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论笔记

时间：2023-08-11

　　讲真，知识论这课给我的体验就是，在盖梯尔反例证实了知识的标准定义(有证成的真信念就是知识)不正确后，一帮分哲小将围绕怎么定义知识的问题提出了十几种主义，比未明子的主义主义还主义主义，但每一种主义都会面临两难:如果规定的标准过强，会导致知识的范围过于狭窄，不符合知识论“我们能认识大多数事物”的原则；如果规定的标准过弱，会导致知识的范围过于宽泛，很多由偶然性造成的真信念也被算作知识。然而这十几种主义里没有一种能解决这个两难问题，于是分哲小将们就围绕这些主义因标准过强或过弱造成的谬误提出各种修正理论和反驳，构成了知识论的主要内容。

　　这真的很无聊很没有意思。

　　第一章导论知识和信念的关系一、什么是知识论 1.词典对知识的定义:知识是对事实或真理的承认、识别、分辨、熟悉、了解或理解；人们在改造世界的实践中所获得的认识和经验的总和。 2.知识论(epistemology/the theory of knowledge) episteme——knowledge，understanding，acquaintance Logos——account，argument，reason 有关知识的理论，即对什么是知识做出分析与说明。处理关于知识和理性的哲学问题，关心知识的本质和支配理性信念的原则问题；不关心特定实例，但却从具体例子出发。 (1)沿革:古代和近代——研究有关认识的“起源、范围及其客观有效性”(认识发生学)。当代——有关知识本身之所以为真的条件的研究，特别是有关知识的确证(justification)问题的研究。剑桥哲学词典:知识论是有关“知识与确证性质的研究，特别地，有关a.知识与确证的确定特征，b.实质条件，c.它们的界限的研究” (2)当代发展: 20世纪60-70年代，齐硕姆在《知识论》中延续了知识论的两个传统问题:我们认识什么——认识的范围；我们如何确定我们是否认识——认识的标准。内在主义(确证通过心理内在状态来把握)和外在主义(确证要依赖于外在的可靠过程)的争论——知识如何能够达到它的确证性内在论的代表邦久(Bonjour):知识的确证概念是所有知识论的核心概念。确证:为信念或判断提供某些符合认识标准的理由或证据知识论的任务:第一部分给出关于知识确证的标准的说明，第二部分则提供对第一部分提出的标准的“元确证”(metajustification)，也就是用以证明这些标准是足以产生真理的(truth—conducive)，是能够作为人们达到认识的主要目标的合理工具。主流立场——内在主义和外在主义基础主义与融贯论:它们论证的都是有关信念之间的关系问题，或者有关信念之间确证上的结构问题。可靠论:用可靠性来取代确证的信念，信念形成“过程”，指的是某种功能运作或程序，输入状态到输出状态之间的“映射”(mapping) 非主流立场: 知识论与心灵哲学知识论与心理学(奎因)、自然主义德性伦理学:确证理论——德性理论；知识本质——知识价值社会知识论可以被界定为知识的社会维度的概念与规范的研究二、我们能够知道什么? 1.标准看法: (1)我们知道的事情:a.直接环境:这里有一把椅子。b.我们自己的思维和感受:我对新学期很兴奋。c.关于世界的常识性知识:有些树木在秋天落叶。d.科学事实:地球围绕太阳转。e.他人心灵状态:他下午想看电影。f.过去:华盛顿是美国第一任总统。g.数学:1+1=2。h.概念真理:红色是一种颜色。i.道德:偶尔休息一下是好的。j.未来:明天太阳会升起。k.宗教:佛祖普渡众生。 sv1:我们知道类别a到k中各种各样的事物。 (2)知识的来源: a.知觉.b.记忆.c.证词.d.内省.e.推理.f.理性洞察 sv2:a到f是我们主要的知识来源标准看法=sv1^sv2 2.标准看法的扩展在什么条件下一个人知道某事是真的? 在什么条件下一个信念是有证成的(或合理的、合理性的)? 知识论问题、实践问题和道德问题，如果有相互影响的话，那么它们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相互影响的? 我们真的有任何知识吗？自然科学对知识论有影响吗？以什么方式影响? 认识多样性的知识论后果是什么? 3.一些关键问题 (1)什么是知识? 我们能不能认识一些实际上为假的东西? 在传统知识论中，知识的定义是得到辩护的真信念(经过确证的真信念，一般的信念可能带有情感色彩或受确证度影响)。包含三个条件:真理truth，信念belief和确证justification。 (2)什么是真理? I.真理符合论(the correspondence theory):真理在于命题(或语句)与证实(或肯定)命题的事实或事态之间的关系。维特根斯坦图像论:语言像图像一样与现实中的事情相对应价值判断无法用真理符合论检验:我们不应当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真理依附于命题而非事实:事实本身没有真假，命题才是真值的负载者。用简单逻辑公式表达:(C)命题p是真的，当且仅当p 真的存在一一对应的符合关系吗?如a在b的左边，在现实中只能找到a和b这两个对象，对他们的关系(尤其当这种关系复杂时)却难以确定。 II.真理融贯论(the coherence theory):一个命题或信念是真的，就是它与其他命题或信念的系统相融贯。更重要的是考察整体的系统。例:哈里对药物疗效通常保持审慎的态度，对广告的吹嘘总是感到怀疑，在相信前他总想看到证据。但哈里自己开始掉头发，他感到不安，某天他听说美乐生发素能治愈秃头，他就相信了。其信念“美乐生发素能治愈秃头”是否是知识? 按照真理融贯论的标准，这个信念不为真(不过，其系统是否一直保持一致?)；按符合论的标准，则要考虑实际上有效果的事实。 III.真理实用论(the pragmatic theory):一个信念是真的，就是它是有用的或得当的。最初被用于证明宗教有效性。 (3)我们是否能完全知道任何事物? .笛卡尔的怀疑 (4)我们如何获得知识? .柏拉图的洞喻和回忆说 .理性论vs经验论第二章知识的传统分析一、知识的主要种类 (一)知识的一些主要种类 1.知道一个对象:S知道x。那个教授知道塞林格。 2.知道什么人:S知道x是谁。那个教授塞林格是谁。 3.知道是否:S知道是否p。 4.知道何时:S知道A何时会(或已经)发生。 5.知道如何:S知道如何做A。 6.知道事实:S知道p。那个学生知道塞林格写了《麦田里的守望者》。 (二)所有知识都是命题知识吗？ 1.知道事实(know that):一个人知道某个事实或命题。知道事实是基础性的吗？ 2.知道是否:D1.S知道是否p=定义:要么S知道p，要么S知道~p(非p)。 3.知道何时:D2.S知道x何时发生=定义:有个命题说x在特定时间发生，并且S知道那个命题。(有某个命题p，p具有“x在时间t发生”的形式，且S知道p) 4.S知道x D3.S知道x=定义:S拥有关于x的某些事实的命题知识。(即是说，对于某个命题p，p是有关x的，并且S知道p) 知识论的关键方法:考虑一个反例?我们虽然可能知道关于某人的许多事实，但我们不一定真的认识他。知道和“亲知”的差异——黑白玛丽:玛丽一直生活于一个只有黑色白色的屋子里，可以从屋里学到关于红色的知识，当她走出屋子见到玫瑰花时感叹:“原来这就是红色。”那么在她离开前真的知道红色是什么吗？并非所有知道都是命题性的知道。 5.知道如何:D4a.S知道如何做A=定义:如果a是做A的一个重要步骤，那么S知道a是做A的一个重要步骤。考虑一个反例:D4b.S知道如何做A=定义:S能做A。 6.结论:(1)命题知识propositional knowledge:s知道p，p是某个陈述或命题。 (2)熟识的知识(熟悉/亲知型)knowledge by acquaintance:s知道某事或者某人x，这里x是语句的直接对象。如黑白屋玛丽见到花。 (3)能力知识(程序性知识)competence knowledge:s知道如何做d。不一定明确说出步骤。二、知识的传统定义 (一)真实的意见与知识《美诺》:美德若是知识就可以教授。知识是传统的命题性知识。真实的意见(和正确答案一样，但可能是猜的)与知识在实用(结果)方面可能起到同样的作用?如果是为何还要区分?→真实的意见不够稳定苏格拉底:正确的意见如果能够固定在某一地方不动，那么它就是一个好的东西，可以用它来做好的事情。但是如果不加捆绑(如代达罗斯的雕像，传说因为过于逼真不捆绑就会飞走)，那么它随时可能飞走，会从人的心灵里逃走。 (二)知识的两个条件《泰阿泰德篇》:什么是知识?(泰阿泰德问题) 泰阿泰德:知识无非就是感觉。反例:(1)事物对不同人呈现的样子不一定一样。(2)正常的感觉和虚假的感觉之区分，谁为真?(3)知道一个事物却又不知道它。苏格拉底:知识不在于印象，而在于对印象的反思。知识是真实的判断。→知识的两个条件——真理和信念。 1.知识有赖于真理。如果某事不是真的，你就不可能知道它。例2.1:神秘故事:读一个悬疑故事时，最后一章前所有的凶杀线索都指向管家，你确信是管家干的，最后凶手被揭露是其他人，你很惊讶地说:“我一直都知道是管家干的，但结果是他没干。” 以为think(信念)和知道know(真理+信念)。 2.知识的第二个条件是信念。如果你知道某事就必须相信或接受它。例子2.2:知道你的名字:你有一个叫约翰的朋友，你问他“你相信你的名字是约翰吗”，他回答说(a)我不相信我的名字是约翰，我知道我的名字是约翰。通过说出(a)，约翰似乎在说这是知识的实例，而非信念的实例。这意味着:如果它是信念，那么它就不是知识。如果约翰是正确的，那么信念就不是知识的一个条件。生活中有时候会说“我虽然知道但不相信”，但在知识论中不成立，不可能知道却不相信，比如“我知道我挂科了但我不信”实际上是表达主观的不情愿。 (b)程度问题:我不是疲惫了，而是精疲力尽了。 (三)知识作为真信念知识是真信念即是说:TB.S知道p=定义:(i)S相信p，且(ii)p是真的。反例:例子2.3正确的预测:两支实力相近的球队要比赛，你有一种预感，甲队一定获胜，比赛结束后甲队赢了，你的预感被证明是正确的。那么你是否知道甲队会赢这一知识? 例2.4悲观的野餐计划者:你本计划周六野餐，天气预报说周六下雨的可能性略大于50%，作为悲观主义者你很有信心地相信周六会下雨，结果真的下雨了。于是你拥有一个真信念:周六会下雨。相比2.3，(1)有了一定科学证据，(2)科学证据的有一定的可靠性。三、对知识传统定义的分析传统的知识分析(TAK，the traditional analysis of knowledge) TAK.S知道p=定义:(1)信念条件:S相信p；(2)p是真的；(3)确证条件:S对p的相信是有确证的。