在大部分个案中都言过其实。尽管如此,我们从上面这段引述中仍可以清楚地看到, EP 和 ANP 交替出现,显示了创伤经验未能得到整合。这段描述说明,虽然 ANP 和 EP 的经验和解离症状在很多方面是不同的,但两者都能体验到明显的解离症状。
创伤记忆的(人格)部分入侵比 ANP 和 EP 之间的彻底转换出现得更多,因此,幸存者并没有失忆,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觉察到感觉、视觉影像,觉得要强迫自己以特定的方式去行动或感受。
例如, ANP 可能会感到被迫蜷缩在一个角落,或57会有打架行为和其他感受。这些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自主控制的,但是,它们经常不会被理解为入侵性创伤记忆。某些入侵包括创伤性噩梦。在梦中, EP 被完全激活;之后, ANP 对此失忆,正如迈尔斯所说的那样。
有时, EP 的入侵并不明显。这时, ANP 会体验到令人费解的、非具体的症状,诸如烦躁、过高反应或过低反应、抑郁、焦虑、动怒、失眠、自毁冲动,以及在潜意识中重演心理创伤。 ANP 会很难确定这些长期症状的根本原因。然而,它们有时能发现这些症状是与 EP 的入侵有关。
除了创伤记忆之外, EP 的其他特征也会入侵 ANP 。因此,由 EP 传出的想法、视觉影像或身体感觉会入ANP。
一般来说,观察者只注意到被观察的对象(解离者)有两种不同的存在状态。不过,这些存在状态的数目既不固定,也无法预知,甚至通常不可信。——阿尔弗雷德·比奈
单个 ANP 和单个 EP 代表了人格结构解离的基本原型。然而,解离的人格结构,尤其是对那些童年长期遭受虐待和疏忽照顾的人来说,可能会复杂得多。一般来说,心理创伤的情况越严重,就会出现越多层面的解离症状。
正如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的单个 EP 那样,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中的多个 EP 也都停滞在创伤经历中,并带着重新激活的创伤记忆,去侵扰 ANP 。这些创伤记忆包括感受、各种感官知觉,或者对创伤事件坚信不疑的强烈信念。除此之外,与童年受虐和疏忽照顾有关的 EP 会出现不安全依附模式、入侵 ANP 的依附模式,或是这两种依附模式交替出现,从而产生冲突的关系模式,这被称为紊乱依附。
成年期持续不断地经历心理创伤,可能会使人出现由创伤引致的复杂人格结构解离。
这种成年期创伤包括战争,尤其是卷入暴行、政治迫害、被监禁在集中营、长期60关押,以及种族屠s。然而,这样的成年人之所以出现二级人格结构解离,大多是因为他们在童年时已经心理受创。研究显示,童年时心理受创是成年人出现复杂 PTSD 的主要风险因素。
二级人格结构解离的特征
二级人格结构解离包含各种各样的复杂性。最简单的二级人格结构解离形式包括两个 EP ,通常一个是体验者 EP ,另一个是观察者 EP ,另外还包括主导人格运作的 ANP 。
此外,有一些心理受创者的人格会变得更加分离,甚至出现多个 EP 。(me?)这些 EP 可能以各种形式和次序出现,也可能有不同程度的隔离感、自主性以及详细特征,例如姓名、年龄和性别。
那些在童年时发展出来的 EP ,可能比那些在成年才患有一级人格结构解离而发展出来的 EP 更为复杂、自主。这些自主性有时会使这些 EP 完全地支配意识和行为。不过,这些被 EP 支配的行为于现在一般都是不适切的。它们的核心行动倾向并不是由主导日常生活的行动系统所引导,而是受特定的防御子系统所引导。这些子系统主要是感知身体受到威胁(特别是来自别人的威胁,例如逃跑、反抗和屈从)。这些 EP 的核心行动倾向同时也受到难以承受的绝望、愤怒、羞耻、对关爱有孩童般渴求以及恐惧的引导。它们一般会采取原始的心理防御行动倾向。
