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母娘借钱,妻子得知异常生气,这时她才袒露瞒我4年秘密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薛琳和纪帆谈恋爱四年,结婚两年,很少有大动肝火的时候。

  唯一一次激烈的争吵,是在薛琳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两人因为该请谁的母亲来照顾,大吵了一架。

  最初的时候,纪帆先给了薛琳两个方案。

  第一,让婆婆来照顾,第二,他休假几个月回来照顾她。

  薛琳直接否定了第二个,纪帆是一家国企高管,现在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公司的竞争很激烈,这时候请假几个月,相当于直接断送了他的前程。

  她知道纪帆对工作的热忱,更清楚他的野心和抱负,所以,她不能因为一时舒服让他陷入困境。

  至于第一个方案,让婆婆来照顾……薛琳犹豫不决。

  平心而论,婆婆不是恶婆婆,从结婚到现在,婆婆从未刁难过她,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她和纪帆结婚后,公婆留在了老家养老,他们不住一起。

  知道她怀孕的时候,婆婆主动提出要来照顾她,她说月份还早,需要的时候再说。

  婆婆退休前是老师,教了一辈子书,人看着很面善,但那双仿若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太精明犀利。

  薛琳对她,有一种从心底产生的敬畏,更有一丝渴望的亲近。

  但是,她不敢,她不敢麻烦婆婆。

  照顾一个孕妇是很麻烦很辛苦的事,她怕婆婆对她的印象会变差,更怕她之前的伪装在婆婆面前无所遁形。

  薛琳的犹豫和迟疑,在纪帆的意料之中,所以,纪帆又提了第三个方案。

  “要不,让你妈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纪帆说这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薛琳骤然握紧了筷子,蹙眉抬头看他。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她?她找你了?”

  纪帆伸手擦掉她唇角的汤汁,也没否认。

  “是,她说给你打电话了,想来照顾你,但是你没答应,让我劝劝你”

  薛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是不是给你要钱了?”

  纪帆点头,“她说小波明年高考,成绩很好,应该能考个二本,但是她供不起,想跟咱们借点钱,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薛琳听到这话,立刻拒绝,“不借!一分都不借!”

  纪帆第一次见到如此冷酷的薛琳,微微蹙眉,耐心劝道:

  “老婆,小波虽然是你妈再婚生的,但到底是你弟弟,你不是资助了几个大学生吗,你能帮助陌生人,为什么对你弟弟这么苛刻,而且他的成绩很好,这时候辍学太可惜了”

  因为最后一句话,向来温顺的薛琳直接掀翻了餐桌,几乎歇斯底里的朝纪帆怒吼。

  “可惜?可惜也是他爸妈没本事,关我什么事!你要是不想让你妈来你直说,我就是不要肚子里这个孩子,也不让那个女人过来!”

  纪帆疑惑,又耐心劝了两句,他越劝薛琳声音越大,后来纪帆说她绝情,薛琳差点气晕过去。

  “我就是绝情!总之,你要是敢给她一毛钱,我跟你离婚!”

  纪帆见她崩溃,立刻投降了,上前一步抱了抱她,安抚道:“好好好,不给不给,我错了老婆,乖,不哭了。”

  纪帆给她洗了手洗了脸,把她抱上床,又回来收拾了一地狼藉,进屋时,薛琳背对着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小声地抽泣着。

  纪帆脱了鞋上床,把被子拉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她翻过来,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轻声试探道:

  “老婆,为什么这么恨她,嗯?”

  2

  为什么这么恨她?

  因为她可恨,因为她心太狠,因为他们差点毁了她的人生。

  他们……

  没错,薛琳恨的不止她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

  九岁之前,薛琳其实过得很幸福,父亲在县城做了点小生意,母亲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超市。

  家里条件不错,又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日子过得很好,父母都很疼她。

  除了一件事很讨厌,父母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比如家里的灯泡坏了,比如晚上的菜咸了,比如父亲借给二叔钱了,比如母亲打牌打到半夜,比如奶奶又来家里拿东西了……

  太多的原因,有时候甚至小到,吃饭的时候父亲不小心放了个屁,母亲都会露出万分嫌弃的表情。

  两人每次吵架必然翻旧账,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扯出来,每次到了最后,两人的争吵都会在薛琳的哭声中结束。

  那时候,薛琳就像个裁判。

  她的哭声像是终止战争的号角,只要她一哭,父母就会停止互相谩骂。

  最开始,父母会一起哄她,后来,父亲忍着怒气摔门而出,母亲抱着她哭,再后来,她哭就不管用了,该吵还是吵。

  薛琳第一次听到离婚这个词,是在她十岁那年,放学回来母亲哭哭啼啼地问她。

  “琳琳,我和你爸离婚,你跟谁?”

