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花样男子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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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道场回来后,尽管道明寺司一再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意外,对于没有节操人品欠缺的源二少而言,更是不足为道的,但,道明寺司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刷了十几遍的牙,那种味道似乎依旧残留,而且愈加清晰。在翻来覆去大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之后,伟大的道明寺少爷居然做恶梦了——

  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道明寺少爷终于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了,气势汹汹地去找源二少,结果找遍了寺院,也不见源二少的身影。道明寺郁卒得想杀人,却也死要面子不肯问人。怒火沸腾了三天,还是不见源二少的踪影,道明寺纠结了,难得地开始反省——不会是因为他在湖边不由分说地先动手打他而生气了吧?这念头一出,道明寺先自我否定了,开什么玩笑啊,他们小时候打过多少架啊,他出国前的那场尤其惨烈,后来不也好好的。何况,是光那个混蛋先耍他的啊——于是找着理由似的,理直气壮地不去过问

  但在第五天,道明寺少爷别别扭扭地拦住了要去做晚课的草灯少年——

  草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没有起伏地说:“少住持去修行了。”

  “哈?”道明寺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草灯少年面不改色,“总之,少住持留下话说,若你想回去了,便让我送你下山;若是还不想回去,那么请自便。”然后抱着窗课本离开,留下几乎暴跳如雷的道明寺少爷。

  “混蛋啊,源朝光!”道明寺少爷狂吼一声,正准备将草灯抓回来问个清楚,天空出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道明寺眯起眼睛,这个是——

  看着从自家直升机里下来的F4三人,道明寺挑着眉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阿司,你都失踪一星期多了,身为兄弟的我们好歹也得来确认下你是否还在祸害人间吧!”美作率先走过来,脸上挂着不羁又调侃的笑,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道明寺少爷高傲地抬抬下巴,“本少爷可是在为成为日本第一的男人而进行修行。”

  “嗨,嗨!”西门不正经地点头称是,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儿,满意地说,“这个地方最适合举行茶道表演了。”

  道明寺拧起眉,“总二郎你不要什么都扯到茶道上去好不好?”目光一转,便转到了最后一个下来的花泽类身上,自从来了浮草寺之后久久不曾想起的酸涩受伤的滋味沉渣泛起,阴阳怪气地说:“被F4除名的人干嘛出现在这里,我可没说原谅你,怎么,不跟牧野约会了吗?”

  花泽类笑得温柔而自得,“啊,说起来,我要来的时候牧野居然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呵,真想不到呢,即使是牧野这样的女生也有温柔腼腆的一面呢。”

  “喂,类!”美作玲头疼地抚额。

  道明寺的心里面酸得厉害,却又故作不在意,“哼,你以为本少爷会在意吗?别开玩笑了,牧野那种平民怎么可能配得上日本第一的道明寺少爷。”

  花泽类笑得春花失色,“是吗?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原本还得顾虑阿司的感受,既然阿司不在意的话,那我可就接手了。”

  美作纠结地掩面,然后狠狠地瞪着花泽类,“哎,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想要世界大乱吗?”

  道明寺嘴角下撇,目光又硬又冷,狠狠一脚踢倒旁边的石佛上,然后转身就要走。西门抢身拦住他,“哎,阿司,先别走,我们这次来,就是希望你跟类能够摊开来好好说清楚,我们十年的兄弟感情不能就毁在一个牧野杉菜身上。”

  “还有什么好说的!”道明寺甩开西门的手,怒吼一声。

  正想抬步,身后忽然传来花泽类的笑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先是零星几声,后来却再也压抑不住了,越来越大声,甚至笑弯了腰——

  “喂,类!”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花泽类却自顾自笑得旁若无人,“阿司实在是太好玩了。”

  “什么?”道明寺差点就冲上前拎着他的衣领逼问。

  花泽类直起身,忍住嘴角的笑意,直视着道明寺的眼睛说:“骗你的哟!”

  “什么?”道明寺板着脸,后知后觉。

  花泽类张开双臂,比了个大大的范围,“全部,都是骗你的。”望着道明寺还一副反应过来的茫然模样,花泽类走过去,双手撑在两边,靠坐在鹅颈栏杆上,笑望着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跟牧野在一起啊,她跟静完全是两个类型啊,不是我的那盘菜啦,这么做,只是想小小地报复下阿司——谁让你害得我再也没有苹果吃啊!”

  这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美作玲,脸上露出释然的笑,一拳捶在花泽类肩上,“真是,被你骗到了,你还真行啊,噢——”美作玲想起什么,插起腰,“那时候还被你打了一拳,既然只是耍耍阿司的话,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很痛哎——”

  花泽类笑得无害,“因为真的很不爽啊——”

  “嗤,你这家伙!”

  花泽类再次将目光投向道明寺,“牧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一直在说阿司的事呢,我想,她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你吧——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牧野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阿司要好好珍惜啊,不然的话,我真的不客气咯!”

