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补习老师诱奸的故事,读完我真的恨透了自己只会写字!

  这本小说到底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今天书单君和大家分享的文章,来自“书米”@不太正经的投稿。她读完《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后,在强烈的表达冲动下写作了这篇文章。文中既有房思琪故事触目惊心的细节,也提出了一个值得每个人深思的问题——

  家庭、学校性教育的缺失,我们对待被性侵者的态度,是不是都是这场悲剧里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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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台湾女作家林奕含自杀的消息,立刻买了她刚出版的长篇小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一口气读完,感觉作为一个“人”,必须要写点什么。

  小说讲述了13岁的女孩房思琪在补习班被老师诱奸长达5年后疯掉的心理历程,其间这位老师与他的同事诱奸了一批又一批的初高中女生。

  与此同时,房思琪的邻居姐姐忍受了她老公6年的家暴,在被打到流产后离婚。

  作者林奕含正是女主角房思琪的原型,而她最终选择了自杀。

  她说:“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杀是房思琪式的强暴。”

  

  ▲ 台湾女作家林奕含

  房思琪13岁那年,语文辅导老师李国华第一次对她实施罪行时,她写道:

  “我必须写下来,墨水会稀释我的感觉,否则我会发疯的。

  我下楼拿作文给李老师改。他掏出来,我被逼到墙上。老师说了九个字:‘不行的话,嘴巴可以吧。’我说了五个字:‘不行,我不会。’他就塞进来。那感觉像溺水。

  可以说话之后,我对老师说:‘对不起’。有一种功课做不好的感觉。”

  “我必须写下来,墨水会稀释我的感觉,否则我会发疯的。

  我下楼拿作文给李老师改。他掏出来,我被逼到墙上。老师说了九个字:‘不行的话,嘴巴可以吧。’我说了五个字:‘不行,我不会。’他就塞进来。那感觉像溺水。

  可以说话之后,我对老师说:‘对不起’。有一种功课做不好的感觉。”

  李国华将这种行为解释为“这是老师爱你的方式”,而房思琪自我慰藉的方式则是爱上这个对自己施暴的男人——

  “我们都最崇拜老师。我们说长大了要找老师那样的丈夫。我们玩笑开大了会说真希望老师就是丈夫。

  想了这几天,我想出唯一的解决之道了,我不能只喜欢老师,我要爱上他。你爱的人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思想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东西!我是从前的我的赝品。我要爱老师,否则我太痛苦了。”

  “我们都最崇拜老师。我们说长大了要找老师那样的丈夫。我们玩笑开大了会说真希望老师就是丈夫。

  想了这几天,我想出唯一的解决之道了,我不能只喜欢老师,我要爱上他。你爱的人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思想是一种多么伟大的东西!我是从前的我的赝品。我要爱老师,否则我太痛苦了。”

  后来的她对这件事的总结是这样的:“他硬插进来,而我为此道歉。”

  

  她的老师看透了她这种自尊心,笃定她不敢也羞于跟任何人讲这件事,包括她最亲近的人。“老师关门之际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说:嘘,这是我们的秘密喔。”

  有一天,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原文说法——书单君注)对妈妈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

  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的。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

  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老师喜欢她身上的羞耻心,喜欢她身上冲不掉的伦理。于是用文学和思想控制她,让她屈服、听话。

  在房思琪之前,老师已经诱骗了很多个女孩,在他的思想里——

  “桃花跟他的名气和财富来得一样快,他偶尔会有错觉,名利是教书的附加价值,粉红色情书才是目的。

  铜钱是臭的,情书是香的。不需要什么自我批斗,这一步很容易跨出去,跟有没有太太完全无关。

  学生爱他,总不好浪费资源,这地球上的真感情也不是太多。”

  “他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罪恶感又会把她赶回他身边。”

  “我们会老,她们可不会。”

  “桃花跟他的名气和财富来得一样快,他偶尔会有错觉,名利是教书的附加价值,粉红色情书才是目的。

  铜钱是臭的,情书是香的。不需要什么自我批斗,这一步很容易跨出去,跟有没有太太完全无关。

  学生爱他,总不好浪费资源,这地球上的真感情也不是太多。”

  “他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罪恶感又会把她赶回他身边。”

  “我们会老,她们可不会。”

  

  有一次,思琪跟妈妈说,学校有个同学跟老师在一起。妈妈评价道:“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

  思琪不说话了。那一瞬间她决定从此不说话了。

  她睡不好,因为每个晚上她都梦到一只阳具在她眼前,插进她的下体。在梦里她总以为梦以外的现实有人正在用东西堵她的身子。

  从十三岁到十八岁,五年,两千个晚上,一模一样的梦。

  面对高中时期追求她的同龄人,她无法接纳他们的感情和喜爱,因为她没有办法说出口:其实是我配不上你们。

  她想走到他们面前说,我不是你看到的圣女,我只是你要去的补习班的老师的情妇。

  

  还有一个女老师,是这个老师的帮凶,她会选好“条件合适”的女生送到男老师的公寓,有时她也会和男老师做爱。

  在女老师的思想里,这些小女生其实是王子,是她们吻醒了老师们的年轻。老师们总要有动力上课,所以她并不是牺牲那几个女生,而是在造福其他广大的学生。

  思琪每每心想,虽然自己的情况不一样,但是看到世界上如常有人被绑架、强暴,就会很安心。旋即又想,也许自己是所有人里最邪恶的一个。她自责,她想要装作知足,于是她强迫自己爱上老师。