一旦出现一个以上的 EP ,某次创伤经历的不同方面或者不同的创伤经历就会融入各个 EP 中。
每个 EP 可能受到特定的动物性防御子系统调节,都有特定的不安全依附方式,都会采取特定的心理防御行动倾向(即应对各种被视为人际威胁和内在威胁的心理倾向),还可能停滞在创伤经历中某个无法忍受的时刻。这就是心理病原核心。
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中的 EP 可以有多种不同的组合,而且每一个 EP 可能会有不同程度的二度细节增加和自主。另外,童年时长期遭受关系创伤的幸存者,其 ANP 比起那些一直人格相对完整和成年后只遇到单次创伤经历的患者,更容易采取不适切的应对策略。
ANP 在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中的改变
童年长期心理受创的经验会干扰 ANP 的运作,这是因为它会影响每个日常生活行动系统。例如,调节能量和社交活动会与进餐连系起来。不过,如果一家人共进晚餐的时光常常变成战场,那么,在进餐时心神不宁(能量调节),并且无法和别人分享饭菜(社交活动),可能就会变成恒久的行动倾向。总体而言, EP 一般会使用哺乳类常见的防御行为,例如逃跑、反抗、僵住不动和屈从。任何使它们想起创伤经历的人、事、物都可能激发这些行动倾向。有些儿童学会照顾那个虐待自己或疏忽照顾自己的父母,而表现出过分地照顾别人,导致他们缺乏能力在人际交往中建立界限。长期承受关系创伤后, ANP 最普遍存在的困难之一,就是依附行动系统运作困难。
患者有一个 ANP 时,必须应对人格中其他几个解离部分( EPs )因此,他们与一级人格结构解离的患者相比是处于劣势的。人格结构解离的增加会导致 EP 有更多机会去侵扰 ANP ,因为 EP 越多,患者就越容易被更多的提示物重新挑起创伤记忆。如果某些 EP 得到更多的自主和二度细节增加,这个 ANP 便会更难以处理人格其他部分的侵扰以及它们之间的内在互动。
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单个 EP 的关注点只局限于创伤事件。
在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中,各个 EP 更密切地集中注意特定的提示物戴是创伤经历中的特定部分)而且不同的防御子系统调节着每一个 EP 。
某些 EP 可能会停滞在某一个创伤记忆中,而其他 EP 则停滞在心理防御,以便阻止创伤记忆被觉知到。举个例子,孩童 EP 可能会编造大量有关过去曾发生的故事,利用幻想去替代觉知实际发生了的事情。
在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中,尽管 EP 主要是受哺乳类防御子系统(例如逃跑、僵住不动)所引导,但是,它们也可能包括其他日常生活行动系统的某些要素。例如,有些 EP 包含玩耍、探索或照顾别人的行动倾向,但重新挑起创伤记忆的提示物所触发的身体防御很容易使以上的行动倾向快速失效。
许多这类 EP 觉得自己是孩童,而不是成年人,于是日常生活变得艰难。
患者除了在自己家里、在心理治疗中,或是再次体验某个创伤事件之外,他们可能没有全面执行控制的能力。在某些情况下,这些 EP 的运作模式暗地里影响其他部分,即某个解离部分对另一个解离部分的心理活动和行为活动施加内在影响,但并不能对这个部分有操作的控制能力。它们会让哺乳类防御系统和心理回避与日常生活行动系统配合在一起。
例如,孩童 EP 坚持在心理治疗时"玩耍",而不是谈论相关议题,如果这时强迫它讨论,可能会使它转移或采取其他的回避策略。
一些 EP 包含着主观上感到最难以承受的创伤经历,我们称之为心理病原核心或热点。其他 EP 无法忍受这些方面,因而一直回避。
对于某些患者来说,如果在成年时遇到的急性创伤经验同时挑起了以前未曾解决的创伤记忆,就可能会出现二级人格结构解离。
