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再现:《爱上美丽女教师》(含第二结局)10

  

  (十)

  一连两天,我曾很多次、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给杨欣然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做什么,哪怕就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面对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看透你内心的女孩儿,我居然一时找不出无缘无故给她打电话的“理由”。

  也许,我真的像小姨说的那样,比娘们儿还娘们儿,像吴驰说的那样,没有情商,根本不会追女孩。

  夜深人静时,面对着书桌前镜子里的我,想起欣然的笑容、欣然的睿智,想起她和我开过的玩笑,我不禁笑出声来,但笑过之后,镜子里的表情却渐渐忧伤,我只和她接触过两次,我和她会有“未来”吗?

  心海时而波浪翻腾,时而宁静如初。

  星期五上午,我和柔儿乘出租车一起去采访一位农民画家,那位画家擅长画猫,画风写实,栩栩如生。画猫自然要经常捕捉猫的神态,所以他家里一下子养了5只猫,黑的,白的,花的,在炕上桌子上“喵、喵”的跳来跳去的,非常热闹。

  柔儿喜欢猫,一见了猫,就开始抱着玩,把来采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没办法,我又得照相又得提问,那位画家倒是很配合,采访进行的非常顺利,临走时那位画家每人送给我们一幅他的作品,把柔儿高兴得不得了。

  车往回走时,已经是11点多了,途中接到了柴禾孟的电话。

  他说:“小建子,刚才肖扬那小子打电话说中午请客,还说带上他对象。”

  我说:“是吗?他早该请我们了,那天我吃豆腐脑时见他了,他说的尽快请。”

  “这小子真TMD见色忘友,这么长时间不和咱们联系。”

  “呵呵,是他定力不行。”

  “听说他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柴禾孟说。

  “是吗,这么快?”

  “小建子,咱们这几个可就差你了,MD到现在连个对象也混不上,一天天在家里‘撸’,小心哪天把魂儿都‘撸’飞了。”

  “柴禾孟,我不如你,你急性子,你和沈慧见面没准不超三天,她就知道你有没有生理缺陷”说完我看了一下身边的柔儿,她正在皱眉头。

  “MD你小子”柴禾孟骂了一句:“现在谈上了吗?”

  “没有。”

  “11点半,‘菜真香’202见面。”

  “知道了,都有谁?”

  “还有旭东,MD肖扬这个畜生,请客还得让老子费电话费。”

  刚放下手机,柔儿就说:“你这都些什么朋友啊,说话骂骂咧咧的。”

  我告诉柔儿,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向来这么说话,都习惯了。

  20分钟后车到了城里,我让司机先把我搁在饭店,下车时我对柔儿说:“一块去吧。”

  她说:“我才不去呢,你听听你那些朋友净说些啥,简直不堪入耳。”

  我笑了,把相机给了柔儿,又给司机结了帐,让他把柔儿送回家。

  来到202,屋里柴禾孟,旭东都在,就是那请客的肖扬没来。

  旭东打招呼:“小建子,来啦。”

  我问他们:“肖扬呢?”

  柴禾孟又开骂了:“MD什么玩意儿,他请客让咱们先等着。”

  “他要不来糊弄咱们咋办?”旭东问。

  “TMD他敢,我跑到他单位楼下去骂街。”

  都坐下倒上茶水,刚说了一会儿话,门就开了,肖扬带着一个女孩子进来了,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他的对象。

  “伙计们对不起,我刚才去接她来晚了。”

  有他女朋友,谁也不好意思开骂了。

  按主宾坐下后,肖扬先把女朋友介绍给大家:“周翠,在超市上班”然后对他女朋友说:“这全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田孟,王小建,冯旭东。”

  那个女孩子很有礼貌的按着肖扬的介绍次序一一向我们微笑着点头说你好。

  这个女孩子短发垂肩,中等身材,眉眼长得一般,起码我是这么认为,但显得落落大方。

  肖扬向服务员要菜单,然后问大家喝什么酒。

  柴禾孟看着我和旭东说:“喝啤酒3瓶5瓶的跟没喝一样,还得光上洗手间,喝白酒吧,要53度的老白干。”

  估计柴禾孟是想让肖扬出洋相,我和旭东立即赞成。

  肖扬皱了皱眉,碍于女朋友的面子,没办法要了两瓶白酒,我们经常在一起了,都知道数他酒量最不行,通常被我们四两白酒搞定。

  周翠自己要了一瓶冰镇饮料。

  点菜的时候,出于礼貌先让周翠点了一个,然后柴禾孟就一把拽过菜单,专挑贵的点。

  肖扬不住地求饶:“哥哥们,手下留情,我这个月工资没剩下什么,都快光了。”

  柴禾孟才不管他那一套,该点啥点啥。

  有肖扬的女朋友在场,当然我们说话谁都没好意思骂骂咧咧,第一个菜上来了,旭东给我和柴禾孟每人倒了3两一杯,轮到给肖扬倒时,才倒了一半那家伙就不让倒了。

  我和柴禾孟交换了一下眼色,柴禾孟先立起来了:“我说肖扬啊,咱们好久没喝了,今天你把周翠介绍给我们,兄弟们都很高兴,你少倒,是不是嫌跟我们喝酒不够档次啊。”

  我则说:“算了,肖扬少喝点,就不用再拿酒了,给人家省省吧。”

  肖扬脖子一拧,“二”劲上来了:“倒!谁TM不倒满谁TM是四条腿的。”

  周翠看着我们瞎逗,微笑不语。

  菜陆续上来了,我们开始喝酒,喝着喝着就说起了小时候一起调皮捣蛋的事,给家属院里骂过我们的某大叔家投窗户玻璃,给人家放在外面的尿盆扎窟窿眼儿,周翠则托着腮微笑着听着我们说,我们越说越来劲,不一会儿就干了一杯。

  服务员又上菜了:“腰果虾仁,请慢用。”

  这个菜柴禾孟最爱吃,每次到饭店都点,我们都知道,其实我们几个也挺爱吃这个菜的,每次都是一上来就抢。

  菜刚一放下,我们几个就抢着下筷子要夹盘子里那为数不多的虾仁儿。

  柴禾孟一挥手喊了一声:“停!”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干啥,就没动筷子。

  那家伙说:“都有点儿素质好不好,今天有小翠在这里,咱们应该先让小翠夹菜。”

  他这样说谁也觉得有道理,都表示赞同。

  柴禾孟把菜端到小翠面前:“翠,你先夹,省的他们抢,都是一群没有素质的人。”

  “谢谢孟哥”小翠夹了一筷子放到小碟里。

  “再夹点儿,别客气,都不是外人。”

  小翠没办法就又夹了一筷子。

  “再夹点儿吧。”

  “够了够了”小翠赶紧谦让。

  我们几个都一头雾水,平时没见过柴禾孟这样懂礼貌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再夹点儿吧。”

  “谢谢孟哥,真够了。”

  “好咧!”柴禾孟把盘子拽到自己面前,冲着那盘菜“啐、啐”吐了两口吐沫,然后夹一筷子就吃。

  他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下没人和他抢了,都气的七窍生烟。

  肖扬:“柴禾孟,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2B不只是铅笔。”

  旭东:“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鸟人。”

  柴禾孟一点不在乎:“就你们几个2B那点儿心眼儿,还敢跟我抢,记着,跟哥哥斗,你们就是一个字,死!”

  小翠看着我们笑的花枝乱颤。

  像柴禾孟这样无耻的人谁和他有办法。

  然后又开了第二瓶,看到小翠不断给肖扬使眼色,这次旭东没给他倒满,只倒了一半。

  柴禾孟提议每人和周翠喝个酒,周翠想用饮料和我们喝,我们都不干,其实是想让肖扬替她喝。

  柴禾孟先说:“妹妹,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么隆重的场合,你总不能用饮料对付我们啊,少喝一点行不。”

  “这我可很为难,我从来没喝过酒啊。”

  我又开始引导:“我记得孟哥将嫂子向我们介绍时,嫂子也不会喝酒,但是后来孟哥替他解了围”我看了看旭东:“对吧,旭东,我记得那天也有你。”

  “没错没错”旭东也紧着掺和。

  周翠看看了肖扬,等肖扬说话。

  肖扬急了:“你少听他们那一套,他们想灌我。”

  “我们和小翠喝酒,关你什么事,我们又没叫你”柴禾孟嚷着。

  “是啊,你跟着掺和什么”旭东又接着说。

  然后我又跟着起哄,拿起了酒瓶子:“小翠,我就给你倒一点儿。”

  “都TM给我停下!”肖扬急了,无可奈何的说:“好好好,我替小翠喝如何。”

  三下五除二,第二瓶又没了,然后就又要了第三瓶。

  喝完了白酒,柴禾孟兴致还挺高,又要了几瓶啤酒。

  刚喝了头一杯,肖扬就当场就“井喷”了,其实我们几个也都多了。

  从饭店出来,肖扬是被周翠搀出来的,柴禾孟摇摇晃晃地还是很精神:“星期五下午能有啥事,走,到我家玩牌去。”

  一听玩牌几个人都精神了,连肖扬都喊着:“去,谁TM不去谁是孙子。”

  我和肖扬、小翠都坐上了柴禾孟的面包车,也顾不上他酒驾了,旭东骑着肖扬的摩托,一块到了柴禾孟家,沈慧早上班去了。

  我喝了不少,头很晕,关掉了手机怕班儿上找我,因为开着手机还得编瞎话,弄不好还会让领导发脾气,关机了他找不到你,有气儿也没地方撒 ,第二天再编瞎话就一带而过了,反正班上还有柔儿,不去就不去。

  我们开始打麻将,肖扬的确是喝多了,虽然小翠在他旁边看着,还是一连诈胡了两把儿。

  柴禾孟也没少喝,打了没两圈,一个劲的打瞌睡,旭东提议歇了算了。

  我离家近,晕晕乎乎的回家,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6点半了,拿起枕边的手机,刚一开机就收到了3条短信,两条是许静的,还有一条是……杨欣然!