齐硕姆:一个人知道一个命题，仅当他知道这个命题，这个命题为真，且这个命题对他是明显的(evident)。 (一)信念 1.信念作为一种命题态度-真理符合论信念在根本上是一个人对命题所采取的态度(propositional attitude) 命题态度:某种心灵活动状态，包括相信、欲求、希望、害怕等，表象/表征(represent)世界的方式，它们提供了关于世界的某种画面、场景或部分。 eg1.Q1:一个人提着包裹在跑步，一辆公交车超过了他并且快到站了，请问这人在做什么? A1:他在赶公交。A2.他在锻炼/被人追杀。 Q2:他为什么跑? A1.他意识到公交车要来了(对象在这里被表征)。A2.很显然，公交车来了。关键点:(1)对象如何在思想中被表征对行为很重要；(2)思想引起行动。 2.信念作为一种倾向(dispositional)、意向(intention) D.M.阿姆斯特朗:信念首先是一种与某些事情“相关”的状态。假如A在时间T内相信p，这并不蕴含在时间T里，A发生了任何的事情。它所蕴含的只是在某种情况下，A将以某种方式行动或讲话，或思考某种想法。心理关系和命题内容的区分:倾向不一定会实现。 P.K.莫塞:信念是一种表象的心理状态，而不是心理行为或当下的心理事件。它可以表现、也不可以不表现在公开行动中。 3.信念作为实践利益考虑的产物当认识的要求和实践需要产生冲突时，信念的合理性何在? 例:丈夫的衣服里有情人金黄色的头发，妻子出于维持婚姻的需要宁可相信他没有外遇。 John.Heil的“结果论”(consequentialism)将有根据的信念与实践方面的理由联系起来，从而把认识的合理性与实践的合理性结合起来，而“非结果论”则单纯根据认识的规范来判定信念的合理性。 r作为S为什么持有信念p的理由，是因为它在某种方式上解释了S之持有p。 r作为理由，是为S之相信p提供了某种动机。 4.信念也会发生变化 5.关于实际不存在事物的信念信念不一定是知识，知识只是信念的一种。我们此处所谈的信念不是纯粹主观或与主观相类似的信念，而是与认识客体密切相联的那些信念。 (二)真理虚假的信念有无可能被称为知识?不是，只可能是“以为自己知道”。真理符合论:CT.一个命题是真的，当且仅当它符合事实(世界是命题所说的那样)。一个命题是假的，当且仅当它不符合事实。 a.真理不依赖于个人信念。b.真理不是相对的。c.对跟你看法不同的人，符合论没有让你对他们的武断、不宽容态度合法化。d.符合论不意味着事物不会改变。e.类似的事情适用于对地点的考虑。f.一个疑惑:酸奶味道好。这个判断是有个人偏好的价值判断，是否有真理标准存疑，符合论不适用。g.符合论不意味着我们无法知道“确实”为真的东西。客观事物本身和知觉范围内所把握到的事物的感觉。h.另一个疑惑:迈克尔身材高大。真理和语境相关，这里的标准不确定。 (三)证成证成有程度差异，知识要求很强程度的确证；证成可能因人而异；信念的证成不同于展示信念的证成；不相信某事但却对它的相信有证成——证成和信念的关系。例2.5不自信先生考试:不自信先生学习努力，考试后老师也说他答的可以，他却不相信他已做的好。第三章盖梯尔问题一、盖梯尔问题 1963年E.L.盖梯尔发表《得到证成/辩护的真信念就是知识吗》满足真理条件、信念条件和证成/辩护条件却不是知识:某人通过一些假证据产生了一些信念，但这些信念却被这个人所不知道的真证据证明为真。例3.1十个硬币的事例: 命题(1):琼斯将得到老板提供的工作，并且琼斯口袋里有十个硬币。史密斯亲眼看到琼斯腾空口袋，里面有十个硬币，还听到老板告诉秘书琼斯被选中做这份工作。在(1)的基础上，史密斯正确推导并相信地说了以下命题: (2)将得到那份工作的人口袋里有十个硬币。史密斯基于以上推理有证成地相信(2)。尽管史密斯有证据，但(1)不是真的，因为老板告诉秘书时说错了，实际上那份工作要给副总裁的侄子罗宾逊，而巧合的是罗宾逊口袋里也有十个硬币。问:命题(2)是史密斯的知识吗？例3.2诺戈特/哈维特的事例: 史密斯知道自己办公室的诺戈特有一辆福特车，诺戈特有福特车的所有权证书，而且一般比较诚实，由此史密斯相信命题(3):在史密斯办公室工作的诺戈特有一辆福特车。这时史密斯听说一家福特车经销商的活动，任何与福特车主在同一办公室工作的人都可参加抽奖来获得福特车，史密斯决定参加并相信自己有资格，因为他根据(3)得出以下结论: (4)有个在史密斯办公室里工作的人拥有一辆福特车。但诺戈特是个骗子，(3)为假，但史密斯不知道的是办公室里的哈维特真有一辆福特，(4)又为真，问:(4)是不是史密斯的知识? 例3.3田野里的羊: 史密斯赢得福特后驾车去乡下兜风，他眺望田野，看见了一个看起来和羊一样的东西，因此他有证成地相信(5)田野里的那只动物是一只羊。史密斯的儿子在后座看书，没有看风景，他问父亲田野里是否有羊，史密斯说:(6)田野里有一只羊。结果(5)是假的，史密斯看见的是一条牧羊犬，但在他视野外的田野里确有一只羊，(6)又是真的。问:(6)是不是史密斯的知识? 盖梯尔反例的一般结构和形式: S相信p，p是真的，S的信念p是有证成的，p是从某一命题q(大致)推出的，S有证成地相信q，q是假的。→S不知道p 盖梯尔反例的重要原则: (1)证成的可错原则(the justified falsehood principle):JF.一个人可能有证成地相信一个错误命题。 (2)证成的演绎/证演原则(the justified deduction principle):JD.如果S有证成地相信p，而且p蕴含q，S从p演绎出q并将q作为此演绎结果而接受，那么S就可以有证成地相信q。二、捍卫传统的分析 (一)拒绝可错原则 (3)是错的，史密斯的证据不够好；史密斯不是有证成地相信(3)；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有证成地相信一个错误命题；→可错原则是错的。但推翻可错原则会违反同证原则SE.如果在两个可能的例子中某人对某个命题拥有的证据没有任何区别，那么这个人对那个命题的相信要么在这两种情况中都有证成、要么在这两种情况中都没有证成。→导致极端怀疑论，不能有证成地相信任何事。 (二)拒绝证演原则(证成可以通过演绎来传递) 从有证成的真理正确地进行推理时，其结果是有证成的；从有证成的谬误正确地进行推理时，其结果是没有证成的。 →那么在盖梯尔反例中，史密斯会有证成地相信命题(1)(3)(5)，却又没有证成，看起来自相矛盾。三、修正传统的分析也许传统三要素只是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可以用补充条件修正标准定义 (一)无错误理由论（Michael Clark：no false ground） NFG.S知道p=定义:(1)S相信p；(2)p是真的；(3)S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4)S相信p的全部理由都是真的(针对的不是证成，证成的可错原则被接受)。与拒绝可错原则和拒绝证演原则的区别? 两个条件:(a)相信者有一个错误理由。(b)相信者有一个错误理由时，不存在有知识的情况。一个反例:例3.4(修改例3.2) 史密斯不借助错误命题(3)进行推理，他见到诺戈特制造的假象后得出如下结论(7)有个在史密斯办公室工作的人开着一辆福特车，并拥有福特车的所有权证书。并基于(7)相信(4)。 (3)是不是史密斯相信(4)的部分理由? 窄解释:G1.信念的理由只包含那些导向这个信念的推理链中作为明确步骤的其他信念。可推翻无错误理由理论。宽解释:G2.一个信念的理由包括在这个信念的形成中起作用的全部信念，包括“背景假设”和预设在内。例3.4不符合无错误理由的条件(4)，不能推翻无错无理由论。进一步的反驳:即使某人的一些理由是错的，他也可能拥有知识。例3.5额外理由事例:史密斯有两套独立的理由认为他办公室里有人拥有一辆福特车，一套和诺戈特有关，一套和哈维特有关。跟诺戈特有关的是错的，但跟哈维特有关的是正确的，史密斯综合这两个理由还是能得到“办公室里有人有福特车”的知识。若用G2，例3.5将推翻NFG:他知道第一套错误理由不妨碍他通过第二套正确理由获得知识。 (二)无否决理由论(No Defeater，ND) 存在某个真命题会否决相信者的证成:如果史密斯意识到“琼斯不会得到工作”，他就不会相信“得到那份工作的人口袋里有十个硬币”。 ND.S知道p=定义(1)S相信p；(2)p是真的；(3)S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4)没有任何真命题t，它使得假如对t的相信是有证成的，那么S对p的相信就是没有证成的。(没有真命题否决S对p的证成) 两个反驳: 例3.6收音机:史密斯正关着他的收音机坐在书房里，他知道收音机是关着的，当时《经典歌曲101》正播放Gril, Youll Be a Woman Soon。假如史密斯打开收音机并调到那个台，史密斯就会听到这首歌并知道收音机是开着的。 (8)收音机是关着的。(9)《经典歌曲101》正播放Gril, Youll Be a Woman Soon。(9)构成对(8)的defeater。按无否决理由论(9)可以否定(8)，但现实中两者可以同时为真，无否决理由论就自相矛盾了。例3.7误导性的否决理由——格拉比特事例:布莱克看到学生汤姆.格拉比特偷了磁带，而汤姆的母亲说这不是汤姆干的，是汤姆的双胞胎兄弟蒂姆干的。但汤姆的母亲有精神病，蒂姆这个人根本不存在，是汤姆的母亲妄想出来的，布莱克对此一无所知。真命题(10)汤姆的母亲说汤姆的双胞胎兄弟偷了那盒磁带。 (三)费尔德曼的“适中的建议” 盖梯尔的反例都必不可少地(essentially)依赖于一个错误，所以可这样来修正: EDF.S知道p=定义(1)S相信p；(2)p是真的；(3)S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4)S对p的证成没有必不可少地依赖于任何错误命题。第四章知识和证成的证据主义理论一、证据 evidentialism:证据的界定、如何具有证据、证据与信念或命题的关系问题 (一)什么是证据费尔德曼:诸如信念的内在状态(强调内在性)、被相信的命题本身。诺齐克:假设的必要条件。齐硕姆:不能合理地怀疑与确定之间的明证的状态。 (二)直接明证证据直接在于有关事实本身:使我确证地认为a是f的东西，不过是a是f这个事实。明证的不同于知觉到的东西。自身显现self-presenting:对于认知主体s来说，如果这种状态出现，它对s就是明证的。