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茶坊】《白鹿原》｜ 一个女人的死，和一个时代的悲剧
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那你知道在中国几千年文化中，有哪部小说可以称得上是“民族的秘史”吗？
在我国五千年灿烂文明中，能够被称为“民族的秘史”的小说少之又少。而陈忠实的《白鹿原》就是公认的一部民族文化发展的秘史。
白鹿原五十年风云变幻的历史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与宏大叙事不相干的隐痛，史官不便于表达的秘密，都被陈忠实一一写了出来。
《白鹿原》以深沉的民族历史内涵，令人震撼的真实感获得了茅盾文学奖。这本书出版三十年间长销不衰，不断被改编成同名电影、话剧、舞剧、秦腔等多种艺术形式，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
这本书主要讲述了白鹿村的历史变迁，从晚清时期一直讲到新中国成立，也给我们讲述了白、鹿两大家族的恩怨。反映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冲突，也反映了白嘉轩所代表的宗法制度及儒家伦理道德在时代变迁中的坚守和衰败。
作者陈忠实出生在西安东郊白鹿原下的蒋村，可以说他对于白鹿原这片土地是非常熟悉的。
他还尽力查找白鹿原的县志，寻访上了年纪的老人，从中了解到很多关于家族历史的变迁，为小说《白鹿原》的创作提供了表较多的创作素材。
接下来，我将为大家解读《白鹿原》这本书的精华内容，我会沿着清末到新中国发展的历史曲线，跟大家讲述以传统儒家文化为核心的宗法制在白鹿村的坚守、冲击以及衰败。
下面让我们一起打开渭河平原五十年变迁的小说力作，走进白鹿村宗族式的生活。
守得住名声，才能站得稳脚跟
接下来，我们先来了解小说的主人公白嘉轩是如何恪守耕读传家的家训的？我们可以从中看到新旧社会中传统儒家文化的坚守。
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他一生娶了七个女人。
他刚过十六岁就开始娶妻，不到一年的时间第一任妻子就害病去世了。接下来几年，他又娶了五个女人，也都没给他生出娃就去世了。
村里的人传言白嘉轩长着带毒钩的家伙，每个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被他害死了。村里的人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尽管他爹是白鹿村的族长，他家产业殷实。
白家几代人都是财旺人不旺，白嘉轩他爹是个单崩儿，到了白嘉轩也是单崩儿。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白嘉轩他爹在给他筹办第五次婚礼的时候暴死了，临终前让白嘉轩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娶妻生娃。可连着死了六个女人的白嘉轩完全绝望了。
经人点拨，白嘉轩想着去找个阴阳先生看看主宅和坟地。第二天一大早，白嘉轩没跟人打招呼就踩着厚厚的积雪出门去了。
他发现一件怪事儿：整个原野都是白雪覆盖，可有片地儿没有积雪覆盖，而且在万木百草都冻死的季节那儿还有一株绿色的小蓟。他好奇地刨开湿土发现了粉白粉白的东西。
白嘉轩心里猜测：这不是怪物就是宝物，要是怪物可能招致灾祸，要是宝物可不能贸然行动。
他想咨询他的姐夫朱先生，那是白鹿原上最有学识最神通广大的一个人，他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朱先生从小就聪慧过人，十六岁就中了县里的秀才，二十二岁有中了省里的举人，陕西巡抚多次想要委以重任，都被他拒绝了。他在白鹿原被当做是神一般的存在，因为他预测的事情总会应验，找他解决的事情都完美解决了。
白嘉轩把自己看到东西告诉了朱先生，朱先生一语道破那是一只鹿。他想到了一个传说，心中乐了。
