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夜晚迁祖坟,救得一男子,不曾想,竟引出一起灭门大案

  

  早年间,山西某地有个庄子,庄北高台处有片大宅,甚是豪华,这里住的,是富豪赵家。

  百十年前,有个叫赵昌的中年男子,带着家人来到此落户,这家人辛勤能干,开荒拓地,贩卖皮毛药材,慢慢富裕起来,继而成了附近首富。

  赵家几代先祖为人好善,福泽乡里,许多人受过他们的恩惠,不想从赵昌的曾孙开始,他家改了门风,子孙们奢华无度,欺压良善,慢慢由首富变成了首恶。

  每年农忙后,县里都要征收赋税,几任衙门主簿,都与赵家交往密切,通过这层关系,县里将赋税征收交给赵家负责,由他家在附近收粮,而后交送县衙。

  当时的家主名叫赵坦,是赵昌的曾孙,他暗中做手脚,把斗做大,以此多收粮米,从中取利,附近农家敢怒不敢言,或许是老天惩罚,赵坦四十五岁这年,突发疾病而亡。

  赵坦死后,儿子赵平继任家主,赵平比他父亲还要贪心,闹得乡民怨声载道,怎奈赵家势大,又有县衙照顾,人们也只得隐忍。

  赵平膝下三子,性情都随父亲,霸道蛮横,特别是老三赵辉,更是心狠歹毒,这些年被他打伤打残的,不下四五十人,人们背后都称他为“霸王”。

  赵平欺压乡邻,通过各种手段大肆敛财,家产日益丰厚,生活极度奢靡,可他也有不顺心的事儿,那就是赵家的香火。

  三个儿子都成婚已久,怎奈生了七个孩子都是女娃,始终不见男丁,就为这事儿,赵平心情烦闷。

  这年春上,赵平从外地重金请了个姓孙的风水先生,来给自家看阴阳宅,希望香火添丁。

  孙先生一番勘验,认为赵家阳宅风水极好,没有问题,随即,赵平带他去了祖坟。

  

  赵家祖坟在庄子西面,位于一处高台,周围长了数十棵柳树,由于近些年雨水大,高台东南角塌掉五尺见方的一块儿,孙先生说问题就出在这里,修补无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另找风水宝地,动土迁坟。

  又经过十数日勘测,孙先生在庄南二里处选中一块田地,认为这里是旺丁之所。

  这块地是庄民王家的,家主名叫王伦,与赵平年龄相当,膝下两子一女,都已成婚,已有三个孙子两个孙女,确实男丁很旺。

  王家田地并不多,但王伦与两个儿子颇有生意头脑,农闲之时,父子三人倒腾皮货、绸缎、药材等,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孙先生勘测完毕后,离开了此地,临走前给赵平留下书信,上面写的是动土迁坟的吉日。

  这日下午,赵平命人将王伦找来,说出换地之事,他平日嚣张惯了,口气自然强硬。

  王伦知道赵家惹不起,连忙陪笑道:“按理说不该折了员外之意,可小人的祖父、父亲,以及叔叔的坟都在那里,不易移动,还请员外见谅。”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吧,改日再谈。”赵平显然很生气,立即下了逐客令。

  王伦回家后,满脸愁容,家人连忙相问,小儿子王铁年轻气盛,心直口快,问道:“爹,霸王他爹找你何事?我们与他家素来没有交际啊。”

  王伦叹了口气,说出实情,随后道:“看赵员外今日神色,此事不会罢休,可那里是我王家的祖坟之地,又怎能搬离呢?”

  王伦的老伴姓薛,心慈恬静,她担心赵家用强,于是劝慰道:”“老头子,依我看啊,就让给他家吧,那家人势力大,心肠又毒,员外叫你去,无非是先礼后兵,为了一家人安稳,还是让一步吧。”

  “那怎么能行,咱爹临终前一再叮嘱,说那里是祖父千挑万选的,不能让给别人,祖坟就是阴宅,那也是房子,怎么能说搬就搬呢。”王伦显然不同意。

  

  大儿子王兆也同意父亲的说法,不肯想让,王铁就更不用说了,见丈夫和儿子如此坚决,薛氏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回了屋子。

  不出薛氏预料,赵平果然是先礼后兵,接下来的时间,他动用所有关系,开始打压王家,那个小霸王赵辉,更是三天两头来王家闹事儿。

  王铁年轻气盛,与之发生摩擦,结果被赵辉兄弟和他家护院,狠狠暴揍一顿,胳膊都给打折了,王兆和王伦,也受了轻伤,若不是街坊们劝阻,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王伦气不过,要去要门告状,谁知衙门根本就不受理,还将他乱棍打出,所谓贫不与富斗,王家生活再好,与赵家比起来也是穷人,再加上官府袒护,王伦无奈,只得同意。

