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女孩遭邻居无情殴击后重伤致残,凶手的辩词竟是:我喜欢她!

  20岁的刘晓倩,是一个可爱的杭州女孩。在1995年6月的一个明媚早晨,猝不及防地遭到邻居男孩赵勇的无情殴击,重伤致残。血案发生了,赵勇被捕了,他为自己设置的唯一辩词是:我喜欢她。

  这份喜欢被内向的赵勇一直强压在心头,父母不知,师友不解,无辜的刘晓倩更是莫名其妙。女孩的美好毁于一旦,家长、老师、全社会和赵勇自己都该从这无辜而不幸的毁灭中悟到更深更多的东西!

  

  1995年6月23日,杭州市华家池13-1杭玻宿舍。

  早上八点多钟。

  一单元里,走出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黑亮的长发,雪白的皮肤,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她,就是刚刚从杭州开元中学毕业的刘晓倩。

  6月10日才开始在华联珠宝商行上班的刘晓倩,美丽纯洁,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她哼着歌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向自家车棚走去。

  “刘晓倩,刘晓倩!”

  刘晓倩闻声抬头,隔着两个车棚,她看到她家楼上住的同龄男孩、莫干山烹饪中学的赵勇正朝她走来。赵勇脸色怪怪的,好一会儿,才说:“晓倩,你真美,我喜欢你。”

  刘晓倩听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些愠怒,她温和的笑脸凝固了。然而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赵勇便扑了上来。

  赵勇举起藏在身后的榔头、铁锹等凶器,狠狠地朝纤弱的刘晓倩的身上和头部砸去。一下、二下……十七下!在静悄悄的车棚里,鲜血在无声地流淌……

  

  凶讯传到晓倩父亲刘国康耳中,这个杭玻厂工人惊呆了:无冤无仇,怎会惨遭这般殴打?

  全家人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赶到医院,医生们告知:刘晓倩全身有十七处重创,脑部严重受损。手术过程中,共输血5000毫升。仅头部的伤口缝合就花去整整两个小时,更为严重的是,因脑干挫伤,刘晓倩昏迷不醒,手、脚向后伸张,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父亲、母亲和82岁高龄的奶奶泣不成声:医生,救救晓倩吧,她才20岁呀!

  凶犯赵勇很快被抓获。消息传来,他的父母也惊呆了,23日,正是赵勇19周岁的生日,同学们正准备为他过生日,家里还为他准备了食品。

  作案动机是简单而又令人震惊的。赵勇说,自去年上半年开始,他便对楼下漂亮的女孩刘晓倩产生了好感,日思夜想,不能自拔。内向的他,整日梦想刘晓倩能成为自己的心上人,这个欲望,他封存在心底,既没有告诉父母也没有告诉刘晓倩本人,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单恋中让她不断地膨胀。

  然而,爱一个人,就可以这样放肆地施暴,这般残忍地蹂躏吗?

  

  飞来横祸给原本就艰难的家庭笼罩上一层厚重的黑云。

  1994年,刘晓倩的妈妈突患脑溢血,在医生的抢救下保住了生命,却从此半身偏瘫,生活不能完全自理。82岁的奶奶,没有收入,没有劳保,家境日益艰窘。唯有爱唱爱跳的独生女儿刘晓倩能给小家庭带来一点欢笑。

  凶案发生后,刘晓倩刚工作了一周多的华联珠宝商行送来了380元工资和1100元捐款。因双方尚未签订劳动合同,商行不负责医疗费用。刘国康愁白了头发,他每月450元工资能负担起女儿的医疗费吗?

