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破产权贵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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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越决定睡到午饭时候再起。

  她有种媳妇熬成婆的傲娇感,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洗床单更是不能自己做了。

  洛峥把早饭给她端进屋里她都懒得坐起来吃,非要在被窝里拱到中午不可。

  苏越不肯起,洛峥也没有办法,只好就这躺在床上的苏越,生从她身下把床单抽出来。幸好郁瀛峰溪多人少,未被人瞧见卑微的洗床单的大师兄。

  在郁恒胡闹这些日子,二人都绝口不提长安之事。

  高压之下,洛峥也暂时放下了与家里的恩怨,在郁恒也常与父亲姐姐修书密谈。

  洛坚在官场沉浮几十年,相比于唐岐,更为圆滑,在朝中颇有人缘,然而毕竟年纪大了,儿子又志不在官场。新皇不信任,儿子不支持,他也有些心灰意冷。

  那日,苏越又美滋滋的睡到日上三竿,想着中午烧些什么才好。她才坐起来把衣服换好,就见洛峥并未如往常那般练武。而是站在门前树下,欲言又止的盯着她。

  苏越心一沉,这几日虽是过了几天轻松日子,但二人心中始终绷紧了一根弦,如今这一眼,苏越便明白,是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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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晟满怀心事,一路赶回长安,才一回府,心就沉了下来。

  家里迎接他的,并非沈夫人,而是大理寺卿夏训。

  唐岐直到被下到大狱才知道李垣给他寻了个什么由头。原来他数年前提拔过一位突厥武官,大周从不限制外邦人来往,这原本只是件小事,哪知这突厥人突然被人举报称是突厥可汗派来的探子。

  这突厥人在狱中招供称,来周之前,可汗就与唐岐串通打点好,安排此人进入朝堂。

  又供出唐晟在盘城时亦同突厥勾连,意图拱手让出盘城。

  通敌叛国是株连三族的重罪,李垣当即就将唐家本家连同旁支共十余男丁皆投放大狱。

  沈夫人在押送路上几次晕倒,心里只盼着唐晟别再回长安,远远逃走才好。

  唐岐在朝堂叱咤十余年,一直是景帝最为倚重的大臣之一,如今突遭此难,整个朝堂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触这位新皇的霉头。

  苏越看完洛峥拿来的信,只觉得眼前一片片晕眩,叫她站立都困难,她全身发抖,洛峥连忙上前抱住她。

  苏越冷静了半晌,问:“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洛峥:“先回长安看看情况吧。”

  唐苏越是外嫁女,照理说唐家有祸是牵连不到她的,但洛峥总疑心李垣要背地里搞些什么。因此思来想去,这次回长安,他也没有回洛宅,而是带苏越回了丞相府。

  苏越在路上被风一吹,原本冷静些了,到丞相府与李夫人说起这事,情绪又开始收不住,一哭哭一晚,李夫人也无奈得很,如今人人自危,洛坚又刚递了辞呈,如何也帮不上她。

  洛峥心疼得很,回到房间又劝慰起她:“莫要哭了,如今判决未下,都还有机会,你若是哭坏了身体,你父亲就更无人挂心了。”

  苏越抽噎道:“如今哪还有什么办法,总也劫不了大狱。”

  “若不然,我去求求豫王,他也算拥立新帝的功臣……”

  苏越:“他才不会趟这趟浑水,他……”

  苏越把眼泪按下去,又道:“我倒是又想起一个人……”

  洛峥:“你是说……”

  苏越:“阖泽!”

  要求公主帮忙,首先摆在眼前的就是如何进宫。

  先帝崩后,淑妃跟随儿子去了雍州,她的养女阖泽独自住在安阳宫,她还未出阁,自然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私会公主,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做,洛峥给苏越手绘了一副路线图,叫她带在身上。

  唐晟在羽林军当差多年,与将士们交情匪浅,洛峥自然就想到了这个法子,请唐晟曾经的部下喝了顿酒,那人也是位重义之人,听说是为了帮唐将军,便一口答应下来,叫苏越混在羽林军换班的队伍里进宫。

  苏越换上羽林将士的衣服,心如擂鼓,若是被发现,等着自己的不一定是什么,然而现今也没什么能让她挑选的路,成与不成总要硬着头皮试试。

  苏越沿洛峥指示的那条鲜有人迹的小路靠近安阳宫,宫外一位宫女正在侍弄花草,见了苏越惊奇道:“你怎么会到这里,这是公主的寝殿,岂是你们羽林军来得的?快走!”