  “少罗嗦,才不会这种机会!”

  话落,四个人忽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起这段时间的乌烟瘴气,都笑起来。

  “好啦好啦,雨过天晴。”西门拍拍手,连日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道明寺忽然火烧屁股似的惊跳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才故作镇定地说:“噢,那个,本少爷觉得本少爷这几天的修行大有精益,是时候回去了,英德怎么能够缺少本少爷英明神武的领导呢!”

  “可是我觉得这里的风景秀美,空气清鲜,想待一段时间呢!”一句不和谐的话从笑得春风拂面的花泽类口中说出。

  道明寺还没反驳,看透了他心思的西门附和,“说得是呢,我们家计划要开辟新的道场,正好可以在这边考察一番。”

  道明寺懊恼地嚷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好待,不过就是山就是水,吃的还是豆腐。”

  “啊!”美作玲指着道明寺笑得不怀好意,“难道阿司这么急着回去是去见牧野?”

  道明寺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立刻炸毛,“开什么玩笑,本,本少爷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吗?既然你们都想留下来的话,那——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一下好了。”

  说完,直着脖子昂着头目不斜视地走掉了,留下笑得弯了腰的三人。

  其实说要留下来,也不过是想看看阿司着急上火坐立不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模样,过惯了那种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浮华生活的人,怎么可能适应得了这种一眼望出去,除了山还是山,晚上枕着清风明月虫鸣兽叫睡觉的寡淡生活?除了西门总二郎饶有兴趣地向飞鸟禅师请教茶道,美作玲就每天无聊地在屋内玩牌。

  但对于花泽类而言,这样的生活却是梦寐以求的。日子变得如此简单,看山间落雨,听暮鼓晨钟,睡觉、发呆、看书、不说话,所接触的极少的人都是内心清明而简单的僧人,不必费力沟通,他们看你的眼神就跟看一棵树一朵花一样,万物同在,恬静自在。

  午饭过后,下了一场小雨,满眼都是苍翠欲滴,漫步于山林中,人的从内到外似乎都被清洗干净。花泽类由着性子乱走,薄暮时分,才恍然感觉到身体的疲惫,浮草寺平和悠远的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像隔了前世今生。

  虽然跟阿司说全部都是骗他的,但其实自己心里面最清楚,那个时候,其实想着自己如果真的能够爱上牧野该多好,是真的想努力去爱上另一个人的。说他卑鄙也好,那种心里面破开一个大洞乌溜溜淌血的感觉,他不想一个人独自感受。但是,还是不行啊——牧野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坚强、乐观、体贴,他几乎是被她吸引了,但是——

  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但花泽类却并不感到惊慌害怕,反而觉得山间那嫩绿可爱的枫叶,那晚开的山樱都是可亲可近的,慢慢地从山道下来,展现在眼前的景色令花泽类无以言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苍茫的雾山居然藏着一幅惊世绝伦的画——山林,被山林围绕的湖泊,漂浮在湖泊上的寺庙,被夕阳染成金红色,无与伦比的灿烂、壮丽。夕阳流淌在平静的湖面,倒映着大朵大朵迤逦的白云,那是人间绝无仅有的奇境。心脏就像吸饱了水的硕大花朵,瞬间就开了——

  据说这个雾山整个都属于源家所有,但也并未听说除了浮草寺和弓道场,还有这样一个所在。

  湖边有小木船,随着湖水微微起伏,是通向湖中寺庙唯一的交通工具。

  被那壮丽的景色吸引,花泽类解了缆绳,跳上小舟,笨拙地划向湖心——

  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达了湖心的寺庙,跳上岸,脚所踏上的木质前台,被长年累月的风雨侵蚀,显出一种厚重的棕色光泽,地板上手刻的驱魔心经触目惊心,像是有一种神秘力量引导你驱逐你,人不禁被惊出一身冷汗。寺庙大门上额悬“浮桥”竖匾,以汉字作书。

  殿内幽深,有袅袅的檀香和妖娆的花香。花泽类进到殿内,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尊慈眉善目的佛像,与之对视,那份恬静、慈祥、仁爱、宽容便像母亲的羊水包围着你,宁静而安详。在飘忽幻化的轻烟中,花泽类看见,在佛前供奉的是一支养在陶罐里的蓝色牡丹——花朵硕大,一眼能掏空人的灵魂。这种蓝,精致得如同盛唐贵妃眼角的缱绻丽色,又带着一丝厌弃红尘的倦意。

  摄人心魄。

  什么人会将这样一支花供奉于佛前呢?

  花泽类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倏地回头——

  门口,逆光而立的少年,将一身肃穆的黑色浴衣穿得落拓不羁,大开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懒懒地倚着门,对拢着袖子,黑色的眼睛沉静深邃,像是深不可测的漩涡,微嗪一丝飘忽模糊的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