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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论
导论 什么是黑色喜剧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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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论 什么是黑色喜剧电影
近些年来，“黑色喜剧片”或者“黑色幽默”作为一种电影标签被广泛使用。 一方面，电影爱好者从各种渠道搜罗与此相关的电影文本，通过各种方式热情讨 论观摩此类影片的审美体验；另一方面，电影的制作发行方为了达到电影的宣传 目的动辄不惜以“黑色喜剧”/“黑色幽默”进行自我标榜甚至大肆宣扬，而有 些确有以假乱真之嫌。种种迹象表明，人们十分珍视、喜爱富有黑色喜剧特征的 电影样式，同时倾向于将黑色喜剧看作是电影的时尚标签或者新鲜类型。其实， 早在 1964 年，美国著名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Stanly Kubrick）所执导的《奇 爱博士》（Dr. Strangelove Or How I Learned to Stop Worrying and Love the Bomb）， 就被公认为最负盛名的“黑色喜剧片”，也是笔者目前可考的第一部经典的黑色 喜剧电影。普通大众对于黑色喜剧电影的认识仍停留在感性层面，误解、误读现 象比较严重。另外，因为黑色喜剧电影每一个文本本身即是一个复杂的矛盾结合 体，其身份属性、审美内涵往往就陷于传统批评话语中模棱两可的境地，比如悲 剧抑或喜剧、艺术抑或商业、类型或者仅仅是一种特殊的电影风格等等，特别是 大量文本表现为在悲剧基础上透射而出的喜剧性晦涩难辨，使得人们的思考和判 断首先就困惑于其定位是否应该属于喜剧范畴。例如影片《低俗小说》、《不准掉 头》等均是黑色喜剧电影经典文本，但有些评论者就认为它们是黑色电影在当今 影坛的延续发展。再者，对于黑色喜剧电影文本理性的关注和批评难以从黑色喜 剧电影的视域角度和阐述基点进行观照，关于黑色喜剧电影的理论阐述目前也只 能散见于针对相关类型和个别导演或单个电影文本而做的研究之中，其阐释过于 简短、破碎、肤浅且不成体系。直接引用“黑色喜剧电影”的说法并不多见。如 前所述，普通大众对于黑色喜剧电影的应用往往源于感性的认识，呈现出概念模 糊、内涵不够明确的特征。而在注重理性分析的学术评论领域，至今并没有出现 对黑色喜剧电影进行系统准确阐释的先例。
概括来说，黑色喜剧电影是以喜剧的形式表现悲剧的内涵，从悲观、恐怖、 失望和痛苦的世界观显现幽默趣味、直指现实荒诞的电影。它既不同于传统的经 典喜剧类型片，同时又区别于一般的悲喜剧电影，在美学层面穿越了喜剧与悲剧 范畴，体现出卓尔不群的美学特征。
在已发见的有关黑色喜剧电影的理论解读中，出现最多的情况也是站在电影 类型的角度将其描述为“黑色喜剧片”。丹尼尔·洛佩兹《电影类型：775 种被 界定的种类、风格、样式和流派》中，“黑色喜剧片”（Black Comedy, Dark Comedy, Sick Humor）榜上有名。我国学者蔡卫、游飞所编著《美国电影研究》中将黑色
喜剧片（Black or Dark Comedy）作为“电影喜剧片可以大致分为 7 个种类”之
一进行专门但稍显简短的论述：“一种黑暗、讽刺、挖苦和幽默的故事，帮助我 们检视那些通常情况下被忽视的东西，如战争、死亡和病患的严肃和悲观层面。 黑色喜剧片往往具备玩世不恭和冷嘲热讽的特性，旨在探讨人类天性中隐藏令人 不快之真相的态度和行为，而这种态度和行为事实上就是道德上的伪善。”①郝建 在其《影视类型学》中论述“喜剧与禁忌”时提到，喜剧的“……残酷和反禁忌 不是一种黑色电影中的那种深深的绝望和焦虑，它还没有走到那种抛弃理性和福 柯那种反人道的强力话语。如果有这种倾向，我们经常将作品称之为黑色喜剧， 例如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就有这种色彩。”②诸如类似的阐述，其观点 不过是将黑色喜剧电影看作是喜剧类型片内部的一种分支。而我们知道，电影中 的类型是我们给电影故事分类时使用的。稳定的主要类型群组在美国经典好莱坞 时期（20 世纪 30~50 年代）已基本确立，这就是所谓的“经典类型”（Classic Genre）， 如喜剧片、西部片、歌舞片、科幻片、恐怖片等。而类型本身可以是非常具有伸 缩性的、有弹性的，随着不同时期的文化需求而不断演变。从这些大的分类内部， 产生了亚类型。喜剧电影可以被认为是最早出现的电影类型，电影自诞生之日起， 就与喜剧结下了不解之缘，如 1895 年的《水浇园丁》便是一部喜剧短片。喜剧 电影创作数量庞大、种类丰富而且没有固定的模式，是最受人们喜爱和欢迎的电 影类型之一。喜剧片内部亚类型的出现和繁荣成了相当普遍的现象。在丹尼尔·洛 佩兹（Daniel Lopez）《电影类型：775 种被界定的种类、风格、样式和流派》（Film by Genre: 775 categories, styles, trends, and movement defined,1993）选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