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读】七夕节时话牛郎
七夕节时话牛郎
文/王润玉
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七夕节，也叫“乞巧节”，又叫“鹊桥节”。所谓“鹊桥节”就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在我国民间，千百年来流传着牛郎织女的故事，与《天仙配》《白蛇传》《梁山泊与祝英台》构成了中国四大神话故事。
牛郎织女故事的梗概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哪朝哪代哪州哪县哪个村庄，有一个少年叫牛郎。并不是因为他姓牛，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别的营生不会干、只会放牛的放牛娃。从小失去父母，跟着兄嫂过日子。后来渐渐长大了，仍然是别的不会干，就只会放牛，就知道一天到晚牵着自家的那头老牛到山坡上吃草，倒也优哉游哉。可是时间一长，嫂子不乐意了，在哥哥面前吹枕边风，无非就是牛郎半大小子，吃饭不少、干活不多，要把他分出去单过。一开始哥哥还念手足之情有些犹豫，时间一长，经不住老婆的软缠硬磨，就答应了。
分家时牛郎没有分到什么财产，除了自己的铺盖卷儿，就是这头朝夕相处、步履蹒跚的老牛了。
分家后，牛郎在村子西边的山坡下搭建了两间草屋作为安身之处，又开垦了几亩薄地，勉强糊口度日，生活十分贫穷清苦。
好在，牛郎孤身一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老牛不食人间烟火，山上有的是青草、山泉，自然无忧无虑。
有一天，老牛突然开口说话。他对牛郎说：“牛郎，这些年来咱两个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你对我照顾得也很好，我要报答你。我不是一般的牛，我是天上星宿，因违反了天条被贬下人间托生成了牛身。我告诉你，三天以后的晚上，山后的大清泉将有一群仙女来洗澡，你偷偷地过去仔细观看，哪个年轻就偷哪个的衣服。哦对了，她们的衣服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那个穿紫色衣服的最小，就偷紫色的。偷了她的衣服，她就成为你的媳妇了。记住，偷了衣服以后千万不要回头，不管仙女怎样哀求，千万不要心软！”
三天以后，牛郎依照老牛的计谋，终于如愿以偿的将紫衣仙女带回了家，并且不顾仙女的苦苦哀求，把仙女锁在家中，将紫色仙衣藏匿了起来。
仙女无奈，被迫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三年后，仙女为牛郎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有一天，仙女对牛郎说：“郎君，你我夫妻已经三年有余，我也已经给你生了一双儿女，我想通了，这就是命啊！本来我就是天上的纺织女工，回去也得干活，我不想再回天上去了，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求你了，把我的紫色衣裳找出来吧，找出来洗洗晒晒，免得时间长了发霉腐烂。”
其实，在此之前织女曾多次哀求过、索要过。但牛郎总是推说丢了、烧了、找不到了，织女只能作罢。
这一次，不知是织女的灾星已满，还是牛郎放松了警惕，或许看在儿女的面子上，竟然从草房后面的草垛里面将紫色仙衣翻找了出来，递给了织女。
织女接过仙衣，迅速披在身上，立马腾云驾雾，升在半空，任凭牛郎叫喊、儿女哭喊，头也不回，决绝而去……
此时的老牛正趴在牛棚里打盹，忽然被一阵哭喊声惊醒，睁开惺忪的老牛眼一看，不仅大吃一惊，暗想：坏了醋了，天机泄露了！他立即高声叫喊牛郎，赶快剥其皮、剁其蹄，披其皮、绑其蹄，快快追赶！
牛郎不敢怠慢，杀了老牛，剥下牛皮、剁下牛蹄，把牛皮披在身上、牛蹄绑在腿上，将两个孩子装在两个箩筐里，挑起来就追赶织女，一边追赶一边高喊：“娘子慢走、娘子慢走，我来了！等等我，我来了，娘子慢走……”
不知道织女的“飞行器”日久失修动力不足，还是老牛的法力太过高强，距离南天门还有很远，牛郎已经追到身后了。织女再一次感到危险来临，也顾不得许多了，高声叫喊起来：“姐姐们，快来救我！王母娘娘，快来救我呀！”