这个传说是：神鹿出现，所过之处，禾苗茁壮，五谷丰登，万家乐康，那简直是太平盛世。
白鹿出现的那块地是同族兄弟鹿子霖的土地，鹿家一直以来都把白家当成最强劲的对手。相传，当年神鹿在村里显灵，祖先就把村名改成白鹿村，把老大一门改成白姓，老二一门改成鹿姓，继任族长都是白家一门。
白嘉轩六娶六丧，他爹也跟着去世，更加显得白家的衰败。白嘉轩认为白鹿显现给他看而不是那块地的主人，肯定是为了给白家带来吉祥。
于是，他迅速谋划，很快把鹿家的那块风水宝地拿到手了，还把亡父的坟墓迁了过去。
之后白嘉轩娶了第七个女人仙草，同时从岳父手上带回了罂粟的种子。三五年间，仙草给他生了两个儿子，种的罂粟也让他赚得盆满钵盈。
他把自家的房子改造翻修成白鹿村里惹人惊艳的四合院，唯一保留的是刻着“耕读传家”的玉石匾额。
人才两旺的局面让白嘉轩认为，这是迁了祖坟到白鹿风水宝地的效果。
鹿家眼看着白家风生水起，白嘉轩又继承了族长的位置，白鹿两家总有想压人一头的想法，不免起了争执。
白嘉轩和鹿子霖陷入争地风波。起因是生活艰难的李寡妇跟鹿子霖借钱，用地来做抵押。寡妇转头又将地卖给了白嘉轩。
两人为此大打出手，还先后向县政府投诉了。鹿子霖认为这是白嘉轩在他头上尿骚，白嘉轩以为鹿子霖欺人太甚。
最后，在朱先生的调和下，两人重归于好，都慷慨地将地还给李寡妇，甚至给李寡妇银钱让她度过难关。这事成为了当地的美谈，当时的县令还给白鹿村批字“仁义白鹿村”，从那以后白鹿村被称为仁义庄。
仁义的白鹿村族长白嘉轩之后还重修祠堂，在祠堂里创办学堂，不仅方便自己的孩子读书，也让他的名字跟学堂一样刻在了人们的心上。
学堂建好以后，原上的人都来白鹿村认一认白鹿村的族长白嘉轩。
他们觉得那个创造了白鹿原娶妻最高记录的族长并没有长什么毒钩，是那些福薄的女人无法消受这么一个贵人。由此，白嘉轩的名声得到了传颂，族长的地位得到了巩固。
白嘉轩打破了白家几代单崩儿的局面，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他的大儿子叫白孝文、二儿子叫白孝武，三儿子叫白孝义，小女儿叫白灵。
白灵满月酒后城里就“反正”了，闹革命了，皇帝下台了。新旧社会更替，北洋军阀混战，在城里引起了慌乱，而白鹿村在白嘉轩的带领下一派稳定祥和。
城里“反正”的时候白鹿村受到了白狼的威胁，白嘉轩带头修建土墙，防止白狼的侵袭。又在革命军统领西安后，以《乡约》教民礼仪、以正世风。
教化的内容包括了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等内容。要是村民为人处世没有遵守《乡约》的规范，会按照情节轻重给予处罚。
从此，白鹿村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情没有发生了，村民一个个都变得文质彬彬、和颜可掬了。
相信仁义忠孝的白嘉轩奉行礼法和规矩，相信“耕读传家”的古训，给村民树立了君子的形象。他不仅坐稳了白鹿村族长的位置，也让村民在乡约的束缚下暂时过上了安定祥和的生活。
可时代的变迁，政权的更迭，各方势力即将在白鹿原这片土地上轮番上场，真的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面对这种局面，白鹿村还能依靠宗法制度维持它的稳定吗？
她的死亡不仅是个人的悲剧
更是时代的悲剧
随着形势的发展，新一代逐渐成长了，他们大多数人走出了白鹿村。黑娃出去熬活了，鹿家的两个儿子鹿兆鹏和鹿兆海也去城里读书了，最坚守耕读传家的白家的大儿子自甘堕落了。
这些年轻人在与外部世界接触的过程中，产生了新的思想，开始忤逆老一辈的思想，新思想和传统思想的冲突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以白嘉轩为首的封建家长首先受到思想的冲击是黑娃带回了一个女人田小娥。
不爱念书的黑娃十七岁的时候就出门去熬活挣钱了，不到一年，他就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回家了，这个女人就是田小娥。
黑娃的父亲去追查田小娥的情况，竟然发现田小娥是黑娃东家的小老婆，两人私通被赶了出来。黑娃父亲大怒，将败坏门风的黑娃和田小娥赶出家门，更别说让田小娥进白鹿村祠堂了。
