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共牺牲两位最高职级将领,均有难解心结,张自忠以死明志
14年抗战,中国军队伤亡380多万人,有200多位将军殉国,国共牺牲的最高将领分别是张自忠、左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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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张自忠将军。
张将军牺牲时的职务是33集团军总司令,牺牲后追授二级上将衔。
张自忠打仗作风硬,善谋略。中原大战,先后战胜徐源泉、张治中等蒋系名将。张学良放弃中立,通电拥蒋后,西北军迅速崩溃。张自忠等西北军余部在宋哲元的带领下,投靠东北军,后被改编29军,张自忠任38师师长。29军先是驻防察哈尔省,后扩张到平津地区。
1933年,在29军序列下,张自忠率38师参加长城抗战。在喜峰口、罗文峪方向,29军各部多次激战,伤亡惨重,但防线始终屹立不动,并大量杀伤日军,29军大刀队也名扬天下。
有人可能会问:张将军职务这么高,为何牺牲于前线?这除了张自忠将军打仗勇敢、不畏死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渴望战死沙场,以洗刷自己的“汉奸”骂名。这又是为什么呢?
原来,29军属于杂牌军,虽然有强烈的反日情绪,但军阀本性,生存第一。因此,在驻防华北期间,既要防范日本人进攻,又要防范蒋氏清除异己,两边都不想得罪,始终在两大势力之间周旋。在张自忠身上,发生了这样两件事:
一是1937年4月,日军一反常态,邀请宋哲元等访问日本。宋哲元自己不愿意去,便派张自忠率团访日。访日期间,张自忠难免会谈及中日友好。
二是七七事变后,宋哲元率29军南撤时,需要有人留在北平斡旋,处理善后事宜,并为部队撤退争取时间。当时29军高层谁也不愿意留下,宋哲元又想到忠勇的张自忠。张自忠迫于无奈,虽然内心抗日情绪强烈,却也只得忍辱负重,接下了这一注定受辱的差事。
当时全国抗日情绪高涨,张自忠的上述“汉奸”行为,遭到一致痛骂,报纸甚至称他“张逆自忠”,并被国府撤职查办。
斡旋目的达到后,张自忠在9月3日逃离北平,辗转于10月10日抵达南京,“戴罪投案,等候治罪”。
在南京期间,深知张自忠为人的李宗仁、宋哲元等人,极力保荐张自忠。当年底,张自忠被任命为由38师扩编而成的59军代军长,归第五战区节制。
张自忠对此十分感激,认为“让我戴罪图功,我当以我的生命报答国家”!
1938年3月,在台儿庄会战中,张自忠奉命率59军驰援临沂,突袭日军第5师团侧后,血战7个昼夜,日军死伤数千,被迫后撤,为会战最终取胜做出了重要贡献。此战之后,国府取消了对张自忠的所有处分。但报界对上述两件事仍抓住不放,认为“仍需观察”。
此后,张自忠亲临前线,毫不畏死。战区长官李宗仁多次告诫,部下也多次劝他珍惜生命,但张自忠并不听劝。
1938年10月,张自忠升任集团军总司令。
1940年4月底,枣宜会战,中国军队置于襄河两岸,张自忠指挥左翼兵团集结于河西。张自忠率部增援,向日军发起猛烈进攻。
临行前,他留下诀别信,抱定必死之心,希望以此洗刷“汉奸”的骂名。
渡河后,张自忠率部一路冲杀,进至南瓜店地区。由于国军通讯密码被破译,日军随即调集6000多兵力,将张自忠部包围。形势危急,部下要保护张自忠撤往河西,但他坚决不肯,誓言“血战到底!”