再说三年前逃回天宫的另外六个织女，因为私自下凡洗澡已经违犯天规，又丢失了一个姐妹，更是罪上加罪。回到天宫以后，几个仙女并不敢向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汇报，只是凑在一起想办法，怎么样既不能让玉皇大帝知道，又能救出小妹妹。结果，商量了三天三夜（天上一日相当于人间一年），也没能商量出个好办法。
正在她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神仙经过，其中一个说道：“这回王母娘娘真的发怒了。人间的穷小子竟然敢非法拘禁仙女三年之久，真是狗胆包天活腻歪了！”
几个织女一听，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出门跟在神仙后面来到南天门观看。只见织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步履踉跄、狼狈不堪。后面牛郎风驰电掣、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但见王母娘娘缓缓地从头上拔下一枚金钗，轻轻一划。顿时，在织女和牛郎之间出现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将二人阻隔开来……
牛郎被天河隔断，急得在河对岸指手画脚、高声叫嚷，并扬言要将孩子怎么着、怎么着，并做出要把孩子扔进河里等危险动作来要挟，两个孩子也被吓得亲娘没命地哇哇大哭。
刚刚脱离险境的织女惊魂稍定，看到河对岸急得要死的牛郎和哭得要命的孩子，立即动了恻隐之心。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三年乎？尽管这三年是被迫的、屈辱的、不堪回首的，但孩子是无辜的。于是织女向王母娘娘求情，容她和孩子见上一面。于是乎，王母娘娘破例给他们夫妻单独设立了一个节日——七夕节。规定夫妻二人只能在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这一天见上一面，其他时间免谈。
王母娘娘反而成了棒打鸳鸯、拆散美好姻缘的恶人。
这就是古老的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原始版本。
后来，有人把这个故事加以丰富、改编，形成了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不但感动了无数人，还感动了无数鸟——到了这一天，天下的喜鹊都集中到银河，为牛郎织女相会搭起一座鹊桥，所以又叫“鹊桥会”。而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和一些不甘寂寞的非少年少女，也会在这一天搞一些所谓的“浪漫”的事情……
由此，人世间介绍男女之间谈恋爱又叫“搭鹊桥”，比喻玉成美好姻缘。
从这个版本中，我们看不出来“爱情”，更看不出来“真挚”，只看出这是一场悲剧，是织女一个人的悲剧。试想：一个在天上无忧无虑的仙女，突然之间被劫持到了一个家徒四壁的穷小子家，该是怎样的灾难？牛郎，一个身无长技、只会放牛（注意：是放牛而不是养牛，不是养牛专业户）并且只有一头老牛的穷小子，他的生活质量该是怎样的？不用说是天上的仙女，就是他们村的村姑“东施”们估计能看上他的也不多。更何况，是在织女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劫持到家、非法拘禁的。说这样的爱情是真挚的，的确有些不靠谱、很滑稽，甚至令人厌恶和痛恨！
古代民间还有一个版本：
牛郎自幼丧失父母，生活艰难。但是他勤奋好学、老实能干、诚实待人。玉皇大帝可怜他，派织女下凡到人间一对一“精准扶贫”，帮助牛郎脱贫致富，时间三年。在这三年里，织女敬慕牛郎的勤奋诚恳，产生了爱慕之情。三年扶贫期满，织女不愿回天，和牛郎过起了“他烧火来她做饭，她织布来他耕田。他挑水来她浇园，生俩小孩哄着玩”的幸福快乐的美好生活。后被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将强行带回天宫。
玉皇大帝又成了铁石心肠、不讲情面的恶人。