  街道办事处、居民区、民政局、杭玻厂、还有晓倩曾就读的开元中学的同学们纷纷伸出援助之手,但这对于高昂的脑外手术费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刘国康将捐款和借贷的两万余元交到红会医院脑外科医护人员手中,恳求道:“先救救孩子吧。”

  虽然医疗费不足,然而医生们望着急救室中奄奄一息的刘晓倩,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开始了紧张的抢救。9月18日,奇迹出现了,刘晓倩睁开了眼睛。

  

  然而悲剧却远远没有结束。

  醒来后的刘晓倩,大脑严重受损,智力下降,口齿不清,因小脑亦受重创,走路不稳。更危急的是,凶犯在晓倩左眼部位的重击,造成了她左眼静脉血管裂开,渗血不止,同时,眼球日益外凸,有爆裂失明的危险。左面牙床被残忍地打断,昏迷过程中已自然错合,上下分开5公分,必须马上断开再缝合。左手肘骨折后畸形愈合,无法活动,亦须尽快重新手术。

  漂亮健康活泼的刘晓倩,受伤后体重竟急速从105斤降至70斤,骨瘦如柴,面目全非。

  那条蓝色牛仔裤,一直因为太紧而没有穿,现在穿上却又肥又大。过18岁生日时,晓倩和同学一起去拍了一张朦胧照,当时,刘国康还说了她:生活照已经很漂亮了嘛,还拍什么朦胧照。但是现在,这位伤心的父亲只好对天祈祷:希望这不是最后一张。

  

  由于拖欠红会医院的一万一千元医疗费尚未筹到,刘晓倩被迫停止治疗,回到家里。

  美丽的女孩就要失明了。这让人心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杭城,人们纷纷自发地为刘晓倩募捐,很快,捐款数额达1.5万元。刘晓倩的眼睛有救了。

  1996年1月29日,刘晓倩进入省人民医院接受治疗。为确保手术顺利进行,省人民医院拨款近2万元,专程到北京购买手术所需的导管和设备。

  从医院到新闻传媒,从公司经理到普通学生,全社会都在关注着刘晓倩,大家对她的唯一的祝愿是:重新唱起来、跳起来吧,美丽的女孩!

  1996年1月12日,本地记者经过政法机关的特许,在戒备森严的杭州市看守所采访了凶犯赵勇。在提审室里,赵勇坐在他该坐的位置上。

  

  19岁的他,高大魁梧,短夹克在他身上显得很紧,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敌意和戒备。

  “你们有记者证吗?我要看看。”看过了记者证,赵勇开始沉默,一声不响,歪着脖子,双眼紧闭。

  记者问:“你还记得你19岁生日那天你干过的事吗?”

  “我有权保持沉默,我有权不接受采访,我有权不回答你们提出的任何问题,我有权让我的律师来回答你们的问题。”赵勇生硬地声明。这种态度与他脸上犹存的稚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此刻,赵勇想到的是自己所谓的“权利”,却丝毫没有想到被他的暴力所毁掉的一个花季女孩,还有那个被他的犯罪行为所毁掉的温馨的家。

  记者缓缓地问:“知道吗?快半年了,你父母无法见到儿子,他们是怎样的心痛?”

  赵勇的父母都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看上楼下的漂亮女孩刘晓倩的。在家里,赵勇一直很听话,平日也很少说话。刘晓倩出事以后,全家人的生活也被扰乱了,赵勇父亲日思夜想,后悔莫及,只是不断地念叨着:“早知道就好了,早对他进行教育就好了……”

  

  听着这一切,赵勇那张沉默的脸终于有了表情。他侧头看着窗外的腊梅,嘎声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请告诉我父母,我对不起他们。“

  从莫干山烹饪中学毕业的赵勇,案发前刚刚参加完厨师三级考试。他认真地说:“我喜欢这个职业,我学得很好,师傅也十分欣赏我,他是杭城烹饪业中城站帮的后人,他手艺好,对徒弟也教得尽心。”

  “可你出事后,你师傅连声说没想到。他原指望你继承他的衣钵,发展这一派别的烹饪艺术的。你想,你对得起他吗?”

  赵勇又沉默了。

  良久,记者终于问到那个最重要的问题:“你想过刘晓倩吗?想过自己的行为给她带来的伤害吗?”