  第一条 发信人 许静 15:15分,内容:你怎么关机了,打半天打不通,平时不是这样的啊,手机没电了?

  第二条 发信人 许静 15:40分,内容:今天下午我们没课,她们都去逛街了,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好没劲,真想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听听你的声音,可惜我又不知道你单位的电话,也没法找你,收到信息后给我打个电话吧。

  我迫不及待打开了第三条短信, 发信人 杨欣然 16:38分,内容:王小建,怎么关机了?我那会儿查了号给你们班儿上打电话,一个叫至柔的女孩儿告诉我你中午喝酒去了,你不会是喝了酒逃班儿吧?本来有事拜托你帮忙的,那改天吧。

  我肠子都悔青了,我要知道欣然下午会给我打电话还有事找我,我怎能喝那么多酒,也绝不会关机。

  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先给许静回个电话,毕竟,许静是我亲戚家人公认的“有名分的女朋友”。尽管认识了欣然之后,我的情感完全倾注在欣然那里,但是我和许静还没分手,而欣然和我目前还什么都不是,就算分手,一切要等到许静回来再说,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等她回来,人家正在进修,还时刻记着你,这个时候提出分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电话通了。

  “喂,小建。”

  “许静,实在对不起,今天下午和我们从小一起长的大那几个伙伴儿一起喝酒喝多了,在家睡觉呢,关机是为了逃避单位上找我有事。”

  她很关心地说:“醒酒了吗,喝多了很难受的,现在还头痛吗?”

  “睡了一觉,好多了。”

  “你到我家药房去拿两支葡萄糖吧,我告诉你地址,解酒很快的,可惜我不在家,要不我直接就给你拿了。”

  “不用了,我现在清醒着呢,谢谢你的关心。”

  “要不你喝点儿蜂蜜,绿豆汤什么的,也可以缓解酒精。”

  “没事没事,没有吐,你下午找我有事吗?”

  “非得有事才找你吗?今天下午不上课,看了半天电视,感到很无聊,于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聊聊天。”

  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和欣然在一起时,我的注意力和思维都是高度集中的,反应能力也随之加快,因为,欣然很调皮,总会变着法儿给你挖坑让你跳,通过你的表情猜你心里正在想什么,一不小心就会中计。

  “小建,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许静关心地问我。

  许静怎会知道我现在正在想什么,好在我和她只是通电话,她看不到我的表情,也不能洞悉我的内心世界。

  “没啥……你们培训紧张吗。”

  “和上班一样,每天早晨7点早餐,8点上课,12点下课,然后下午1点半继续上课,晚上有时候还要观摩临床试验,一个星期只有一天让自由活动。”

  “是挺辛苦的”我停顿了一小下,努力的在想继续说啥:“没课的时候,你可以和同学们一起去逛逛街,多组织几个人在一起玩儿,打打扑克、逛逛街什么的,这样子才不觉得孤单。”

  她的声音很轻柔:“谢谢你小建,我发现我真的没有看错你,虽然我们就见过两次,我发现你很体贴人,说话也总是很有道理,我现在正在掐着时间算归期,哎,等我回去以后,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吧,我妈净听我说你,她也托人打听了你家,打听过的人都说你父母、还有你都很不错的,我妈也很想见见你。”

  我无所适从,我根意想不到她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犹豫着找托词说:“许静,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吧。”

  “嗯,好的,回去以后我会第一时间找你的。”

  “嗯,行……”

  “小建。”

  “嗯?”

  “下次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伤身体。”

  “谢谢你。”

  “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客气,这样子我会觉得你离我很远。”

  “好好,知道了,这样总行了吧。”

  “呵呵”她笑了:“那好,再见。”

  “再见。”

  放下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许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但我对她的感觉却总是一般,毋庸置疑,我非常非常喜欢欣然,可是,欣然能接受我吗?我真的不想欺骗许静的感情。可是我目前还得蒙我妈和三姨,因为我妈在三姨的描述中对许静和她的家庭很感兴趣,在我和许静首次见面后交换了手机号码时,三姨就托人打听了许静家的事,并且对反馈的评价很满意,这些情况自然在第一时间内就告诉了我妈,神通广大的三姨还不知道从谁那里搞到了许静卫校时期的班级毕业照,照片同样请我妈过目了。

  家里已经明显表示愿意了,我见两三次面就吹了,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于情于理我都无法向许静交代、向家人交代,我妈和三姨会将我骂的抬不起头来。

  认识欣然以前,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想像我心目中女孩的样子,欣然的出现,让我如梦初醒。可是我追求欣然的梦想能不能实现呢?

  喜欢就要努力去争取,即便留下的是失望,毕竟曾经努力过,内心当中就不会存有遗憾。

  如果梦想当中欣然能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会不顾一切的和许静说再见,思维停在这里,我忽然觉得心中有愧,我并不是一个戏弄他人感情的人,也无法承受道德谴责,但我不得已。

  为什么曾经盼望已久的爱情,偏偏要一同而至。

  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我突然想起要给欣然打个电话,看看她究竟有什么事找我。

  我从手机通讯录里面翻出了杨欣然的名字。当按下拨号键时,我的心居然跳的很厉害。

  听筒里传来了动听的彩铃声,五秒钟后,电话接通了,传来了欣然那可爱而又调皮的声音:“王小建!”

  “是我”,不知为何,一听到她那调皮的声音,我的心境便豁然开朗。

  “王小建,你给我打电话想干啥?有什么动机?”

  “动机?杨欣然,你应该不会忘记,是你先给我发短信的,礼尚往来,这就是给你打电话的原因。”

  “哈哈哈”听筒里传来了她那爽朗的笑:“你今天喝酒了是不,下午逃班了是不?”

  “是,事实就是事实,我不否认,反正你不是我领导,我也不用担心,说实话,我也是真的挺佩服你的调查能力。”

  “哈哈哈,和你学的,喝了多少?”

  “大概七两。”

  “白酒吗?”

  “是的。”

  “呵呵,七两就多了,不是英雄。”

  “拜托,我喝不了一瓶。”

  我问她:“你现在在哪呢?”

  “我呀,在学校宿舍。”

  “今天是星期五啊,你怎么没有回家呢?”

  “你怎么知道我周末会回家?”

  “嗯……因为你家是杨村的,离县城远,所以我猜你周末会回家的。”

  “厉害,不愧是记者,连我家是哪儿的都知道了,不会又是‘碰巧’听到的吧。”

  “呵呵。”

  “你傻呵呵啥呀?”

  “你发短信说有事找我?”

  “后面还有还有一句呢?”

  “改天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改天再说。”

  “不是不是,那是你说的。”

  “哈哈,听声音你怎么着急啦。”

  我的确是着急了,因为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和她接触的机会,我想追求她。

  “我没着急,我只是在想你会有什么事找我帮忙。”

  “你不要解释,你的语气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呵呵。”

  我是真服了。

  我问她:“你吃过饭了吗?”

  “你要请客吗?”

  “你会同意吗?”

  “你认为呢?”

  我认为她肯定不去,这是绝对的:“杨欣然,我感到你真的很难缠,请你吃饭我可是诚心诚意。”

  “呵呵,谢谢,我不去也是真心实意,因为我和雅莉约好一会儿出去买东西,我们会一起在街上吃一点儿。”

  她的拒绝一点儿也没有让我感到尴尬。

  “雅丽?和我吵架的那个女老师?”

  “呀!你和她吵过架啊,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雅莉这个人其实可是个好脾气,很说理的一个人。”

  她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吵过架?她在耍我,言外之意是说我不说理。

  “她好脾气?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讲理喽?”

  “你自己这么认为吗?那你可就是真的不说理了,你应该极力反对才是,去说她的不是。”

  我彻底崩溃了。

  “你为什么说话老是让人下不来台,我可要生气了。”

  “哈哈哈,王小建,你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细细一想,还是有道理的。

  “好了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什么忙。”

  “今天天已经晚了,不说了。”

  “啥?那要什么时候?”

  “嗯,明天吧。”

  “明天?你明天不回家吗?”