我似乎有头痛(自身显现有明证的)vs或者我似乎有头痛，或者所有乌鸦是黑的(外在事实)。我存在(更有明证)vs我似乎有头痛真是明证的基础；真未必是明证的。明证依赖于认知主体，需要向认知主体自身显现。三类直接证据的对象: (1)思想状态:似乎记得(记忆)、认为某人记得、当作。 (2)关于感觉或被显现的状态:合适的对象和共通感(罗素的感觉材料，与外部对象本身区分) (3)与行动有关的认知状态:欲求、希望、好奇、喜爱、憎恨。 (三)间接明证我们所认识，但不是直接明证的事实真理。因此凡是我们所认识的外部对象，如他人、过去的事情，都可以说是间接明证的。获取方式: 基础主义:通过与直接明证事物的关系而确证融贯论:通过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而确证 (四)证据与信念例4.1盗窃:有人闯入美术馆偷了一幅画，警官凯尔佛得到了菲尔切尔犯罪的证据，如犯罪现场的指纹，形成信念:(1)菲尔切尔偷了那幅画。同时，与菲尔切尔有私仇的哈斯蒂也听说此事，他出于对菲尔切尔的厌恶也相信(1)。有证成的信念和无证成的信念区别开的一般特征? 无论一个信念有无证成，其认知地位都是一种有关信念的评价性事实。认知地位必须依赖于其他非认知事实。附随论题:评价性特征附随或依赖于它们的描述性特征。认知附随原则:必然地，如果两个信念具有同样的非认知特性，那么它们就具有同样的认知性特征(要么都有证成，要么都没有，要么都有同样程度的证成)。二、证据主义 (一)认知评价例4.2粗心船主:一船主因自信不做检查就出航，结果船因故障沉没。克利福德论题(C)(1876.《信念的伦理》) C.无论何处，无论何人，相信没有充分证据的任何东西始终是错误的。克利福德的论证思路: 信念是行动的指南:正如我们要对我们的行为负责一样，我们同样也应对自己的信念负责，信念有是非之分，并且我们的信念正如行为一样也受一系列义务支配。信念会影响能力、习惯和性格:损害一些非常根本的知性能力，即控制自己的思维能力、批判性质疑的能力、公证地权衡证据的能力；促使信念持有者养成轻信的性格特征。信念与社会：相信者就会被包裹在“虚假和欺诈的重重迷雾”之中反驳1：适量的证据就可以使得一个信念是可接受的，尤其是在必须迅速做出决定的时候例4.3胸痛:你正打算去度假。在你即将按计划出发之前，你感到轻微的胸痛。你知道这种痛通常跟消化不良有关，但也可能是心脏问题的征兆。由于担心可能有严重的问题，你给你的医生打电话。克利福德的回应:信念vs行动你心脏可能有问题vs你心脏确实有问题反驳2:没有好的证据，但在有些情况下相信某事更有利例4.4乐观的击球手:击球前抱着自己会安打的信念。例4.5康复:病人无证据地相信自己会康复。克利福德的回应:关于道德的错误vs关于知识论的错误。在惯常情形中，当一个行为对他人或自己有不良后果且没有利益弥补时，这个行为是不道德的。 (二)阐释证据主义关于证成的证据主义:EJ.S在时间t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S在时间t的证据支持p。证成的态度：相信、不信、悬置判断。拥有证据vs可使用的证据(不是由物质上的所有物构成)。总体证据条件：要一个人的证据真的支持某个命题，必须是此人的全部证据总的来说支持那个命题。行为实际是好的:对p的相信S拥有证成。(可能出于错误理由做伦理上正确的事，如一个人本想骗慈善机构的钱，结果操作失误反而捐了钱) 因好的理由而做好事:S的信念p是基础适当的。 BJ. S的信念p在时间t是有证成的（基础适当的），当且仅当：(i)在时间t相信p对S是有证成的；(ii)S基于支持p的证据而相信p（基础条件）。 (三)对证据主义的两个反驳 1.认识上的不负责例4.6电影放映时间:教授和妻子去看电影，教授看了昨天的报纸，知道昨天电影是八点开始，通常电影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放映，因此他没看今天的报纸在八点钟和妻子去。结果发现电影是七点开始，报纸上说了，妻子埋怨说他应该看看今天的报纸。（当这位教授开车去电影院时）相信电影8∶00开始放映的想法符合他实际拥有的证据，而且他是把他的信念建立在这些证据的基础之上的。这位教授的信念“电影8∶00开始放映”是没有证成的（因为他应该看一下那天的报纸，这样就能获得更多的证据，而这会使原来的信念失去支持）。获取证据原则(Get the Evidence Principle):GEP.如果S的实际证据支持p，但是S本应该有另外的证据，而这另外的证据不支持p，那么S的信念p是没有证成的。证据主义的回应:这个原则太宽泛了，导致无限追溯证据(证据永远不能完全充分)，另外注意BJ.中的时间条件。 2. 忠诚例子4.7被控有罪:一个好朋友被指控有罪，而你也意识到一些显示她有罪的证据。你很了解这个朋友，并且有跟所犯之罪行不相符的证据。你的朋友因对她提出的指控而感到非常痛苦，她要求你支持她。出于对朋友的忠诚，鉴于你的证据好坏参半，你相信你的朋友无罪。忠诚和友谊有优先权吗？ 3:詹姆斯与克利福德之争： 1896 年 6 月，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的“信念的意志”——“这是一篇证明信仰具有正当理由的论文，为我们在宗教事务上有权采取相信的态度进行辩护，尽管我们纯粹的逻辑理智尚未能被压制。所以我这篇论文的题目就叫做‘信念的意志’”。→实用主义倾向詹姆斯认为，科学理性主义者对可能视为科学证据的定义过于狭隘，以及对科学合理领域的概念也过度宽泛。他们提出反对宗教的问题，因为他们事先不允许有更丰富的理由和证据概念允许的种种结论的可能性。即使一种信仰不受证据支持，相信它也是合理的。意志、情感等非理性因素，在我们信念形成中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强制性的、活的和重要的选择： (1)一个活的选择就是在两个活假设中所做出的选择。这两个选择对我们来说，都是活的，是可以做出选择的，并且有吸引力的。 (2)强制性的选择是一种以完全的逻辑选择为基础的，不得不选其一的选择。而且没有逃避选择的余地，非黑即白，非此即彼。 (3)重大的选择，是指某个机会也许是绝无仅有的、重要的选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阿尔卑斯山的跳跃:在山上面临悬崖的中断，只有跳过才能存活，但跳过的几率小，这时候就不能完全考量证据。在人际关系的问题上，应拒绝克利福德的原则第五章基础主义一、无限后退论证 (一)基础信念和非基础信念 1.有证成的基础信念:JB.B是一个有证成的基础信念=定义:B是有证成的，但不是基于任何其他信念而获得证成的。 2.理由链/证据链:无限长；是一个循环；追溯到一个没有证成的信念；证据链的开端是一个有证成的基础信念阿格里帕三难困境:对任何论证最终有三种可能性：(1)循环：论证最终由其自身支持；(2)无穷倒退：论证最终没有终点；(3)武断终止：论证终止于一个被接受的前提，如某个公理、规定、道德信条、宗教信条等。这三种可能性都不够理想，故称为三难困境。论证5.1 无限后退论证/基础信念何以可能 1-1.要么存在有证成的基础信念，要么每个有证成的信念都有如下形式之一的证据链:(a)终结于一个没有证成的信念；(b)须有信念的无限后退；(c)构成一个循环。 1-2.但以没有证成的信念为基础的信念本身就没有证成，排除(a)。 1-3.无人能拥有一种无限的信念系列，排除(b)。 1-4.没有信念能由自身获得证成，有证成的信念不能拥有一条构成循环的证据链，排除(c)。 1-5.存在有证成的基础信念基础主义foundationalism:论证合理，存在有证成的基础信念。融贯论the coherence theory:1-4错，一个命题的证成可依赖于另一命题，它自身的证成又依赖于另外的命题。怀疑主义scepticalism:论证一开始就错了，没有有证成的信念。二、笛卡尔式基础主义基本主张:F1.存在有证成的基础信念。F2.全部有证成的非基础信念都是因它们跟有证成的基础信念的关系而获得证成的。三个问题:QF1.哪些信念是有证成且基础的?QF2.基础信念怎样有证成?QF3.为获得证成，非基础信念和基础信念之间必须有何种联系? (一)主要观念回答QF1:基础信念是关于自身心理状态的信念直观(由一种平静而专注的心灵给予我们的观念)和演绎 (二)详细阐释 (4)勒内像是看到一棵树印象信念vs关于外部世界的信念他的心灵状态是一种“像是看到一棵树”的状态，他心灵中的印象是“树样”(tree-like) 回答QF2:基础信念是对一个人不可能怀疑的命题的信念，是一个人不可能犯错而获得的信念(不能怀疑自身的内在状态)。回答QF3:任何有证成的信念必须从有证成的基础信念演绎出来。 CF1.关于一个人自身内在心灵状态的信念(印象信念)和关于简单的逻辑真理的信念是有证成的基础信念。 CF2.有证成的基础信念因我们不可能将其搞错而获得证成。 CF3.我们其他有证成的信念(如关于外部世界的信念)因它们能从我们的基础信念中演绎出来而获得证成。 (三)对笛卡尔式基础主义的反驳 1.自身心理状态可能犯错例5.1煎锅:你朝一个插电煎锅走去，被告知那个锅很烫。靠近时你不慎摔倒，手按到了煎锅，你立刻缩手并想(5)我现在有一种很烫的感觉。但事实上煎锅没有开启，你并没有感觉到烫。解释①:(5)指正在被感觉到的外部对象，一个很烫的东西正引起当下烫的感觉。解释②:(5)是关于内在状态的，你感觉到烫。→笛卡尔式基础主义有错，心灵内在状态可能为假回应:预期可能影响我们对自己感觉的信念。但预期影响的是感觉还是对感觉的相信? 不接受CF2的另一种理由: .对某事我们不可能是错的，但是却不理解这个事实为何是一个起证成作用的事实。 .幸运的猜测 2.关于内在状态的信念不多见 (1)论证5.2: 2-1.人们很少将自己关于外部世界分信念建立在他们自身内在状态的信念之上。 2-2.如果笛卡尔式基础主义为真，那外部世界的信念就有适当基础，IFF它们建立在人们关于自身内在状态的信念之上。 2-3.如果笛卡尔式基础主义为真，那么人们关于外部世界的信念就很少会有适当基础。 2-4.人们关于外部世界的信念很少有适当基础，这不符合标准看法。 2-5.笛卡尔式基础主义不为真。 (2)回应——针对2-1:我们有理由认为，任何既定的时候，我们拥有的信念比我们当时有意思地注意到的信念多得多。例:I.储存在记忆中的信念；II.无意识的但用以帮助解释行为的信念；III.一想到就显而易见的信念，但之前从来没想过。麦格鲁的捍卫:关于我们自身意识状态的信念是另一种无意识的信念，“对视觉、触觉和听觉的刺激的感知通常是下意识的，但并不因此就跟经验信念的证成无关。”