当前的急性创伤反应就会变成对新旧创伤事件的混合反应。让内称其为"双重情绪"。在从不同战争中遭受心理创伤的士兵中可以观察到这种情况。我们也注意到,在一些遭遇交通事故,由于死亡、离婚造成失去依附,或正在经历医疗程序的患者身上,以及强奸或攻击平民所造成的创伤幸存者身上都有这种现象。双重情绪可能会重新唤醒现有的 EP ,或者促使更多的EP解离出来,或者两者皆有。
人格的解离部分通常含有各种心理防御行动倾向,也被称为心理防御,包括正常的防御,也包括相当原始及病态的防御。实际上,这些心理防御行动倾向与哺乳动物面对身体受威胁时所做出的身体防御明显地相似。这是因为它们都包括各种形式的过高反应、僵住不动、逃跑、反抗和屈从(崩溃)。
例如,这些心理防御行动倾向可能包含投射和认同加害者,通常牵涉到那些采取愤怒和敌意等反抗策略的 EP ,以及采取否认脆弱感受等逃跑策略的 EP 。
(人格)分裂,即某个解离部分认为某人是"好人",而另一个解离部分却认为这个人是"坏人"。
这种分裂可以看作是一种对垒,一方面认得那些掠夺者(例如,"坏妈妈"),而另一方面则希望接纳别人(例如,"好妈妈")。不同部分的否认是一种心理逃避的极端形式,例如,一名成年女性的某个 EP 否认她有r房或者她已结婚了。
不适切的心理防御行动倾向试图保护自己免受更多的关系创伤,并在缺乏足够应对技巧的情况下避免接触难以承受的内在状态。然而,这样的行动倾向不仅最终无法有效地保护自己,实际上还会导致更多的人际关系困难和内心混乱。当这类防御行动倾向变得根深蒂固时,整个人就会持久出现不适切的人格改变,而且其中很多防御策略与某些 ANP 有直接关联,更与 EP 直接相关。
ANP "利用" EP 作为心理保护,因为这些 EP 承载着的情绪、想法、幻想、愿望、需要和感知,都是 ANP 认为无法忍受或无法接受的。
举个例子,孩童 EP 会经常出现极度悲伤感和孤独感,也会出现僵住不动、逃跑或屈从。 ANP 会通过 EP 来否定自身的依赖需求,而这些 EP 普遍停滞在对依附的呼求和不顾一切地寻求依附。不安全依附促使它们使用更多心理应对策略,并且逐渐变得僵化和不由自主。 ANP 通常对有依赖需求感到羞耻,缺乏同理心,或者不能容忍。如果有依赖需求的 EP 强势入侵或主导意识,这可能会使人感到日常生活不堪重负。 ANP 在心理层面以不同方式避免接近和整合人格中的这些 EP 。
例如,阻止正常接触那个调节 EP 的行动系统,缩窄意识场,贬低、憎恨和攻击 EP ,并回避依附。对于那些童年时心理受创的患者来说,如果他们的 ANP 继续在心理上回避 EP ,就会继续维持着人格结构解离。这可能会保护他们的 ANP 免受可怕经历的影响。这些可怕经历正是 EP 主导着人的意识。但是,这种人格组织的缺点是,患者不能持续地在心理层面和行为层面采取应对策略,原因是这些行动并不总是经常被接触得到,也因为它们被藏在彼此封闭的人格部分中。
可以有多于一个 EP 同时经历创伤事件的同一时刻,但这些 EP 却包含着这一时刻中的不同内容。
平行解离和排序解离都可能包括前文曾讨论的心理病原核心。所以,人格的个别部分可以忍受某个特定经历,但未必能忍受其他经历,这就会导致平行解离和排序解离的出现。
平行解离和排序解离可能与经历创伤事件过程中心智水平不稳定有关。受创期间出现的 EP 不止一个,而每个 EP 都包含心理受创期间某个特定时刻的不同方面,在理论上表明:在创伤事件发生期间,心智水平急剧降低。在长期心理受创历程中出现多个 EP ,表明人格某个部分在此之前已心智水平降低,导致形成另一个解离部分。
然而,还有尚未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从人格某个部分中解离出来?这又与行动系统和行动倾向、心理防御策略,以及诸如认知、情感和感觉等各种心理运作有怎样的关系?当遭受创伤时,可能会挑起一连串的行动倾向,例如过高警觉、僵住不动、逃跑、反抗和屈从。在这些不同的行动倾向之间出现解离,可能导致出现 EP 的排序解离。这些排序解离的 EP 包含一个或以上的行动倾向。然而,当遭受创伤时,受害者时常会同时出现相互矛盾的行动倾向。