  “我上师专时的一位同学来找我,我要去车站接他(她)。”

  “男同学?”我心存疑问,却脱口而出。

  “什么啊,女的!我和雅莉一起去,我们三个原来一个宿舍。”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哦,你长得这么漂亮,又多才多艺,一定会有不少男孩围着你转吧。”

  “呵呵,王小建,你这么说我,我可是会骄傲的,是呀,都排着队等着追我呢。”

  “你认为我说的不属实吗?”

  “呵呵,属实属实,我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你的确很有眼光。”

  “杨欣然,你真是有点儿大言不惭啊。”

  “呵呵,好听话儿谁不愿听啊。”

  “到底是啥事儿啊?”

  “不说!闷着你。”

  我真是闷极了,但又拿她毫无办法。

  “王小建,雅莉来找我了,你和她说两句吗?”

  “还是算了吧,我怕吐沫星子从手机听筒里飞出来溅我一脸,那好,你们出去吧,再见。”

  “呵呵,再见。”

  (十一)

  第二天是星期六,烦人的手机铃声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拿起枕边的手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是柴禾孟来的电话,肯定是要打麻将。

  果不其然,手机接通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三缺一,赶紧来。”

  “我还没起床呢。”

  “懒猪!快点儿!肖扬和旭东早到了,就等你了。”

  “行了行了,10分钟后就到。”

  “10分钟?太长了,耽误我赢钱。”

  “呵呵,哪次打牌你赢过钱啊,我就是再手气差,也不用担心,因为你始终比我点儿背。”

  “MD别象了,一会儿见分晓”他说完后撂了。

  我看看墙壁上的石英钟,8点半了。

  三缺一,我理解等人的心情,赶紧穿好衣服起床,刚来到客厅,老妈问我:“干什么去?”

  “到田孟家打麻将。”

  “饭在锅里热着呢,喊了你几遍都喊不起来。”

  “不吃了”我开始洗脸刷牙。

  柴禾孟家离我家不远,走了几分钟的路,我就来到了他家大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沈慧:“是小建啊,进来吧。”

  我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问:“嫂子,他们都在吗?”

  “谁啊?”

  我一愣,停下了脚步:“旭东和肖扬不是都在这吗?”

  “没有啊?”沈慧看到我发愣,很快就明白了:“刚才你孟哥倒是都给他们打电话了。”

  “他给他们打电话是不是都说了这一句,三缺一,赶紧来?”

  “是啊,那全是第一句,我还说不让他这么说呢,他说,这样子人们来得快。”

  我快被柴禾孟气死了。

  我冲着房间喊了他一声:“柴禾孟,你这个家伙,还不出来。”

  “别喊了,他出去补胎了,他的自行车老是慢撒气,他说让你们在我家等一会儿。”

  听到这句话后,我立即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新补好的车胎再重新补一次。

  过道里传来摩托车声。

  沈慧说:“进屋等着吧。”

  我说:“不用了,肖扬到了。”

  大门“咣当”一声被摩托车的前轮顶开,然后肖扬骑着摩托车进了院子。

  他看见我和沈慧在一起站着还问呢:“就差我自己了吧,我刚把小翠送到超市就奔这来了。”

  我说:“什么啊,他自己都不在。”

  肖扬也愣了,还没等我说明原因,这时,柴禾孟和旭东一起推着自行车进来了。

  旭东见了我们哈哈大笑:“我看到孟哥补胎了,所以和他一起回来的。”

  肖扬冲上去就给了柴禾孟一拳:“什么TM玩意儿,从来就不长什么好心眼儿。”

  说归说,闹归闹,刚一进屋,柴禾孟就迫不及待的搬圆桌拿麻将牌。

  抓风,落座,洗牌,开始。

  肖扬摸了一张牌码进牌列,顺手打出一张牌。

  “裤衩儿!”(三条)

  下家的柴禾孟喊了一声:“穿上!”然后摆出了四五条。

  柴禾孟一边打牌嘴里还不闲着:“肖扬啊,那个小翠我看着不赖,怎么样,上过了没有?”

  “MD别瞎说,我们才认识没几天,谁TM和你一样啊”肖扬顶了一句。

  旭东跟着插嘴:“这么说你还在自己‘撸’啊,注意身体,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MD一群畜生”肖扬开骂了。

  柴禾孟看看我,一边摸牌一边唠叨:“MD旭东早就有对象了,就TM剩下小建子自己‘撸’了,都TM26了还挑啥啊挑。”

  “柴禾孟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打着牌还不老实”我回了他一句。

  旭东问肖扬:“怎么样,你看着小翠行不?”

  “就那样儿。”

  “什么样儿啊,哥儿几个看着都不错啊,那样的妞儿还不行吗?找什么样儿的啊?”

  肖扬说:“没啥,小翠哪儿都好,就是嘴有点儿大。”

  “那怎么了,有道是-上嘴下嘴成正比。”

  我和旭东笑的前仰后合。

  “一群2B”肖扬愤愤地打出一张牌:“胸罩!”(二丙)

  “戴上!” 柴禾孟大喝一声,把牌推倒了:“砍二丙!”

  “这家伙就爱胡二丙”旭东一四七的万子没胡,把牌推倒,遗憾极了。

  两圈儿牌下来,我的额头开始冒汗,一个胡儿没开,连个杠也没有,轮到摸牌时还一手一个风头。好不容易落了一把儿砍三万的听,还让旭东给截胡了。

  不一会儿就输了50块钱。柴禾孟今天手风顺,但是兴奋了嘴也能唠叨。

  肖扬打出一张牌:“总统府!”(七条)

  “边七条!”柴禾孟大喊一声把牌推倒,然后开始得意忘形了:“扶贫办的同志们,欢迎常来赞助,我喜欢你们。”

  “MD肖扬,你TM盯着点儿牌,10回有8回是你点炮儿”旭东嚷嚷开了。

  “TM他今天顺,老子闲着的牌他都要。”

  接下来的几把都是柴禾孟胡牌的大呼小叫声。

  “五万。”肖扬。

  “砍上!”柴禾孟推倒胡。

  “三丙。”肖扬。

  “边上!”柴禾孟推倒胡。

  “白脸儿。”旭东。

  “钓上!”柴禾孟牌推倒胡。

  柴禾孟:“反正你们也是输,干脆你们每人给我撂下点儿钱得了,非得让我一个劲儿的赢,又费事儿我还不念叨你们的好儿。”

  “滚!什么玩意儿。”

  “有本事一个胡儿也别让我们开。”

  旭东和肖扬骂开了柴禾孟。

  轮到我上庄了,刚打了骰子准备抓牌,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杨欣然。

  我赶忙站起身来对他们说:“我接个电话。”

  “MD什么电话还背人,不会是刚泡上的妞儿吧。”

  “快点儿快点儿,等着赢钱呢。”

  我没有理会他们,拿着手机来到了院子里,然后接听了欣然的电话。

  “王小建!在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没事,在和几个朋友打牌。”

  “在忙啊,那算了吧,还说找你帮忙呢,我宿舍的经常烧水做饭的墙壁插座坏了,我刚买了一个不会装,那我给雅莉打电话,让她男朋友来修好了。”

  “不不不”我一连说了3个不字,并且一下子就急了:“我有空,正好这里多一把手儿看打牌的,让给他就行了。”

  其实除了沈慧再没有别人,并且,沈慧根本不会打牌。

  “你昨天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是啊。”

  “那你昨天为啥不说?”

  “闷着你呀,让你猜啊,呵呵。”

  确实闷了我一晚上。

  “好的,我马上就到。”

  “那好,我等你。”

  我忽然想起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到车站接人吗?”

  “我同学打电话来了,她还没办完事,要11点多才会到。”

  “好了,知道了,别着急啊,我马上就到。”

  “呵呵,我不着急,你也别急。”

  我怎能不急。

  把手机装回口袋,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回到了牌局,因为我现在要是说走,他们几个不仅会破口大骂,还会拽着你不让你走,耗你时间让你急。

  还是那把轮到我上庄的牌,重新打了骰子,开始抓牌。

  万万想不到,好牌就在这个时候来了,开了一暗杠一明杠,还砍六条自摸了。

  可是我也要逃跑了,我不能说我有事要走,会招来骂声一片,并且他们还会赖账。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码好牌,他们同时把账儿算了。

  刚要抓牌时,我开始骗他们:“出来时喝水多了,我得去趟厕所。”

  “快点儿,真TM的是懒驴上磨!有完没完!又接电话又上厕所的”他们开始唠叨。

  来到院子里,我悄悄打开大门,一路小跑儿的直奔自己家去骑电动车。

  刚从家里出来,柴禾孟他们就开始爆打我的手机,说不定怎么破口大骂呢,我干脆调成震动,一个也不接。

  (十二)

  今天的天气太好了,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也正如我此时的心情。

  我很快就来到了学校,虽然是周末,学校的铁栏杆门照样关着,来到小门前敲了敲门,老李头从传达室里出来了。

  他似乎已经认识了我:“怎么又是你,是来找杨欣然的吧。”

  我断然不敢得罪这门神,满脸堆笑的说:“李师傅,她刚才打电话找我。”

  “你是她男朋友吗?”

