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喜剧》原生地的局促感,谁来定义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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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生地的局促感

  也许,是《驴得水》把人性解剖的过于灰暗,一巴掌抽的一时半会缓不过神儿来,所以,《半个喜剧》想要来点轻松的汤汁调调大众的胃口,但显然,这汤汁过于清淡。当赵海燕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出场时候,脑海里瞬间浮现的宋小宝那句“海燕啊,你可长点心吧”,让现场的观众发出了笑声,亦或者是常远自带搞笑体质,带着打击乐版的山东快板,说着一套一套小词的时候,才让人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它至少要照应下电影名字《半个喜剧》中的喜剧二字。

  很显然,《半个喜剧》并不想只是单纯负责搞笑,笑中带着些许酸溜溜是电影想要的终极目标,但酸溜溜的力道还是欠了一些火候。也许,是现在的我或者大众面对当下的社会越来越麻木,亦或者是我们被当下的社会改变的越来越多。只有当一根刺扎得够深的时候,我们才稍有反应,但反应弧度的间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电影中的三个主人公,三种不同的人生起点和生活轨迹。影片看完,在我理解影片想要讲述的是原生地带来的天生阶级感,和自我幸福感如何界定这两个问题。影片中莫默(任素汐饰)和郑多多(刘迅饰)天生条件优越,衣食无忧,孙同(吴昱翰饰)则来自偏远小城市(脑补是来自东北),独自在北京奋斗打拼。用孙同的话来形容这三个人的出身,就是莫默和郑多多生在了天上,孙同自己生在了水沟里。

  困扰孙同的,不是在北京打拼的人情冷暖,而是原生地背后的阶级感造成的局促。这份阶级感和局促感在权贵加身的郑多多面前,被无限放大。影片中,孙同妈妈不断强调没有郑多多,孙同一个人怎么在北京活下去。这种,天生自带自我弱化的体质,让孙同一次又一次地默默接受这种事实。带着一腔热血投入社会,打拼之处多方制肘,当亲眼所见权利一次次轻松化解多方制肘时,对价值观产生的的冲击力,能够轻易而举的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所以,在爱情和生存面前,在尊严和适应面前,孙同选择了后者。

  没有人能够判断,这些选择是对,还是错。当下的我们,又何尝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孙同。会妥协、会舍弃、会改变、会接收,一批一批的小城市,或者都撑不起“城市”这个级别的小地方人,一代又一代的涌入大城市。在国家界定的“城市”这个级别,且配得上“一线”二字的地域里奋斗,有意识的丢弃掉原生地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口音、见识等等。

  原生地不是我们的负罪、也不是牵绊我们成功的绊脚石、更不是我们我们无能为力的借口。它滋养了我们一方水土的风土人情,赋予了我们独特的性情和品质。孙同的错,不在于选择了什么,而在面对这些选择时的无能为力,把责任推给了原生地。

  出生时带着喜悦来到人世,皆大欢喜的开头,走到如今,活成半个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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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来定义我的幸福

  很多时候,我们分不清幸福到底是什么?自己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因为,普罗众生的我们,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依赖他人的评价。年少时,假期在各种培训班中度过;少年时,日子在题海中熬过;大学时,未来在就业选择中飘过;入世后,人生在无尽的攀比中消磨殆尽。

  影片中,郑多多的哥儿们情,体现在帮孙同搞定了北京户口,搞定了工作,让孙同能够在这个帝都里有了生存下去的口粮。代价是,无限的顺从郑多多的各种要求。这不是真正的哥们情,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这种施舍是郑多多式的幸福,是郑多多所认为给孙同最好的幸福。

  孙同妈妈卖掉了老家的房子,为孙同能够在北京站稳脚跟忙前忙后。代价是,孙同的无奈挣扎和不断贬值的自尊。这是典型的父母式的幸福,不幸却又有幸的是,大部分的我们都在这种负罪式亲情中长大。正是由于为人父母,所以才想要把父母认为最好的都给予子女,希望子女能够活得不那么辛苦。但往往,父母忘记了问我们一句,这是我们想要的幸福吗?

  亲情、友情、爱情往往口蜜腹剑,喜忧参半。如何平衡这其中的酸甜苦辣,需要我们正视并且付出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影片的最后,孙同果断的选择了放弃,不是狗熊式的逃避,而是放弃一些矛盾冲突点,这是一种向死而生的结局。

  人生很长,走着走着就遇到容易把人生活成半个喜剧的种种,选择半个喜剧,还是完整的喜剧过一生,你有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