还有一个版本：织女帮助牛郎脱贫以后回到天宫交差。后来，又发现董永因为父亲死后无钱葬丧，便卖身为奴，借了财主的高利贷。玉皇大帝可怜他是大孝子，又派织女下凡扶贫。织女出手相助又以身相许。又开始了“他烧火来她做饭，她织布来他耕田。他挑水来她浇园，生俩小孩哄着玩”的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再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终于有一个“明白人”站出来说话了。这个人说，这样不行啊，同一个织女怎能嫁给两个男人？这个、这个不符合社会的伦理道德嘛！于是乎，文人们开始敲着脑壳、冥思苦想进行改编。大约到了隋唐时期，又演变成了七仙女帮助董永脱贫并下嫁董永。
窃以为，七仙女下嫁董永也不可取。
在生物进化过程中，各种动物的进化程度是不一样的。在地球上，人类是最高级的动物，其他都是低级动物。高级动物是不能与低级动物婚配的，这是常识。在地球之外，还有没有比人类更高级的动物？笔者没见过。但是在中国的古典神话传说当中相当多，看过《西游记》的朋友肯定不会陌生。七仙女、织女等应该就属于外星球的、比人类更高级的动物，她们是不可能与人类通婚的，就像人类不可能与猪狗通婚一样。
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神话故事流传？
这是神仙使的“障眼法”！
笔者在长篇神话小说《三世缘》中较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三世缘》其中一回七仙女和董永在七连山相识、相知。董永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七仙女，然而，七仙女心里清楚：情归情、爱归爱，人神不能配婚姻。董永受苦就许配董永；李永受苦就许配李永；张永受苦就许配张永……普天之下受苦的人多了，都去“许配”，那不乱了套了？这种意识根本是站不住脚的！神仙的爱是大爱、博爱，不是人类之间的情爱、性爱。于是乎，笔者在《三世缘》中巧妙地“安排”七仙女用计将财主家的貌似天仙的闺女杜鹃变成了“大麻风”，又教会董永用神药治之。杜鹃病愈以后，比以前更貌美如仙，活脱脱一个七仙女。杜鹃嫁给董永以后，凡间的人们误认为七仙女嫁给了董永。代代相传、流传至今。其实，七仙女的真身早已经回到天宫了。
当然了，牛郎与织女的故事构成要素中间有太多的糟粕要辨识清楚，需要去掉，至少，不能再津津乐道、过度宣传。譬如牛郎偷窥仙女洗澡、盗窃仙女衣服、非法拘禁仙女三年并与之生儿育女以及老牛的恶意教唆，等等。都是为当今文明法制社会所不容的，都是违法犯罪行为，是要受到法律严惩的！别的不说，就说仙女们的七彩衣，这不是普通的用来遮体的“霓裳羽衣”，而是仙女们往返于天地或其他星球之间的交通工具，相当于今天的“载人航天飞船”。七个仙女每人一艘航天飞船啊！值多少钱？穷小子牛郎不知深浅，竟然盗窃得手。这个案值大了去了，想想都觉得可怕！
就算牛郎是无辜的，山沟沟里的庄户孩子、懵懂少年，情窦初开、不知利害，情有可原。然而老牛懂事啊！天上人间他都知道，他有如此神通，哪怕是拉泡牛粪变成金子，也能够帮助牛郎发家致富。他本是一个戴罪之身被贬人间，却不思悔改，教唆未成年人犯罪，伤天害人、罪不可赦！老牛或许是对上天对他的惩罚不服，恶意报复天庭。事情败露后，他自知罪责难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慷慨捐躯，再助牛郎最后一臂之力。然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王母娘娘的干预下，最终老牛的愿望没能实现。但是在老牛的“无私”帮助下，牛郎虽然没能追回织女，至少争取到了一天的“探亲假”，并为人间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节日。
传说就是传说，传说当中寄托着古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憧憬，也是中华民族几千年传统文化的缩影和结晶。中华民族文化博大精深、浩瀚无边，笔者在这里只能算是戏说漫谈、拉呱聊天，与大家同乐！
祝朋友们七夕节快乐！
2021年
五莲乐乡游微信公众号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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