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心和信任之名打开自闭症儿童的心门有哪些积极作用?

  研究发现有部分文本会关注自闭症儿童能力的进步表现,例如自闭症儿童在语言认知、情感回应,生活自理等方面的令人欣喜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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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体现了对自闭症儿童弥补缺陷获得进步的认可,另一方面也向受众传递希望,呼吁更多人以爱心与信任打开孩子们的心门。

  在新闻报道中,有教师指出“别的孩子是论天进步的,这些特殊孩子是论年进步”,就像“牵一只蜗牛去散步”,孩子能力进展的每一步走得缓慢而有意义。

  

  自闭症儿童所需的康复周期较长,其能力进步尽管缓慢,但需要为人所识别与重视,理解他们感知世界的方式。

  自闭症儿童的能力进步的视角在大多数媒体文本中是缺失的,而这应逐渐成为报道倾向的主流以促进受众对自闭症的全面认识。

  自闭症是自闭症儿童的一部分,正如《自闭历程》的主人公天宝·葛兰汀所说的,“我有我的天赋。我可以用新的方式看世界,我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正因为自闭症儿童的特别之处,有时在面对一些重复性质的工作任务时,他们可以轻松胜任并且出色地完成工作,专注于做好眼前的事。

  当前媒体在呈现自闭症儿童时,仍然过度关注了自闭症的医学背景界定之下他们的能力缺陷,而不是更多集中于如何通过改变外部因素构筑无障碍环境以促进儿童自身的成长发展。

  

  媒体文本中所呈现的自闭症儿童通常生活在另类的隔离世界之中,自闭症儿童就如同在天空中高悬的星星,旁观者拿着望远镜瞭望却始终无法进入或者探查他们的世界。

  媒体以例如“像追赶着自己的尾巴,不停地旋转”等细节刻画了自闭症儿童的异类表现,凸显他们与外界环境的格格不入,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受众的某种“猎奇”心理。

  但同时也阻隔了大众进入自闭症儿童的世界,使自闭症儿童无法建立与外界世界的沟通互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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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闭症儿童的社会生活适应也是媒体所呈现的无法有效解决的一大难题,当儿童年龄渐长,他们无法顺利完成从学校环境到独立工作生活的过渡,这类儿童与他们的家庭是更加迷茫无助的。

  

  自闭症儿童始终被社会生活所排斥在外,由于缺乏社会的必要就业援助,大多数成年自闭症者缺少职业能力,只能被“圈养”在家中。

  此外,还有一些属于高功能自闭症的儿童反而给公众留下了“天才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天才是孤独的”等刻板印象,这同样是另一种媒体塑造的自闭症儿童局外人的形象。

  自闭症作为一种谱系障碍,具有不同类型及不同程度的特质上的差异水平。

  自闭症儿童在行为表现上与社会常态的差异固然存在,但同样应注意他们并不能简单以异类群体所概括,而是具有不同感受能力、个性多样的个体。

  

  以“局外人”为代表的自闭症儿童媒介形象可以反映出公众看待自闭症儿童时主 观上的隔阂态度。以排斥拒绝的观点看待自闭症儿童时,他们是需要同情的弱势群体。

  而从接纳包容的角度而言,正如每个人的个性无法整齐划一,体现在自闭症儿童身上的性状也并非特殊可言,自闭症儿童是社会正常融入,促进社会发展进步的一份子。

  媒体文本中还会关注自闭症儿童融入学校与社会的有益探索,如通过“助人者自助”的核心主题来呈现自闭症儿童融入意义。

  参与自闭症儿童关爱公益活动的志愿者能体会热心服务带给自身的情感回馈,并不是单向地在付出,而是同样从自闭症儿童身上体会到单纯的快乐,在奉献爱心给予帮助的同时获得精神上的宁静。

  