  苏越连忙压低声音道:“我与公主有约,你去回禀你们公主,我姓唐,她自然知道。”

  那宫女身边没别人,她不好与人商议,又想起公主这阵子的表现,似乎是有个相好的,便不敢叫人直接赶走他,“那好吧,我去回禀公主,你可千万不能乱动。”

  不出苏越所料,阖泽一听是位姓唐的羽林将士,连忙屏退下人,叫宫女把他请进来。

  “唐姐姐?”阖泽惊诧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晟哥让你来的吗?”

  苏越眼泪倏地流下来,她跪地道:“公主殿下,你千万要救救我哥!”

  自从李垣登基,阖泽就被拘在宫里,她还等着国丧一过再跟李垣求指婚,这么久竟对前朝之事丝毫不知。

  苏越看阖泽一副迷茫的神情,便觉得有戏,当即声泪俱下的把唐家的冤情一五一十讲与阖泽听。

  阖泽万万没想到,自己中意的郎君居然就摊上了杀身之祸,想来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一无所知,大概也是李垣刻意为之。

  阖泽呆坐了一会儿,道:“我虽是个公主,但自小不受宠爱,人微言轻,我想帮他,可……”

  苏越:“前朝人人自危,不会再有替唐家出头之人,殿下,哥哥能依靠的也只有殿下了,若是……若是……”

  满心的恐慌叫苏越再也说不下去。

  阖泽抬眼看窗外的秋海棠,又道:“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苏越也再无什么好说,事已至此,若阖泽还记得与唐晟的恩情,想来总会试上一试。

  苏越走出宫外,刚刚流过泪,眼睛还红肿,她揉揉眼,朝着来时的小路想溜回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才过了两个弯,迎面便是一位不速之客。

  李垣身边一个侍从都未带,负手而立挡在苏越身前。

  苏越差点吓尿。

  李垣审视的看了她两遭,道:“这身衣服到还真合你的气质。”

  苏越的衣服是守过夜的兵士刚刚换下来的,显然不算干净,苏越一时摸不准李垣这话里的意思,她吓得什么礼节都忘记了,没话找话道:“陛下,怎么一个人出来?”

  李垣:“朕原本在御花园赏花,突然瞧见宫里好似进了小贼,就来看看。”

  苏越艰难笑道:“呵……呵……陛下真会开玩笑,十月哪有花呢……”

  你爹刚死你来赏花?不怕被言官骂死吗?

  苏越敢想,万万不敢说出口。

  李垣:“又想什么呢?”

  苏越:“没……没……”

  李垣:“唐大人真是养了一双好儿女,儿子叛国,女儿行刺。”

  苏越:“??”卧槽怎么说扣帽子就扣帽子?

  李垣:“既然被朕抓了个现行,那就……”

  苏越扑腾一声扑跪下来,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不仪态了,学着电视剧里,涕泗横流道:“草民冤枉啊!您瞧我能干成什么?我能行刺得了您吗??”

  李垣漠然:“真是难看。”

  苏越一边嘴里给自己伸冤,另只手偷偷放到肚子下面掏掏。

  才刚刚摸到东西,李垣便伸出一只脚,踩在她手上,苏越痛的尖叫一声,反射般的松开手,一枚哨子掉了出来。

  李垣:“哦?这是要喊你的相好一起来送死?那你吹啊。”

  苏越遇到危险本能的想到洛峥,经李垣一说,她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这才一动不敢动了。

  李垣蹲下来,掏出一方手帕替她擦擦脸。

  苏越心中绝望,心道爹娘啊,女儿今天怕是比你们还要先走了。

  李垣掐起她的下巴,向电视剧中调戏少女的恶霸般把她的脸扬起来。

  李垣:“你当年为什么不肯嫁我?”

  李垣的手掐的极深,苏越痛极,下巴似乎快要失去知觉,她艰难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李垣手上的力气更大,声音却轻柔道:“嫌我是个残废吗?”

  苏越想摇头,他的手却禁锢着她,一动也无法动。

  卧槽肯定是因为你是个变态暴力狂啊啊啊啊,卧槽下巴要掉了我艹!!!!

  似乎是看她太过可怜,李垣松开手。“别白费力气了,唐家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后又笑道:“除了你。你可以亲眼看着……”

  疼劲儿还没过,苏越脑子还晕晕的。

  一个宦官急匆匆跑来,“陛下,豫王有要事求见!”

  而后看到苏越,吃惊道:“这是,刺客?”

  李垣恢复一脸平静:“那就先去见豫王,至于这个刺客……放她走便是。”

  苏越听见能走,疼也顾不上,恩也忘了谢,从地上跳起来,流着血的手抓起哨子就飞奔而去。

  宦官还想拦,李垣示意宦官不必管,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