  那个阶段,薛琳是他们破碎婚姻的参与者。

  离婚跟谁这个问题,似梦魇,一直追着她好几年,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他们吵得厉害,母亲都会把她揪出来,问她跟谁,强迫她选择。

  这样过了几年,他们天天吵着要离婚,却始终没离婚,至于为什么不离婚……

  姥姥说,琳琳,你爸脾气不好,你妈要不是为了你,早离婚了,所以啊琳琳,你妈为了你才继续忍受这种生活,你长大了最应该孝顺你妈妈。

  奶奶说,琳琳,你妈就是个母老虎,一般男人真受不了她,你爸是为了你才一直忍着她,他们吵架的时候你得向着你爸。

  薛琳左耳朵是姥姥的话,右耳朵是奶奶的话,她不知道该听谁的,只觉得夹在中间太难受,恨不能把自己撕裂成两半。

  明明吵架的不是她,为什么最难受的人是她?

  父亲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吵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时候会动手,每次激烈的争吵后,家里基本没什么东西了,因为能看见的都被砸碎了。

  有时候母亲在气头上,会跑去厨房拿刀,她见过三次,只有一次刀割破了父亲的胳膊,恰被她瞧见了。

  那天之后,薛琳经常做噩梦,梦见母亲拿着菜刀追着她砍,骂她是罪魁祸首,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她早解脱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薛琳开始盼着他们离婚。

  这些年,离婚的话她听得多了,早习惯了,麻木了,即便他们吵得再厉害,她内心也能毫无波澜。

  这种日子过得实在没意思,还不如离婚,至于她跟谁,谁要她她就跟谁。

  当薛琳把这种想法告诉他们时,母亲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甚至打了她,哭着骂她,说她没良心,竟然劝着父母离婚。

  薛琳觉得无辜又疑惑,明明是她自己天天吵着离婚,她帮她解脱,竟然还错了?

  后来,薛琳在家连话都懒得说了,他们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没有再当着她的面吵架,像是突然和好了。

  对此,薛琳早已不感兴趣,唯一的感觉,就是终于清静了。

  那时候,学校墙上总印着“知识改变命运”这几个字,老师也总挂在嘴边,所以,她拼了命的学习,她不想呆在这个家里,她想走的远远的。

  初三的时候,薛琳成绩很好,全校第一。

  这其实也归功于父母的争吵,因为对那个家恐惧,所以她总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奶奶家或者姥姥家听他们念叨,无处可去,所以她大多数的时间都留在学校学习。

  她数着日子,幻想着自己的大好人生,偏偏,人生在世,总要经历几个大劫。

  3

  初三的时候,那个本该阖家团圆的中秋节,父母离婚了。

  那时候薛琳才知道,当初他们达成的协议是,为了不影响她学习,暂时休战,等她高考完再离婚,说是一切为了她。

  只是,他们都没撑到那时候。

  在父亲长期的冷暴力中,母亲爱上了给她送货的商贩,听说那个男人经常在她伤心的时候给她安慰,开导她,说笑话给她听,她动心了。

  至于父亲,也遇到了一个解语花,听说那女人离异带个女儿,是父亲的合作伙伴,比母亲温柔百倍。

  母亲急着跟那男人结婚,父亲急着娶那朵解语花,两人达成一致,等不到她高考就把婚离了。

  薛琳并不觉得难过,因为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唯一遗憾的就是,她最喜欢吃母亲做的五仁月饼,她以为今天能吃到的。

  但是,母亲和父亲忙着离婚,忙着分家,早已忘了今天是中秋节,更忘了她最爱的五仁月饼。

  薛琳以为母亲还会问她,离了婚跟谁这个问题,但是母亲这次没问。

  她十分委婉地告诉薛琳,说她的新婆婆,不准她带孩子过去。

  薛琳听懂了这意思,哦,原来她是母亲的拖油瓶。

  薛琳跟了父亲,父亲带她去见了那个比母亲温柔百倍的女人。

  那女人叫王洁,王洁真的很温柔,刚见了她,就十分热切地拉着她的手,承诺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照顾。