  要真是该多好,我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我是她朋友。” “把电动车推进来吧”他打开门把我放了进来。

  “李师傅,她的宿舍在哪呢?”

  “操场东边儿有一排平房,从西向东数第三间便是。”

  “谢谢李师傅”经过传达室门口时,门开着,我向里面望了一眼,看到老李头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两瓶白酒,有一瓶已经少了一半儿。

  我停下电动车:“李师傅,你平时自己喝点儿吗?”

  他关好铁门转身向传达室走来,一提到酒,他似乎就来了兴趣:“哈哈,我就好这一口儿,每顿儿喝二两。”

  我先给他递了一支烟,然后对他说:“我家里有亲戚从北京带来的一箱二锅头,下次我给你带两瓶来,那可是正宗的。”

  的确,我姑夫从北京带来过一箱红星二锅头,绿瓶的那一种,几块钱一瓶,老爸不喜欢喝酒,我也嫌那酒太劲儿大,不如做人情给老李头两瓶,以后进门估计就方便多了。

  “不用麻烦了,我喝不了多少的”他虽然这样说,但他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

  我也终于和欣然学会了看表情分析内心,他这句话儿只是客套,没有明显的回绝我的好意,其实他很想要。

  “我下次来一定给你带来。”

  “不必了,不必了,哈哈。”

  我真想笑,我要给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按照老李头告诉我的地址,我来到了教学楼后面操场东面仅有的一排平房。看了一下,共有8间。

  没有院墙,平方前面有两个花坛,里面的栽着盛开的月季花,几只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

  一个40来岁的女人正在平房前面的自来水管前洗衣服。

  停下电动车,我向第三间平房走去,刚好经过那个女人身旁,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就说句话吧,我问她:“请问杨欣然是在这住吗?”

  那女人抬起沾满肥皂泡沫的手指了一下欣然的房间:“正对着你的那间就是。”

  “谢谢啊。”

  “没事”她低下头又开始洗衣服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她的住所,我只见过她的人,还不知道她的生活习惯,她的房间是否一样干净利落呢。

  来到她的宿舍门前,我礼貌的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欣然那清脆悦耳的回答:“请进。”

  我刚一进门,还没把门关好,一只金黄色的哈巴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冲来,对我怀有敌意的狂吠着,我真怕它会出其不意咬我一口,立即摆出了电子游戏中防守的姿势。

  “不用担心,它不咬”欣然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欢快的拍了拍手:“欢欢,来。”

  哈巴狗立即止住叫声,摇着尾巴回到欣然脚旁。

  “没事的,欢欢还不认识你,它只要见过你,下次就不会对你怀有敌意了。”

  “是吗?”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一半儿:“那这小狗还是挺通人性的。”

  但我还是发现哈巴狗盯着我的目光不太友好,生怕它会出其不意咬我一口,我心有余悸的说:“真的不咬人吗?你确定?”

  “刚才我说过了,它不咬人,如果你不信,那它的确不咬‘人’,就咬你,呵呵。”

  我认了,又让她给“涮”了,还没法儿发脾气。

  欣然俯身摸了摸哈巴狗的头:“欢欢,乖!去和哥哥道个歉!”

  “哥哥!”

  “是你刚才说的,它很通人性啊,难道它和人不能做朋友吗?”

  我的表情很复杂。

  欣然注意到了我的表情,顽皮的说:“怎么?我都自称为它的姐姐,你觉得无法接受吗?”

  “可是这样听起来很别扭。”

  “你和一条狗较什么劲儿,它又说不过你。”

  她这样说话我已经习惯了,我甘拜下风。

  哈巴狗跑到我身旁,摇着尾巴围着我转了两圈,然后又回到了欣然身旁。

  “这小狗还真是挺可爱的。”

  “这是我捡回来的一只流浪狗”欣然说:“当时它瘦的不得了,在垃圾堆旁找东西吃,被一条大狗欺负,就吓得藏到了我身后,我想走时,它就一直跟着我,轰都轰不走,我觉得它十分可怜,于是我瞬间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收养它。”

  “那这样看来,你还是挺有爱心的。”

  她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了一个新的墙壁插座和一把十字改锥:“你是不是光顾和我说话把正事给忘了。”

  我的眼睛在她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停在了她房间东侧墙上的电源插座,插座有烧焦的痕迹。

  “有闸吗?”

  “我不知道在哪儿啊?”

  “你想让我带电作业啊,这可是会玩儿命的。”

  “没关系,我信的住你,你艺高人胆大”她笑起来坏坏的。

  “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不敢了?那我找别人好了。”

  “不用不用,我试试算了”虽然知到她这句话是和我开玩笑,为了面子,我还真上了心,要是换不了这个插座,那就显得太无能了,会让她笑话我的。

  说完我拿起桌子上的改锥,准备去拆那个烧焦的插座。

  “你是笨猪吗,真这么蠢啊,真是死要面子”她赶紧闪在我面前拦住了我。

  “怎么了?”

  “我说考考你懂不懂用电的常识,看你是不是找找办法,想不到你真这么胡来!”

  她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儿生气了。

  “不是没有闸吗?”我愣住了。

  “怎么会没有?!就在这排房外面,西边儿的外墙上!”

  我又被她耍了,她总是这样,先是挖个坑儿哄着你让你往里边跳,然后再拍你一顿让你长记性,想不上当都难。

  她骂我笨猪,我却一点也不生气。

  “走,我带你去看看。”

  我随着她一起走出宿舍,欢欢也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欣然和那个正在洗衣服的女人打招呼:“李姐真勤快,一过星期天就洗衣服。”

  那个女人笑着看着我们:“你们在做什么?”

  欣然说:“我房间的电源插座坏了,要拉闸换一个。”

  “嗯,先拉了闸比较安全。”

  我们一边走,欣然一边开始小声数落我:“你看连人家李姐都知道拉闸,就你本事大,你以为你是发光二极管儿啊。”

  我无可奈何,只能配合着傻笑。

  我们一起来到平房的最西头。

  她说:“闸就在这里。”

  那个闸很高,估计要用长杆子才够得住。

  “有木棍或竹竿吗?”

  “这可难住我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看了看我,在我们对视的同时,我看到她的眼睛一亮,知道她一定会有什么办法了,果然,她说:“用我宿舍里的三屉桌吧,那样你就够得着了。”

  我们又回到宿舍,她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说:“一会儿我和你一块儿抬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待她收拾干净后,我侧着身子准备搬三屉桌。

  桌腿刚一离地,欢欢就不干了,开始对我狂吠,它以为我要抢劫。

  欣然笑得十分可爱:“你看,欢欢不干了,我不动手,它以为你要抢我东西,还是我们一起抬吧。”

  我们一起抬着桌子再次来到电闸处,我登上桌子,刚刚够不着。

  欣然又回宿舍拿了一把凳子,加在了桌子上面。

  “上吧,我给你扶着。”

  “你可不要撒手啊,我可不想来个‘花样跳水’。”

  “呵呵,放心,我也不想掏医药费。”

  她给我扶好凳子,我登上去拉了闸。

  从桌子上跳下来之后,我顺手就把凳子拿了下来。

  “哎哎,你干什么。”

  “拿回去啊。”

  “笨猪啊,安好插座后你不回来合闸啊。”

  “呵呵”我搔了搔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

  回到宿舍,我开始放心地拆那个插座,看到电线接头已经生锈烧化,准备重新做了一遍接头:“杨欣然,我需要一把钳子。”

  “钳子,钳子”她一边嘟囔一边想,然后抬起头说:“我到老李那去借一把好了,还需要什么?”

  “一把钳子就够了。”

  “你再想想,真的不需要别的了吗?省的我跑两趟。”

  “就一把钳子,你怎么这么不信任我?”

  “呵呵,我当然要让你想好了再说,你爱忘事儿,刚才差点儿就把凳子给捎回来了。”

  “杨欣然!”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呵呵,好的好的,我去借”她转身向门走去,欢欢立即跟了过去。

  欣然挥手一指当地儿:“欢欢,在家看门。”

  欢欢立即蹲下,然后扭转身开始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等欣然的同时,我开始留意这个女孩子的房间,她的房间虽然陈设很少,但收拾的井井有条,房间东北角放着一个布衣柜,距离布衣柜不远放着一个小木柜,柜子上面放着面板和碗碟,还有一个电磁炉,这也正是我换插座的地方。小柜子一旁的地上有两三个塑料袋,盛着黄瓜、西葫芦等有限几样蔬菜,门口一侧放着盆架和脸盆,房间西北角放着一张单人床,单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方方正正,白底蓝花的床单十分整洁,单人床和布衣柜之间是那张三屉桌的地方,搬走了桌子,化妆品、台灯等物品都放到窗台上去了,单人床上方的墙上钉着一排衣服挂钩,上面挂着她一两件衣服。

  时间不久她回来了,接过她手里的钳子,我很快就把插座重新安装好了。

  到外面合上闸,一插台灯,插座功能完好。

  也不能接不好,还好以前见过老爸换插座,否则我就丢人丢大了。

  把桌子凳子都搬回来后,她从外面打来一盆清水:“洗洗手吧,有香皂。”

  我一边洗手一边问她:“这一排都住着人吗?”

