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车站的聚会》:一场不欢而散的“聚会”
看完《南方车站的聚会》,不禁唏嘘:
胡歌演的周泽农咋这么惨?
偷电瓶车“同行”挤兑,甚至要把他置于死地;仓皇逃命中错手杀了警察被通缉;为了赏金,兄弟、家人甚至是素不相识的陪泳女都要出卖他。
而这场“车站聚会”恰好是所有人既盼望又渴望的。
故事
可以说,《南方车站的聚会》本身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也没有什么反转剧情。
不过,还是少不了暴力和血腥:
第一次是在“小偷大会”上。
两拨人争夺地盘为由引发矛盾并大打出手,黄毛小子开枪打伤人。
宾馆大厅地面上一条长长的血迹,格外扎眼。
第二次是黄毛的悲剧。
被黄毛打伤的是双胞胎兄弟中的弟弟,弟弟受伤、地盘争夺,在仇恨和利益的面前,人命就显得不值钱。
这里也是周泽农变得惊慌失措的开始。
雨夜里,就在自己的眼前,看到骑着车的黄毛就在一瞬间,头没了。正常人恐怕早已吓到晕厥,即便是坐过牢的周泽农还是吓得面色煞白。
这时候,求生的欲望就更加强烈。
可笑的是,越是拼命求生的他,却失手错杀了警察。
第三次是双胞胎的弟弟的悲剧。
被警察通缉的周泽农狼狈逃窜,不过他自己明白,再怎么逃也不可能逃的掉。因此,周泽农精心策划自己的“死亡”。
但是,双胞胎兄弟两个却不希望他被抓,这样会暴露他们的秘密。
所以,他们也在精心策划周泽农的“死亡”。
一步步掉进圈套的周泽农,在马上面临被杀的情形下,即便是受了伤,仍如困兽之斗,一把雨伞,杀掉了双胞胎的弟弟。
整个故事充满戏剧性和文艺气息。
就像一部舞台剧,矛盾冲突起因结局既在情理之中,又超乎想象之外。
隐喻
文艺片中往往会存在一些导演安排的隐喻。
比如,周泽农的虎口纹身。
这是一只鸽子,鸽子代表自由,这和周泽农的身份是相吻合的。坐牢出来的周泽农渴望自由,这份自由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自由,更是心理上的自由。
坐牢出来干着盗窃的行当,与妻子孩子整整五年未曾见面,这并不是周泽农想要的生活,甚至都比不上牢里的生活自在。
从事着见不得人的行业,更无法面对家人,更加跨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
他需要时间,恰巧现在他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没有时间等他来改变生活上的难处,也没有时间等他改变和家人的关系,更没有时间留给他解释他从前的人生。
黄毛开枪打了人,周泽农对外的交代只是“我会处理”。
他知道,如果不是这样,黄毛就会死。
他没有训斥黄毛,更没有打他,在周泽农心里是把黄毛当家人的。
再来说影片中出现的雨伞,第一次是刘爱爱(桂纶镁 饰)打着伞出现在车站。
远处的景物模糊不清,甚至连面前的柱子上写的字都看不清,但是黄色灯光下一个瘦小的短发女人形象却是异常扎眼。
充满神秘而又唯美的画面下让人又感到杀机四伏。
脑海中不停地提出疑问:
这个女人是谁?
她来干什么的?
伞下的瘦小女人是一个陪泳女,一个社会地位不那么高,甚至连小偷都瞧不起的一类人。
下着大雨的黑夜,她举着伞来见周泽农,外面的大雨就像是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谁都想欺负她,不停地拍打在雨伞上,而这把伞能够保护她不被淋湿,或者说是不被欺负。
她也不清楚周泽农是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她需要钱,或者说是钱给她的勇气来见周泽农。
同样是这把雨伞,第二次出现在周泽农即将被杀的现场。求生的欲望让周泽农拿起了雨伞,杀掉了双胞胎的弟弟。
不可思议吗?当生命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任何物体都能成为求生的工具。
当然,如果不是想要活下去,雨伞怎么能杀人呢?
影子,游艺大棚里、马戏团还有最后筒子楼里都出现过。
令人印象最深的是筒子楼里周泽农逃跑的影子。墙面上呈现着一个仓皇逃跑的身影,人越跑越远而影子就像是在原地踏步,慢慢消失。
一场毫无意义的逃跑,无论周泽农跑多远,最终逃不掉死亡的命运。
色彩与语言
无论是从海报上还是影片中,都可以发现《南方车站的聚会》主题色彩构成以光和色来追求情感的表达,这和后印象派画家的画风是类似的。
不拘泥与题材和内容,用主观感受去塑造客观现象。
从影片中,可以明显的看到色彩的变化。从“小偷大会”的黑色主基调到宾馆里粉色的风格不断变化,地下室的阴暗和车站里的光线形成鲜明对比,通过光影和色彩不断的变化来表达人物内心情感的变化。毫不夸张地说,每一帧都像是一幅后印象派的艺术画作。
同时,《南方车站的聚会》没有用普通话而是采用武汉话来作为电影的语言。不仅仅是突出人物和场景是南方的,更加具体化到湖北地区附近。
当然,方言为主的电影也不是没有。
比如之前,《无名之辈》里面每个人物满嘴的川话,外地人听着好玩,本地人听着亲切。如果换成普通话,电影的评分将会大大折扣。
主题
文艺片大多都是探讨人性,当然《南方车站的聚会》对人性的探讨就更加强烈。
生存和金钱的选择或许是本片最核心的探讨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