例如,反抗的行动倾向可能与逃跑或屈从的行动倾向并存。在这种情形下,平行解离可能在某个创伤时刻中出现,因此,一个 EP 试图反抗,而另一个 EP 则力求逃跑。实际上,在创伤事件发生期间,其中一些行动倾向并不会真的发生,反而会被压抑或被阻止(例如,受害者只可避免反抗的行动倾向而选择屈从,因为这样做会有更大的生存机会)。因此,当 EP 停滞在特定的哺乳类防御时,它们其实可能从未在遭受创伤时真正采取该行动,所以,它只是一个模拟的行动。
诺伊斯和克雷蒂观察到,"我们发现,在面对致命危险时,有些人会成为旁观者,去旁观正在发生的事情,从而有效地使自己离开险境"。我们还要加上一句:这有效,但不能完全脱离险境,因为一个解离部分正在观看时,另一个解离部分正在继续经历创伤事件。或许在创伤事件发生时,平行解离最简单的形式就是出现两个 EP 。一个 EP 在感觉动作和情感层面经历创伤,可以称为"持续经历创伤的 EP "( an experiencing EP )。另一个是观察者部分( an observing part ),它主观上是与身体抽离,在远处看着持续经历创伤的 EP ,就好像这两者之间有着空间距离。
也可能会出现这种平行解离的基本类型,并由此发展出一种非常简单、或许是暂时的二级人格结构解离。
,乔伊丝是一位被诊断患有复杂 PTSD 的患者,她出现了这种单一类型的二级人格结构解离。她有一个孩童 EP ,经历过兄弟对她的xq犯。另有一个观察者 EP 在她受害时"从天花板上看着",还有一个 ANP 在日常生活中正常运作,而且相对地不记得那次xq犯的经历。
施瓦茨举了个例子,来说明一位长期遭受有组织的xq犯的幸存者有一个观察者 EP 。
他们让我在那些男人面前跳舞,我只是向后退了三步。那时,有个女孩正在那里跳舞给他们看,而我只是在远处看着她………她不是我,但是我却能看到她。我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正在做的事。虽然我知道她就是我,但她并非真的是我。
在很多情况下,观察者 EP 被 ANP 描述成一个被动、没有感觉的部分,它只是看着创伤事件发生。玛格丽特是一位32岁的患者,被诊断患有 OSDD ( DDNOS )。她首先从观察者的角度讲述自己被q犯的故事:"我在门口观看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只是在看,我对那个小孩和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毫无感觉。"这表示,观察者 EP 没有觉知现实。可以肯定地说,观察者 EP 有一个心理优势,它无需觉知到xq犯正发生在她身上。这种观察者 EP 的原型可能是希尔加德所说的"隐身的观察者",一般人在催眠状态下也会出现这个部分。这个部分包含大脑内一种监控功能,能够立刻解离,又能发展出一定程度的自我感。
不过,有些 EP 似乎停滞在过高警觉的防御子系统中,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观察者 EP 。
过高警觉部分不仅只是被动地观看,而且把关注力完全放在环境上:主动审视,搜寻危险信号,并且经常保持警觉,甚至感到害怕。但是,一般来说,这些过高警觉的 EP 并不像观察者 EP 那样只观看着其他人格部分。有些观察者 EP 好像会出现更多的细节增加,并且显得过度理智,缺乏感觉;不过,有时它们也是人格中颇有洞见的部分,而且不只有创伤记忆,还有其他更多的记忆。
有少数 EP 会表示有感受,但那通常只是十分有限和微弱的感受。当开始启动人格整合时,这些部分一般会出现更多的感受,并且缩短与自己个人经历的心理距离。但是,在此之前,这些部分可能辨认到其他部分的心理活动和行为活动,以及人际关系;而在某种程度上,人格的其他部分是没有意识到的。