  有关自闭症儿童受救助的文本中反映了一些自闭症儿童在接受社会的庇护性就业或支持性就业时,也向社会展现了自身的劳动服务精神。

  他们在工作岗位上认真履行职责,通过自己的努力回馈社会给予的关爱与支持,创造了一定的社会价值。

  在校外由部分公共团体推动的融合实践中,也同样能看到普通孩子与自闭症儿童的双向融入过程。

  孩子们结成两两搭档,能给予彼此支持,传递相互信任的力量,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普通和特殊的界限在逐渐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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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以社会中的一 分子的个体身份来定义自闭症儿童时,他们不再是特殊异类,公众会更多地选择人与人之间精神世界的相互理解与包容。褪下“自闭症”这层外衣,他们只是有着自己成长发展规律的普通儿童。

  

  媒体文本中对自闭症的“标签化”话语导向体现了两种极端的隐喻,分别为神秘美好与另类天才,以及无助绝望与沉重负担。

  自闭症儿童媒介形象的这两种对立的隐喻一方面是通过形象的浪漫化弱化了儿童的实际需求与生活状态。

  另一方面是通过病症属性的强调加深了自闭症社会意义上的不正确性。

  这两种倾向都会影响公众对自闭症儿童的正确认识,反而形成误解,造成对自闭症儿童的贸然亲近或者是过度排斥。

  “星星的孩子”是国内对于自闭症儿童的常用代指,也是最为公众所熟知的意象。

  

  一方面这一称呼因“星星”的象征意义本身具有梦幻色彩,美丽而遥远神秘,如有新闻报道形容自闭症孩子是“曾住在B612星球的小王子,从遥远的星星落入凡尘。”

  星星的意象更为人所喜爱,象征着他们是特别的同时需要关爱,有报道直接以“谁不喜欢星星呢?我们都爱星星”作为题目。

  另一方面,“星星的孩子”也代表了自闭症儿童与外界的隔离状态,突出了他们的异质性,即“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自闭症儿童认识与表达的方式与他人不同,而外人也无法通过外在表现理解他们的思想,因而有人认为自闭症儿童难以与外界建立正常的沟通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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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于对这一“异质”属性的解读,媒体呈现了有关自闭症儿童的更多的联想,比如认为自闭症儿童的思想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如活动。

  孩子们就像“被困在机器人里的灵魂”,肉身被现实禁锢,但“灵魂却似乎还在那个我们不理解的星球上。”

  也正是因为这一格格不入的“社会异类”的指代含义,“让星星的孩子不再独自闪烁”成为了许多自闭症公益关怀项目中的常用口号。

  其他类似的还有“星星”,“星儿”,“迷路的天使”等代称,这些由社会公众赋予的美丽意象有时还寄托着对自闭症儿童的期望。

  认为他们有特殊的能力,如“每颗星星都能发光。”这些孩子的一扇门被关闭了,就会打开另一扇窗。

  

  在美化或浪漫化呈现自闭症者的身份时,“天才”是其中常见的自闭症儿童的象征。在新闻媒体的自闭症关爱公益发起活动等会直接使用“来自星星的天才”、“#呵护天才计划# ”等表述命名。

  关于“低情商天才”的观点在网络中也较为流行,部分网友认为这类人“或许是有点自闭症的色彩,根本不理解人际关系的弹性,也不懂得为人处世的生态规则”。

  存在特殊才能的自闭症者,或者说普遍认为没有智能障碍的阿斯伯格综合征者只占自闭症谱系的一小部分,实际上是无法用来指代概括整个群体的。

  同样一些领域内的顶级天才人物尽管存在不被人理解的独来独往的特点,但这无法建立先天敏感的天才与自闭症儿童间的对等关系。

  

  此类乐观化的表达实际上是对自闭症的过度美化,以偏概全,同样会潜移默化加深公众对自闭症儿童的理解偏差,以至于造成过高期望而忽视现实困境。

  有学者指出媒体中并不仅存在负面的刻板印象,正面的刻板印象因为不会造成对象的贬低或者伤害,反而更容易被人忽略。

  自闭症儿童的所谓的特殊能力并不是自闭症的附属品,对于自闭症儿童存在的“神童”、“高智商天才”等表述并不能为他们赢得尊重与认同。

  反而会掩盖自闭症儿童诸如无法顺利完成普通学校学业、难以处理人际关系等一系列实际需求,对儿童自身及家庭构成另一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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