关于经验特征的下意识信念是基础性的。 (3)质疑麦格鲁:“对刺激的感知”不同于拥有关于刺激的信念。导致奇怪的状况——夸大下意识信念的地位，无证成——信念“出现了一把椅子”vs有证成——下意识信念“像是看到了一把椅子”:两人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有一把椅子清晰可见，一个人形成下意识信念“像是看到了一把椅子”，另一人绕过这一步径直从经验形成“那里有有一把椅子”，结果前者的下意识信念有证成，后者的信念却没有证成。 3.CF3演绎太严格说关于外部世界的命题可以从印象命题中演绎出来，就是说，当关于外部世界的命题为假时，印象命题也不能为真。但这是可能的:梦或幻觉 (四)笛卡尔式基础主义的结论 1.一个人关于自身心灵状态的信念并不能免于错误。 2.并非所有关于一个人自身心灵状态的信念都是有证成的基础信念。 3.笛卡尔式基础主义当作基础的东西是那些我们在通常情况下不相信的东西，我们的起点是日常观察而非内省。 4.我们所知道的很多东西不能从基础信念中演绎出来(独角兽)。三、温和基础主义 (一)主要观念基础信念是关于外部世界的日常知觉信念，这些信念可以在未免除错误的情况下得到证成，非基础信念如果获得基础信念的良好支持就可以有证成的，而无须从基础信念中演绎出来。 (二)温和基础主义的版本基础信念通常是关于外部世界、感官感知事物的信念，通常自动形成的，而且不意味着永远没有错。(直接相信的就是基础信念，但不一定有证成) 1.回答QF3:除了基础信念外的其余信念如何获得证成?什么可以替代笛卡尔式基础主义的演绎条件? (9)那幅画在菲尔切尔手里，盗窃现场有他的指纹…… 基础信念:凯尔佛的观察信念，即画在菲尔切尔家以及现场的指纹等等。 →(1)菲尔切尔偷了那幅画。 (9)和(1)的关系?可以是归纳推理和最佳解释推理如此回答QF3（基础信念和非基础信念的关系）: MF3.当非基础信念从有证成的基础信念中得到强归纳推理(包括枚举归纳和最佳解释推理)的支持时，它们就是有证成的。考虑总体证据条件和基础条件→MF3a.当(a)非基础信念从有证成的基础信念中得到强归纳推理(包括枚举归纳和最佳解释推理)的支持，并且(b)它们没被其他证据推翻时，它们就是有证成(基础适当)的。注:要满足a，起支撑作用的证据必须够强。 2.回答QF1（哪些信念基础且有证成）、QF2（基础信念怎样获得证成）: 看到一棵松树→I.对松树很熟悉，不假思索地相信看到了松树；II.对松树不熟悉，需要观察推理来相信。I就是基础信念。 MF1.基础信念是自发形成的信念。对外部世界的信念，包括对所经验到的对象或它们的感官性质的信念，通常都是有证成的和基础性的。对心灵状态的信念也可以是有证成的和基础性的。 MF2.自发形成使一个信念是有证成的。 MF2有问题(假如你相信一个朋友会开车来你家，门口有车停下的声音，你自发形成他来了的信念，实际那却是别人)→MF2a.所有自发形成的信念都是有证成的，除非它们被相信者拥有的其他证据所推翻。还有问题:信念与知觉刺激的不恰当反应。考虑经验→MF2b.如果一个自发形成的信念是对经验的恰当反应，并且未被相信者拥有的其他证据所推翻，那么它就是有证成的。粉斑鸠的事例:一个专家和一个新手一起在森林里找粉斑鸠，一只鸟飞过，两人都自发形成了关于那里有一只粉斑鸠的信念。但专家知道是真的，新手却只是兴奋地贸然断定。而如果专家的信念“更接近经验”，如看出这只鸟的粉斑里有灰色、体长0.1米等，就可以说其更加恰当地建立在基础上；其次，训练和经历会影响什么东西算作是对经验的恰当反应。 3.温和基础主义的原则: MF1.基础信念是自发形成的信念。对外部世界的信念，包括对所经验到的对象或它们的感官性质的信念，通常都是有证成的和基础性的。对心灵状态的信念也可以是有证成的和基础性的。 MF2b.如果一个自发形成的信念是对经验的恰当反应，并且未被相信者拥有的其他证据所推翻，那么它就是有证成的。 MF3.当非基础信念从有证成的基础信念中得到强归纳推理(包括枚举归纳和最佳解释推理)的支持时，它们就是有证成的。 (三)对温和基础主义的反驳 1.没有什么东西是基础性的邦久:一个信念由之而取得基础信念资格的那种特征，无论它可能是什么，都必须是认为这个信念为真的好的理由。……如果用@代表这种特征或特性……那么特定的经验信念B有资格作为基础信念IFF: (1)B有特征@。 (2)有特征@的信念非常可能为真。 →B根本不是基础性的，因为它的证成至少依赖于另一个经验信念(2)。某特征使得一个信念有证成，相信者就必须有证成地相信这种特征是真理的指示物。如果这个人对此缺乏证成，其信念就没有证成；如果这个人有此种证成，那个信念就不是基础信念。论证5.3邦久的“真理指示特征(Truth Indicative Feature)”/认知上升论证: 3-1.对于S相信的任何一个命题p，要么S有一个支持它的TIF论证，要么S没有。 3-2.如果S有一个支持它的TIF论证，那么S的信念p就得到了这个论证的支撑，因而不是一个有证成的基础信念。 3-3.如果S没有支持它的TIF论证，那么S的信念p就是没有证成的，因而不是一个有证成的基础信念。 3-4.S的信念p不是一个有证成的基础信念。回应(注意温和基础主义对经验的看重，对证成而言，关于知觉系统之可靠性的信念完全没有必要): 3-2错，经验可直接证成一个信念，无须相信者对它有一个TIF论证。 3-3错，即便那人对此确实有一个TIF论证，这个信念还是可能直接由经验获得证成，并仍是一个有证成的基础信念。 2.对经验的恰当反应? 温和基础主义认为某些信念是恰当地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而有些则不是，这究竟如何可能?对此需要更加系统、全面的解释。例：房间里有一张桌子的信念恰当地建立在经验基础上，但房间里有一张用了84年的桌子却不是恰当地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 (四)温和基础主义的结论 1.允许基础信念和非基础信念之间有非演绎的联系，由此可以避免笛卡尔式基础主义的后果：几乎没有关于外部世界的信念是有证成的。 2.因同意我们在基础信念的主题上无须不可错，由此可避免有证成的基础信念太少的后果。 3.因同意基础信念可以是关于外部世界的信念，由此可为关于世界的知识找到足够广泛的基础。 4.因要求基础信念要和经验恰当地联系起来，避免了融贯论的孤立反驳。 5.关于什么条件下一个信念才是恰当地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最好有一种更完善的解释。第六章融贯论一、融贯论的主要观念真理融贯论：F.布拉德雷、B.布兰夏尔德。证成融贯论：奎因、哈曼、莱尔、邦久、塞拉斯回溯：（1）结束于某个非确证的信念。（2）继续无限回溯。（3）在某种方式上环绕回自身。基础主义：类似金字塔建筑，有底层基础。融贯论：类似拼图，每个有证成的信念都因它和其他信念的关系而获得证成，没有信念是根本/基础性的。线性的（linear）融贯论：早期流行，类似回溯（3）。整体的（holistic）融贯论：拼图式，现在的主流。（一）两个核心观念 C1.只有信念才能证成信念，除了信念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导致证成。 C2.每个有证成的信念都部分地依赖于其他信念而获得证成（不存在有证成的基础信念）。例：一个西红柿的信念：看起来是一个孤立的信念，实际还必须有其他信念，如关于红色、蔬菜、食物、真西红柿和图片的区别……只有这些相互融贯，一个西红柿的信念才可能。小偷闯入：你正在睡觉，门口突然出现响动，是否有小偷？按融贯论，不需要去实际查看（符合论），你可以比照大脑里已有的信念——附近治安很好、客厅里有人睡着（会发现小偷）、门口放了猫玩具，然后得出结论：不是小偷，是猫。例6.1生长头发：哈里对药物疗效通常保持审慎的态度，对广告的吹嘘总是感到怀疑，在相信前他总想看到证据。但哈里自己开始掉头发，他感到不安，某天他听说美乐生发素能治愈秃头，他就相信了：（1）美乐生发素能治秃头。 P.一种医学治疗有效，IFF有好的临床证据表明它有效，但没有好的临床证据表明它有效。例6.2坠落的树枝：斯托姆家有两辆车停在私人车道上，一辆新一辆旧，晚上冰雹砸落了树枝，树枝砸到了私人车道上的车，斯托姆想一定是砸的旧车。区别:6.1中信念（1）对哈里有负向的融贯性，6.2中斯托姆的信念缺乏正向融贯性。根据融贯论的标准，为了获得证成，一个信念究竟必须与什么东西融贯一致？初始构想：CT.S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p跟S的信念系统融贯一致。为了发展好融贯论，必须处理两个问题： QC1.什么东西算作S的信念系统？ QC2.什么是一个信念跟某个信念系统融贯一致？为此设想两个假定： A1.S的信念系统=S相信的一切东西。 A2.如果一个命题在逻辑上可从某个信念系统中所有东西的合取推导而出，那么这个命题就跟这个信念系统融贯一致。融贯论论题： CT1.S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p在逻辑上可从S相信的一切东西的合取中推导出来。（太弱）导致一个后果：任何人相信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有证成。一个修正： CT2.S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S的信念系统是融贯一致的，并且其中包括了信念p。（太强） CT2表明有证成的信念是融贯的信念系统的组成部分，并且没有证成的信念是不融贯的信念系统的组成部分。导致一个后果：无人能有证成地相信任何事。考虑一个信念“我在思考” （二）一种可能的融贯论假设A和B都相信大量的命题p、q、r、s、t......且这些命题之间没有逻辑上的冲突。 A形成了p为假的信念。 B相信了好几个命题，但未意识到这些命题之间有所矛盾（这是可能的，例如迷信的无神论者）。系统中包含着可以解释其他信念的信念：假设A相信他的花园中全部植物都枯萎了，并且相信很久没下雨了；B也相信这些，并且相信植物得不到水就会枯萎。B的信念系统更加融贯。个人的信念与一般原则相冲突：例6.1。 1.一些因素可能决定或影响信念系统的融贯值 CT3.S对p的相信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每当S的信念系统包含信念p时，这个系统的融贯值就会比它没有包含信念p时的融贯值大。两个比较：某人已相信某个命题vs某人没有相信某个命题。