少数观察者 EP 可能涉及一些照顾别人的行为。
例如,指示 ANP 留在安全地方,并承载着具有破坏性的 EP 。它们一般不会做出明显的行动,但内里却可以十分活跃。它们通常出现在被诊断患有身份解离障碍的患者身上,但也见于其他人。
莉赛特是一位27岁的患者,她童年时长期遭受心理创伤。她需要住院动手术,在病房里出现急性呼吸困难。某些 EP 恐慌不安,竭力呼吸;医护人员也在忙碌地协助她。这时,一个观察者 EP 出现,她"从上方观看",并且后来还能准确地说出当时发生的情况。莉赛特失去知觉时,这部分也跟着失去知觉。在她即将失去知觉的刹那,这个 EP 害怕自己会死去。后来,莉赛特苏醒过来,但这个 EP 仍坚信自己真的死了。不过,因为这个 EP 似乎还有清醒的意识,所以,她认为自己已经变成了鬼魂。当她观看到医护人员为了救莉赛特的命而粗鲁地对待她的身体时,这个 EP 就建立了一个照顾别人的行动倾向。在她的想象中,她在自己身体上方批评那些医护人员,认为他们应该多加小心,要意识到他们正在对待的是一个人。随后,她继续在内心照顾莉赛特,并且一直相信,自己是一个鬼魂,没有人能看见她。
以上是一个催眠状态逻辑的例子,那个 EP 在这种状态下并没有意识到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那就是如果莉赛特活下来了,她也就活了下来。催眠状态逻辑是一种极端的具体思维形式( concrete thinking ),包括注意力极度缩窄、意识场严重收窄,并接受看似矛盾的经验。这种情况可被视为是缺乏反思式思维,而陷入前反思期的信念。
治疗师应当小心:这些观察者 EP 不一定凡事都观看,它们可能会对创伤事件的某些关键部分失忆。它们讲述自己曾经看到的事情也不一定准确。它们对自己的个人需要和心理历程的洞察也可能有偏差。因此,面对那些患有复杂解离的患者,聪明的治疗师可以感谢这些部分的帮忙,却不会过分依赖它们。
更复杂的平行解离会包含更多的 EP ,它们同时体验到创伤事件的不同层面。这些 EP 可能会包含更多哺乳类防御子系统。
玛格丽特在5岁时曾被她两个青少年期的哥哥及其朋友残暴地集体qj并拍录像。她衍生出几个 EP ,都体验到整个qj过程(即平行解离)。其中一个是愤怒的 EP (反抗);第二个是受惊吓和呼叫妈妈的 EP (依附呼求),第三个站在门口观看并说她无法忍受存在于身体内的感受(观看和逃跑),第四个 EP 感受到忍受不了的肉体痛楚,第五个 EP 紧闭双眼并假装身在别处,还有一个 EP 完全不动并保持沉默,虽然受惊过度,却在重演其中一个男孩用他的手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僵住不动)。
排序解离指多个 EP 分别体验到同一创伤事件中相继出现的情节。正如上文所述,创伤经历无法忍受的瞬间,即心理病原核心,可能就是促使另一次解离的"临界点"。
当叔叔对约翰施加暴力时,他相继出现多个 EP 。起初是一个僵住不动的 EP ;这个 EP 十分害怕以至于"消失",并失去心理效能。随后,另一个愤怒 EP 出现,对着叔叔吼叫(反抗)。当叔叔打得他受不了时,愤怒 EP 因无法忍受痛楚而消失。这时,麻木 EP 登场;它没有感情,没有感觉(麻木和完全屈从),等着虐打结束。这个 EP 会在被打后立刻变得"疲倦",而另一个新的 EP 便接着出现,它会藏在屋子前廊睡着(复原)。
EP 之间的"快速转换",是人们常说的出现在极端恐怖或无法忍受的痛苦事件中的现象。
埃蒂经历过很多童年创伤,包括身体虐待。她的经历说明 EP 之间"快速转换"可能会在极度痛苦中发生。当在治疗中需要处理有关肉体受折磨的创伤记忆时,一个解离部分说,为了活下来就不能叫——这也是加害者所要求的——所有相关的 EP 不得不短暂地感受并瞄一眼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变得毫无感觉并一无所见。换句话说,处理无法忍受的痛苦是需要 EP 之间的快速转换:"离开脑袋,每个 EP 轮番知晓/看到/感受有些事情在发生,转换要多快有多快,转得越快,痛得越少。"