面对优势日军包围,张自忠指挥部队反复冲杀。至5月16日,日军再次发起进攻,张自忠身中6弹,壮烈牺牲。弥留之际,他对部下说:“我这样死得好……良心很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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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部下黄维纲亲率敢死队,抢回了张将军遗骸。
国府决定,将张将军安葬于重庆。途经宜昌时,10万市民自发恭送灵柩。1940年5月28日,灵柩运达重庆朝天门码头时,蒋、冯等要员臂缀黑纱,肃立迎灵,绕棺志哀,并亲自扶灵执绋。
周公评价张自忠,“为我国抗战军人之魂”。
再来说一说八路军牺牲的最高将领左权。
左权1942年5月25日牺牲时的职务,是第18集团军副总参谋长,军衔是陆军少将。
仅从职务和军衔看,左权比张自忠将军低了不少。但这里有几个因素需要考虑:
一是八路军改编时,编制被极力压缩。例如,八路军115师有1.5万余人,赶得上国军1个军的人数;八路军1个团的兵力达到3000人左右,相当于国军的1个旅。
二是因编制被压缩,干部也就普遍降级使用,职务和军衔均被压低。如八路军将领被授予少将及以上军衔的,只有30人。而且改编之后,国府再也没有调整过八路军将领的职务和军衔。
三是部队发展因素。到左权牺牲那一年,八路军正规部队已发展到34万人,超过国军数个集团军规模。所以,左权的实际职务,要远高于集团军前指参谋长的名义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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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说,左权的实际职务,不低于张自忠将军。
此外,左权牺牲时年仅37岁。如果没有牺牲,1955年至少是大将。
左权是我军少有的兼有黄埔一期和留苏经历的将领。在抗日前线协助朱、彭指挥包括百团大战这样的重大战役,其间还兼任过八路军第二纵队司令员。
1941年11月,左权指挥黄崖洞保卫战,抵抗日军的重兵进攻。他率特务团等部队凭险抗击,激战8个昼夜,毙伤日军近1000人,被总部评价为“1941年以来反扫荡的模范战斗”。
左权有两次正规军事院校的学习经历,长期担任参谋长,但也直接指挥过很多战斗,不仅参谋能力强,指挥能力强,理论水平也高,被主席称为红军中“少有的两杆子(枪杆子、笔杆子)”人才。
1942年5月,日军突袭八路军前总所在地。25日,左权在辽县指挥突围时遭炮击牺牲。
毛、周、朱、彭等首长对左权高度赞誉,痛惜英才。连一向不太表露情绪的林彪,得悉左权牺牲时,也悲痛异常,写下一首长达108行的长诗,并以“凌霄”的笔名,发表在1942年6月19日的解放日报上。
为纪念左权,1942年9月8日,辽县改名为左权县,并延续至今。
鲜为人知的是:左权这样一位精忠报国的军中干才,在牺牲时,还戴着“托派嫌疑”的帽子,还背着一个严厉的处分。这和国军牺牲的最高职级将领张自忠,是有共同之处的,那就是背负莫大的冤屈。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当年留苏学生,大多属于王明一派。由于理念上与王明不合,左权在留苏期间就被戴上了帽子,并受到严审。回国进入苏区后,左权又与王明派格格不入,最后是老账新账一起算,在整肃中成了首当其冲的对象。1932年6月,左权被撤销了军长兼政委职务,并给予处分,调到红军学校任教员。
后来,基于左权的军事才能,在红军学校当了1年半教员之后,先后担任了红1军团参谋长、代理军团长、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前总参谋长等高级职务,但头上的“帽子”和处分一直没有撤销,连参加组织生活的权力也没有。
这对视组织为生命,甚至比生命更重要的左权来说,其郁闷之情可想而知。左权1941年在与他的上级以并老战友、老大哥彭总谈起此事,还难过得流下了热泪。直到左权牺牲,他头上的“帽子”和处分也没有撤销。
即使这样,左权依然无怨无悔,鞠躬尽瘁地战斗和工作,奋战在抗日前线,以生命向组织、向祖国、向人民宣示了自己的忠诚。
1994年8月,经最终审定的36位军事家,左权将军名列其中。将军英名,万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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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权之女左太北,携子女到十字岭祭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