根据CT3，当一个信念会提升一个信念系统的融贯值时，这个信念就跟这个信念系统融贯一致，即当一个人的信念跟一个人的信念系统融贯一致时，它就是有证成的。 2.信念之间的联系问题：假如例6.1中哈里刚刚买了一些美乐生发素，并持有信念（2）我刚买了些能治疗秃头的东西。（3）美乐生发素能治秃头，油漆不能治。这时再去掉信念（1），融贯值会降低，因为这个信念虽没证成，却仍和其他信念紧密联系。而这时要是去掉关于相信科学的信念P，哈里信念系统的融贯值却增加了。当一个人的信念系统中有两个信念彼此冲突时，去掉任何一个都能增加系统的融贯值。二、对融贯论的反驳 1.多系统反驳邦久：就任何合理的融贯观念而言，有许多或无限多各不相同的信念系统，它们都同样地融贯一致。（可以有两个信念系统在彼此内部都协调一致，但二者一比较就相互矛盾）论证6.1多系统论证 1-1.如果（CT）为真，那么一个信念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它与相信者的信念系统融贯一致。 1-2.通过适当调整信念系统的其余部分以使其适合某个所选信念，一个人就可以使其挑选的任何信念跟他的信念系统融贯一致。 1-3.如果（CT）为真，那么一个人就可以通过适当调整他的其余信念而使其挑选的任何信念获得证成。 1-4.但是，通过适当调整一个人的其余信念，这个人就可以使其挑选的任何信念获得证成，但这不是真的。 1-5（CT）不是真的。回应：雷尔——接受性在获得真理和避免错误的兴趣下我们所接受的东西，亦即我们的接受系统，就构成了相关的背景系统。我们的接受系统的融贯性是由我们在这个系统的基础上合理地接受的东西决定的，对真理的关注，且仅仅是对真理的关注，驱动了辩护的动机。知识的系统vs信念的系统（PJ）在时刻t，S在接受信念p上得到证成，当且仅当p在那个时刻与S的接受系统相融贯。与一个人的接受系统相融贯是怎么回事？——“合理的接受”：（CAS）p在时刻t与S的接受系统相融贯，当且仅当：对S来说，在那个时刻根据S的接受系统来接受p，比接受与p相竞争的任何主张更加合理。 →（PJ2）S在时刻t在接受p上得到证成，当且仅当：给出S在那个时刻的接受系统，和接受与p相竞争的任何主张相比，S在接受p上显得更加合理。 2.孤立反驳融贯论的核心观念是一个信念是否有证成，这取决于相信者的其他信念。但如果只有信念才能提供证成，那么经验似乎就不重要了。例6.3费尔德曼的奇异事情：麦吉克.费尔德曼是一个爱打篮球的哲学教授，麦吉克.约翰逊是一个杰出的职业篮球运动员。打比赛时，约翰逊拥有一个完全融贯的系统，而费尔德曼拥有非凡的想象力，他认为自己上哲学课时是在打篮球，并且事实上他有和约翰逊完全一样的信念。因为约翰逊的信念系统是融贯的，所以费尔德曼的信念系统也是融贯的。论证6.2孤立论证 2-1.如果（CT）为真，那么在所有可能的情况下，一个信念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它与相信者的信念系统融贯一致。（融贯论的定义） 2-2.费尔德曼的信念系统=约翰逊的信念系统。（例6.2假设） 2-3.约翰逊的他正在打篮球的信念与他的信念系统融贯一致。（例6.2假设） 2-4.费尔德曼的他正在打篮球的信念与他的信念系统融贯一致。（2-3）（2-4） 2-5.如果（CT）为真，那么费尔德曼的他正在打篮球的信念就是有证成的。（2-1）（2-4） 2-6.但费尔德曼的信念是没有证成的。（例6.2假设） 2-7.（CT）不是真的。（2-5）（2-6）例6.4心理学实验：莱夫特和赖特参加一个心理学实验，他们两个极其相似，有完全相同的相关背景信念。在实验中，他们分别在显示屏上看到一个图像，然后形成关于看到的东西的信念。他们被告知要在显示屏上看到两个线条，然后形成哪根更长的信念。两人都被诱导相信右边的更长。然后线条出现，两人都相信右边的更长。实际上预期发挥了作用，在莱夫特那里是左边的更长，但莱夫特完全忽略了他的经验，只基于信念系统去相信。如果融贯是确证的唯一基础，那么尽管与它们所意在描述的外部世界完全脱离联系，经验信念的系统仍是可以充分确证的，仍可构成经验知识。 “输入”或“孤立”问题的反对意见对于一致主义确实是致命的，因为确证从根本上说是证据的问题。信念是否为真，是否是确证的，最终取决于它们在具体语境中的证据。 3.融贯对于证成不必要在一些情况中我们可以获得没有与我们的其他信念相融贯而证成了的信念彩票悖论（凯伯格.1961）：假设你知道1000张彩票已卖给1000个不同的人，且只有一人会赢，你相信人1（P1）会输，人2会输……人1000（P1000）会输，然而你也相信这1000人中有一人将会赢。这就是一个矛盾，因为你既相信没有人会中奖，也相信有一个人会中奖。雷尔的回应：一个合理的相信者应该最大化真信念并最小化假信念数目。三、关于融贯论的结论 1.融贯论的主要观念可由两个典型的融贯论主张给出： C1.只有信念才能证成信念，除了信念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导致证成。 C2.每个有证成的信念都部分地依赖于其他信念而获得证成（不存在有证成的基础信念）。 2.我们仍未找到合适的方式来阐述融贯论的理论，很难说清楚融贯论实际上是什么。 3.孤立论证表明经验对于证成非常重要。第七章外在主义（一）一、内在主义及其困境（一）主要观念 A.戈德曼（批判内在主义）和L.邦久（批判外在主义）的争论。对内在主义的刻画： J.普洛克：知识论中的内在主义是这样的观点：只有认识者的内在状态才决定他的哪一个信念是确证的。 E.索萨：确证仅仅要求主体方面的真正恰当的思维；如果一个信念者通过恰当的思维已经获得并且保持他的信念，则该信念者的这一信念是正确的。这里，思维的恰当性是纯粹内在于该主体的事，并不依赖超出于它的东西。关键词：知识来自于内在心灵状态，是建立在心灵内部的活动，可以通过反思来把握。（二）基本特点（1）知识来自于我们的内在信念状态。（2）可把握性（accessibility）：对于我们的信念我们必须具有确立或证成该信念的理由。/透明性，内在状态是自明的。（3）负责任性（responsibility）：可把握性只是证成的必要条件，相信者必须通过追求真理的过程达到他或她的信念。“应当”的认知责任。邦久：使我们完全成为认知存在的，是我们信念的能力，而我们明确认知努力的目标是真理：我们要我们的信念正确地和精确地描述世界……（与上帝式的理想观察者不同），我们没有直接和无问题的对真理的把握途径，正是由于这一理由，证成进入图像。证成的基本作用就是达到真理的工具（媒介）作用——一种在我们主观出发点和我们客观目的之间更直接可达到的中介联系。（三）相关困境 1.对可把握性的质疑——权威性证词例：假设Ruth是忧虑的，她的精神科医生是个真理实用论者，他认为Ruth应通过积极思考去克服，他以权威让她相信，她的这种感觉实际是深度平静和幸福的感觉，Ruth对他有许多错误信仰，她相信他，每次“忧虑”感觉到来时，她让自己相信这其实是深度平静和幸福的感觉。 2.存储信念问题：经验本身跟知识的差距拉的太大，以至于可以脱离经验讨论知识在遗忘证据的情况下——这时我们把结论建立在证据之上但我们不能回忆它是什么——我们有被证成吗？强内在主义SI：只有认识者在时间t所具有的那些意识到的事实状态，才能够作为该认识者在t的信念的确证。二、外在主义（一）主要观念 Externalism：知识的确证至少有一部分是外在于认知者本身的。 D.阿姆斯特朗：根据外在主义对非推论知识的说明，使一个非推论的真信念成为一种知识的东西，在于信念状态、所相信的命题以及使信念为真的状况之间存在的某种自然联系，这是一种在相信者与世界之间的有效联系。（二）主要形式：因果论、真理跟踪论、可靠论、恰当功能论。三、因果论（一）主要观念 A.戈德曼于1967年提出。例：温度计和温度，气压机和气压，红色物体和红色物体的意见。 C.S知道p，当且仅当S的信念p由事实p引起。与传统知识分析区别：没有证成问题，因果条件代替证成条件。一个人拥有不是知识的真信念：信念：郊外正在下雨。这个信念是胡思乱想的，但事实上郊外确实正在下雨。按因果论，这个真信念缺乏因果联系，不能构成知识。对盖梯尔例子的回应：事实和信念之间没有因果联系，信念是由错误引起的史密斯相信有个在史密斯办公室工作的人有一辆汽车。史密斯相信田野里有只羊。（二）发展因果论：（戈德曼的理论） C*.S知道p，当且仅当事实p以适当的方式跟S相信p有因果联系例7.1头部遭撞：杰拉尔德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撞到头损伤了大脑，因此产生了各种荒诞信念，比如吃莴苣会肥胖，其中也包括（1）“我刚才台阶上摔下来”。但实际上杰拉尔德失忆了，回忆不起摔倒的感觉，（1）只是头部受撞产生的荒诞信念之一。事实（1）和信念（1）的因果联系如何？只是偶然得到的真信念。事实和信念之间的适当因果联系：知觉、记忆和恰当重构的因果链。例7.2消失的树：史密斯回家时发现原来有一棵树的地方都是锯末和木屑。他回忆起那棵树生病了，并且受到过市政部门要把它砍掉的通知，因此他推论出树被砍掉了。史密斯恰当重构了因果链：树被砍掉的事实→锯末和木屑→树被砍掉的信念。布莱克看到炉膛里有火，因而形成信念：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因果链：对象：炉膛里的火。→事实：烟从烟囱里冒出来。信念：烟从烟囱里冒出来。（三）因果论的困境和问题 1.知道一般化的结论一般化的结论的知识：所有人终有一死。根据因果论，如何获知这一命题？这个事实不可能由人见证，能引起信念吗？回应：借助理性推理构建因果链。 2.过剩决定的情形：例7.3毒药和心脏病发作：埃德加知道艾伦服了致命的毒药，没有解药，够长的时间过去了，埃德加知道艾伦因为中毒死了。但实际艾伦不是死于毒药，他因为服毒这件事心脏病发作死了。埃德加重构的因果链不恰当。根据因果论，埃德加的因果链和他知道艾伦死了有何关系？有两个可能的因果链导致同一结果，我们知道了没有直接因果联系的那一个，能够对结果做出判断吗？这个例子和盖梯尔反例的关系？不一样，盖梯尔问题原先的因果本来就不成立（实际只有一个原因），但例7.3中不恰当的因果（吃毒药致死）本身是可能的。 3.知觉和证据例7.4：楚迪/朱迪事例：楚迪和朱迪是同卵双胞胎。史密斯看到了其中一个，没有好的理由就形成了看见朱迪的信念，结果是真的。但实际上他草率地忽略了看到楚迪的可能性，史密斯的理由不够好/强。 →两难困境：理由不够好，要么需要有关知觉起因的“明确证据”，要么不需要。如果不需要，例7.4就是对因果论的恰当反驳；如果需要，又会把证成条件带回来，重返（内在主义的）传统知识分析。