  “不是,有我,李姐一家人,还有另一位路远的女老师,今天她回家了,这一排总共就占着4间房。”

  “杨欣然,我帮你修好了插座,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王小建,就这么点小事儿你还讲条件啊,真不大度,呵呵,你说,是买水还是买烟?”

  “那倒不必了,烟我自己带着呢,水出门时已经喝了。”

  “呵呵,那你说。”

  “你弹首曲子让我听吧”说真的,我喜欢欣然,不仅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才艺。

  “呵呵,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弹不好的,会让你笑话的。”

  “你弹的挺好的,那次我来给你送照片,在门口听过。”

  “既然你这么崇拜我,那好吧,那我们到音乐室去吧,稍等我拿上我的包包。”

  我们一起走出宿舍,欢欢也跟了出来,欣然关好房门。

  我们进入教学楼,来到了二楼的音乐室,她打开音乐室的门,来到电子琴前面坐下,我则站在她身旁。

  “实在抱歉,只有一把椅子,你要站着听喽”她掀开蒙在电子琴上的红布,手指放在琴键上,并没有立即按下,她在思考着弹什么曲子。

  不一刻,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开始弹出动听的音符,那是班得瑞的一首轻音乐旋律,我目视着她的手指娴熟的在琴键上游走,转而投向她的美丽的身影,她的眼睛专注着琴键,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那姣好的面容上,粉红色的唇闪烁着光彩。

  我沉浸在这优美的旋律中。杨欣然,真的真的好喜欢你,你会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哎!你发什么呆呢?”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弹完了曲子。

  “哦,没想什么。”

  “你注意力不集中我岂不是白弹了,枉费我一番好心。”

  “我从头到尾一直在认真听呢。”

  “那你说,我弹的是什么曲子?一开始告诉你名字了。”

  “……嗯”我又被她的话卡住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她从手包里拿出了手机。

  我听到了她们的手机对话声,对方也是个女的。

  “在学校吗?”

  “在。”

  “我一下就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接杨敏。”

  “好的,我等你。”

  她放下手机:“雅莉一会儿就到了,我们要去车站接同学了,你要不要见见她?呵呵。”

  “那我走了。”

  “你真的不想见见雅莉?我觉得她不是一个爱吵架的人啊。”

  “我来学校是找你的,又不是找她的。”

  她又在逗我,我可不上当。

  来到外面,我推起了我的电动车,欣然和欢欢一起送我。

  快到学校门口时,我还是看见了雅莉,她刚好进学校的大门。

  她看到我和欣然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表情。

  我不能在欣然面前显得没礼貌,毕竟雅莉是她最好的朋友,于是我友好的向雅莉打了招呼:“你好。”

  “你好”她也说,但她仅看了我一眼,便把目前投向了欣然。

  我对她们说了一声再见,然后骑上了电动车。

  (十三)

  吃过晚饭闲着没事,我在网上玩起了斗地主,这时候小姨和小妹春燕来串门了,小妹一来就直奔我房间,一个劲儿地和我捣乱抢鼠标,她非得要玩电脑,因为她在上高中,小姨在家里限制她玩电脑,所以每次她来都和我抢电脑。

  没办法,让给她了。小姨在客厅,我得出去打招呼。

  她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又对我妈说她自己这两天遇见的新鲜事了。

  “小姨”我向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准备出去找柴禾孟玩。

  她看见我准备出去:“哎,小建,干什么去啊?”

  “出去玩一会儿,小妹又抢了我的电脑。”

  “小静出去培训这些日子,你和她常联系了吗?”

  “嗯……上两天才通过电话的。”

  “人家是女孩儿,你要主动出击,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可别让被人抢跑了。”

  “知道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就那样吧。”

  “什么?就那样儿!王小建,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成天穷象个啥?不要挑花眯了眼,晚了,就只能捡人家挑剩下的了……”。

  小姨这番话千篇一律,耳熟能详。

  后面的我替她说了:“找对象不能光看长相,也要看人品,更得注重对方家庭条件,这样会少奋斗不少年。”

  小姨笑了:“是啊,这不你知道吗,小姨都是为你好,那么条件好的女孩儿你还说一般?你不是眼高,是太离谱儿,小建,听小姨的,那样的女孩不多,你可要抓紧了,要是差不多,年底咱就娶进门。”

  “一切要凭缘分的,小姨。”

  “等她回来后,加把劲儿,没事的时候你带她出去吃吃饭、散散步、看看电影,会对你们的交往有好处。”

  “行了行了小姨,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浑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小姨还不是为了你,上几天我和她姑姑,就是你兰姨,一块儿逛商厦,你猜怎么着?”她兴高采烈转向我妈说话:“见到许静她妈妈了。”

  我妈非常感兴趣的听她说。

  小姨接着说:“我们一块儿逛的商厦,越聊越觉得投脾气,她说她打听了咱们,被打听的人都说咱们这家子人不错”小姨又转向我:“而且说你也不错,还夸你有文化,长得帅,挺安安稳稳的脾气,对你也表示感兴趣。”

  “你‘丈母娘’都看上你这个女婿了,我看这事儿准成。”

  我一时无语。

  小姨怎会知道我的心思,她继续眉飞色舞的解释刚才那句话:“你知道吗,你‘丈母娘’早到你上班的地方偷看过你了,只是你不知道,所以连她都看上了你。”

  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不记得我见过某个上岁数的女人,更没有说过话。

  “小姨你说啥?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要知道了还叫偷看你啊,人家政务中心没有熟人吗?给闺女找婆家当妈的能不上心吗?再说人家那么好的条件,也得挑挑你啊。看你时或许经过你办公室的门口,或许在你下班走的时候,或许你正在和别人说话不注意的时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我理解许静妈妈的用心,不是吗?当初我打听欣然的时候,也是千方百计,动用各种关系四处撒网,你想了解一个人,有多种渠道,这也表明你对你调查的这个人很用心。

  这时候我妈也不失时机的劝我了:“你今年都26了,不小了,咱这是在县城,你看看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差不多就你才开始搞对象,听你小姨的,等小静回来后多和她接触接触,时机成熟了就领家来让亲戚们全都看看,给你拿拿意见。”

  三姨话茬儿接得很快:“没问题,亲戚们见了一定都会夸的,到时候也得都说我慧眼识珠,看人不会走眼。”

  我的心突然有了压力,我取消了外出的计划,回到我的房间,小妹正在和人网上聊天,一边聊一边嘻嘻,我没有理会她,躺在床上拿起这两天正在看的《神雕侠侣》,却一页也没看下去。

  小姨曾经对我说过:“对于许静,要一个月之内让她喜欢上你,两个月内离不开你,三个月后赖着和你订婚。”

  我的目标很明晰却又十分艰巨:我要让欣然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在许静回来之前,这样我就能找到和许静分手的理由。

  但是,欣然会答应吗?一切未知,我内心十分纠结。

  (十四)

  星期天在家玩儿了一天电脑,很无聊,柴禾孟又和沈慧去他丈母娘家干活儿了,肖扬说他刚买了鱼竿准备和小翠去钓鱼,旭东也和他对象坤坤去逛街了。

  心情郁闷的时候,我就会想想欣然和我开过的那些玩笑,这样子心情就会瞬间好很多。

  星期一上班,阴天,正和柔儿一起讨论稿件的事,吴驰又来了,又开始向柔儿大献殷勤了,这几天柔儿看吴驰的眼神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也开始和他有说有笑,也不知吴驰究竟采取了什么战术,进步居然这么快。

  得了,给人家腾地方吧。我来到《法制视野》编辑部,和陈志聊了一会天,陈志是法制视野编辑部的编辑,今年35了,我一直称呼他志哥,他还有一个搭档叫李秋宏,是一个刚刚上班不久的小伙子。

  陈志很喜欢看篮球,才说了一会儿话,他的话题自然就转到了NBA上去,秋宏也喜欢看,就和他一起讨论,可我对篮球并不感兴趣,只好当听众了。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许静。

  我在楼道里接通了她的电话。

  话筒里传来她那温柔的声音:“小建,在上班吗?”

  “我在上班”我一边接她电话一边走到了楼道里。

  “忙什么呢?”

  “……我,在写稿件。”

  “这两天培训很忙,经常组织我们观摩实践,所以也没有抽出时间给你打个电话,请你不要介意。”

  我内心有愧,这番话应该是我对她说的。

  “没有没有,我不会介意。”

  “那……你这些天也很忙吗?你怎么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或发条短信什么的。”

  我只能编瞎话了:“这几天版面上新闻少,总编催稿甚紧,让我们出去找新闻,所以我们也经常加班”为了把谎话编圆,我还说:“还有我的搭档,柔儿,我们一起加的班。”

  “柔儿?女孩子?”

  “是的,我的搭档。”

  “你是不是因为和她一起加班把我忘了”她好像吃醋了。

  “不是的,我本来也正想给你发信息的,没想到你先打来了。”

  我只能继续编下去了。

  “你不是在打稿件吗?你会中断思路给我打电话吗?”

