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97）
前情回顾:福安和大叔偷电缆卖终究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锒铛入狱。
上一章? ? 锒铛入狱
第九十七章? ? 将要辍学
深秋的天气已经非常冷了，学校里的同学都纷纷穿起了毛衣。唯有来宝，里面穿一件短袖，外加一件如纸一般薄的单衣。北风刮过来的时候，来宝也冷得蜷缩着身子在瑟瑟发抖。
不过，来宝非常清楚地知道，就算天气再冷，自己也得咬着牙挺过去。谁叫自己出生在穷困潦倒的家庭呢？真要和别人相比，恐怕只有她的学习成绩能胜于其他同学了。这也是她不惧艰难一定要读书的理由吧。
时间如流水，一晃又到了星期六下午，住校的学生又得回家拿下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和平常一样，来宝把仅有的一身换洗衣服装进一个洗得泛白的布袋，就结伴回家了。
从学校回到家里大约有二十公里，这熟悉的蜿蜒曲折的山路坎坷不平。和来宝同行的两三个同学，因为家里生活富裕平常不用干活，走得气喘吁吁的。而她则不同，一路上遥遥领先健步如飞，都不觉得累。
回到家的时候，黑夜已经笼罩在村庄的四周。来宝还以为回到家就可以吃饭了。可让她意外的是，家里静悄悄的，听不见妹妹及妈妈的声音，莫菲她们都去走亲戚了？
在朦胧的夜色中，来宝看见厨房上方有袅袅的炊烟在升腾。她放下袋子，轻轻地走进厨房，只见父亲坐在一张小木凳上，正在往灶台添柴火。
"爸，我妈妈和妹妹去哪了？"厨房里也见不着妹妹及妈妈的身影，来宝就好奇地发问。
听见来宝的问话，长江抬起头，看了一眼来宝，面无表情地说:"你妈妈和妹妹都到地里挖红薯了。"
"怎么天黑了还不回来，今天挖不完，还有明天呢！"来宝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长江又往灶台里添了一根柴说:"听别人说，过几天冷空气就要来临了早上会有霜冻，如果不把红薯收回来，被霜冻了就不能吃了。"
这时，灶台里红红的火焰映在长江那满是褶皱的脸上，他那毫无血色的脸上似乎染上了一丝红晕，才多了一份活力。来宝盯着父亲，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爸，你去睡一下吧，由我来做饭。"看着父亲明显羸弱的身体，来宝心疼地说。
"不用了，你还是到地里帮助你妈妈把挖好的红薯挑回来吧，她本来就力气不大，而我又帮不上忙。"长江用不紧不慢地语调对来宝说。
听了父亲的话，来宝飞快地冲出家门，走在迎接妈妈及妹妹的路上。走了十分钟，来宝看见前方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迎面走来。
"妈妈，我走不动了。"这稚嫩的声音分明是小林，也难怪她走不动，毕竟她今年才六岁。若是出生在条件好的家庭，这还是她撒娇的年纪。迫不得已，年纪小小的她竟要分担生活的重任了。
"小林，放在那，让姐姐来挑。"觉得自己给家里的帮忙的机会少得可怜，来宝便冲五十米外妹妹大声说道。
"哦姐姐回来了，真好。"听见来宝的声音，小林不由得欢呼雀跃起来。
来宝小跑着来到妹妹身边对她说:"小林，放下担子，让姐姐挑。"
小林听到姐姐的话马上放下压得肩膀生疼的担子说:"姐姐，你来得正好，我差一点就走不动了。"
虽然在已经看不清人影，但来宝却能清晰地听见小英和母亲都喘着粗气。如此，她不再说话，挑起小林的担子就往家的方向飞奔。
来宝到底是长大了，她非常懂事，快速回到家放下担子后，又返回去接母亲的重担。这样母亲又挑起小英的担子。
当来宝和母亲、妹妹们回到家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除了那呼哨而过的大风发出声响外，四周已是一片寂静。此时，长江已经把饭菜端上餐桌，就等她们娘几个回来开饭了。
雪兰娘几个放下肩上的担子，去洗了一把手，便来到餐桌的凳子上坐下来吃饭。来宝看见餐桌上唯独缺少哥哥，她禁不住问:"我哥哥做工还没有回来吗？"
"哥哥两年内都回不来了。"来宝一发问，小英便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为什么呢？"听小英这么回答，来宝感到十分吃惊。
"小英，别多嘴多舌，从没见过你这种人，吃还堵不住你的嘴。"雪兰白了一眼小英，对她吆喝道。顿时，大家都沉默下来，默无声息地咀嚼着饭菜。敏感的来宝意识到，哥哥应该出了什么事。
尴尬地沉默了好久，来宝还是想知道哥哥到底怎么了。于是她问长江:"爸爸，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长江咽下嘴里的饭菜，想了想说:"你哥是一时糊涂去偷电缆卖，后来被警察发现去坐牢了。"
"我哥怎么会如此糊涂呢？"来宝听了爸爸的话，真的为哥哥的糊涂而感到惋惜。
"唉，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说完长江已是泪湿眼眶。
来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父亲，这个本来就多灾多难的家将陷入更大的困局，以后，家里还供得起自己读书吗？来宝的心里有着说不出口的忧虑。
"来宝，爸爸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说到这长江又停顿下来。
"爸爸，你快说，是什么事？"看着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宝便快言快语地发问。
父亲看着来宝，几度哽咽，最后他万般无奈地说:"来宝，家里贫困的情况你也清楚，本来以为你哥能挑起养家糊口的重任，谁想到他落得今天这下场。唉，我们家以后再也无力供你读书了。"
"爸爸，我会节省的，让我继续上学，好吗？"来宝在央求父亲。
"来宝，爸爸求求你，求你别读书了。"说到这长江的泪水在不停地往下掉。
从来没有看见过父亲流泪的来宝，她也哭着说:"爸，我答应你，我不读书了。"
听了来宝的话，长江一把拉过他，两人抱头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