  赵平得偿所愿,将自家的一块儿荒地,送给了王家,权当交换,还假惺惺过来问候一番,他那副嘴脸,街坊邻居看了都作呕。

  赵平依照孙先生的留言,择吉日迁了坟,王家父子给祖上换了新棺木,暂且停放在老宅,准备择日安葬。

  当地迁坟有个风俗,就是不能见光,王伦选在日头落山以后。

  这日傍晚,王伦带着两个儿子、女婿田丘,拉上棺木前去下葬,几个要好的街坊,也跟着去帮忙,所葬之处,就是赵家给的那块儿地,这块地在庄北三里处,很荒凉。

  坟坑已经挖好,下葬也快,封土添坟后,王伦拜谢街坊,让他们先行回去,明日来自家吃酒,街坊们走后,王家人烧纸叩拜。

  一切完毕,准备回去,王兆有些内急,去坟后树林小解,不料林中躺着个男子,这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王伦为人仗义心善,也没有多想,就让儿子女婿将这人抬上车,拉回家中救治。

  

  女婿田丘读过几年书,有些见识,他看了看男子身上的伤,小声对王伦等说道:“岳父,两位弟弟,这人身上都是刀伤,看他身上穿戴,不商不农,右手虎口有老茧,是经常握刀所致,闹不好是个匪寇,还是通知衙门为好。”

  王铁托着一只伤臂,狠狠地说道:“哼,匪寇也比赵家人和衙门的人强,不能报官,还是先医好了再说。”

  王伦接口道:“不管怎样,先把人救活了再说,田丘,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外人,知道吗?”

  “放心吧岳父,我知道轻重。”田丘回答道。

  王家父子平日接触药材生意,懂得些医治刀伤之法,家里也有药,在他们悉心救治下,这人慢慢有了气色,到了第四天晚上,醒了过来。

  王伦问其情况,这人自称叫陈棠,正定人,来此地收债,返乡途中遇到劫匪,才遭此噩运。

  有女婿田丘的话在先,王伦并不相信陈棠所言,但这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陈棠苏醒后,王伦将后院一间屋子收拾干净,让其养伤,这里非常僻静,除了王伦父子仨,家人从不过来。

  王家人照顾的非常周到,陈棠恢复的很快,他这人非常健谈,很投王铁的脾气,待伤势恢复差不多时,王铁每天晚上都拿些酒菜过来,与其对饮,有时候王伦和王兆也来。

  陈棠见王铁左臂骨折,闻其究竟,王铁气愤难当,将赵家之事一一说来,听到激动处,陈棠眼里偶尔闪出狠辣之色。

  王铁和王兆没有察觉,王伦倒是吓得不轻,心中暗想:“这个陈棠绝非善类,这股子狠辣之色,一般人没有。”

  转眼过去两个多月,陈棠已经行动自如,这日傍晚,他起身辞别,王伦仗义,给了他一些盘缠,作为路上之用,陈棠感激涕零。

  

  按下王家不表,单说赵家,就在迁坟后不久,二儿媳和三儿媳同时有了身孕,一家人都很开心,赵平认为,儿媳们腹中胎儿,定是男丁。

  时间转眼过去八九个月,赵家两个媳妇都生了产,不负所望,三儿媳生了个男丁。

  香火有了继承,赵平欣喜若狂,他在庄里摆下酒席,遍请亲朋好友前来,一同庆贺,大多数人都是碍于赵家威慑,不得不来。

  与赵家那边相比,王家也有喜事,王兆的妻子又添了个男丁,一家人也很高兴,生意方面,比以前还要红火,父子三人这几日正在商量,准备筹些钱,在城郊开家货栈。

  次年春末,王兆在城郊物色了一处院落,价钱谈好后租了下来,一个月后整修完毕,择日开业,王伦叫了庄里几家有车马的,请他们去货栈做工,这些人信得过王家,欣然同意。

  开业当日,不少乡亲过来道贺,都带着礼品,王伦豪爽,并不做作,照单全收。

  当天晚上,父子三人清点礼物,其中一个紫色包袱里,竟然放着五六十两碎银。

  “哗!这是谁送的,这么阔绰?”王铁不由惊呼道。

  “我们的亲朋,都是些贫苦人,谁有能力送这么多钱,真是怪了。”王伦也很惊讶。

  王兆用手清点银子时,发现下面压着一块儿白布,上面还写着字,父子仨识字不多,看不明白,王兆便将儿子王琛叫来,让他给大家读一读。

  王琛是王伦的长孙,今年十二岁,已经在学堂读了三四年书,上面的字都认识,他轻声念道:“救命之恩,此生不忘,送上碎银六十两,权当祝贺,他日有缘,自当登门叩谢。”

  这些年来,王伦帮助过得人很多,但要说救命之恩,那就只有陈棠一个,他沉了口气说道:“这定是陈棠相送,哎!这个年轻人还真重义气。”