  “我刚说给你发信息,手机都拿出来了。”

  “你骗我。”

  “没有没有。”

  “好吧,那我就信你一回”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柔和:“现在正在上课呢,我出来上卫生间,抽空给你打个电话,小建,如果你并不讨厌我,那么我们经常保持联络好吗?你长时间不理我,我会觉得你是在有意疏远我,甚至会想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儿。”

  “嗯……好的,我会经常和你联络的。”

  是的,我是在等她回来,我不想在她离家外出学习的时候带给她任何烦恼。

  “那好,不和你说了,有人来了,我先撂了”。

  “再见。”

  许静把她的情感毫无保留的透露给我,可我心里却想着怎么去追求另外一个女孩儿,一个是家里人公认的“对象”,一个是我自己正在苦苦追求的“女朋友”,也许,负责任的说,无论是欣然还是许静,我都对不起,但我有自己的苦衷。

  “打雷啦!下雨收衣服啦!有车子放在外面的赶紧去推啦!”这是隔壁房间吴驰的大嗓门儿,片刻之后,我听到了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

  我想起我早晨图省事儿,没有把电动车推进车棚,我匆忙来到楼下,外面的雨密密麻麻的向大地上飞洒,房顶上,院落里,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的白纱。

  冒着雨把车推进车棚,再回到楼门前时,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一半,政务大厅里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来到窗前,议论着外面的雨,天气这么热,一场雨不仅带来了凉爽的空气,也同时给人们带来了清爽的心情。

  来到编辑部,吴驰还在屋里和柔儿聊天,见到我进来了,他说:“老兄,今天下雨,总编又不在,我们斗会儿地主吧”他看了看时间,又说:“快十一点了,这雨没有短时间停下来的意思,不管输赢我中午都请客,我们就在对面的小饭馆儿喝点儿。”

  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柔儿面前显摆。

  “行啊”我也来了兴致,反正我也没带雨具:“还叫谁?”

  “叫志哥吧,他斗地主也挺有瘾头儿”然后他又问柔儿:“中午还回去吗?一块和我们吃饭去吧。”

  这才是他的根本目的。

  柔儿微笑着看了看我们,居然点点头同意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也没带雨具,谁也不知道今天会下雨。

  吴驰叫来陈志,又从他的房间拿来扑克,我们关好房门后开始斗地主,柔儿一直守着我们看打牌。

  吴驰今天手气不错,半个小时就赢了100多块钱,赢了钱自然非常高兴,嘴也不闲着,陈志输得最多,眯着眼叼着烟很少说话,摔起牌来也越来越有力道儿。

  玩到12点,吴驰大获全胜,总共赢了200多块钱,把那家伙兴奋的不得了,中午他就在单位对过的小饭馆请了客,这次可让他在柔儿面前挣足了面子。

  下午没有什么事,雨也小了,柔儿有事提前走了,编辑部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离下班还有一些时间,我开始整理我所负责的版面,翻到前些日子六一的新闻时,欣然灿烂的笑容和动人的舞姿又出现在我面前,正是那天,她的笑容占据了我的整个内心世界,我的想象力开始尽情的驰骋。

  踱步到窗前,我望着街上的来来去去的车辆和行人,雨还在下,细细密密的小雨洗刷着这个小县城的每一个角落,对欣然的相思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当逐渐上涨的潮水终于漫堤,我决心给欣然打电话,告诉她我要请她吃饭,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拒绝。

  心动就得行动,趁着意志正坚定的时候,我拨打了欣然的电话,很快我就听到了她那调皮的声音:“王小建!笨笨猪。”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笨笨猪”这个“昵称”就成了欣然经常和我开玩笑的称谓。

  那天帮她换插座,她认为我很笨,做事考虑欠妥当。而却我不知为何很喜欢她这样叫我。

  “欣然,下班了吗?”

  “嗯!”

  我开始紧张了起来,总怕说请她吃饭被拒绝:“你,你……”

  “你想说什么啊?吞吞吐吐的,听到我的声音就激动成这样了吗。”

  “你……晚上有时间吗?”

  我想她一定猜出了我的心事,不过她的声音依旧调皮:“快说!”

  “如果我想请你吃饭,你会拒绝吗?”

  “告诉我,你是在追我吗?”

  “算是吧……”

  “什么算是?那我不去了。”

  “是、是”我急了。

  “哈哈哈”听筒里传来她那银铃般的笑声:“那么,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我感到脸上阵阵发烫,一时语塞。

  “快说!”

  考虑了一番,我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不像你那样很轻易地就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如果你想拒绝,就请你先撂电话吧,以后我也不会再“骚扰”你了。”

  她居然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你不仅笨!说话还直来直去的!你就不会绕个弯儿说吗?在我面前,你的自信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这么说……你,同意了?”

  “笨猪!笨猪!”她的声音充满埋怨,她只强调了这两个字,即没有给我明确的回答,也没有下文,事实上,她已经答应我了。

  我不失时机说:“那我一会儿去找你,你想吃什么我都听你的。”

  “嗯”她的声音很轻,和她认识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欣然这么轻的语气,我想此时此刻,她的脸也许同样在热着。

  “到了学校门口我给你打电话。”

  “嗯,我等你”她的语气依旧很轻。

  放下手机,我高兴得像个孩子,外面落雨的声音,都那么活泼可爱。

  (十五)

  第一时间冲到楼下,冒着小雨推出了电动车,我先来到单位对过儿的商店,准备买把雨伞,紫色是我喜欢的颜色,深邃中充满浪漫,是的就买一把,这样子可以和她共撑一把伞。

  “老板,要把雨伞。”

  “一把14,两把25。”

  “我就要一把,平时一把不是12吗?”

  “但是今天下雨啊,况且我这伞质量真的真不赖啊,再说不停电谁会买蜡烛啊,不买蜡烛就得黑着呀。”

  我赶时间,不想再和他啰嗦,掏钱包给钱。

  结账时,那个戴着深度近视镜的40多岁的男老板拿着我递给他的那张100元钞票正着看了反着看,就像是欣赏一件珍贵艺术品似的。

  我很紧张:“假的吗?”

  “不是,百分百是真的”他扶了扶眼镜儿,弹了弹那张钞票:“我以前真没注意过,这一百元的钞票背面印的是人民大会堂啊。”

  我TM真想踹他两脚。

  “老板,快点儿找钱,我急着走呢。”

  “嗯,一把伞14,两把找你75块。”

  “我就要了一把!你得找我86!”

  “小伙子,你确定你有急事吗?还是年轻人记忆力好啊,不像我已经老啦。”

  我不想再和他废话,几乎是从他手里抢过零钱,然后扭头就往外走。

  我想起了曾经答应送老李头两瓶二锅头的事,回去拿太耽误时间了,我就近直接买了两瓶二锅头。

  来到学校,把酒送给了老李头,老李头高兴得不得了:“一会儿我炒盘花生米,再拍个黄瓜,咱们喝点儿。”

  “不用了李师傅,我约了欣然一块儿出去吃饭。”

  “好好,那就改天,你们的事儿重要,哈哈。”

  “李师傅,下雨呢,我把电动车放哪儿啊?”

  “没事儿,推我屋里来吧。”

  从老李头屋里出来,我就看见了欣然,天有些冷,她穿着紫色的长袖上衣,深蓝色的长裤,黑色的高跟凉鞋,正在向学校门口这边款款走来,在天地间浑然一色的飘渺雨雾中,她就如一位美丽动人的仙子,逐步走进我的心扉。

  她离我越来越近了,愈显美丽动人。

  这场景就像一幅画儿,她就是画里的主角,天地间所有景物都是她的陪衬,唯有画中人在画卷中大放异彩。

  “王小建!你早来了吗?”

  “我刚到,这么巧,赶上你出来。”

  这时候老李头从传达室里出来了:“你们这是要出去啊。”

  欣然对老李头微微一笑,老李头打开大门,我和欣然一起走出学校。

  我撑起那把紫色的雨伞,递给了她,幻想着她会说:“你也到伞下来吧。”

  “呵呵,雨不大,不用打伞的。”

  是的,现在天上飘的是毛毛细雨,我的雨伞暂时起不了作用。

  我收起雨伞:“杨欣然,你想吃啥?”

  “呵呵,客随主便。”

  “羊肉串?”

  “不想吃,烟熏火燎的。”

  “涮羊肉?”

  “不想吃,两个人吃涮锅太浪费。”

  “炒菜?”

  “不想吃,我整天在宿舍炒菜了。”

  “铁锅炖?”

  “不想吃,咱们吃不了一锅的。”

  “你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想吃,还说什么客随主便?”

  “是啊,我说过客随主便,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吃什么我都没意见,你问我爱吃什么我自然要回答喽。”

  真是无可奈何,我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

  “那么你说吧。”

  “我想想”她眨了眨眼睛,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她说:“我们去吃小吃吧,山西饺子?或者是兰州拉面?”