在白鹿村，新媳妇进祠堂拜列祖列宗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田小娥在家长们的眼里是不贞不洁的女人，坚守规则的白嘉轩无论如何是不会让田小娥进祠堂的。
不被家长容纳的黑娃和田小娥走到村子东头的一孔破窑洞，在那里安了家，过起了自己的小生活。
黑娃无惧家长的权威，顶住了宗法制度的压迫，挣脱了封建礼教，成为白鹿原上第一个婚姻自由的人。
鹿家的大儿子鹿兆鹏是黑娃小时候的好朋友，也想要婚姻自由，却无法摆脱家长安排的婚事。当时他被父亲逼着娶了妻子，第二天进城后再没回来过。
现在，他从城里回到白鹿村当小学校长，也一直没回家。
鹿兆鹏跟黑娃慷慨激昂地讲到国民革命的目的就是革除封建统治，实现民主自由，其中就包括了婚姻自由。黑娃深深地受到了感染，随后跟着鹿兆鹏搞革命事业。
那时正是国共合作，两党共同推进革命事业的阶段。国民党代表田福贤对鹿兆鹏找黑娃加入革命事业有些微词却也没有摊在台面上讲。
共产党代表鹿兆鹏坚决邀请黑娃和其他兄弟去“农讲所”培训，让他们回来干出一番事迹。
黑娃培训回来后，在白鹿原上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乡村革命运动，让那些议论他三纲五常的人全对他刮目相看。
白鹿村是整个原上封建堡垒最顽固的地方，其他村已经开展了村级农民协会，但白鹿村还是冷冷清清，任黑娃他们说破了嘴也不见一丝响应。
于是黑娃和那些受训的兄弟一起聚到祠堂，把“仁义白鹿村”的牌匾和刻着“乡约”的墙壁给砸了。他们把作恶多端的老和尚给铡了，把玩弄女人的碗客给端了，还把总乡约田福贤加码征粮的事情抖了出来。
那时候农民协会搞得轰轰烈烈，黑娃是主任，田小娥是妇女主任，可两人风光的日子却不长久。
很快，国共合作破裂，蒋介石策动了“四一二政变”，代表国民党势力的田福贤一伙发誓要在白鹿原上将共产党斩草除根。
鹿兆鹏逃离白鹿村，黑娃远走投入共产党军队，独留田小娥一人在白鹿村上。
白嘉轩对于这些政治变化并不关心，在他看来，不管形势如何变化，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庄稼人最稳妥。国民党也好，共产党也好，鹿兆鹏、黑娃也罢，难道连老实的庄稼人的命也要革吗？
白嘉轩自己做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也不让自己的儿子参加政治运动，他以为这样就能守住白鹿村了。可事实上，宗法制已经无法完全适应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了，封建礼教在与新思想的碰撞中已经呈现了悲剧的色彩。
而这悲剧的色彩是田小娥带来的。
黑娃走了，整个白鹿村的人也不接受她，一个女人没有经济来源，她是仓皇无助的。她想当然地以为道貌岸然的乡绅鹿子霖会帮助她求得黑娃无罪，没想到鹿子霖早看上了她的美色。
孤苦无依的田小娥在鹿子霖那里得到了一点点温暖，一点点情意，她就甘愿成为鹿子霖的棋子。
鹿子霖为了报个人的私仇，教唆田小娥引诱白孝文，企图毁了白家。
白嘉轩一直教导自己的孩子要神态端庄，对一切人都彬彬有礼，不能有放荡不羁的举止和言语。他的孩子确实不是随便的青年。
被白嘉轩寄予厚望，被定为未来族长的白孝文在戏楼看戏的时候被田小娥设计挑逗和威胁，他在被迫无奈下走到田小娥的窑洞。
白孝文经娇媚动人的田小娥撩拨，一边害怕走入万劫不复一边又起了强烈的欲望。白孝文最终顺从自己的欲望，脱了裤子。
可白孝文受封建礼教的荼毒太深了，他扯开遮羞布后欲火就熄灭了，穿回裤子又有欲望，他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跟田小娥真正地在一起。
不久后，白嘉轩发现白孝文跟田小娥的事情。他采取的第一个措施就是按照乡约和族规把白孝文狠狠打了一顿。第二个措施就是分家，让白孝文自立门户。
白嘉轩的做法震撼了整个白鹿原。白嘉轩心想，如果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给族人说和了事呢？
