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人乳的黑色产业，超越想象的无底线
说到母乳，你怎么看？
是哺育生命的爱与温暖，还是母亲所忍受的痛苦和疲惫？
无论哪个答案，恐怕都和“生意”毫不相干吧。
然而，在一些人手中，母乳被当作商品出售，甚至通过肮脏的黑色产业链流动。
谁在操纵这些交易，背后的危险又是什么？
１．母乳，就这么简单就能成为一门生意吗？
在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我并不认为人乳交易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在贴吧、豆瓣和许多母婴交流平台上搜索，有很多卖冷冻人乳的信息。
有人写得很简短，只说了存放的地点和时间。
有些人还会写上“产品质量说明”：身体健康、饮食合理、奶质好。
有的人在别人的求购帖下，直接写下价格和存货，好像他们是认真的生意。
事实上，早在２０２１年８月，澎湃新闻就曾报道过“人乳交易”。
记者在调查过程中，以１５元购买了一包又一包的冷冻人乳，两天后，他们收到了一个冷链运输包裹，里面有５个装在泡沫盒里的奶状物的袋子，全都融化了。
另一些人则称自己是人乳交易的＂中介＂，他们说，如果有顾客来找他们要人乳，他们会审核资料，并与在同一城市的宝妈联系。在买卖双方就价格达成一致后，宝妈会定期给顾客送去人乳。
从网上的信息来看，母乳交易之所以能够存在，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母乳喂养的现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有些母亲给孩子喝太多奶水，每天都会留下很多。
丢又舍不得，放又放不下，还把更多的钱花在了储奶袋上。
还有很多妈妈因为疾病，奶水不够，没有时间喂奶，或者不能母乳喂养。如果你不想用奶粉，那么只能用收购母乳喂养的方式。
然而，有些人购买人乳可能还有另一个目的。
比如，有人认为人乳有各种神奇的功效，是一种传统的养生补品：补气益血，养生美白，延缓衰老，清除毒素。
人乳当然是有营养的，但那是给婴幼儿的。更重要的是，即使是婴儿，在４－６个月后添加辅食也是科学建议，足以看出人乳的营养价值相当有限。
认为人乳是成人的“大补品”是没有道理的，甚至是愚蠢的。
然而，迷信母乳人乳营养滋补效果还不是人乳交易最荒谬的一面。
母乳交易的信息里，有一条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位母亲说，她想免费赠送冻母乳，但有人加她，要求拍一段视频。
它提醒了我
人乳交易似乎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２．隐藏在暗处的「交易中介」
在twitter上搜索「人乳」「奶妈」，果然发现了黑色产业的迹象。
有很多所谓的“奶妈中介”，在他们的账号上有成千上万的粉丝，页面上都是淫秽的信息，包括上面说到的被要求拍摄的视频，很难不怀疑他们在做非法勾当的事情。
这些事情究竟发生在哪里？这些＂奶妈＂又是谁？
还得实际探访一下，我在一个匿名聊天软件中添加了其中一个中介的好友（以下简称Ａ），然后询问了他。
Ａ就比我想象的要谨慎。
首先，他要求在聊天前打开双向撤回功能，这样他就可以在任何时候销毁聊天记录。
其次，如果对他设定的近２００元的会员费存疑的，他就会立即拉黑对方。
好不容易加入了这个会员群，发现他还禁止截屏——这个应用程序会提醒截屏发送给聊天对象或群友，简直就是“卧底克星”。
在我们的谈话中，他还用了很多黑话，比如“奈”，“ＮＭ”代表奶妈，“Ｘ块”代表Ｘ百元。
当我说自己是上海人的时候，Ａ马上推荐我一位住在上海的兼职奶妈，２００元定金，每小时２０００元，地点就在奶妈家里。
这么高的价格，买家能买到什么？
首先是你可以喝奶。
但婴儿在母亲怀里喝奶是温暖的，而成人在陌生女性怀里喝奶则是色情。
Ａ并没有掩盖这项一次性２０００元服务的本质。
所谓的奶妈实际上是性工作者，她们提供哺乳期女性的特殊服务。
如果买家想要更多服务，可以提前询问，只要奶妈同意就没问题。
Ａ能联系４０多个这样的奶妈，她们在全国到处提供服务，行话叫“空降”，她们的日常行程是向会员群发送的，只有少数人在特定城市兼职生活或工作。
奶妈都是二三十岁的。但当我问他还有没有更小的时候，他没有说没有，只是说很少。
在twitter上，也可以看到这些所谓的中介将“００后”作为卖点。
如果年龄信息是真实的，这意味着一些女孩在成年之前怀孕生子，并出售她们的乳汁和年轻的身体。
性交易对人的恶意和异化，可见一斑。
３．更暴利也更黑的黑产
如果认为“成人奶妈”就足以突破认知下限，那就太单纯了。
还记得这些中介的名字吗？
＂奶孕中介＂
是的，他们介绍奶妈，以及孕妇。
母乳会传播疾病是众所周知的，直接饮用母乳和无保护措施的性行为在风险程度上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当我表达对传染疾病和安全性的担忧时，Ａ马上说，“你这样的想法其实不太适合找奶妈”，并给我介绍更昂贵的孕妇服务，每次服务单价是３０００元，如果孕期时间长的话，还要额外加钱。