二级(和三级)人格结构解离中同时出现平行解离和排序解离是常见的,这与童年时长期遭受虐待有关。促使儿童容易出现解离的各种因素,使得解离不仅容易发生在创伤经历的某个时刻,同时也容易因其他创伤经验而出现在不同时段。在上述玛格丽特排序解离的事例中,她还有一个观察者 EP 。当其他部分"进进出出"时,它观看着整个事件的过程。
长期心理受创者可能会经历更多的人格分离,导致出现单个 ANP 和多个 EP 。这些 EP 比起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的 EP 可能会出现更多细节增加:它们不仅有身体防御的特征,还有僵化和不适切的心理防御行动倾向。 ANP 也可能有不适切的心理防御行动倾向的特征。 EP 可能与某个特定创伤经历中的心理病原核心有关。当哺乳类防御(子)系统和趋避矛盾的依附模式之间出现分离,便会形成单个完整的 ANP 和两个或多个 EP 。这就是心理受创者出现二级人格结构解离的特征。
路易斯·维韦特——有六种不同的存在状态。每一种都有如下特征:第一,记忆的变更影响着不同时刻的表现;第二,个性的变化表现在:他在某个状态下勤奋有礼,而在另一个状态时却懒惰暴躁;第三,敏感度和边作的改变表现在:他在某个状态时感觉迟钝,而且左半身瘫痪,而在另一个状态时他的右半身瘫痪,而他在第三个状态下就半身不遂了。诸如此类。
三级人格结构解离不仅包含着人格中多个 EP ,而且还包含一个以上的 ANP 。我们认为,三级人格结构解离是身份解离障碍(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 DID )的主要特征,主要是与童年时长期遭受严重心理创伤有关。
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和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中,单个 ANP 包含多个主管日常生活运作的行动系统,例如探索、依附、照顾别人和性行为。这些行动系统在三级人格结构解离中分别在多个 ANP 中出现。三级人格结构解离中有些 EP 可以变得更复杂、更自主,并且可以出现在日常生活中,这与出现在二级人格结构解离的某些个案相似。除了防御系统之外,这些 EP 还会具有其他行动系统的特性。虽然这些 EP 因此而出现一些 ANP 的特性,但它们主要仍受哺乳类防御系统所调节。
身份解离障碍在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版诊断范畴中仅限于对"身份"或"人格状态"的描述。它指出"每一种人格状态可以被体会为好像有其独特的个人历史、自我形象和身份,还包括一个独立的名字"。不过,我们在临床治疗中经常发现, DID 患者有多个没有名字或缺乏其他明显特征的人格部分,尤其是某些 EP 。
DID 的诊断还要求有失忆,和至少两个"身份"交替转换的情况,但没有明确列出身份解离的范围和特征。
此外, DSM - IV 根据被动、依赖、内疚、抑郁、表现出敌意和控制别人等表现来区分人格中不同类型的解离部分,但并未说明 DID 患者与 OSDD ( DDNOS )患者的身份解离有何不同。尽管 DSM - IV 和 DSM -5没有提供指引,但在临床层面上,当人格解离部分出现有限度的解离而生和细节增加时(详见下文),治疗师倾向使用 OSDD 的诊断。
我们认为,二级和三级人格结构解离在以下几个方面是不同的。
在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以及 OSDD )中,人格各部分之间的失忆界限感不太强。 ANP 仍是人格中一个范围最广的部分,是主要的"股东"。 EP 不会在日常生活中出现得那么频繁,而且不是由日常生活的行动系统所调节。