一场异常的年馑在白鹿原上发生了，从没遇过的大旱让村民无法种植粮食，饿死的村民不在少数。从前的白孝文有未来族长这样的身份束缚着，没法和田小娥交欢。被赶出家门自立后，两人反而经常窝在一起欢愉。
白孝文分到的家产是有限的，饥荒的年份又还没过去，饥饿难受的白孝文回家跟白嘉轩借粮，可白嘉轩根本无法容忍不思上进，只懂寻欢作乐的儿子，他坚决不借粮食。
其实，白孝文的自甘堕落是对封建专制的大家长的一种反抗，而白嘉轩对白孝文近乎残忍的惩罚是对封建礼教的偏执。
饥饿难耐的白孝文被迫离开了田小娥的窑洞，走出去乞讨。他因为一个女人，从未来族长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出门讨吃的乞丐。这在从小看他长大的长工眼里，也就是黑娃父亲的眼里，白孝文的堕落都是田小娥害的。他去窑洞亲手结束了这个女人的生命。
田小娥的怨念化成一场毁灭性的大瘟疫，她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她附身到鹿三的身上披露了自己死亡的真相，村民开始审视田小娥的遭遇，村民开始给田小娥住过的窑洞烧香，请求族长白嘉轩给田小娥修庙塑身。
村民的反抗意识已经开始萌芽了，却被白嘉轩压了下去。
白嘉轩以一族之长的权利驳回众人的请求，他不但不给田小娥修庙，他还给田小娥盖塔，让她永世不得见天日。
白嘉轩一味地维护旧有的封建乡绅文化，正是他和他所代表的思想害了田小娥，这正是白嘉轩自私残忍的一面。
田小娥的一生是悲剧的，她生前不被社会接受，死后不得安宁。与其说这是她一个人的悲剧，不如说这是时代的悲剧。悲剧的产生往往是个人与社会力量抗争中的无能为力。
无法忍受现状，无力改变未来
白嘉轩一个人是无法与变化的社会力量抗争的，他已经无法靠个人的力量维持白鹿原的平静的。
最令白嘉轩感到无力改变的是他的小女儿白灵。
白灵很有自己的想法，家人不同意她出去读书就偷溜去二姑家。等到白嘉轩找到她的时候，她以死相逼，白嘉轩只能无奈地答应了。
白灵最后一次回家时跟家里人谈到国民革命，特意说给白嘉轩听，想要冲一冲他那封建的思想。白嘉轩不想女儿参与政治运动，只想她好好地读书，相夫教子。
晚上的时候，他把白灵的房间锁好，任凭白灵怎么喊叫也不放她出来。可第二天一大早他才发现白灵跑了，她还在地上写了一句话“谁阻挡革命就把他打倒！”
白嘉轩威严地向全家老小宣布：谁也不准提起她，全当她死了。
回到城里的白灵，和鹿兆鹏因为共同的理想在一起了，两人冲破道德的束缚，自主结合了。
两人度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后，日本就侵占了东三省，国内局势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一个更危险更紧张的时期要到来了。
白灵在大骂民国政府教育部部长的时候成为了国民党通缉的对象，鹿兆鹏只好将她转移到南梁的根据地。只是他不知道白灵最后被自己人怀疑成特务，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白鹿原上最纯洁的人白灵死了。白灵死的那天晚上白嘉轩、白嘉轩的母亲、朱先生都梦到一只白鹿一边流泪一边走了，可他们都看到了那是鹿转头的时候是白灵的脸。
白嘉轩无法阻止女儿走向革命道路，白灵也无法改变这个社会，悲剧而终。另一个悲剧而终的人是一直喜欢白灵的鹿兆海。
他在战前向朱先生求字画来当护身符，还跟朱先生说“不杀倭寇绝不回家”。可朱先生等来的是噩耗，鹿兆海战死了，他不顾辈分也要给抗日战死的学生守灵。
这时候正是外敌入侵，国家危亡的时候，朱先生决定走出白鹿书院，弃文从武，上阵杀敌。
白鹿原上的神人朱先生空有满腹经纶，是各方势力争夺和拉拢的重要人物，却没有力挽狂澜之力。不久，朱先生去世了。
朱先生是传统儒家文化的代表人物，他一生信奉仁义礼智信，他是白鹿原上最好的一位先生，他是老百姓的精神支柱。现在他死了，他代表的传统儒家文化在新时代中没落了。
而朱先生的学生，黑娃和白孝文两个落魄的人竟然都有了好的职位。
白孝文被赶出家门，饥饿难耐下绝地逢生，最后当上了县保安团一营的保长。黑娃逃亡后跟着的共产党军队被围剿了，之后上山当了土匪，最后被招安做了保安团三营的保长。
