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儿子被拐卖,家里大黄狗夜间托梦,醒来以后一直往北走

  明末清初,靠山的洞溪村住着一对夫妻,丈夫叫李忠才,身材魁梧,憨厚朴实,妻子叫云娘,眉目清秀,温柔贤惠,夫妻俩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虽然清贫,却也十分和美。

  遗憾的是,李忠才和云娘成亲十余年来,一直没有孩子,夫妻俩到处求医问药,烧香拜佛,终于在年近三十的时候,云娘得偿所愿有了身孕。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云娘在秋分时节产下一个又白又胖的男婴,取名叫作秋生,夫妻俩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爱如珍宝。

  一转眼,秋生已经长成了五岁的幼童,聪明可爱,也很懂事。

  每天傍晚看到李忠才劳作归来,他都会乖巧地为爹爹端上一杯热茶。云娘织布织累了的时候,他也会主动跑到娘亲背后握起小拳头为她捶背,这个家里因为有了他而增添了很多欢乐。

  一天中午,云娘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装进篮子里,像往常一样,准备去田间给丈夫送饭。

  

  她走出屋子,看到秋生正在院子里和家里的大黄狗玩的不亦乐乎,嘱咐他说:“秋生,娘亲要去给你爹爹送饭了,你就在院子里玩,千万不要跑出去,娘亲马上就回来。”

  秋生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娘亲你快去吧,我就在院子里和阿黄一起玩,不会乱跑的。”

  云娘听了,摸摸儿子的头,挎起篮子放心地出了门。

  她匆匆地把饭菜送到田里交给丈夫后立刻就返回了家里。

  刚走到自家门口,云娘就觉察到有点不对劲,自己离开的时候明明把院子的门关上了,可现在却大门敞开。她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马上走进了家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看见秋生和大黄狗的踪影,云娘焦急地在屋里屋外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又一圈,一遍遍呼唤着秋生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云娘瘫坐在院子里大声哭起来,哭声引来了左邻右舍,村民们听了云娘断断续续的哭诉,也帮着四处寻找起来。

  早已有人跑到田里把消息告诉了李忠才,李忠才一听,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扔下锄头,飞奔了回来。

  李忠才夫妇和村民们一直找到了夜幕降临,依然一无所获,大家垂头丧气地回到李忠才家的院子里。

  

  一个老者沉重地对夫妻俩说:“我看呀,孩子大概是让野狼给叼走了,这后面的山里经常有野狼出没,前几天村东头的张大有家里就跑进了一只野狼,把他家的十几只鸡都咬死了。”

  云娘一听,悲痛欲绝,几乎要昏厥过去,李忠才扶住妻子,也是如万箭穿心一般,黯然泪下。

  此时夜已深,大家伙只能同情地安慰了夫妻俩几句,各自散去回家了。

  李忠才和云娘两人几乎一夜未眠,夫妻俩拿着秋生穿过的衣服,玩过的小木头剑,几次忍不住抱头痛哭。

  一连过了几天,秋生还是毫无消息,李忠才和云娘彻底死了心,不得不相信秋生是被野狼叼走吃掉了。

  云娘因为后悔自责大病了一场,李忠才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他们把家里秋生的东西都埋在了院子里的大柳树底下,免得睹物思人。

  夫妻二人混混沌沌意志消沉地过了三年多,一直没有再生养孩子。

  

  有一天夜里, 李忠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一遍遍地对他说:“你的孩子没死,想要找回孩子,醒来以后就一直往北走。”

  早上醒来,李忠才还十分清晰地记着这个梦,他把梦里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说给妻子听。

  云娘听了,惊讶地说:“昨天夜里我也做了同样的梦,梦里的老婆婆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夫妻俩琢磨了一通,越来越觉得秋生可能真的没有死,这是老天爷冥冥之中托梦给他们。

  李忠才和云娘商量了一番,决定听信梦里老婆婆的话,北上去寻找自己失踪的儿子。

  夫妻二人带上了家里所有的银钱和干粮,告别的生活了半辈子的村子,往北踏上了寻子的路。

  一路上,两个人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吃了不少的苦。

  银子快要花完了,李忠才想起了自己年青时跟人学过捏糖人的手艺,就买了一副扁担挑子,走街串巷做起了捏糖人的营生。

  云娘也时不时地替人做些浆洗衣裳,缝缝补补的活计,挣点小钱填补日子。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夫妻俩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城镇和村庄,却始终没有找到秋生。

  在这期间,他们又多次梦到过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仍然嘱咐着他们想要找到孩子,就要一直往北走。

