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的坎坷求医之路

  一代名医,孙思邈一生都被人们传诵,他勤勤恳恳地治病救人,上至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所行之处皆被传诵为千秋佳话。

  他是一名医者,却有着非凡的医术,解决了妇科病、痢疾、生育等不少难以攻克的医学问题;他是一个凡人,却在中国的医药发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留有宝贵的《千金要方》;他也是一个在成长中寻找适合自己成长之路的普通人,在求医的这条道路上他走的艰难困苦,但好在没有放弃,他用一生来追逐、验证、肯定自己的职业发展之路。

  一、仕途 or 医学的艰难抉择

  孙思邈从小成长在严父慈母,和谐有爱的家庭之中。父亲孙公早就对儿子的未来之路有所规划,让孩子走仕途来光宗耀祖,所以从小就培养他读书,等到弱冠之年,已经善谈庄、老及百家之说,兼好释典。

  父亲为了让儿子早日走上仕途,在孙思邈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想尽办法拜见西魏重臣独孤信,也就是当时权位显赫,西魏的太子保、大司马、柱国大将军、卫国公,希望借助他的力量举荐为官。

  孙思邈则不同,没有明确的成长目标与方向,当官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而从小就体弱多病,因病致贫,目睹了不少邻居、亲戚有相似的命运,他在心里埋下了一个重要的想法:医药于己于人,实在至为重要,若能行医,善莫大焉。

  但是这个想法只能埋藏在心理,因为在父亲看来从医不是正经职业,难登大雅之堂。孙思邈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他并没有放弃,他觉得即使做不了专职医生,也要粗通医学,可以在业余时间给别人看病,于是就偷偷藏书看。

  家里没有医书,他就跟别人借,乡下借东西不好借,偶然借来半册需如期奉还。这倒逼他记忆的能力,甚至将借来的书籍反复抄写。

  此外,孙思邈的母亲略懂医术,经常用一些土方法如艾灸、搓背、刮痧、姜汤泡脚等帮助生病的姐妹、街坊邻居等,这也激发了他学医的动机。

  一次,父亲意外发现他偷读医学书,而不是用心一也的为做官努力。破口大骂甚至揍他一顿,若不是他忍受暴打时努力护着医学书籍,书很可能就被毁掉了。

  父亲的固执,却因为政治复杂而妥协了。

  千方百计的托关系见到独孤信后,虽受到赞扬,但被嫌弃出生低微,也没有留他在府上或者荐于朝廷而是借口“但恨其器大,适小难为也。”

  孙思邈如当头一棒,但是其父亲安慰他不要灰心,允诺会想方设法安排他再拜见大司马。而这种从事仕途的想法,随着西魏明帝元年(557)四月独孤信冤枉罹难事件的发生破灭了。

  父亲意识到仕途风险叠加,遂不再强令儿子追逐功名。

  二、错诊后对职业的质疑

  孙思邈看的第一个病人是自己的母亲,在母亲的鼓励下,成功的遵照医嘱治好母亲的病。这种方法逐渐拓展到给父亲、亲戚朋友,整个村庄的村民,获得了较好的口碑。

  意外发生了,一日孙思邈像往常一样出诊,却被几个壮汉不由分说的暴打了一顿还喊道:“打死你这个骗人的骗子。你说能治好狂犬病,却把人治死了。”

  一开始孙思邈也很无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出缘由之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就甘愿受罚,他连忙向他们道歉,承认错误,共商对策。

  他被死者家属拉到棺木前如孝子般下跪,虔诚磕头忏悔。死者家属看到他的表现后,很快就消气了,扶他起来的时候,却因为挨打过剩站不住。若不是有人拉着就晕倒了,家属看到后硬塞了一些食物给他。

  回家后,孙思邈就把行医的葫芦徒手劈开了,把家里人吓了一大跳。孙母见状后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关心的问他,并耐心的劝导他,让他记住这次教训就好别太自责。

  可是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好呢?毕竟是把人治死了,这对他的打击绝不仅是挨打的问题,还有精神上的创伤,此后的孙思邈真的是谈狂犬病色变,无论患者怎么请求,就是不接类似的病人。

  他把大葫芦悬在屋子里最醒目的地方,出入都能看见,用来时时警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这件事情,也让他意识到自己才疏学浅,就与家人商量要出门拜师学医。

  三、再出发而不畏艰难

  但拜师学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出门后,走了很多个村庄四处询问却没有人肯收留,终于走到第七个村庄找到一家可以收留他的药铺,被告知只能做杂活且每顿饭也不给吃饱。

  掌柜的防他就和防贼一样,深怕治病救人的药方被学去,只要他一接近前台就大声喊。但是这并没有阻碍他学习的决心,悄悄的用耳朵“偷艺”。每当有患者进入,他就自己先“望诊”判断病情,在患者与医生接诊交谈时,就一边佯装擦桌子,一边听着。

  日子久了,他也习得一些门路,将其记录下来,心里特别高兴,这样艰苦的日子持续了一年,他选择回家了。

  孙思邈回到家里的这段时间经历了生死别离,这段时间料理了妻子和母亲的后世同时对生活和学医都有了新的认识,他决定继续拜师学医。

  他先后拜过两次师傅,都是得道高手,一位可能是西岳真人,在这位师傅的带领下他学习了道教,读遍了楼观台的医学书;另一位先生虽然姓名不详,却是一位高人。

  在这位高人的指点下,他见到正版的医学书,拿出小时候背书的精神学习《黄帝内经》《伤寒论》《甲乙经》等,不仅如此他还拓展阅读范围到历史,《庄》、《老》等,真可谓是博览群书。

  当然仅读书是不够的,他开始跟着先生一起诊断,为前来求医的患者治病。见多识广后,是不是所见病情皆相似?

  当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先生却谆谆教导“树有千姿百态,人有千差万别。处方再好也切忌生搬硬套。云有多变,病无常态,故不可万人同方。”这给孙思邈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用一生来践行先生的教诲。

  他在看病的过程中始终保持谨慎、虔诚的态度,对待患者就像对待家人一样。看病的药方也是多有不同,经常是针对一种病,不同的人可以开出四、五种不同的方法,尤其是对曾经无法治愈的狂犬病,他在《千金药方》中就总结了至少三种方法针对不同的人。

  四、从每一次失败中总结教训

  在古代,女子看病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没有专业的大夫。一次,一个闭产十八年的妇人,找到孙思邈求他看病。他查阅了所有可以借鉴的资料,但是没有记载不得不再去拜师学习。

  他一路西行来到胡人居住地,这里男子为女子治病且见到了汉人兄弟前金太守,与他一起交流看病心得体会,得到了妇科病的药方。

  当他拿到治病的良方后并没有大胆的实践,而是谨慎的少剂量,让患者服用;甚至住在患者居住的周围,长期观察、逐步调理直至患者身体渐好以后,才敢大胆用药。

  孙思邈如此谨慎也和自己的经历有关,毕竟年轻时莽撞冲动犯过错误,这些错误在日后的行医过程中,时刻警醒着自己,让他问诊病人时,一定要认真谨慎,用药更是尽量做到精准无误,对待未知的病情再三斟酌四处求教。

  正如海明威说的:“真正的高贵是超越昨天的自己。”孙思邈之所以像神一样活在人们心中,也许就是因为他能够在每一次错误中总结经验教训,在余生规避了前半生的错误,而以后的日子里始终保持着谦虚谨慎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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