  王洁确实对她很好,高中她住校,只有周末回家,每次回去,王洁都会做一桌的饭菜,带她去买新衣服。

  那时候她想,果然,离婚是正确的,父亲明显比之前过得幸福,王洁嫁给他刚一年,就给他生了双胞胎儿子。

  薛琳的成绩一直很稳定,到了高二,成绩也保持在全校前五名,他们是重点高中,所以考上重点大学几乎是确定的。

  偏偏,又是一个阖家团圆的中秋节,父亲让她辍学。

  父亲说这两年生意不好做,他亏了不少钱,一家六口的花销实在太大,他实在没办法了,供不起她了。

  坚持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鲤鱼跃龙门,现在突然中断,简直是要了薛琳的命。

  那天,薛琳扔了她为了讨好王洁、用零花钱买的两盒月饼和一套化妆品,第一次学着母亲的歇斯底里发了通脾气,可惜父亲始终没松口。

  薛琳从家里跑出来后,先去找了母亲,她想,母亲之前一直盼着她考上大学的,一定会支持她的。

  可是,任凭薛琳怎么哭怎么求,母亲只往她手里塞了五百块钱和一盒五仁月饼。

  “琳琳啊,妈不是不想帮你,但是你也瞧见了,妈这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富裕,你叔叔在外面欠了不少债,我这又怀孕了,以后还有孩子要养,实在帮不了你,你再去求求你爸?”

  不富裕?

  薛琳不信,母亲和父亲离婚的时候,父亲把超市给她了,房子给她了,还给了她一大笔钱,她两个月前才开了第二家超市,怎么会没钱?

  还有孩子要养?

  薛琳问她,“妈,我不是你孩子吗?”

  薛琳至今记得母亲当时讥讽的表情,记得她说的每一个字,甚至清晰地记得她说话时的语气。

  “你不是已经认了王洁吗,你不是对她很满意吗,从你接受她的时候开始,我就不是你妈了!”

  薛琳当时跟母亲解释了,她不是认了王洁,她是不能不认,如果她反对,父亲就会不高兴,奶奶也会不高兴,所有人都会指责她不懂事。

  好不容易逃开了鸡犬不宁的家,她不想另一只脚也跨进火盆里,母亲不要她了,她不能再让父亲抛弃她,所以她得懂事,她得讨好王洁。

  她的解释,换来的是母亲无情的驱赶。

  “琳琳,我现在已经有新的家庭,你既然跟了你爸,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被你叔叔他们知道,会不高兴的,你别害我!”

  因为这句话,薛琳恨了母亲很多年。

  那天晚上,她在门外跪了很久,直到把手里那盒五仁月饼捏的粉碎,那扇紧闭的房门始终没有开。

  薛琳不明白,她只是让他们供她到大学而已,花不了多少钱的,到了大学她可以自己出去挣钱,她真的只是想让他们供她到大学。

  那年,薛琳第一次感觉到求天天不应,求地地无门的绝望和无力。

  能找的人她都找了,可没人愿意帮她,以前见到她就宝贝宝贝叫着的亲人们,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

  奶奶这边的人,目光都在王洁生的那两个双胞胎儿子上,姥姥这边的人,因为她跟了父亲,嫌她跟王洁亲近,对她也不管不问。

  她甚至求了王洁,但王洁说她做不了主,听父亲的。

  薛琳想不通,明明她是有家的,怎么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4

  辍学之后,薛琳当过服务员,发过传单,进过工厂,摆过地摊。

  离家的第二个月,她就不要父亲给的生活费了,因为赌气,因为恨他。

  那时候她知道了一件事,父亲的生意确实亏了不少钱,但是供她读到大学的钱是有的。

  只是,王洁想让她自己的闺女出国读书。

  “二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钱乐乐是他继女,又不是亲生的,竟然送她出国让你辍学,听说是王洁求了他,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时对你嘘寒问暖的,背地里玩阴的。”

  当无意中听堂姐说起这事时,薛琳连夜坐火车回家了。

  她质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偏心,父亲说钱乐乐在国内犯了点事,不出国人就毁了,他说王洁求了他很久。