  

  一天,他们风尘仆仆地来到了一座叫阳平的县城,在喧闹的街头,听到一阵敲锣的声音。循声望去,一大群人正围成一个大圈,不时发出一阵阵叫好声。原来,这是一个江湖艺人正在卖艺。

  李忠才听说有些江湖艺人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训练好了用来赚钱,便和云娘一起挤进了人群,想看看会不会见到自己的儿子。

  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个江湖艺人只带着一个小姑娘在卖艺。那小姑娘大约八九岁的模样,长得水灵清秀,身材却十分瘦弱。

  小姑娘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衣裳,一只脚上扣着一只碗,使劲地往上一踢,随之脖子稍稍前倾,那只碗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人群中发出一阵喝彩声。

  那江湖艺人倒是长得膀大腰粗,人高马大,一脸的凶相,他手里“铛铛铛”敲着一面锣,嘴里喊着:“快来看踢碗的绝活!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正在喊着,表演踢碗的小姑娘一个不留神,一只碗没有找准方向,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咣”地一声落到地上摔碎了。

  江湖艺人一看,朝着小姑娘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打得小姑娘半边的脸都红了,还骂骂咧咧地说:“老子的碗都要被你砸光了,罚你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小姑娘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她摸摸自己红肿的脸庞,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湖艺人拿出蒲萝递给她,吩咐道:“去!收钱去!”

  小姑娘接过蒲萝,走到围观的人前,伸出蒲萝去,用含泪的眼睛注视着人群。

  江湖艺人不耐烦地大声喝道:“说话呀!你是哑巴呀!”

  小姑娘无可奈何,可怜巴巴地说:“各位大叔大婶,大爷大娘,你们行行好吧!”

  

  人们同情小姑娘,纷纷掏出铜钱来扔进蒲萝,江湖艺人两眼发亮起来。

  待小姑娘端着蒲萝走到李忠才和云娘的面前时,云娘连忙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了进去,还温柔地说了一句:“孩子,你的脸疼不疼啊?”

  小姑娘看到银子愣了愣,抬起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云娘,突然撸起衣袖,露出满是伤痕的胳膊,小声地说:“大婶,你是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被拐子拐来卖给这个人的,他经常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你看,这些伤疤都是被他打出来的。”

  话还未说完,江湖艺人出现在她的身后,粗鲁地把小姑娘扯到了一边,气冲冲地说:“胡说八道什么呢?赶快给老子收钱去!”

  收完钱,人群散去,小姑娘被江湖艺人带走了,临走时还一遍遍回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云娘。

  晚上,李忠才和妻子投宿在了一家客栈里。半夜,云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小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云娘打定了主意,推醒身边熟睡的丈夫,泪眼说道:“白天卖艺的那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怜了,看到她我就想到了我们的秋生,这姑娘跟我有缘,咱们就去把她解救出来,收作义女吧。”

  李忠才知道妻子心地善良,而且看她心意己决,便二话不说同意了。

  第二天,夫妻两人带上全部的银子,来到昨天卖艺的街头,却没有见到那江湖艺人和小姑娘的踪影。

  李忠才连忙跟旁边的烧饼摊摊主打听,原来这江湖艺人平时就住在不远处的大杂院里。

  按着摊主的指点,李忠才和云娘找到了那个破旧不堪的大杂院,刚踏进院子,就看到昨天的那个小姑娘正蹲在地上,使劲地搓洗着一大堆脏衣服。

  小姑娘听到有人上门,抬眼一看,竟然是昨天那好心的大叔大婶,她又惊又喜,跑过去扑到了云娘的怀里。

  

  江湖艺人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不客气地说:“你们两个人私闯到我家是要干什么,赶快出去!出去!”

  李忠才道:“这位大哥,这姑娘的来历你我心知肚明,我妻子很喜欢她,想收她做个义女,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

  江湖艺人脸上浮起一丝狡诈的笑容,摸着络腮胡子说:“她可是我的摇钱树呀!不过,既然你们喜欢她,那我就忍疼割爱吧,当初她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到现在她已经吃了我好几年的饭了,你就给二十两吧!”

  李忠才一听,愤愤不平地说:“她还给你挣了这几年钱呢!”

  云娘在后面轻轻拉了丈夫一下,李忠才会意,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凑够了二十两,递给江湖艺人,道:“钱给你,孩子我们带走了。”

  出了大杂院,云娘对小姑娘说:“孩子,你以后就是我们的闺女了,只要我们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你饿着。闺女,你有名字吗?”