四、跟踪真理知识与运气——认知运气（epistemic luck）问题知识——可靠性vs运气——偶然性。出于运气的知识看上去并不是知识：《泰阿泰德》中的法庭审判，真的判断不是由于获知了真实证据，而是由于受到了修辞术的说服；恩格尔（Engel）的幸运猜测案例；盖梯尔反例。应对运气的冲击：①改造知识的传统定义，三元定义变为四元定义。②放弃知识的传统分析。（一）主要观念 30度引起温度计显示30度，50度引起温度计显示50度，30度时温度计不会显示50度。诺齐克：一个认识者是“真理跟踪者”（track the truth）。 TT.S知道，当且仅当：（i）p为真，（ii）S相信p，（iii）S对p的态度跟踪的真值：当p为假时，S不相信p，并且当p为真时，S的确相信p。敏感性原则（对真值足够敏感）/虚拟条件句/反事实条件句对盖梯尔例子的回应：史密斯相信有个在史密斯办公室工作的人有一辆福特车，对真理不够敏感（例如假如把场景换到某平行世界，哈维特实际没有车，史密斯还是会相信办公室里的人有车）。（二）诺齐克对跟踪论的发展例7.5幸运的知识：布莱克在办公室里工作，有时她为了伸展从办公桌和电脑前抬起头来向上看，有一次她碰巧朝窗外街道扫了一眼，这时她看到街上有人抢劫，她对这件事看得很清楚，她是一个目击者。布莱克知道发生了抢劫，然而跟踪条件并没有发生满足（假如她没有碰巧看窗外，抢劫仍然发生，但她就不会相信了），布莱克确有相应知识，却不是真理跟踪者。例7.6祖母案例：年迈虚弱的祖母看到孙子约翰尼在她面前开心地玩耍，她知道约翰尼状况很好并玩得很开心。但假如约翰尼实际病了，家人却有意告诉祖母约翰尼状况很好并玩得很开心，如果约翰尼病了，她仍然会相信她很好。祖母知道约翰尼很好，跟踪条件却没有满足，祖母确有相应知识，但她不是一个真理跟踪者。 TT*.S知道，当且仅当：（i）p为真，（ii）S相信p，（iii）S使用方法M形成信念p；并且（iv）当S使用方法M形成对p的信念时，S对p的信念跟踪p的真理。（三）跟踪真理的问题 1.跟踪对于知识不必要在例7.5中，布莱克用的方法是“向窗外扫视”，用这个方法形成关于那里是否有抢劫正在发生的信念时，她的信念会跟踪真理（如果有抢劫，她通常会相信如此；如果没有抢劫，她通常不会相信那里有抢劫）。一个细节修正：假设布莱克只能看到窗外街道的一部分，有一大部分她看不到，这时假如抢劫发生在了她的视野外，即便她朝窗外看，也没有很好满足跟踪真理的条件。存在以下可能：她明明看到抢劫，却不知道抢劫正在发生。 2.荒唐的区别（克里普克）例7.7红色谷仓：史密斯正在一条乡村公路上驾车行驶，他看到许多不同颜色的谷仓，看到其中一个后他相信：（1）我看到了一个谷仓。基于他所看到的，他还相信：（2）我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谷仓。然而史密斯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不少谷仓火灾，当地人竖起了假谷仓的样子来取悦游客。因此许多他认为是谷仓的东西其实不是谷仓，但是所有假谷仓都不是红色的。对于命题（1）和命题（2），史密斯要么同时知道，要么同时不知道，但按跟踪论史密斯跟踪（2）却比跟踪（1）跟踪的更好。 3.日常知识成为不可能索萨的“垃圾滑槽”：假设我出门坐电梯的时候把一袋垃圾沿公寓的垃圾滑槽扔下去，根据我的推测，我知道“这袋垃圾很快将到达地下室”。但存在一种可能：万一这袋垃圾被什么东西卡住，没有到达地下室呢？根据跟踪论，“这袋垃圾将很快到达地下室”不是知识，很多日常经验的知识就不可能了（过于敏感）。 4.概率极低的事是否会发生？沃格尔的“守夜人”：在银行周四关门后到周五开门前的这段时间，保险库里的钱被偷了，没有迹象表明保险库是被外力强行打开的，因此窃贼肯定正确拨开了密码。只有行长和财务主管二人知道密码，并且都没有把密码告诉别人，而事发时行长正在医院做手术，因此财务主管作为嫌犯被起诉。在庭审中，财务主管的律师提出，事发当晚守夜人巡视时多次经过保险库，他可能靠运气猜出保险库的密码。假设守夜人确实无辜，我们能拥有“守夜人没有靠运气猜出保险库的密码”的知识吗？但按照跟踪论，我们对于这样的事不能说“知道”，只能悬置，类似3（要求过高）。第八章外在主义（二）一、可靠论（一）主要观念戈德曼提出可靠论/信赖主义（reliabilism）：知识的证成取决于形成信念的过程或方法的实际准确度或可靠性，而不在于对证成的把握。“有毛病的信念的形成过程即是其输出的信念被归为无证成的信念的过程……一个信念的证成地位是产生它的那个过程或那些过程之可靠性的一种功能……可靠就是产生真信念而非假信念的过程倾向。” 艺术家对赝品的鉴定；我们能记得多年前的朋友；有证成的信念能够归给动物和小孩。（二）戈德曼对可靠论的发展考虑1.递归定义：J.S有证成地相信p，当且仅当：S有证成地相信“S对p的来源可靠”。递归关系就是实体自己和自己建立关系：斐波那契数列，德罗斯特效应，某人的双亲是他的祖先，某人祖先的双亲同样是某人的祖先。考虑2.戈德曼理论的详情： R.S有证成地相信p，当且仅当：S的信念p是由一个可靠过程引起的。一个过程需要多可靠才可满足上述条件？一个完美的推理可能导致一个错误的信念。信念的独立性问题：一些信念源自根据其他信念的推断。 R*.（i）如果S在时间t的信念p源自独立于信念的可靠过程，那么S在时间t的信念p是有证成的。（ii）如果S在时间t的信念p源自依赖于信念的有条件的可靠过程，并且这个过程所依赖的信念本身是有证成的，那么S在时间t的信念p是有证成的。（iii）信念能得到证成的唯一方式就是满足条件（i）和（ii）。为什么知觉信念有证成？温和基础主义：MF2b.如果一个自发形成的信念是对经验的恰当反应，并且未被相信者拥有的其他证据所推翻，那么它就是有证成的。可靠论：形成这个信念所涉及的信念形成过程是非常可靠的。（三）对可靠论的反驳 1.缸中之脑反驳：可靠性不是证成的必要条件例8.1缸中之脑：布莱恩是个正常人，对周围世界有准确且很好证成的信念。布瑞恩是布莱恩心灵的复制品，布瑞恩有和布莱恩一样的经验，布瑞恩的经验是布莱恩的对应物，当布莱恩吃某个东西、看到某个物体时，布莱恩形成这样的信念，布瑞恩也形成一样的信念，但每次布莱恩都是对的，布瑞恩都是错的。 2.偶然或未知的可靠在某些情形下一个人使用了可靠的信念过程，但却没理由认为它是可靠的：①认知者有理由相信某个过程是不可靠的，尽管它实际上是可靠的。②认知者没有理由相信某个过程是可靠的，尽管它实际上是可靠的。（1）可挫败性问题：假谷仓、田野里的羊、斑马（动物园里的斑马有没有可能是精心打扮出来的）的案例。加上“无否决理由”条件的修正：（i）*如果S在时间t的信念p源自独立于信念的可靠过程，除了实际使用的认识过程之外，S没有可用的其他可靠的或有条件地可靠的认识过程，要是此过程被使用，结果就是S不会在时间t相信p，那么S在时间t的信念p是有证成的。（2）未知的可靠：例8.2千里眼：诺曼在某些条件下通常是一个完全可靠的千里眼，他对此没有认知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某天他突然相信总统在纽约，尽管他没有支持或反对这个信念的证据。事实上这个信念是真的，并来自他的千里眼能力。认知主体是否需要以自身态度的形式为证成负责？在外在论中这一点经常不太重要。 3.普遍性/概括性难题短暂匆忙的浏览vs细致从容的观察，看远处的物体vs看近处的物体，后者一定比前者可靠吗？可靠性是一个反复发生的认识过程的属性，导致一个特定信念的过程只发生一次，它是一种类型的过程的个例。这个个例被称为过程个例，这个一般类别则是过程类别。假设一天晚上你朝窗外看并看到了一盏路灯，发生的这个过程是你形成对所见事物之信念的一个实例，其根据是（i）知觉；（ii）视觉；（iii）夜间的视觉；（iv）夜间对明亮物体的视觉。这几个类型的可靠性并不相同，但都和“看见一盏路灯”的信念有关，那么是哪个过程类型的可靠性决定了这个信念有多大程度的证成？R*需要进一步修正：（i）**如果S在时间t的信念p源自独立于信念的过程个例，此个例的相关类型是可靠的，那么S在时间t的信念p是有证成的。二、恰当功能（一）主要观念当一个信念来自认识者认知系统的恰当功能时，它就是有证成的。一个人的心脏“应该”执行某种功能、它应该在一定频率内跳动，应该以满足身体最求的方式给身体泵血…… 有一种人类认识系统“应该”发挥作用的方式（二）阐释恰当功能（普兰丁格）：一个信念对我是有保证的，当且仅当：（1）在适合我的各种认知官能的认知环境中，它已通过我的恰当工作的认知官能（按它们应该如何的方式发挥作用，没有遭受认知功能失调）而产生。（2）控制这个信念产生的设计方案的部分是以产生真信念为目标的，并且（3）在这些条件下产生的信念将是真的，这有很高的统计概率。强调认知保证，拒绝可把握性、拒绝认知责任，反对证据主义（旋转制造机；外星人的欺骗）认知系统必须处于适合或者适宜该系统的环境中（vs被植入鹰身上的心脏）以产生真信念为目标（vs以生存为目标、乐观态度）总体可靠条件（vs被错误设计的机器人） PF. S的信念p是有证成的，当且仅当，(i)S的信念p是S的认知系统在适当的环境中恰当地执行其功能的结果，(ii)产生这个信念的认知系统部分是以真理为目标的，并且(iii)当这个认知系统处于适当的环境中时，整个系统通常产生的是真信念为何知觉信念是有证成的？温和基础主义vs可靠论vs恰当功能论（三）对恰当功能论的反驳 1.恰当功能不是保证的必要条件功能的恰当使用vs恰当功能(醉酒或高烧的时候视觉出现功能障碍vs千里眼般的新功能) 存在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他的认知功能远离正常的范畴和人类的设计计划，例如千里眼。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属于认知功能障碍，但是却是可靠的，因此他的信念是被保证的，却不是恰当功能的产物。 2.恰当功能与良好功能假定有人生产了一辆动力不足的汽车，人们看到它加速非常缓慢。人们可能会说，一方面，这辆汽车如其被设计的那样运转。没有功能故障。（鉴于它的设计方式）它正在做它恰好应该做的事情；另一方面，这辆汽车跑得不是很好，它加速太慢。当一个系统恰当地发挥功能时，它是否形成有证成的信念取决于这个系统是否设计良好。这使得，当我们的系统恰当地运行时，我们的信念是否有证成，成为了一个完全偶然性的问题。考虑一个人克服了设计缺陷做出了比设计更好的事情詹姆士·泰勒的西奥多良好设计的系统是不是保证的必要条件？ 3.脆弱的认知机制普兰丁格主张我们是这样被设计以至我们的认知机制在某些适当的环境得以正常运作。但是我们的认知机制确实如此运作吗？