因此,二级结构解离中的 EP 更多时候只会受防御系统所调节,而且很多时候只有一个 ANP 。当 EP 在日常生活中出现时,这通常与创伤记忆重现有关,或因某个提示物激发了某个 EP 的防御功能。例如,一位幸存者每当有x行为时,就会出现一个与伴侣对抗的 EP ,因为她把这次性行为当作是qj。
一般来说,这些 EP 的功能有限,而且通常不会全然觉察当下。原则上,某个人的人格部分的数目与解离属于二级还是三级,是没有关联的。一位二级结构解离的患者可能有多个 EP ,而一位三级结构解离的患者可能只有两个 ANP 和两个 EP 。然而,一般来说,人格分离的数目较多,与心理效能较低相关,这些心理受创者出现三级结构解离的机会也就越高。
三级人格结构解离的患者包含两个或以上负责日常生活运作的人格部分。挑起这些 ANP 运作的不是创伤记忆的提示物,而是个人进行日常活动的需要。例如,有些 ANP 只关注工作,有些则关注做父母的角色,另外一些则关注x行为。
我们假设, ANP 的分离源于那位得不到支持、情绪被忽视并受到虐待的儿童在日常生活各个方面长期受创,无法整合成长中的行动系统,而这些行动系统正是负责日常生活的。
DID 患者成年后会继续出现更多的 ANP ,来应对那些他们无法整合的事件。此外,持续不断被激活的 EP 及其创伤记忆也会阻碍 ANP 的正常运作,使幸存者更容易出现解离,这个缺陷和防御在成年时已经变得根深蒂固。
在形式复杂的人格结构解离中,解离部分会随着时间产生两种特性。一是解离而生的程度,
即一个解离部分与人格其他部分的分离和拥有自主的程度。
二是解离部分随着时间而发展出的复杂程度和"思想与功能"的涵盖范围,我们称作细节增加。
尽管在文献中,解离而生和细节增加都与 DID 相关,但这两个过程也会以不同程度出现在二级人格结构解离中,有时还会出现在一级人格结构解离中。
解离而生涉及人格的某个部分不受其他部分控制而自主运行的程度,这包括获得完全自主控制或执行控制的功能。
其他部分可能对这个控制部分失忆,或者能觉察到这个部分但无法控制它。人格内各个部分回避整合,它们彼此的互动促使它们各自解离而生。
内在人格各部分之间令人害怕和羞愧的互动,会促使人格部分解离而生,例如人格中某个部分对另一部分吼叫"贱人",这是因为人格各部分会变得更加相互回避,因而更加分离。
人格中各部分解离而生的程度各不相同。有些部分会觉察到去人格化的问题,它们感到自己是人格整体中的一部分:"我知道我是它的一部分,但感觉上却不是这样。"其他部分只能很模糊地意识到这一点,另有少数部分即使面对明显相反的证据,仍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这样会给幸存者带来严重的问题。
当 ANP 和 EP 对外在环境执行控制功能时,便是人格解离而生最明显的时候,而其他部分可能有意识或没有意识地觉察到这种情况。这种人格部分的解离而生的程度在 DID 中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在复杂解离障碍中,最常见的症状是人格中各个部分相互影响。
例如,一个 EP 攻击另一个 EP 。一个 ANP 试图照顾被惊吓的内在孩童部分。另一个 EP 对一个 ANP 经常做出恶意批评。一个幼小的孩童 EP 躺在衣柜里,在内心里哭喊。
人格部分之间这种活跃且时而复杂的内心活动在 DID 中十分常见,而且常常会重演受虐经历而令患者备受折磨。
有些解离部分会影响人格的其他部分,却很少在外在世界活动。
对这些部分来说,内在世界是荒凉的、可怕的,却和外在世界一样真实,甚至比外在世界更真实。在少数个案中,内在世界是一个包含人物众多的幻想世界,使心理严重受创者能够在枯荣沉浮的生活中得到虚假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