  小姑娘点点头,说:“我从小被拐子拐了出来,倒卖了好几回,我只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我娘总是叫我婉儿。”

  云娘高兴地说:“那你今后就叫李婉儿了。”

  从此,李忠才和云娘带着婉儿一边捏糖人赚钱,一边继续往北走寻找秋生。

  又过了大约三四年的光景,李忠才和妻子女儿来到了一座叫作青石镇的小镇,在一座气派的大宅门前面摆摊捏起糖人来。

  

  大宅门的门楣上悬挂这一块朱漆的扁额,上面书着两个大字“赵府”,原来这家的主人姓赵,是青石镇的大户人家。

  忽然赵府的大门开了,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一个翩翩少年,约莫十四五岁,背上背着一只装满书的书袋,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

  他看到门口捏糖人的摊子,好奇地凑到跟前,入迷地看着李忠才娴熟地捏着八仙过海的糖人。

  云娘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一下子怔住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多么像自己的秋生啊!

  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少年有些察觉,不好意思地退出了人群,对小厮说:“石头,快走,迟到的话就要挨先生的骂了。”说完,主仆二人迅速离开了。

  云娘方才缓过神来,急切地对丈夫说:“相公,你看,刚才那少年多么像咱们的秋生啊!”

  李忠才对妻子说:“是长得和秋生很像,不过也不能确定,毕竟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也很多。”

  云娘激动地说:“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咱们的秋生。”

  

  正巧,赵府的大门又开了,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在大门口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由于最近府里事情繁多,需要找一个女佣人。

  云娘灵机一动,叫住那个妇人说道:“大嫂,您家里要找佣人吗?您看我行不行?”

  妇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悠悠地说:“我主人家里最近做寿,人手有点紧缺,你都会做什么?”

  云娘赶紧说:“洗衣做饭,洒扫庭院,这些活我都会干,而且我干活麻利,不会偷懒。”

  妇人满意地点点头,说:“好,那你跟我进来吧。”

  云娘在赵府做起了帮佣,她人很勤快,脏活累活抢着干,很快,赵府里上上下下都对她十分满意。

  没过几日,云娘便把赵府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赵府的主人叫赵文富,今年已经年过五旬,世代经商,家境很是殷实,只娶了一位原配夫人秦氏。

  

  赵文富和秦氏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名字叫赵君平,是夫妻俩的老来子,像眼珠子一样疼爱有加。

  云娘干完活空闲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书房旁边转悠几圈,为的就是多看赵君平几眼,越看她越觉得赵君平就是自己的儿子秋生,她决心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女儿婉儿也渐渐地长成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了,出落的更加水灵动人,性情也温柔可人。

  孝顺懂事的婉儿经常主动到赵府里帮着云娘做事,为的是让母亲能够歇息歇息,不要劳累。

  有一次,婉儿提着满满地一桶水路过书房的窗外,正巧从书房里传出来赵君平朗朗的读书声,婉儿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站在窗外入迷地听着。

  赵君平无意中往窗外一瞥,只见桃树下正站着一位妙龄少女,脸若银盘,眼若水杏,让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句诗句:人面桃花相映红。他不由得贪看住了,忘记了读书。

  婉儿听到读书的声音停了,发现赵君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双颊一下子变得绯红,逃也似的跑远了。

  慢慢地,赵君平开始留意婉儿,越留意越觉得她灵秀动人,不由得暗暗生出了爱慕之情。

  有时候他会背着人在后院里悄悄地拦住婉儿,对她问东问西,有时候会偷偷地从厨房里拿来好吃的点心塞给婉儿,有时候还会坐在树荫下教着婉儿读诗写字。

  

  哪个少女不怀春,渐渐地,婉儿也对风度翩翩的赵君平依恋起来,两个年青人私下里聊聊我我,山盟海誓起来。

  好景不长,赵君平和婉儿的事情被秦氏看在了眼里,她急忙把儿子叫到房里苦口婆心,让他远离李婉儿。

  谁知,赵君平对婉儿情定意坚,掷地有声地对母亲说:“我喜欢婉儿,一定要娶婉儿,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秦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父亲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一门亲事,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李婉儿只是一个佣人的女儿,门不当户不对,我绝对不会同意她做我们赵家的儿媳妇的。”

  赵君平不为所动,执意要违背母亲的意愿,坚持要娶李婉儿为妻。

  秦氏知道儿子脾气执拗,自己认定的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只得装作考虑考虑,先把儿子稳住,再想办法棒打鸳鸯。

  

