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遭虐待小妾投河自尽,谁知竟开启了别样人生

  嵩山县有个女子叫巧云,长得如花似玉,身材婀娜,行走如弱风扶柳,站立似亭亭碧荷。

  

  巧云的母亲早亡,父亲秦敖是一名老童生,在一家私塾教书。秦敖对巧云寄予厚望,希望巧云能嫁个富足人家,自己也能跟着沾光。

  一次巧云去买胭脂,不巧遇到了城南孙财主家的儿子孙源奎,这小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一眼就看中了巧云。

  他让几个狗腿子拦住巧云去路,自己摇着折扇,做了一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姿势,对巧云说:“小娘子,买的什么呀?”

  巧云吓得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孙源奎也不恼,继续说:“哎呀,在买胭脂啊,早说啊,大爷我给你买。”

  说完冲狗腿子一挥手,说:“去,把胭脂铺里最好的胭脂水粉都包圆了,送给这位小娘子。”

  巧云一听,垂着的头微微抬起,说:“我不要你的东西,你快放我走!”

  孙源奎却双臂一伸,说:“哎呀小娘子,稍等一会儿,会放你走的。”这时,狗腿子已经把胭脂买回来了,满满的一大包。

  孙源奎接过来,转手递给巧云,说:“拿着,这是大爷送给你的。”巧云连连躲避,孙源奎上前一步,把胭脂一送,对狗腿子说:“送小娘子回去。”

  巧云左躲右闪,怎奈孙源奎的人多,她躲也躲不开,跑又跑不掉,只好顺着人流躲躲闪闪地回了家。

  秦敖正好也放了学,看到巧云被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簇拥着回来,吓了一跳,问明缘由,不由喜上眉头。

  秦敖没有顾及巧云的感受,而是上前打听这群家丁的底细,得知是孙源奎的人后,大喜过望,把这些人奉若上宾。

  

  不仅如此,秦敖还不顾巧云的阻止,把孙源奎买的那一大包胭脂水粉什么的喜滋滋地接了过来。

  那群家丁走后,一向孝顺的巧云第一次冲着秦敖发了脾气,可秦敖却不恼,而是不停地劝巧云:“闺女,你这长相,如果嫁给一个普通农户岂不埋没了?听爹的,孙源奎家非常富有,嫁给他,你锦衣玉食,多好啊!”

  巧云哭道:“爹,嫁人还是要看人品,如果人品不行,拥有再多钱又能怎么样?如果人品好,投脾气,互相知冷知热的,就算嫁个穷光蛋,日子过得也幸福。”

  秦敖不以为然,接着劝:“闺女啊,人品好不能当饭吃,如果一穷二白,家徒四壁,要么没么,那样的日子能有啥滋味?听爹的,爹还能害你不成?”

  巧云见说不过秦敖,急了,诅咒发誓道:“爹再逼我,我就去死!”

  秦敖吓得急忙闭嘴,哄着巧云说:“爹不说了,闺女你可要好好的。”嘴上这样说,暗地里却与孙源奎联系,悄悄把巧云许配了出去。

  巧云被蒙在鼓里,直到出嫁这天,才知道真相,哭闹均无用,只得上了花轿。

  临上花轿前,巧云掀起盖头,回头,双眼盯着秦敖,冷若冰霜。

  

  巧云出嫁后,极少回家,倒是秦敖上门去看了几回,孙源奎一开始还客客气气地迎接他,回去的时候还送给他许多银两。

  秦敖心花怒放,闺女傍上高枝,自己跟着沾光,自在又得意。虽然巧云不给他好脸色,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有吃有喝有拿的就行了。

  只是他也注意到,巧云从出嫁后,基本没笑过,人也日渐憔悴,本来水灵灵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丰腴的脸颊凹了下去,弱柳扶风的身子好像摇摇欲坠。

  秦敖很不理解,从孙源奎家里的摆设还有出手阔绰的程度,巧云应该过得锦衣玉食才对,怎么反倒瘦成这样?