据他说，孕妇生意存在的基础就是因为一些生意人迷信＂孕妇可以转运＂，因此他们也称孕妇为＂转运神器＂、＂转运珠＂和＂运富＂。
这立即使我想起了所谓的＂处女转运＂，这都是被性交易或性暴力催生出的畸形思想，是物化女性的迷信思想。
在这些中介眼里，孕妇和奶妈是一回事，把女人生孩子前后的时间都＂充分利用＂，是一些人口中所谓的＂高消费＂和＂高端圈子＂。
Ａ说他只是兼职做“中介”。我帮他算了一下，即使是兼职也赚了很多。
据网上的信息称，他是２０２０年１０月注册的账号，目前群里有近３００个客户，每个客户都要交近２００元的会员费。
换句话说，仅仅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光会员费，Ａ就赚了近６００００元。
他不是奶妈和孕妇的“老板”，而只是他们和买家之间的中介，收取定金并安排时间和地点。
而从嫖资中抽成与否，可想而知。
如此巨大的暴利，难怪这个行业能在社会的阴微角落蔓延生长。
４．违法又害人
假如只是纯粹地贩售人乳的话，倒也不算是多恶劣的黑色产业，但健康和安全的风险已经足够大了。
首先，贩卖母乳一方的身体状况和药物使用情况无法得到确认。
通过母乳传播的疾病有很多，乙肝、梅毒、还有艾滋病都是，还有一些药物成分也会在母乳中存在。
其次，早在２０００年，《卫生部法监司关于人体母乳不能作为商品经营的批复》中就明确指出，人体母乳不是一般的食品资源，不能作为商品进行生产经营。
人体母乳交易处于非正规、私下的无序状态中，卫生安全及产生的道德伦理问题都需要正视和警惕。
在交易过程中母乳可能变质，让食用者患病。尤其是一些母乳为了掩人耳目，将其当成水果、肥皂、乳霜、鞋子等商品托运，就更易腐烂变质。
更不用提把“喝奶”作为一种服务的奶孕性产业的行为，是绝对违法的。
例如，作为＂中介＂，Ａ已经犯下引诱、容留和介绍卖淫罪：
「以金钱、物质或者其他利益为手段，诱使他人卖淫，或者为他人卖淫提供场所，或者为卖淫的人与嫖客牵线搭桥」。
因为Ａ的获利巨大，按照法律都可能被判处５年以上有期徒刑。
而奶孕交易的双方，也会面临行政处罚甚至刑事处罚。
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对女性的潜在伤害更是巨大。
我曾经在一次聊天中询问Ａ是否有奶妈用药物来催出母乳，我知道有催乳剂，也知道在这么大额的金钱驱动下，完全是有可能使用的。
他表示催乳素价格昂贵且对身体有害，他介绍的奶妈绝对不会使用的。
催乳药确实会带来伤害，但并不是真的那么贵，而且这些奶妈是否真的没用也无法证明。
如果交易的一方是孕妇，那么风险就更大了。
对于此Ａ只有一个建议：轻一点。
实际上，力度大小在孕期性行为中并不是最关键的。
孕妇是否有早产或流产史，胎儿的数量等，都会影响到安全。
在性行为中的某些行为更是有可能导致死亡。
根本上来说，哺乳期女性和孕妇从事性交易，毫无人性。
在孕期和哺乳期的女性明明应该得到更多的心理和生理照顾，而不是陷入促使她们出卖自己的金钱陷阱。
不管是母乳还是女性的身体，一旦被商品化，就是让女性站在悬崖之前。
５．禁绝人乳交易黑产，还有多远
对于奶孕性产业，毋庸讳言，参与其中的不法分子应该被送进看守所和监狱。
但是，人乳交易呢？
即便是找出一百条反对人乳交易的理由，也改变不了有些母亲没办法用自己的母乳喂养孩子的现实。
一方面，先明确私人交易母乳绝对是不可以的。
就像前面说到的，存在着巨大的健康和安全风险，也存在着违法交易没有正规渠道来解决纠纷的问题。
根据刑法的规定，人乳的售卖方和交易的中介，都有可能触犯非法经营罪，可能会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另一方面，只是杜绝获取母乳的途径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更需要有一个合法合规的安全渠道去获取母乳。
例如现在已经在逐步建立的母乳库。
这些母乳库都是公益性质的，目前全国共有２６家，分布在北京、上海、重庆、广州等主要城市。
这些母乳库是专业机构，会保证母乳的安全。
他们会筛选并招募合格的捐献者，然后以专业流程对捐献的母乳进行收集、加工、消毒、贮藏和分配。
随着更多的支持和宣传，母乳库（现在主要用于医院帮助早产儿）可能能够制止由＂缺奶婴儿＂造成的人乳交易。
在最后还要强调一点，即使母乳喂养确实能降低新生儿的死亡率并且作为一种新生儿保健的有效举措，也不应当被无限拔高。
对母乳喂养的疯狂追捧，结果甚至会被用来绑架每一位母亲。
即便母乳喂养确实是婴儿营养的最优解决方案，配方奶粉也完全可以作为母乳喂养无法实现时的替代品。
因为过度地追求母乳喂养而进行人乳交易，不仅会带来巨大的风险，还会演变成对女性的裹挟。
一个女人在成为母亲之前，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
她有自己的权利去决定是否付出时间和精力、忍受疲惫与痛苦，用母乳来喂养孩子。
观念的转变，对遏制违法交易，也有着巨大的作用。
人乳交易的黑色产业要被坚决打击，
而用于拯救新生儿的正规母乳获取渠道更应该被尽快完善。
这样才不会让人乳交易隐藏在罪恶中，
威胁人们的健康，泯灭社会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