  支走了儿子,她直接来到了下房,找到正在帮母亲浆洗衣裳的李婉儿,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婉儿被打得晕头转向,委屈地哭起来。

  秦氏怒气冲冲地骂道:“小狐媚子,你一个卑贱的佣人,竟然敢勾引我的儿子,快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秦氏还不解气,上前拉住婉儿的手就要把她拖出门去。突然,她一下子停在了那里,紧紧地地盯着婉儿的手看个不停。

  正在这个时候,云娘听到信匆匆赶了过来,把泪人一般的婉儿揽进怀里,心疼地安慰她。

  秦氏依然紧紧地拉着婉儿的手不放,云娘不解地望向她。

  秦氏激动地无与伦比:“你的女儿是不是捡来的或者是被拐子拐来的?”

  云娘十分迷惑,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秦氏一下子泪如雨下,颤抖着声音说:“这是我丢失了十年的女儿啊!这只手上的伤疤就是小时候去偷拿香炉烫伤的,这伤疤我是一辈子不会忘记的。”

  原来,赵文富因为身体有疾,和秦氏三十多岁的时候才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作婉儿,婉儿生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爱,两口子把她当作掌上明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就算女儿想要天上的月亮,都恨不得去摘下来送给她。

  可是在婉儿三四岁的时候,那一年的元宵节,一个小厮带着婉儿到街上去看花灯,因为人多拥挤,不小心弄丢了婉儿,那个小厮也不敢再回到赵府,自己偷偷潜逃到他乡去了。

  秦氏泣不成声地诉说道:“自从女儿丢了,我和老爷派人四处寻找了好几年,可是毫无音讯,我们夫妻俩都大病了一场。后来,从拐子手里买下了平儿,这才略略解了我们老夫妻俩的思女之情。”

  听到这里,云娘猛然一振,连忙问道:“你是说你的儿子君平是从拐子手里买来的?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秦氏抹了一把眼泪,点头说道:“当初拐子带着他来到我家门口,那时候他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十分可怜,我正站在家门口买脂粉,那孩子一把搂住我的双腿,哭着让我救他,所以我便花银子买下了他,当儿子养在身边,这孩子孝顺懂事,读书用功,我和老爷便把他当作了亲生子一般疼爱。”

  

  秦氏的话音刚落,云娘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秦氏和婉儿都出乎意外地望着她。

  云娘泣不成声道:“您的养子君平,他是我丢失多年的儿子秋生啊!”

  秦氏吃惊不小,喃喃地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云娘垂泪道:“秋生的背上自生下来就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您只看看这胎记就知道了。”

  秦氏不住点头说道:“是了,是了,你说的对,平儿的背上确实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看来他确实是你的儿子无疑了,真是想不到啊!”

  原来,当初云娘离开家门去田里给丈夫送饭的时候,单独留在家里的秋生便被村子里一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无赖盯上了,他跳进李家的院子,强行把秋生带走了。

  家里的大黄狗见小主人被坏人掳走,冲上去撕咬不止,那个无赖用随身带的绳子将大黄狗套住,带着秋生匆匆往北方逃跑了。

  大黄狗狠命咬断了绳子,追上了无赖,始终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小主人。后来,无赖把秋生卖给了拐子,拐子又几经辗转,把秋生卖到了赵府。

  自从秋生被卖到了赵府,变成了赵君平,大黄狗天天徘徊在赵府的大门外,每次看到赵君平出门,都会兴奋地摇着尾巴凑到他的脚边嗅来嗅去。

  

  几年之后,大黄狗慢慢地变老了,终于有一天,趴在赵府的大门口永远闭上了眼睛。赵君平和小厮们把大黄狗埋在了赵府的后院里。

  云娘和秦氏把婉儿和君平的身世互相诉说了一遍,两个人握着手又悲又喜,又哭又笑,恍如隔世。

  从此,李婉儿变成了赵婉儿,赵君平变成了李秋生,因为两个年青人情投意合,两家人一合计,当即让他们拜堂成亲结为了夫妻,这样,养女变成了儿媳,养子变成了女婿,血浓于水,亲上加亲,两家人变成了一家人。

  孩子成亲的当天夜里,李忠才和云娘两个人又做了同样的梦,梦里又出现了那个老婆婆,老婆婆满脸笑容地说:“儿子失而复得,女儿变成了儿媳,苦尽甘来,皆大欢喜,我的使命也完成了,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说完,梦里一阵青烟腾起,老婆婆变成了一只老态龙钟的大黄狗,摇了摇尾巴,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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