  有一次,趁着孙源奎不在家,秦敖问巧云:“闺女啊,你嫁到孙家,不是掉进福窝了吗?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呢?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巧云不语,低头啜泣,而后变成小声哭,再然后,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秦敖慌了,赶紧追问巧云到底怎么了。

  巧云仍然不答,只是默默撸起袖子,白如莲藕的玉臂上布满了伤痕,有的是细长的划痕,有的是淤青。

  秦敖大吃一惊,急忙问巧云这是怎么弄的。

  巧云大哭着说:“爹啊,孙源奎不是人,不懂怜香惜玉,把女人不当人,每晚都往死里折磨……”秦敖义愤填膺,立刻想去找孙源奎算账,替女儿撑腰。

  这时,孙源奎踱步走了进来,眼神里满是不屑,指着巧云数落:“唉,我还以为娶到宝了,没想到是根草,满脸苦相不说,床上功夫一点也没有,整天像个木头,真是无趣!”

  秦敖本来满腹怒火,想要找孙源奎算账,可是看到孙源奎进来,气势顿时矮了几分,听到他数落女儿,再次气恼起来,张口就质问道:“姓孙的,当初是你求着让我把女儿嫁给你,如今怎么着,娶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孙源奎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下,抬脚就踹了秦敖一下:“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老子说话!”

  

  秦敖惊呆了,手指着孙源奎,嘴唇颤抖着:“你!你!你!我是你老丈人啊,哪有你这么跟老丈人说话的?”

  “老丈人?哈哈哈”孙源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指着秦敖,说:“你女儿是我的妾,你算什么老丈人?像你这种靠女儿发财的人,老子见得多了,可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哈哈哈……”

  秦敖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要休了你夫人,将巧云扶正,你背地里都是喊我老丈人的啊!”

  孙源奎冷笑几声:“我夫人什么家世,你闺女什么家世?我夫人是县太爷的女儿,你连个秀才都不是,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吧?”

  秦敖瞪大了眼睛:“以前是你骗我的!”

  孙源奎冷哼:“骗你,我还打你呢!”说完,喊来家丁,将秦敖赶出了家门。

  秦敖被推出门外,他满身狼狈,爬起来就去拍门,怎奈这朱漆大门,再也没有打开。

  秦敖失魂落魄,嘴里喃喃着:“巧云,爹对不起你……”

  没过几天,秦敖放心不下,又来到孙源奎家找巧云,却连门都不让进了,还被门子告知,巧云投河死了。如同晴天霹雳,秦敖被炸得晕头转向,他急忙问门子到底怎么回事。

  门子斜睨着秦敖,一脸看不起的样子,说:“还能怎么回事,我家少爷带着你闺女去百花楼喝酒,被一个兄弟看上,本想转卖给他,谁知你闺女不识好歹,转身投了小清河,害得我家少爷差点背了人命官司,好不容易才摆平了……”

  不等门子说完,秦敖已经跑远了,他失魂落魄,连鞋跑掉了一只,跌跌撞撞来到小清河,望着宽阔的河面,大喊着:“巧云!”

  可惜,只有杨柳的沙沙声,和河面上偶尔过往的船只,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秦敖颓废地坐在地上,一向自视清高的他,此刻再也没有了形象,满脸忧伤,心内懊悔不已,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秦敖之前攀上孙源奎时,就把私塾的活计给辞了,如今女儿跳河,他没了依靠,想回去教书,人家已经重新雇人了,他只好流浪。

  秦敖一心想着女儿,他就在小清河旁租了一间茅屋住了下来,从河边捡渔船上不要的小鱼小虾,勉强没有饿死。

  就这样过了一年,秦敖已经在这一地段混熟了,来往的渔夫知道他无依无靠,也经常送给他一些鱼虾。

  渔夫中有个小伙子叫赵兴业,他水性好,打渔的技术不错,每天早出晚归,经常接济秦敖。

  这一天,河上起了风浪,渔船陆续回来了,赵兴业却迟迟未归,他的好友在岸边翘首以盼。

  秦敖听说了,也来到岸边关注消息,盼着赵兴业不要出事,平安回来。

  这时,远远的,从渔夫住宅区那里走过来一个妇人,拿着伞,急急地朝这边走来。

  赵兴业的好友看到了,迎了过去,嘴里说着:“嫂子,你怎么来了?”