我们的认知过程在很多时候并未达到功能最佳化，我们并不清楚这些认知过程是否真的产生了足够比例高的真信念，使得我们得以将之称为正常的运作。三、外在主义的结论 1.因果论认为，当一个真信念所涉及的事实以适当的方式跟这个信念有因果联系时，这个信念就是知识的实例 2.跟踪论认为，如果一个人使用同样的方法形成信念，当这个人对某个特定命题的信念跟踪这个命题的真理时，这个人就拥有关于这个命题的知识 3.可靠论认为，如果一个信念来自可靠地导致真信念的信念形成过程，这个信念就是有证成的 4.恰当功能论认为，如果一个信念是相信者的认知系统之恰当功能的结果，这个信念就是有证成的第九章怀疑论（一）一、怀疑论的历史（一）怀疑论初探 1.怀疑：探究、探寻、审视、考察。怀疑论是最古老的哲学问题之一：我们如何知道世界是否真实？怀疑我们是否真的有能力去认识世界，把握世界。怀疑论：我们一无所知 2.两点澄清：（1）怀疑论与虚无主义：怀疑论认为世界的存在并不构成知识，虚无主义认为世界不存在。（2）知识与相信：怀疑论不必相信世界不存在，更不必放弃生活。 3.斯多葛派和怀疑派：（1）斯多葛派：一方面坚持唯物主义世界观，另一方面相信神的天启。其坚持独断的知识论：我们信念中的内在确实性，理性指导我们达到一切本质真理的知识，包括神、灵魂、形而上学和道德真理。凡是对我们清楚明晰出现的东西都是自明为真的。（2）怀疑派：恩披里柯：怀疑派是一种以任何方式把现象和判断放置在反题上的能力并且——因为对象和反对的论证的力的等同——首先造成对判断的悬置，然后达到精神宁静。用悬置埋葬感觉，攻击哲学的要塞——理性。实践怀疑论——通过怀疑的态度达到宁静的目的。 ①哲学家寻求知识和宁静。②他不可避免地发现知识是不可能的，因此知识不能带来宁静。③所有发现知识的尝试，都会导致失望和痛苦，除非把宁静建立其上。④当这一真理成立，哲学家接受知识的不可能性。⑤这导致拒绝判断（悬置）这一步，这样阻止了进一步失望。⑥作为一种偶然发现，哲学家得到宁静状态，这正是他通过追求知识所寻求的东西（二）古代怀疑论 1.学院派怀疑论（苏格拉底、阿尔克西劳、卡尼德斯）：否认我们有任何关于实在本身或形而上学的真理的知识，但主张我们知道我们没有这种知识。 2.皮浪派怀疑论（皮浪、阿奈西德谟、恩披里柯）：提倡对一切进行悬置，我们甚至对我们不知道任何事物也不知道。皮浪：追求宁静，倡导一种中庸的实践生活。穆勒：宁做不满的苏格拉底，不做轻易得到满足的愚人。二、怀疑论的基本立场（一）怀疑论者主张什么 1.我们不知道的真理：怀疑其他星球上是否有生命，其根本主张不是缺乏知识，而是宇宙中有什么东西存在。伦理怀疑论：ES1.有伦理上的真理，但我们不可能知道它们是什么。ES2.没有伦理上的真理，因此我们不可能知道任何有关伦理的事实（艾耶尔的情绪主义）。 2.怀疑论、真理和证成：怀疑论是在说有关知识的什么东西？如果你说古人不知道地球是平的，因为他们搞错了，那么你也必须说，我们不知道地球（大约）是圆的，因为我们也许搞错了。论证9.1古人对地球形状的看法：1-1.古人相信地球是平的，这个信念是错误的。 1-2.因此，古人不知道地球是平的。（1-2）论证9.2现代人对地球形状的看法：2-1.我们相信地球是圆的，这个信念也许是错误的。 2-2.因此，我们不知道地球是圆的。（2-1）论证9.3古人与我们：3-1.如果论证9.1有效，那么论证9.2有效。 3-2.论证9.1是有效的。 3-3.因此，论证9.2有效。（3-1），（3-2）。论证9.1和9.2的区别： 9.1背后的假设：如果S的信念p是错误的，那么S不知道p。真理条件没有得到满足，就不会有知识。 9.2背后的假设：如果S的信念p也许是错误的，那么S不知道p。真理条件也许没有得到满足，就不会有知识。怀疑论主张的是哪一种？（二）怀疑论的种类 1.怀疑的强度： 2.怀疑的范围：（1）全局怀疑论：没有人知道任何事情，它的范围是普遍的。（2）局部怀疑论：否认某些特定领域或主题的知识。原则上可以任意设定怀疑的范围，比如关于历史、地理、生物等，但通常有意义、值得讨论的怀疑论范围更加普遍：外部世界、人的心灵、自我、道德…… 所谓有意义、值得讨论的一般理由比较充分、让人信服以及影响深远，需要面对。三、怀疑论的论证（一）阿格里帕论证 1.论证过程：①所有的知识必须得到辩护或者提供可以信赖的理由和证据。 ②所有提供的理由和证据也必须得到辩护。 ③没有可以不用辩护的理由和证据。 ④没有确定的知识。 2.可能的回应：基础主义、融贯论、语境主义。（二）错误的可能性论证笛卡尔《第一哲学沉思集》：我在好多年以前就已经觉察到，我从早年以来，曾经把大量错误的意见当作真的加以接受，而我以后建立在一些这样不可信赖的原则上的东西，也只能是极其可疑，极不确实的；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断定，如果我要想在科学上建立一些牢固的经久的东西，我就必须在我的一生中有一次严肃地把我从前接受到的一切意见一齐去掉，重新开始从根本做起。 1.从感觉的不可信赖开始：直到现在我所认为是最真和确实的一切东西，我得知它们或者是从感觉或者是通过感觉；但有时被证明给我，这些感觉是靠不住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完全相信任何我们曾受欺骗的东西……理性劝告我说，我应当放弃我从那些不完全确实的和可疑的事物得来的赞同。 2.梦境或恶魔的欺骗：这常常是如何发生的呢，在夜晚我做梦，梦见我在这特别地方，我穿着衣服，坐在火炉边上，而其实我是未穿衣躺在床上!当时在我看来，我似乎睁着眼睛醒着，我在看这张纸；我运动的头不是在睡着，我是有意地和有目的地伸展我的手并感知它；在梦中发生的事似乎不是像所有这些这样清楚和明晰。但在思考这时，我回忆在许多情况里我在睡梦中被同样幻觉欺骗，在醒时仔细反思，我如此明显看到，没有确切地教导我可以区分醒和梦，我已惊讶。我的惊讶是这样，以至于几乎有可能使我相信我现在是在做梦。 3.我思故我在：（假设）有某个欺骗者或别的什么，非常有力和非常狡猾，他使用他的机灵来欺骗我。毫无疑问，如果他欺骗我，我也存在，让他随他意欺骗我，但只要我思想我是某物，他就永不能使我成为无。所以在作了很好反思和仔细考察一切事物之后，我们必须得到这一确切结论，即“我思，我存在”这一命题必然是真的，只要我宣称它或我思想设想它，它就是真的。笛卡尔的论证过程简化如下： ①我只有能够将与他相信的知识和信念不相容或者矛盾的可能性排除掉，这个人才能声称他拥有这些知识。 ②我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来源于感觉经验。 ③我在做梦和我被魔鬼欺骗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④我能够排除掉做梦和被魔鬼欺骗的情况下，才能说自己具有知识。 ⑤我做出这种判断的感觉经验并不足以排除那两种可能。 ⑥我没有关于外部世界的知识。论证9.4错误可能性论证： 4-1.任何人对外部世界的（几乎）任何信念都可能是错误的。 4-2.如果一个信念可能是错误的，那么它不属于知识。 4-3.因此，任何人对外部世界的（几乎）任何信念都不属于知识（即没有人知道关于外部世界的任何事情，或者知道得很少）。（4-1），（4-2）（三）确定性论证心理上的确定性：一个人的感觉如何认知上的确定性：一个人的理由强度论证9. 5确定性论证 5-1.如果S知道p,那么S绝对地确信p。 5-2.从来没有人对关于外部世界的任何事情是绝对地确信的。 5-3.没有人知道关于外部世界的任何事情。四、对怀疑论的回应（一）怀疑论的看法是自我反驳的怀疑论者不能逻辑一致地断言自己知道没有人知道关于外部世界的任何事情说谎者悖论：我的这句话是假的——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理发师悖论：本人的理发技艺十分高超，誉满全城。我将为本城所有不给自己刮脸的人刮脸，我也只给这些人刮脸。我对各位表示热诚欢迎！——理发师能否给自己刮脸？罗素悖论：S由一切不属于自身的集合所组成——S是否属于S？反怀疑论者：你知道你的怀疑论论证的前提为真吗？例如，你知道几乎我们的任何信念都可能是错误的吗？你知道几乎我们所有信念的证据都是可错的吗？怀疑论者：是的，我确实知道我的前提为真。反怀疑论者：你说你知道有关我们信念的这些事实。但这些都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事实。你断言我们对这类事实全都缺乏知识。因此，在为你的论证辩护时，你已表明你并没有逻辑一致地相信你自己的结论的后果。你的怀疑主义断言是虚假的。怀疑论者：我想你是对的。我自己的论证表明我不知道我的前提为真。我承认我不知道它们。反怀疑论者：你不能基于你不知道它们为真的那些前提来确立关于某事的真理。因此，如果你不知道你的前提为真，那么你就不能基于你的前提而知道任何事情。特别是，你不知道你的怀疑论结论为真。因此，你没有证明怀疑论是正确的。（二）摩尔的常识实在论 1.《对外部世界的证明》《保卫常识》论证要求：用来证明结论的前提必须与结论是不同的；前提必须是摩尔确定地知道的东西，而不仅仅是他所相信、但无法绝对确信的东西；结论必须确实来自前提。摩尔的论证：①我的两只手是外部对象。②我确定地知道我的两只手存在。③因此，我知道外部对象存在。这是一种非哲学的论证，会被魔鬼幻觉轻易击倒。 2.常识本身不可能对怀疑论证提供任何哲学回答：（1）常识本身很容易被怀疑论攻击：摩尔有很好的理由说他知道在他面前有一棵树。当然他可能是错的。（因为这并不同于“我相信那边有一棵树”这一说法。）但是不管就这个实例讲他是对还是错在哲学上并不重要。如果摩尔是在攻击那些说人们不能真正知道这样一件事情的人，他是不能通过让他们确信他知道某某事情来进行攻击的。因为人们不一定相信他。如果他的对手断言人们不能相信某某事情，他就会回答说：我相信这件事情。——维特根斯坦（2）知识和确定性属于不同的范畴：确定性、枢轴命题（hinges）构成怀疑的限度（如果连确定性本身也抽掉，怀疑就没有意义了），超出这些就不是合理怀疑了。 “我知道”的用法：不要说“我知道我有一只手”，直接说“我有一只手”。确定性依赖于语言游戏的进行。河床与河水。（三）可错论 1.知识与绝对确定性：可错论：怀疑论的论证预设了知识需要绝对的确定性这个假设，而实际上知识只需要很好的理由就可以 6-1.如果S知道p，那么S绝对地相信p 知识vs绝对确定性（锁门）知识vs确定性（维特根斯坦） 2.知识与错误的可能性 4-2.如果一个信念可能是错误的，那么它不属于知识可错论者拒绝这个前提，知识和错误的可能性是相容的 4-2a.如果S知道p，那么S不可能把p搞错 5.