  “这太简单了吧”我很尴尬,她是我正在追求的女孩,我好不容易有次表现的机会,她却选择这么简单的地方。

  “上两天我和雅莉一起吃过一次兰州拉面,感觉小吃味道还不错。”

  我发现和欣然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渐渐摸清了她的说话套路,她说吃过兰州拉面,并没有说吃过山西饺子,我倒要看看我有没有猜对。

  “好的,既然你吃过拉面,我们就去吃山西饺子吧。”

  “聪明!呵呵,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还真没吃过。”

  猜对了。

  我想了想:“去汽车站对过那边儿吧,那边儿有个山西小吃,环境还算干净。”

  确实,不久前我刚和柴禾孟去过那个小吃店,饭菜先且不评论,总之那个店的卫生还算可以。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时间不长就来到了那个小吃店,小吃店的名字就叫“山西小吃”。

  的确,我真的没说错,这家店窗明几亮,地板砖都擦的能映出我们的影子,对于一个租房的房主来说,能保持这样相当不容易,同时也印证了老板是个干净人。

  我们哥儿几个也去过某些“特色”小吃店,那服务员端着碗,指甲都沾在汤里就给你端上来了。

  年轻的女服务员迎了上来,是山西的地方口音:“二位想吃点什么,我们店里主食是饺子,还有凉菜炒菜。”

  欣然说:“两碗饺子吧。”

  我很没面子。

  “服务员,拿菜单。”

  欣然立即反对:“王小建,不点菜了,我们就两个人,吃不了的,会浪费的,知道你想表现,但我们吃不了就全浪费了。”

  “不行,怎么也得要几个菜,饺子要大碗的。”

  “等等”欣然叫住了服务员,她对我说:“那让我来点如何?”

  我没有了话说。

  “我们折中”她对服务员说:“两个菜,酸辣黄瓜,肉炒口蘑,饺子一中碗,一小碗。”

  我没有再争论,我知道说了也是没用,她说你几句你也得受着,总之我说不过她。

  “好的,二位请坐稍等”服务员刚一扭身又转了回来:“二位喝点什么?”

  “欣然,喝什么?”

  “一小瓶冰镇雪碧。”

  “我要一瓶冰镇啤酒。”

  然后我们到靠窗的一张餐桌前坐下。

  “王小建,你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等上菜的时间里,她问我。

  “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我还有两个一起长大的姐姐和一个妹妹,是我大姨和三姨家的。”

  “你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

  “干什么,做家庭调查啊。”

  “没关系,你可以不说。”她故意扭头看窗外。

  “我说还不行吗,我爸在园区机械厂做技术顾问,我妈在就业局上班,你还问什么?”

  “下面没有了”她很干脆。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饺子也同时上来了。

  我为她打开雪碧,倒入了透明的玻璃杯。

  打开啤酒,我同样倒满。

  “欣然,干杯。”

  “没有台词吗?”

  “……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谁和你干杯”她嘴上这么说,还是面带笑容的端起了杯子。

  “欣然?”

  “嗯?”

  “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有一个宝贝妹妹,在上初中。”

  “你妹妹叫啥名字啊。”

  “杨欣悦。”

  “是不是和你一样,说起话来刁钻古怪。”

  “呵呵,王小建,亏你还当记者呢,用词不当,那叫精细伶俐、冰雪聪明。”

  “你父母他们还好吧,做什么的?”

  她迟疑了几秒,随后很平静地说:“农民,我妈在村子里开了一个农资店,我爸上两年因病去世了。”

  我默然无语,她一定有很多故事,而她的眉宇之间也透露出一丝淡淡惆怅。

  “对不起,欣然,我不知道。”

  “没关系。”

  “店里的生意还行吧。”

  “也不是很好做,你能做的事别人也能做,总之,我们家除了种地也算是有点儿其他收入,光靠种地是不行的,我妹妹还有很多花钱的地方。”

  “你们家种着几亩地啊?”

  “6亩。”

  “都种的啥啊?”

  “夏天小麦,秋天玉米,有时还会种一亩花生、几分地的高粱什么的。”

  “哎,等到秋收的时候,你们家要是缺劳力,我去帮忙吧。”

  “就你?让你抓只鸡都抓不住。”

  “呵呵,你太小看我了。”

  “干农活儿是很累的,你没干过,不知道有多辛苦。”

  “你能干我也能干,难道我还比不过你吗?”

  “呵呵,那可不一定,这么多年我不都是这么过来了?”

  “你家那么多地,忙得过来吗?”

  “收麦子的时候因为有收割机不是活儿很多,秋收的时候,尤其是刨花生的时候,我舅舅、还有几个和我家关系不错的都会去帮忙,呵呵,小看我了吧,我还会开我舅舅家的拖拉机呢。”

  “呵呵,我还真是没看出来,我以为你光会唱歌跳舞呢。”

  “每个人、每个家庭都会有不同的生活,适应了也就都成为了习惯。”

  我想我该转转话题活跃一下气氛:“欣然,我给你出脑筋急转弯吧。”

  “你难不倒我的,因为,我是老师。”

  “那好,你听着:为什么有家医院从不给人看病?”

  “呵呵,兽医院。”

  “正确,第二题:小张被关在一间并没有上锁的房间里,可是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把门推开,这是怎么回事?”

  她连考虑都没有考虑:“拉开。”

  “真是难不住你啊,第三题:在一次考试中,一对同桌交了一模一样的考卷,但老师认为他们肯定没有做弊,这是为什么?”

  “哈哈,那是两个笨蛋,都交了白卷。”

  “你厉害,这几个你以前听过?”

  “没有啊,是太简单,没有技术含量,还有吗?”

  “没了,我就知道这三个。”

  “黔驴技穷了吧。”

  “杨欣然,我觉得还是用‘江郎才尽’中听一些。”

  “哈哈,可是我觉得你像个屎壳郎。”

  “你!”

  “哈哈,来,干一杯。”

  美女就是美女,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赏心悦目。

  我望着她端杯喝饮料的样子,自己却端着酒忘了喝。

  “发什么呆呢,看我很漂亮吗?”

  “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我不漂亮吗?”

  我又崩溃了,输得一塌糊涂。

  她“扑哧”一下笑了,放下玻璃杯,然后说:“小建,我也给你出道智力题吧。”

  “你也在考验我的智商吗?”

  “我还没出题呢,你听着。”

  她面对着我,双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有一位高中男生很喜欢打篮球,夏天的一个中午,由于天太热,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独自到女生宿舍楼下的篮球场练习篮球,这时候他姐姐来学校看他,还给他带来了20个鸡蛋,姐弟两个说了一会话,姐姐要提前上班先走了,他打完篮球,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离上自习还有10多分钟,他想要走,可是当他想带走鸡蛋时,盛鸡蛋的塑料袋破了,没有办法再装了,附近又没有其他人,这可怎么办啊?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将鸡蛋带回了宿舍。你不是爱出脑筋急转弯吗,那你告诉我,他想了个什么办法呢?”

  听完她声情并茂的出题,我的大脑CPU开始高速运转。

  她调皮的托着下巴,忽闪着狡黠地眼睛,等待着我告诉她最终答案。

  “他把裤衩脱下来包上那二十个鸡蛋走了。”

  “你真是的!亏你想得出来,那是在女生宿舍楼下啊”欣然的双颊顿时飞上了红晕,埋怨着我说:“你真是一头笨猪。”

  “那他怎么带走的?”其实我真的没想出答案。

  “是这样的”她随手撩了一下垂在耳边的头发,然后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一边打开表链一边告诉我:“他用表链的卡针把篮球的气给放了,然后把球做成簸箕状,把鸡蛋盛在上面端走了。”

  “啊,原来如此。”

  “要么说你是一头笨猪呢,净瞎想,不正经!”

  我灵机一动,忽然想和她开个玩笑。

  于是我说:“杨欣然,那我也再给你出一道智力题吧。”

  “放心吧,我这么聪明,是不会被你这头笨猪难倒的。”

  “还是那道题”我说:“第二天他在打篮球时,还是穿那条短裤,戴那块手表,这时姐姐又来了,这次给他带来了40个鸡蛋,他想走时,塑料袋又破了,附近又没有其他人,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将鸡蛋带走了,杨欣然,请告诉我答案吧。”

  她眨了眨眼睛,几乎没有多想:“他把球的气放了,运了两次拿走了。”

  “不是,一次就拿走了。”

  “一次?”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然后静静的一阵思考。

  两分钟后,她终于投降了:“笨笨猪,我想不出来,你告诉我吧。”

  “是这样的,你在听吗?”我故意看了看她。

  “别卖关子,快说,我听着呢。”

  “是这样,他先放了篮球的气,盛了20个鸡蛋,然后又把裤衩脱下来包上了剩下的20个鸡蛋,两只手各托20个鸡蛋回宿舍了。”

  “王小建!”她脸气的通红:“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啊你!”

  我们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聊,她问我:“笨笨猪,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十一月初六,你呢?”

  “我?六月初九。”

  她看表:“笨笨猪,吃饱了吗?”

  “你是客人,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

  “我吃饱了。”

  “呵呵,你上当了,那你就是笨笨猪了。”

  她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像个孩子般闹哄哄的站起身来冲我喊:“你才是笨笨猪!笨笨猪!你是你是。”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笑了,站起身结了帐。

  我们一起从店里出来,走了没多远,她忽然说:“王小建,你来的时候是空着手的吗?”

