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护士的自白：病人太过痛苦，关掉呼吸机让他们死得平静一些

　　意大利Bergamo省Seriate医院重症监护室的负责人Roberto每每回想起2月下旬到4月初那段的可怕的“沦陷”，仍心有余悸：

　　“我们经历了疯狂的海啸，当时我们压根没有准备好。病人不断地涌进来，有时一天会有上百个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我们知道疫情燃爆了，我们不得不立即改造医院，甚至把来不及抢救的患者转移到外省或德国。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每天平均收治2到5个患者，很多医护人员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家人了，我们还失去了许多并肩战疫的同行……未来仍是一个未知数，我们绝不能放松警惕。”

　　如今，当初消极抗疫的恶果正在法国和英国显现。专家预测，英国最终很可能成为欧洲新冠病死人数最多的国家。对于新冠重症患者来说，呼吸机是能起死回生的救命设备，但它并非是能救活所有人的法宝。有时，当患者无法好转时，医护人员不得不停止治疗。

　　英国伦敦皇家自由医院ICU的护士长坦言：“关掉是我的工作之一，这能让患者死得平静一些。”一天早晨，她刚到医院就接到通知，要她去终止一个50多岁新冠病人的。长和病人的女儿谈论了流程并向她保证，她的妈妈不会有痛苦。

　　“她在一个8个床位的房间，里面所有人都病得很重。我拉起帘子，然后关上所有显示器。”医疗团队全都静默片刻。护士将电话放到病人的耳边，让她的女儿说话。“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电话，但对家人来说却意义重大。他们想做一次视频通话，但是很不幸，ICU不允许。”然后，她关掉呼吸机，坐在病人旁边握着她的手，5分钟后病人停止呼吸……电话那头的女儿并不知道母亲已经离世，还在和妈妈说着话，让人不忍打断。

　　事实上，医疗团队在对病人的年龄、潜在健康状况和康复机会等多重因素进行综合分析后才能做出停止治疗的决定。护士们看见过病人痛苦挣扎，拼命想呼吸的惨状，内心会非常压抑，尤其是当患者独自死去时，更是难过不已。这位护士长表示，“我们也会做噩梦，会睡不着。我们每个人都很害怕，也担心自己被感染。当一天结束走出医院时，我们会自问生命究竟是什么？”这时候，泪水总会打湿她的双眼……（新欧洲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