如果S是一个单身汉，那么S不可能结婚 5a.如果S是一个单身汉，那么S就没有结婚 4-2b.如果S知道p，那么S没有把p搞错可错论者接受4-2b，拒绝4-2a 第十章怀疑论（二）一、归纳问题（一）归纳推理粗略说，归纳推理是依靠观察到的模式对其他情形中发生的事情得出结论的推理。常见的归纳推理模式：论证10.1归纳模式： 1-1.迄今为止所考察的全部A都是B。 1-2.下一个要考察的A会是B。论证10.2日出论证： 2-1.迄今为止考察的每一天都是有太阳升起的日子。 2-2.次日（明天）会是有太阳升起的日子。论证10.3日出论证（ii） 3-1.迄今为止所考察的每一天都是有太阳升起的日子。 3-2.每一天都会是有太阳升起的日子。用所观察到的以前的事例来预测未来。论证10.4百合论证 4-1.过去我每年种的百合球根中有80%会发芽。 4-2.今年我将种的百合球根将有80%会发芽。推断也可以是关于过去的：他种植的球根80%都已经发芽。归纳推理的核心特征是：从已观察到的情形推论出来未观察到的情形，而非未来跟过去的相似。（二）休谟问题休谟之叉：观念的关系和事实问题像数学问题就属于第一类，其对立面不能设想；而在第二类问题中，每个事实的对立面是可能的。观念的关系要么是直观上确定的，要么是演证上确定的，不断言外在对象的存在。如勾股定理。事实问题断言外在对象的存在。如太阳明天会升起。能够提供什么理由来支持或辩护关于外部世界的信念？所有推理可被分为两类：①演证推理或关于观念间关系的推理，②或然的或关于事实和实存问题的推理。或然推理：①到目前为止，未来已经总是相似于过去。②所以，未来将总是相似于过去。休谟的观念依赖的原则：人们习惯背后的逻辑：PF.未来将跟过去相似（或如果已观察到百分之x的A是B，那么未观察到的百分之x的A是B）。→但PF不是一个必然真理，不能通过演证论证被证明。如果试图通过任何非演证（或然）论证来确立PF，那么我们就会依赖于PF本身。因此就是“兜圈子”的循环论证。论证10.5休谟论证 5-1.如果PF完全可以是有证成的，那么它要么可通过“演证的”论证而获得证成，要么可通过“或然的”论证（由已观察到的事实来推断）而获得证成。 5-2.只有必然真理才能通过演证论证而获得证成。 5-3.PF不是一个必然真理。 5-4.PF不能通过演证论证而获得证成。（5-2）（5-3） 5-5.全部或然论证都会假定PF为真。 5-6.任何支持PF的或然论证都会假定PF为真。（5-5） 5-7.支持某个原则的论证又假定这个原则为真，这就不能证成这个原则。 5-8.PF不能通过或然论证而获得证成。（5-6）（5-7） 5-9.PF不能得到证成。（5-1）（5-4）（5-8）（三）对休谟问题的三种回应 1.对归纳的归纳性辩护：过去做出的归纳一直很好论证10.6支持PF的归纳论证 6-1.PF过去一直为真。 6-2.PF未来将为真。论证10.6还是在兜圈子，虽然前提不是PF，而且6-1有很好的证成，但PF是论证10.6的推理规则或原则，将该论证的前提和结论联系了起来。所以论证10.6不能驳倒5-5。 2.对PF的实用主义辩护：归纳推理相比任何与之竞争的策略具有某种优势 A.如果有什么方式能挽救这个病人，那就会是做手术再比如……你被强行带进一间锁着的房间，并被告知：你能否被允许生存取决于你在一个赌注上的赢或输。赌注的对象是一个上面有红灯、蓝灯、黄灯、橙灯四种彩灯的盒子。你对这个盒子的构造一无所知，但被告知：要么所有的灯都亮，要么其中的一些会亮，要么所有的灯都不亮。如果你所选颜色的那盏灯点亮了，你就可以活；如果你所选颜色的那盏灯没亮，你就得死。但在你做出选择之前，你还被告知：蓝灯、黄灯和橙灯都不可能在红灯没亮的情况下亮。如果这就是你所拥有的全部信息，那么你毫无疑问地要赌红灯亮。 B.如果有某种赌注会成功，那么赌红灯亮会成功。归纳与此类似，具有某种实用主义的效果。 C.如果有某种方式能对未观察到的事情形成准确的信念，那就会是归纳。→实用主义的回应：除了演证和或然论证外，还有实用主义的方式证成PF，因此5-1为假。但休谟说的是认知上的合理性，不是实用上的合理性。 3.对归纳的先天辩护 PF.未来将跟过去相似 PFR.知道事物过去是什么样的，这给你一个很好的理由去相信它们在未来也将是那样的。二者的区别？ PF和PFR联系和区别是什么？ M1.如果罐子里有1 000颗弹珠，其中999颗是黑色的，1颗是白色的，并随机从罐子里挑出1颗，那么被挑中的是1颗黑色的弹珠。 M2.如果你知道罐子里有1 000颗弹珠，其中999颗是黑色的，1 颗是白色的，并随机从罐子里挑出1颗（你没有其他的相关信息），那么你相信被挑中的是1颗黑色的弹珠，这是合理的。 PF/M1：前提成立，结论成立，或然性；PFR/M2：知道前提成立，有很好的理由认为结论成立，先天性的。→归纳推理依赖于PFR为真，休谟论证5-3为假。 5-3*.PFR不是一个必然真理。5-3*为假，休谟论证无效。二、普遍标准的怀疑论和最佳解释（一）替代性假设与怀疑论一个思考：你认为你确实看到了一本书而不是在做梦、陷入幻觉或缸中之脑，让你有好的理由如此认为的证据究竟具有什么样的特征？非怀疑论：日常信念是真的，怀疑论的替代选项是假的。怀疑论：当一个人声称自己的证据时，他的理由是否有那么好，这不清楚明白。我们的经验总是遵循着稳定的方式出现，持续存在的物体会出现在一个感知系统相对稳定的感知者面前 O. 我拥有符合规律而有序的记忆和知觉经验常识性解释：CS. 有一个持续存在且相对稳定的物理对象的世界。我的经验通常是由这些对象刺激我的感觉器官引起的 BIV.我是一个连接到一台强大电脑的缸中之脑。这台电脑刺激我的大脑，让我有感觉经验。这台电脑设置的程序使我的经验是符合规律而有序的。 DR.我所有的经验都是梦中的经验。我的梦（通常）是比较系统而有序的。 EG.我的经验是由一个恶魔造成的。这个恶魔为了骗我相信 CS而使我拥有符合规律而有序的经验。普通标准的怀疑论的问题：当我们基本的感觉材料存在这些替代性的解释时，为什么还要相信CS? 论证10. 7替代性假设论证 7-1.相信关于外部世界的普通命题和（CS），或者相信与之竞争的怀疑主义假设，诸如（DR）（BIV）和（EG），但人们拥有的证据（O）为前者提供的理由并不比它为后者提供的理由更好。 7-2,如果人们拥有的证据为相信某个假设所提供的理由，并不比它为相信另一个与之竞争的假设所提供的理由更好，那么人们对那个假设的相信就不是有证成的。 7-3.人们对关于外部世界的普通命题和（CS）的相信是没有证成的（因而也不属于知识）。（7-1）, （7-2）（二）三种回应 1.知识论的保守主义：如果一个人的证据不能对现有信念的某个竞争信念提供更好的支持，那么这个人保留现有信念就是有证成的。实践原则：假设有两辆非常相似的车A和B，如果已经拥有A，那么继续坚持拥有A就是合理的。这个原则同样适用于信念，由此替代性假设论证的前提7-2是错的。一个反驳：实践原则不能完全匹配信念，还有第三个选项就是A和B都不要，这在实践中不合理，但在信念中就很合适。例7.2两个犯罪嫌疑人：目前有两个犯罪嫌疑人，认为其中一个犯罪的理由和认为另一个犯罪的理由同样好，这个时候第三个选择——悬置判断（认为都有可能）是更好的。信念悬置/改变信念要付出认识断裂的代价。 2.直接的知觉证成经验证据对日常信念的支持更好一些，拒绝前提7-1。齐硕姆：如果S相信他感知到的某事物具有某种特征F，那么他确实感知到某事物是F，以及有某事物是F，这两个命题对S都是合理的。詹姆斯.普赖尔：我的看法是，每当你有关于p的经验时，你对相信p就有直接的初步证成。对于你相信你正在做梦，或者你正在被一个恶魔欺骗，或者其他任何怀疑主义的假设，你的经验却没有以同样的方式给予直接的初步证成。直接的知觉证成论题IPJ.每当一个人有如p是事实一样的经验时，这个人对相信p就有直接的初步证成。拒绝前提7-1。但IPJ有临时拼凑之嫌：我们的经验可能只是关于恶魔的命题得以成立的证据，而非关于日常事物的命题得以成立的证据。日常信念或许部分地来自于训练、教化或偏见。另一个困难：一个人拥有如p是事实一样的经验，这个观念到底是什么意思？例10.3公园里的三个人：公园里站着三个人，分别是专家、新手和无知者，他们正看着一棵角树。他们可以清晰而一览无余地看见那棵树。那棵树呈现给公园里这三个人的视觉印象完全一样。专家知道很多树，而且能轻而易举地立即辨认出大多数的树，包括角树。新手对树木了解很少，而且对角树不熟悉。无知者对树木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公园里哪些东西是树，哪些东西是花。新手、无知者对“我看到一棵角树”是没有证成的，但按IPJ原则却有证成。如果p是指角树，对新手和无知者来说太强；如果p是指树，对专家来说又太弱。 3.最佳解释推理：知觉经验支持我们的常识信念，就如同相关的实验数据支持科学理论一样，由此拒绝前提7-1 例10.4变化无常的同事：你有一个变化无常的同事，他的行为并不异常却相当地变化不定。有时他心情很好，有时则不然。你可以对你的观察提出两种可能的解释。解释1：你同事的情绪和由之而引起的行为，会随着他睡眠的好坏而变化。这种解释可由进一步的解释来充实，即为什么有些夜晚比其他夜晚睡得好以及睡眠如何影响行为。解释2：“同事”实际上是两个不同的人，即两个有着明显不同性格的同卵双胞胎。他们从不在公共场合一起出现，把每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告诉对方，因此，对于他们应该记住的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所有被揭露出来的情节他们似乎都相互知道。替代性假设论证的前提7-1是错的论证10. 8最佳解释论证 8-1. (CS)对我们经验证据的解释比(DR)、(BIV)、(EG)或其他可用的选项所提供的解释更好。 8-2. 如果一种解释比其他任何解释能更好地解释人们的证据, 那么人们的证据就能更好地支持这种解释，而非更好地支持其他任何解释。 8-3. 我们的证据能更好地支持(CS),而非更好地支持(DR)、 (BIV)、(EG)或其他任何选项［因此替代性假设论证的前提(7-1)是错误的］(8-1), (8-2) 关于8-1，恶魔假设似乎也是即巧妙又简单，由此8-1并非明显为真。海滩上的脚印： T1. 最近有人穿着靴子在那海滩上行走过 T2. 最近有一个动物穿着靴子然后用其后腿在那海滩上行走过 T1和T2谁更合理？最佳解释的特征：简单性和背景信息一致彼得.利普顿：看似简单的解释却相当不合理，例如一些阴谋论范式。笛卡尔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