半年后，白孝文容不下黑娃，给他冠上土匪等罪名。
白嘉轩听闻白孝文将黑娃关起来了，赶紧找儿子放过黑娃。他问白孝文：“容不下他当县长，还不能容他回原上种地务庄稼吗？”白孝文只是说，这是人民政府的政策。
尽管黑娃曾经叫人砸弯了自己挺直的腰板，白嘉轩还是信奉儒家文化中的以德报怨，希望能够帮黑娃改变悲惨的命运。可白孝文已经从封建礼教中挣脱出来，走上了不择手段追求权力的投机分子了。
救不下黑娃的白嘉轩一反常态地参加了镇压黑娃的集合会，以前他从不掺和这些热闹的。
镇压黑娃的集合会是白鹿原人民现存记忆里最声势浩大的一次。听到枪声的时候，白嘉轩眼前一黑，栽倒在门槛上。
又因为气血蒙眼，左眼没了，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人瞅物。白嘉轩看人看事从此不再较真了，人变得没那么严肃了。
而鹿子霖看到白孝文处死了黑娃，心想：鹿家还是斗不过白家！听到一浪高过一浪的讨伐声时，鹿子霖精神失常了，大小便失禁了。在一个冬天，鹿子霖死在了自家的柴房里。
我们不难看出，这部小说的结局充满了悲剧性。白灵的死、鹿兆海的死、朱先生的死、黑娃的死，鹿子霖的疯，白嘉轩的残，鹿兆鹏的失踪，都像是在为旧的白鹿原唱着一首首挽歌。
在各种势力不断登场的白鹿原，在这个充满变数的社会里，白嘉轩一直坚守仁义礼智信，但他坚守的儒学并不能帮助他改变这一切。
到这里你已经了解了《白鹿原》的全部精华内容了。
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书中的主人公白嘉轩做为传统宗族文化的典型人物，他在一连串跌宕起伏的历史事件中形成了双重的性格。
白嘉轩性格中有值得我们学习的一面，他克己复礼，光明磊落，以德报怨，宽宏大量，在他的身上有很多的优点。他重修祠堂，修建学堂，建立乡约，坚守民规，对犯过族规的黑娃以德报怨等。
在那个政权不断更迭的年代，他代表的传统儒家文化对于维持乡村秩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也让我们看到了传统儒家文化值得坚守的一面。
在白嘉轩身上我们看到了他保守僵化的思想，他容不下叛逆出逃的女儿，他反对黑娃和不贞不洁的田小娥进祠堂，他也容不下令他出丑的白孝文，他更是无意间造成了田小娥悲剧的戕害者。
不被世俗接纳的田小娥死了，冲出封建专制家庭的白灵死了，从叛逆到回归儒家传统的黑娃死了，只有白孝文变成了白鹿原的掌权者。
可以说，这是年青一代和老一辈的冲突，也是传统儒家文化与新思想在碰撞中处于下方的结果，更是封建礼教戕害的结果。
故事的最后说到了白孝文当上了滋水县的县长，他最终走出了封建礼教的禁锢，彻底放弃了儒家伦理道德，走上了极端逐权的道路，跟白嘉轩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这也说明了老一辈的思想如果不随着时代去改变，那么新一代在他们的养育下只会跟他们想要的结果截然相反。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经常看到老一辈在教育孩子时，喜欢将自己奉为圭臬的东西强加给孩子,孩子最终却无法成长为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们也不问问孩子需不需要，也不看适合不适合孩子，一股脑全塞给孩子，让孩子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心理又怎么会健康呢?
著名儿童教育专家孙瑞雪曾说：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成为他自己，你必须给他一样东西，那就是自由。
给孩子自由不是说对孩子不管不顾，而是在给孩子树立规则的前提下，要适当地给孩子爱和自由。
我们不要做专制的父母，要抛弃家长权威教育的思想，让孩子做一个健康快乐成长的孩子。图片来源电影《白鹿原》剧照
来源：汉语言文学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