  赵勇开始了他沉痛而不堪回首的回忆:“我喜欢晓倩,从1994年三月份就开始了。虽然我年纪小,没有经济能力,也没有事业基础,但我那些同学都和我差不多大,都有自己的‘套儿’(女朋友)。那天是我生日,几个同学要带‘套儿’来,我没有,太没有面子了,于是我想叫刘晓倩当我的‘套儿’,可她不同意……”

  仅仅是为了面子,仅仅是为了虚荣,美丽健康的刘晓倩被无情地毁坏了。赵勇,你知不知道刘晓倩早已不像你单恋时那么灵巧生动了,你知不知道你热爱过的女孩被你毁损得骨瘦如柴、不成人形了?你对无辜的刘晓倩的伤害,是你无论如何忏悔都无法弥补的啊。

  赵勇深深地埋下了头。他喃喃地告诉记者,在案发被捕后的半年多的日子里,他与世隔绝,也想了许多事。因为心智和观念都没有成熟,不该早恋,以致犯法。对不起父母,同学、师傅,更对不起刘晓倩。这个新年,他囚居狱中,陪伴他的,只是一纸冰冷雪白的起诉书。而在今后的岁月中,还有无数个新年,他将仍在铁窗中度过。

  

  在又黑又冷的铁窗外,腊梅迎雪怒放。赵勇是那样的年轻,却是那样的沮丧。他对刘晓倩的伤害是残忍的,不可原谅的,而他同时毁灭掉的也是他自己宝贵的青春和前途。

  刘晓倩无辜被殴致残事件发生后,杭州市《浙江青年报》连篇累牍地发表采访记和呼吁文章,赢得了全社会的关注,并为刘晓倩募集了二万余元的捐款。

  在省人民医院外科,由几名著名医师组成的刘晓倩医疗抢救小组成立了。1996年2月12日,手术开始了:从股动脉插管,放一根内径为1.25毫米的导管鞘;再放内径为1.25毫米的导管到颈二处;然后再放内径0.65毫米的微导管,经过颈内动脉入瘘口至海绵窦口……

  整整两个半小时,浙江省省内尚属首例的微型导管手术成功了:它成功地栓塞了颈动脉海绵窦瘘。

  手术后半小时,刘晓倩的左眼充血肿胀现象逐渐消失,视力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左眼视力0.8,右眼视力1.2。

  当本地记者去看望她时,刘晓倩带着春天般灿烂的笑靥,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说:“好了,好了……”虽然由于小脑受损,她的智力尚未完全恢复,但她还是含着开心的热泪,对所有关切她帮助她的人们说:谢——谢!

  然而,刘晓倩现在还面临着许多问题:大脑严重损坏,脑杆严重挫伤,下颚左牙床内斜,左手臂粉碎性骨折,而钱仍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巨大难题。

  刘国康这个被灾难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汉子,面对82岁的老母、偏瘫在床的妻子和惨遭不幸的女儿,往往是欲哭无泪。他说:真难啊!但他又说:为了晓倩的再一次美丽健康,为了晓倩能站起来面对将来,再难,也要挺着!

  1996年2月6日上午,杭州市江士区人民法院就刘晓倩一案作出判决。

  

  赵勇的委托代理人赵海滨(其父)认为,赵勇已满十八岁,有完全民事责任能力,且其无财产可供赔偿,作为被告人家属,已经代被告人赵勇支付原告的医疗费共计人民币22734.5元,故再无能力赔偿。最后的判决是:

  一、被告人赵勇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

  二、被告人赵勇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刘晓倩的经济损失计人民币22734.5万元。

  青春期,是我们人生路途中一段最美好的时期,可也往往是感情的“饥饿期”。安全顺利地度过这个时期,是非常重要的,但这又不是人人都能处理好的。

  从这起故意伤害案中,却使我认识到,在青春里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十分重要,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断送纯真美好的友情。由此我觉得,爱羡某人并无妨碍,而如何去做就会体现我们的个人修养。因而在青春期勤奋地学习后者工作,努力走出自己的小世界才能走向美好的未来。

  最后我相信总有一天,晓倩会为这个世界的美好再一次绽开你如花的笑靥,到那时,大家都会为你而欣慰而开怀!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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