  那天晚上,薛琳第一次觉得父亲陌生,她像母亲发疯的时候一样,砸碎了家里所有东西,甚至大逆不道地骂他脑残。

  至今她都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毁了自己亲生的孩子,成全一个没有血缘的继女。

  她觉得父亲脑子有病,病得不清,她甚至当着他的面诅咒他,诅咒他早晚有一天会被王洁母女害死。

  发泄完之后,薛琳大骂王洁的虚伪,然后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那个巴掌,打断了他们的父女情,打断了她心中对亲情仅存的渴望。

  薛琳连夜走了,很多年没跟家里联系。

  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都有了新的人生,有了新的孩子,唯独把她丢在了巷子里那又臭又脏的垃圾桶里。

  明明,她也曾是他们的宝贝。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举步维艰,薛琳最穷的时候,工资交完房租所剩无几,连着两个月一日三餐只吃馒头咸菜。

  她在一栋筒子楼里住了两年。

  充满油烟味的楼道,糊满了小广告的墙,楼道里隔三差五就会坏的灯泡,带着浓厚家乡口音的人群,酒鬼的干呕声,女人的谩骂声……

  薛琳能忍下来,是因为心里堵着一口气。

  她想证明,抛弃她,绝对是父母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她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衣锦还乡嘲讽他们。

  凭着这个念头,也凭着对父母的怨恨,薛琳没有在最落魄的时候自杀,虽然她真的有好几次轻生的念头。

  薛琳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是被一个初中同学拉去做销售。

  有时候,人的潜力是被逼出来的。

  薛琳其实一直很自卑,不喜欢热闹的人群,不擅交际,但是,当对钱的渴望达到一定程度时,她慢慢的抛弃了脸皮这种不能当饭吃的东西。

  她厚着脸皮跟公司前辈请教,拿出所有积蓄请他们吃饭,送礼物,买关于销售的所有书籍,参加各种培训。

  她加班到凌晨,找资源到深夜,即便忙到不吃饭不喝水,困到撑不开眼皮,也坚持好言好语跟客户聊天,随叫随到。

  薛琳见过无数奇葩的客户,被放了无数次鸽子,甚至被人当街指着鼻子骂脏话,最恶毒最侮辱性的话她都听过。

  那时候,只是为了活着,她已经竭尽全力。

  她退缩过无数次,因为她觉得自己像一条流浪狗,对着人点头哈腰,摇头摆尾,得到的不是一根骨头,而是自己成为餐桌上的狗肉。

  最后,让她咬碎牙齿和血吞的,只有钱,她拿到了第一笔提成,第二笔提成,第三笔提成……

  提成越来越多,她辞职的念头就越来越弱,从销售专员,到销售主管,到销售经理,再到分公司经理,她把自己的青春全耗在了工作上。

  5

  累的时候,薛琳也曾试着放松自己,认识纪帆之前,她有过两段感情。

  第一段感情,是在她还是销售专员的时候,跟公司里一个男同事谈的。

  这段感情,仅维持了半年,葬送在她的敏感上。

  可能是见多了父母之间的恩怨,薛琳总是习惯性的观察人的表情,这个习惯,于工作是有利的,但是,在感情上却是最大的隐患。

  因为只要男友跟她说话的语气稍微有一点不对,脸色稍微有一丝不耐,甚至看电视的时候不能跟她感同身受,她的玻璃心就碎了,她觉得男友不喜欢她了。

  吵架次数多了,薛琳先开口提出分手,她不想走母亲的老路,不想把日子过得太艰难。

  这些年,她习惯了总结经验,所以这段感情后,她好好检讨了自己,她恐惧自己会变成第二个母亲,她甚至去看过心理医生。

  第二段感情,是她的房东,那时候,她已经搬离了那个让她窒息,回家必须拿着防狼棒的筒子楼。

  她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房东是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叫郭朗,跟她同龄,搬过去的第二年,她接受了郭朗的追求。

  这段感情,维持了一年半,葬送在她的人生观上。

  这次,她没有第一段感情的敏感,销售干的久了,她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喜欢郭朗,是因为他阳光,勤快,积极上进,给她的感觉很舒服。

  所以,当她发现一切都是假象时,她有些难以接受。

  郭朗追她的时候,性格几乎完美,可后来她发现,郭朗其实属于混吃等死的寄生虫类型。

  他家境好,父母是开公司的,家里在市中心好几套房,他不用上班,只收房租就能收到手软。

  大多数的时间,郭朗都是窝在家里打游戏,吃饭叫外卖,衣服塞进洗衣机后不管不问。

  外卖盒不丢,满屋的臭味,他却可以坐在电脑前酣畅淋漓的打上一整天游戏,嘴里骂着脏话,脚边烟头丢了一地。

  薛琳也不知道哪一瞬间开始,她对他的喜欢突然就消失了,或许是在郭朗身上,她能一眼看到未来。

  枯燥且单调的生活,日复一日的游戏,吃到胃疼的外卖……

  这种无聊又重复的未来,她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她甚至能想象,日后两人会因为各种琐事争吵,然后互相厌恶。