  她爱老师,这爱像在黑暗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一点光,却不能叫外人看到。后来她发现老师到头来根本是在享受罪恶感。

  她想到了自杀。她说,从她想自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思琪问李国华,又似自言自语:“我有时候想起来都不知道老师怎么舍得,我那时那么小。”

  他躺在那里,不确定是在思考答案,还是思考要不要回答。最后,他开口了:“那时候你是小孩,但是我可不是。”

  

  书里提到另一个女孩,她爱慕老师,但跟老师“在一起”两年后被抛弃。小女孩学会了堕落,并将自己的经历写在了网上。

  可随之而来的,是路人的唾弃、鄙夷、谩骂和怀疑。她随后被老师威胁,被父母嫌弃,独自艰难地生活着。

  思琪不解:“为什么所谓教养就是受苦的人该闭嘴?”

  另一位,她饱受家暴的邻居姐姐,因为深爱而无法舍弃那段婚姻,一次次绝望之后又一次次怀抱希望。她被邻居张太太介绍撮合嫁过去之前,邻居们都知道她老公爱打女人,但没有人告诉她。

  

  人人坐享小小的幸福,嘴里嚷着小小的痛苦——当赤裸裸的痛苦端到他面前,他的安乐显得丑陋,痛苦显得轻浮。

  “原来,人对他者的痛苦是毫无想象力的。”

  “每学一个语言总是先学怎么说我爱你,天知道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人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走得到我爱你。”思琪说。

  甚至到了最后,她还相信老师是爱她的。这就是话语的重量。

  合上书,泪已干。

  像书末所说的那样,我可以假装世界上没有人以强奸小女孩为乐,假装世界上只有马卡龙、手冲咖啡和进口文具,我不是选择,我没办法假装,我做不到。

  林奕含认为,用一句话来概括这本书是不正当的,它也绝不是一本愤怒的、控诉的书。“女孩子在读者讲到这段对话的当下也正在被伤害。而恶人还高高挂在招牌上。我恨透了自己只会写字。”

  她也对读者表示:“当你在阅读中遇到痛苦或不舒服,我希望你不要认为‘幸好是一本小说’而放下它,我希望你与思琪同情共感。”

  你所感受到的痛苦,是真的痛苦;你所读到的美,是真的美。

  

  日前,作者林奕含的父母对媒体写下了这样的话:

  我们夫妻有几句话想说——

  1.奕含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纠缠着她的梦餍,也让她不能治愈的主因,不是忧郁症,而是发生在8、9年前的诱奸。

  2.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奕含在年轻时,被一个补习班名师诱奸后,引发痛苦忧郁的真实记录和心理描写。

  3.书中的女主角,思琪、晓奇、怡婷等人,都是奕含一人的亲身遭遇,但她为了保护父母和家庭,才隐晦分写。

  4.她写书的目的,是希望社会上不要再有第二个房思琪,希望天下的父母、善良的男孩、女孩和男人,都能用温柔和温暖的心灵来一起保护房思琪们。

  5.我们的孩子离开了,我们再也听不到她再叫我们一声:爸比和妈咪,但希望大家都能记得她可爱的様子。

  6.最后,如果大家不舍奕含,请大家帮我把我和嘉芳的心声,用各种方法,FB、Line、Instangram....传给台湾每一个人,然后帮我们夫妻买奕含的书,去给每一个需要帮助的父母和孩子看!千万个真心的感谢大家!

  我们夫妻有几句话想说——

  1.奕含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纠缠着她的梦餍,也让她不能治愈的主因,不是忧郁症,而是发生在8、9年前的诱奸。

  2.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奕含在年轻时,被一个补习班名师诱奸后,引发痛苦忧郁的真实记录和心理描写。

  3.书中的女主角,思琪、晓奇、怡婷等人,都是奕含一人的亲身遭遇,但她为了保护父母和家庭,才隐晦分写。

  4.她写书的目的,是希望社会上不要再有第二个房思琪,希望天下的父母、善良的男孩、女孩和男人,都能用温柔和温暖的心灵来一起保护房思琪们。

  5.我们的孩子离开了,我们再也听不到她再叫我们一声:爸比和妈咪,但希望大家都能记得她可爱的様子。

  6.最后,如果大家不舍奕含,请大家帮我把我和嘉芳的心声,用各种方法,FB、Line、Instangram....传给台湾每一个人,然后帮我们夫妻买奕含的书,去给每一个需要帮助的父母和孩子看!千万个真心的感谢大家!

  

  林奕含不会是第一个,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据台湾卫生福利部数据,仅在2016年,台湾就有约8100人遭受性侵害,其中超过80%受害人是女性,半数受害人未成年。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选择沉默。

  社会可能不仅仅是协助者, 更往往就是施暴者本身。

  当你们在校读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老师?当你们知道熟人有暴力倾向时,你们是不是选择沉默?当你们为人父母时,有没有跟孩子讲过“性侵”?那么当你们的孩子入学时,凭什么相信他/她能躲开这样的伤害?

  扪心自问,你,是不是恶魔的帮凶?

  本文为书单(ID:BookSelection)独家稿件,作者“书米”@不太正经。欢迎分享到朋友圈,其他媒体及公众号转载请务必取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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