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的性格:关于其政治人格缺失的分析

  任何人的性格,大体来说都不是完美无缺的,不能因为个人性格契合工作岗位就说是好性格,反之,不契合就说人家性格有缺陷。

  崇祯大抵也是如此,如果要论,大概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崇祯的政治人格有瑕疵。

  权力的控制性造就了个人人格,高度专权的皇帝也就成为了专制时代最有个性的人,君主的政治人格也就成为实际政治权力运行中政治伦理的主要表现。

  崇祯皇帝于此却极为不幸,在个人操守、行政风格尤其是从权力行为展露出的人格特征上,表现出严重的多疑、暴虐、自大、妄想、偏置等人格障碍。

  多疑

  崇祯的多疑是学术界的一致意见,在记录崇祯史实的著述中,对其政治人格的基本评价第一点就是疑惧,不相信一切人。

  崇祯出山时环境险恶,在客魏势力的裹胁中胜出,必要的防范是韬晦权术的基本功,本无可厚非,但一疑惧心理针对一切任务,必然使得自我走向恐怖。权力走向暴戾。

  崇祯刻意求治,经常鼓励诸臣工大胆建言,但臣下一旦有所建言,他却习惯性地怀疑臣下谏诤动机与幕后活动。

  如,当某大臣攻击或赞颂另外一位大臣的事迹与品德时,必以为是党攻或结党;当直截了当批评君政时,比以为是大言钓誉。总之,只要不合己意,就是别有用心,居心不良,最后造成愈求建言、愈疑臣下,愈得谀言、愈为自大、愈为怀疑的恶性循环。

  暴戾

  暴戾与多疑是一体两面的病态心理表征。

  崇祯朝四年,辽东局势开始恶化,陕西匪患日甚,国家进入国事日非、疲于应付的艰难时期。日理万机的崇祯焦头烂额,原先积累的权威资源丧失殆尽。为了维持稳定,控制权力,他就将焦虑、怒气、怒火转化为腾腾杀气,崇祯朝由此进入了十多年的恐怖政治时期。在这一时期,崇祯的政治人格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喜怒无常

  喜怒无常是专制时代常用的一种政治权术。崇祯疑惧群臣结党,经常力排众议,破格提拔低级别官员,在朝议时鼓励谏诤、辩驳、似乎有明君风范,但一旦抓住权柄,哪怕是些微瑕疵,亦痛下辣手,予以严惩;一旦任用,务求急效,稍有差池、延缓、立马撤职查办,甚至诛戮。

  2、嗜杀

  以喜怒无常对付群臣,是权术的应用,但权术只是智慧、技术,需要心理较量,杀人立威更能求得实效。崇祯从在国事上,从不有任何的示弱、示愚,国事日非只能以杀人免责,再见权威。厉行“用重法以绳群臣”的重刑主义。

  据不完全统计,崇祯年间换了50个大学士(其中处死2人、充军2人)、11个刑部尚书、14个兵部尚书。诛杀总督7人、巡抚11人。所以时人张岱批评说,崇祯“用人太骤,杀人太骤,一言合则欲加诸膝,一言不合则欲堕诸渊”。

  专制时代的政治权术,杀人立威是树立皇帝权威的一种有效手段。人都有贪生怕死的本能,掌握群臣生死权力的帝王,如能理性运用,却能造就群臣俯首、万民惧服的秩序局面,秦始皇和朱元璋时期就是典型。

  但恐怖政治与个体生命尊严相悖,一味强迫服从甚至违背本意、良知和利益的强制性屈从,会使社会成员的尊严受损、人格分裂乃至扭曲,多以明哲保身的庸碌哲学处世,扼杀社会活力与创造性,导致社会的侏儒化。

  无信

  崇祯朝政治伦理的另一大缺失在朝廷失信,或者说信用破产。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治民税负政策的朝令夕改、变本加厉的摊派,一是治臣政治行为的有始无终、反复无常、

  崇祯在治民政策制定上,过分强调汲取社会资源以应付迫切的稳定问题,取重税盘剥主义以支付庞大的军费开支和行政经费,导致自耕农破产,兼之官员贪腐、特殊利益集团转移负担,社会出现严重不公平、不平等,激化了官民矛盾,使农民群相为盗,为明末强大的农民暴动提供了最大的人员支持和群众基础。

  另一表现是统治阶层内部的信用破产,即上下级之间尤其是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崇祯皇帝的信用破产。

  之前英明自诩、众人景仰的权力主宰成为官员争权夺利的工具性凭借,敷衍搪塞、欺上瞒下、阿谀奉承等欺瞒式品格成为官场的基本伦理,缘由的对朝廷忠诚、工作的贤能和操守的清廉不仅成为奢侈物,而且很有可能演变为晋升的绊脚石,成为政敌攻讦、诬陷的重要砝码,官场的政治生态急剧恶化。

  而这与崇祯用人不专、任人不信有官,更与其出尔反尔、信誉破产密不可分。

  崇祯在政治人格上的瑕疵导致了政治伦理的丧失。君主政治的核心在专制,皇帝以独享利益、独占权力资源、独立行使权力形成独裁政治,其一言一行均为权力场的铁律,权力运行模式为封闭型、自我循环的决策、执行与监督模式,君主言行是形成仕风的决定性因素。

  崇祯的问题,就在于他因为权力,出现了政治人格的缺失,导致了明末政治生态的每况愈下。而至于他的性格,或许没有权力光环的加持,他也跟我们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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