  “那他为何不现身,而要悄悄来呢?”王铁疑惑道。

  王轮道:“不现身自有不现身的道理,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实在承受不起,不过货栈刚开业,需要周转,这些银子能解燃眉之急,我们就暂且收下,等他日寻到陈棠,再行归还。”

  兄弟俩同意父亲的决定,将银子收了起来。

  亏得陈棠这些银子,货栈运作顺畅,没多久便借了几宗大买卖,获利颇丰,王伦对那些车把式,毫不吝啬,大家干劲儿十足。

  

  当年中秋,庄里那些外出谋生的人,都回来与家人团聚,各家各户异常热闹,直至二更过半,才安静下来。

  王兆同家人打了声招呼,带着那条黄狗,去货栈值夜,家人各自回房,开始休息。

  大约三更过半,庄北一里处的树林里,突然窜出十几条人影,这些人都黑纱罩面,手握钢刀短斧,有些人手里,还拿着绳索锚钩。

  为首一人目露凶光,带着众人进了庄子,这些人脚步很轻,庄里的那些狗,都没有吠叫。

  这群人径直来到赵家大宅,利用绳索潜入宅内,也就两刻钟时间,树林里冲出十几匹骡马,为首一匹马上,坐着一人,在这人驱赶下,骡马跑到赵家大门前。

  此时,赵家大门已开,那十几个蒙面汉子从里面出来,各个身上都背着个包袱,众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没有踪影。

  马蹄声将庄民惊醒,等大家起身后,发现赵家大宅冒出火光,虽说赵家为富不仁,但庄民都很善良,纷纷跑去救火。

  等大家到来后才发现,赵家只是前院门房失火,后面几所宅院安然无恙,可令人奇怪的是,偌大一个宅院,竟没有人出来救火。

  庄民疑惑,进院查看究竟,这一看不得了,将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前院中央,齐刷刷坐着二十几号人,他们是赵家的女眷、孩童,以及丫环和护院,女眷和孩童都被捆绑结实,那几个护院,则被打折了腿。

  

  前厅廊下躺着四具尸体,是赵平和三个儿子,都是被人一刀割喉。

  庄民见此大惊,急忙去衙门报了案。

  大概两个月后,衙门贴出告示,说赵家是被山中马匪灭了门,这些马匪还算手下留情,没有杀戮女眷孩童,赵平那个出生不久的小孙子,算是他家唯一的血脉了。

  就在这个告示贴出五日后,赵家被抄了家,随即又贴出一张告示,说赵家这些年仗着给衙门征收赋税,大肆敛财,所以家产被抄没充公,那几任与赵家有瓜葛的主簿,也被下了大牢。

  知县大人为附近除了一害,人们都争相称赞,喊他“青天大老爷!”

  宅子被封,家产被抄,赵家主母范氏,带着孤儿寡母去了别处生活,后来听人说,赵平那个小孙子,在颠沛流离时,夭折了,这也意味着,延续百年的赵家,香火断绝。

  时间很快,转眼十多年过去,赵家灭门案,已经很少人提起,他家那片宅院,一直空着,现在已是杂草丛生,屋漏墙倒,一片荒凉。

  王家货栈生意兴隆,王伦此时已年近七旬,家业早已交给两个儿子打理,他现在悠然自得,安享天伦。

  这年秋上,三匹快马来到王家门前,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年纪,白面黒髯,甚是俊朗,身后两人二十出头,魁梧精干。

  这时候,王伦刚好领着重孙子出门,这男人近前几步,抱拳施礼,说道:“王大叔,还认识陈某否?”

  “你是......你是......是你啊,快请屋里坐。”王伦已经认出,这人就是十几年前所救的陈棠。

  

  老友再见,自然高兴,王伦让人将儿子叫回来,四人又像十几年前那样,聚在后院小屋,把酒言欢。

  陈棠在王家住了十日,临走时又留下许多银两,王伦执意不收,还将十几年前那六十两奉还,陈棠大为感动。

  看着陈棠远离的背影,王伦叹道:“哎!这一别,不会再见面了。”

  当天晚上,父子三人坐在房中闲聊,王铁说道:“爹,大哥,你们说当年赵家灭门案,是不是陈大哥......”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我看肯定是,这陈兄弟眼神凌厉,身上透着一股杀气,若不是老相识,我定不敢与他靠近,不过此人快意恩仇,也算是帮我们出了气。”王兆说道。

  王伦叹了口气,说道:“是与不是,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是个正经的富家员外,由此结局,不是很好吗,你们两个要记住,从今天开始,把十多年前的旧事彻底忘掉,以后不许再说,这不仅是为了陈棠,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说完此话,父子三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当年的陈棠,就如晨雾一般,随着日头升起,烟消云散。(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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