  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枯萎的灵魂,即便自己才是那最不堪的人。

  现在他们只是太年轻,时间久了,矛盾激化,火山爆发,不是他疯就是她疯。

  所以,当他们还没走到那令人窒息的境地时,她提了分手。

  朋友说她傻。

  “郭朗是个镶了金的男人,你跟了他,就不用这么拼命,当一个阔绰的富婆是多少女人的梦想,你竟然弃之如敝履。”

  好几个人这么劝她,薛琳只是笑笑不语,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的很清楚。

  她是要当富婆,但是钱她可以自己挣,她不想当一个男人的附属品。

  6

  第三段感情,就是纪帆,薛琳和纪帆认识,是因为工作上的联系。

  那时候,薛琳在销售主管升经理的待考察阶段,跟纪帆的公司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有一个项目,正好是两人对接。

  为了达成长久合作,薛琳逢年过节就给纪帆送礼,纪帆不收礼,无论多贵重的东西都不收。

  所以,当薛琳听说他母亲住院后,就买了东西以纪帆同事的身份去探望。

  见到纪帆的父母之前,薛琳一直觉得,像她这个年龄的人,父辈的婚姻是没有爱情的,大多是依靠血缘维系着亲情。

  但是,纪帆的父母完全不同。

  他们的爱,是含蓄内敛的,是陪伴,是相互取暖,相互满足。

  老爷子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睡的昏沉,脑袋时不时晃动着,老太太怕他睡的不舒服,一直用手托着他的脸,老爷子醒来,两人相视一笑,暖暖的笑容能消融一切烦忧。

  老太太说脚出了汗,老爷子默不作声的端着盆出去,打来热水,蹲在地上给她洗脚,手撩起水,然后慢慢按摩她的脚掌,动作熟稔,似乎已经洗了一辈子。

  站在门外瞧着这一幕的薛琳,酸涩又羡慕,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她的父母。

  就是这次,让她有了嫁给纪帆的冲动,即便那时候她还没爱上纪帆。

  薛琳喜欢纪帆的家庭,她觉得有那种父母,纪帆肯定也不会差。

  薛琳是行动派,一旦决定做某件事,会先付诸行动,即便最后失败,也不会给自己留遗憾。

  前两段感情,薛琳属于被追求的人,对纪帆,她属于主动的一方。

  自然,追他之前,她观察过纪帆一阵,确定他没有女朋友,且品行不差后才开始出手的。

  追他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一年,薛琳是个很现实的人,她不需要对方多浪漫,也不需要对方记住每一个情人间的节日,她要的是生活,不是情调。

  所以在一起之后,当她发现纪帆的责任,稳重,忠诚,毅力,抱负,都不是伪装后,她表示自己有结婚的意思。

  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四年,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她看清一个人。

  纪帆很快跟她求婚了,并带她去见了他的父母,那天,薛琳特别紧张,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这些年,她什么大风大浪的都见过,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处事不惊,面不改色,但是当婆婆问起她的父母时,她心中涌起的自卑是铺天盖地的。

  她其实跟纪帆说起过父母离婚的事,只是没有过多介绍,纪帆见她不想多谈,也没细问。

  虽然婆婆听说她父母离婚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但薛琳心里还是忐忑的,她生怕他们因为她破碎的家庭嫌弃她。

  最后,婆婆的一句话让她安心又忧心。

  “日子是你们自己的,如果你们认定了对方,我和他爸没意见,你看哪天合适,让你爸妈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安心的是,公婆如她想象中的一样,开明,慈祥。

  忧心的是,终于还是到了面对过去的这一天。

  7

  纪帆要陪薛琳回老家看看,薛琳拒绝了,她自己回去了一趟。

  其实没什么怕的,如今她事业有成,自己在大城市买房买车,还有一个出色的男朋友,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底气。

  那天,薛琳穿着昂贵的衣服,化着最精致的妆容,光鲜亮丽的回到了那个曾令她窒息的家。

  举报/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