  那妇人边向河里张望,边回答说:“哎呀大兄弟,我心里着急啊,我家那口子咋还没回来啊?”

  好友安慰她说:“兴业兄弟每次都比我们跑得远,今天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回来慢了一些,嫂子,你放心吧,应该快回来了。”

  秦敖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一动,禁不住朝着他们望去。这一看,秦敖大惊失色:那妇人,竟与自家女儿巧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声音也一样。

  秦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试探着朝那妇人喊了一声:“巧云?”

  那妇人这才注意到秦敖,一看,也激动起来,嘴里喊道:“爹,你怎么在这里?”

  秦敖一阵心酸,几步走到妇人跟前,上下打量:“巧云,真的是你?你没死啊!”

  眼前的妇人,红润的脸颊,娇艳的红唇,身材丰腴,虽然粗布麻衫,却难掩风姿,正是一年前投河自尽的巧云。

  

  巧云眼中含泪,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想要说几句狠话,却怎么也不忍心,只得说:“爹,我们回家说话。”

  秦敖却拽住她,说:“赵兴业是你男人?你来这里是等他的吧?爹陪你一起等,等女婿回来我们再回家。”

  爷俩正说着话,忽听赵兴业的好友大叫:“回来了,兴业兄弟回来了!”

  众人一看,可不,河上远远飘来一架渔船,站在上面的,正是赵兴业,看到岸上的众人,赵兴业连连作揖挥手。

  不一会儿,渔船靠岸,赵兴业跳下来,抓住巧云的手,说:“媳妇,让你担心了。”接着,他对着大伙说:“对不住,让大伙担心了,遇到一点风浪,好在有惊无险,谢谢大家了,过后请大家吃饭!”

  众人一看,也都散了,只剩下赵兴业、巧云和秦敖。

  巧云对赵兴业说:“当家的,这是我爹。”又指着赵兴业对秦敖道:“爹,这是我男人,是他救了我。”

  赵兴业看了看秦敖,淡淡地说:“回家吧。”

  三人回到家中,赵兴业坐下,抬眼看着秦敖,说:“早知道你是巧云的爹,我不会接济你!”

  秦敖讪讪的,他知道自己对不住巧云,如今女婿这样说,他也无可反驳。

  旁边的巧云打圆场:“当家的,我爹已经知错了……”

  赵兴业看了看巧云,脸色缓和下来,对秦敖淡淡道:“坐吧。”

  秦敖一脸不好意思,虚虚地坐下了,双手撑着凳子,仿佛随时都准备站起来。

  此刻,大家才开始心平气和地说话,秦敖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巧云投河后,被一阵浪卷到了河中心,正好被打渔经过的赵兴业发现,把巧云救了起来。

  

  巧云脑部缺氧受损,曾经失忆了一段时间,但后来慢慢好了。

  想起往事,巧云不堪回首,干脆嫁给了赵兴业,隐姓埋名地过日子。谁知道,就是这么巧,秦敖竟就在附近。

  只是巧云不常出门,所以这一年多来,父女二人从未遇上。

  事情说开,赵兴业表示,巧云的父亲就是自己的父亲,让秦敖跟着他们一起生活。

  秦敖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一直巴望巧云嫁个富足的好人家,自己跟着沾光。

  如今,巧云脱离了自己为她选的人家,嫁到了这里,秦敖发现,女婿家虽然清贫,巧云却生活得幸福安然,人也胖了一圈,脸色白里透红,与在孙源奎家时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秦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原来婚姻的幸福与否,从来与物质无关,夫妻情投意合、知冷知热,才是婚姻最正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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