  我忽然想起来了:“啊,雨伞忘到店里了。”

  “我知道,我刚才就是没说,看看你是不是想的起来。”

  我气急败坏的赶紧扭身回去取伞,然后一路小跑的追上了她。

  “欣然,再给你出道选择题:一,我们一块儿走走,二,把你平安送回学校。”

  “刚刚下了雨,路上全是积水,到哪儿走啊。”

  “那送你回学校?”

  “我宿舍里连个电视都没有,今天住其他宿舍的那位女老师有事也回家了。”

  她怎么说怎么有理,看着我匪夷所思的表情,她顽皮一笑:“你还是送我回学校吧,这里离学校差不多也有一公里多,也是走走,也是送我回学校。”

  她说话真是滴水不漏,两个答案都选择了,我拿她真没有办法。

  我们一起漫步在马路一侧的便道上,便道上枫树成行,她似乎心情很好,到背着手,走路还时不时跳一下。

  “欣然?”

  “嗯?”

  “我第一次和你在学校门口遇见时,你真的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

  “呵呵,我有一点印象,只是越想才会越清晰。”

  “你呀。”

  “不是吗?你在学校门口无故和我搭讪,我自然要试探试探你喽,并且你居然还叫出了我的名字,所以我更得仔细琢磨,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通过什么手段调查我的,呵呵,不怕贼偷,就怕贼想。”

  “你呀,心眼儿太多了。”

  “呵呵。”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我真的希望脚下的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我多么希望和她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我对她讲我遇到的那些很好玩儿的事情,说柴禾孟那一帮兄弟,说吴驰和柔儿,她一直在听一直在笑。

  谈笑之间,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大姐宋春华,她骑着车子已经快我对面了。

  我急忙把头扭向一旁,晚了,大姐还是看到了。

  “嗨,小建,你们干什么去啊?”

  再扭回头,大姐的自行车已经停到了我面前。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欣然,脸上一愣。

  我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紧张,于是我先把大姐介绍给欣然:“欣然,这是我那会儿吃饭时和你说过的,我大姐,宋春华。”

  欣然脸上露着甜甜地微笑,向大姐伸出了手:“你好,姐,我叫杨欣然。”

  大姐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慌忙伸出手:“你好。”

  我想大姐此时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因为她从未见过眼前这位女孩儿,一开始没看清她或许以为是许静。

  没有初见陌生人的拘泥,欣然落落大方的说:“姐,你这是上哪去啊?”

  “啊,没什么事,我去接佩佩,她在我婆婆那边。”

  “佩佩?”欣然看了我一眼。

  “我外甥女”我补充道。

  “姐长的好年轻啊,比我们大不了一两岁吧。”欣然很会说话。

  “哎呀,还年轻什么啊,马上就要30都”大姐脸上掩饰不住高兴。

  “我看您皮肤很好,我以为你和我们岁数差不了两岁呢”欣然说着说着忽然间看到了大姐脸上的疤痕,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她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大姐光顾高兴了,没有意识到欣然细微的表情变化。

  “哎,老了,比不了年轻的时候了。”

  “是姐会保养。”

  大姐很高兴:“我们单位那几个姐妹经常去做美容的,我偶尔去一次。”

  “姐天生丽质,不用保养也像我们年轻人。”

  我不得不佩服欣然,她说话不仅让人爱听,也从来不会因为缺少话题而冷场。

  大姐问我们:“你们吃过饭了吗?”

  欣然抢着说:“吃过了,小建请我吃的饭。”

  “好,好”大姐一边说一边看我,那意思是说,你行啊你,连饭都请了,我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呢。

  我不敢再和大姐的眼神对视,慌忙躲避。

  大姐问欣然:“你在哪上班啊?”

  “我在一实小,教音乐。”

  “工作很辛苦吧。”

  “呵呵,习惯了也就那样了。”

  “你家是哪的啊?”

  “杨村的。”

  大姐分明是在了解欣然,然后用自己的思维去判断究竟适不适合我,我生怕大姐继续问下去,赶紧对她说:“大姐,不早了,你还是接佩佩去吧。”

  “来,小建,姐和你说两句话”大姐向我招了招手。

  欣然听到大姐这样说,知趣的躲到不远的地方去踢石子儿了。

  大姐悄悄问我:“小建,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也没听你说过。”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姐,你看着这个怎么样。”

  “这丫头很讨人喜欢,长着一副精细伶俐的模样,说话也会往人心里碰,不过……”

  我知道大姐要说啥,赶紧拦住她的话:“姐,你可要给我保密啊。”

  “谁给你介绍的?”

  “自己认识的。”

  “她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还有啥人?”

  我迟疑了两秒钟,还是告诉了大姐:“种地,她父亲前两年得病去世了,母亲在家里开个小店卖农资,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初中,姐,我妈和小姨她们都不知道,这个是我自己追的,你可要替我保密。”

  大姐表情充满了惊愕,她考虑了一下:“好的,我答应保密,小弟,你现在和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她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吗?”

  “目前还没有。”

  “她知道你和许静的事吗?”

  “不知道。”

  “小弟,你要知道,除了你自认为这丫头是你女朋友,但咱家人都知道许静才是你的对象,并且她们都倾向于许静,家里要是知道了你怎么交代,许静回来了你怎么办?再说,这个丫头目前还和你不明不白,不像许静那样直接就是奔着主题去的,你可要认真考虑啊,要是穿帮了弄不好一个也留不住。”

  我信得住大姐,从小到大,我一直最信任她,我也知道大姐嘴严,我扭头看了看欣然,她还在踢着石子儿。

  “姐,等许静回来,我会和许静分手的。”

  “你觉得许静哪点儿配不上你?”

  “都好,就是,我更喜欢欣然。”

  “小建,你可要考虑清楚,许静是个‘白富美’,家里条件很好,娶了她日子会更好过,全家人也都愿意,别说小姨和二姨了,你大姨听了也觉得不错,毕竟这个丫头家里条件和许静的差距太大了”大姐抬了一下头,看了一下欣然,悄悄对我说:“她正在偷看我们呢,好了不说了。”

  大姐向欣然挥了挥手:“嗨,让你久等了。”

  欣然脸上还是挂着甜甜的笑,向我们走过来:“大姐要走了?”

  “我要去接佩佩了,晚了那孩子会闹的。”

  “那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聊,姐,再见,骑车慢一点儿。”

  “好的,再见”大姐微笑着和欣然打了个招呼,又从头到脚审视了我一遍,然后骑上了自行车。

  大姐走后,我们开始往学校的方向,欣然问我:“刚才你姐和你说什么呢?”

  “她说,你很漂亮又会说话,夸你半天呢。”

  “是吗?”她听到后很开心,跳到了我跟前:“哎,我已经尽可能的掩饰锋芒了,还是挡不住你姐那欣赏的眼光,呵呵。”

  我骗了欣然,因为她不知道我的心事,尽管她那么聪明,但很多事她是想不到的。

  “你大姐脸上怎么有块疤啊?”

  我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

  欣然摇摇头:“小建,你的一次调皮,让你姐经受了多年的心灵创伤,对于女人来说,哪怕伤在全身任何一个地方,也不希望伤在脸上,因为女人都是爱美的。”

  “是的,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大姐。”

  “童年的事,不要再去想了”她开始安慰我。

  “欣然,你自己在宿舍的时候经常做些什么?”

  “我办了一张借书卡,无聊的时候,我除了练琴和跳舞,更多的时候都在看书,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看书是我的习惯,小建,你晚上的生活方式是什么呢?”

  “我经常上网,晚上12点前从没歇过。”

  “聊天?”

  “我经常玩游戏,斗地主,军棋,我不喜欢聊天,因为我觉得网络中的真诚比不上现实中的真诚,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

  “呵呵,是的,只有现实才真实。”

  离学校门口越来越近了,我和欣然默默地走着,到了学校门口,欣然叫老李头开了门,我从老李头屋里推出电动车。

  她站在我的电动车前面,向我挥了挥手,清脆的笑着:“王小建,说再见吧。”

  “杨欣然,再见”我想目送着她回宿舍。

  “那你怎么还不走?舍不得和我说再见吗?呵呵”

  “我要看着你先回去。”

  “那好的”她面对着我,倒背着手慢慢一步步倒退着走:“笨笨猪,刚刚下了雨,路很滑,骑车慢一点。”

  “杨欣然,到家后我会给你发短信的。”

  她还是慢慢倒退着:“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还告诉了我你身边的故事,我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了。”

  “欣然,回去后少看一会儿书,不要睡得太晚,明天还有课。”

  “谢谢,小建,你也一样,以后不要总是玩到那么晚了,网络之外的生活更精彩。”

  “是的,我的生活因你而更精彩。”

  “笨笨猪,你有时候说话还是很让人挺喜欢听的,哈哈。”

  “欣然,再见”。

  “再见,小建”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温柔。

  然后像往常一样,转身轻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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