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第十一讲：笑广陵尽挂凉刀
各位读者，大家好。
咱们上回书说到，李淳罡与王仙芝在东海之滨大战一场，虽然使出了剑开天门，却还是败给了自称“天下第二”的王仙芝。借着天门被打开的契机，谋划许久的赵宣素想要趁机飞升。在飞升之前，他准备在武帝城外杀徐凤年，嫁祸给王仙芝。幸好新剑神邓太阿及时赶到，他为了报答吴素的一饭之恩，用飞剑斩杀了赵宣素。
离开武帝城后，徐凤年要先去广陵江，把吕钱塘的骨灰撒入江中，算是帮死者完成遗愿。
他们来到广陵江的这一天，恰好是八月十八日，赶上了当世三大奇观之一的广陵江大潮。在这一天，全城百姓都会来观潮，广陵江边人山人海。要是没有画面感的话，就想象一下咱们国家节假日时候的旅游景区，人挤人的程度，估计差不多。
每年的这一天，广陵王赵毅都会在大燕矶（jī）上检阅广陵水师。
在离阳王朝的六大赵氏藩王中，能跟北凉王徐骁掰掰手腕的，就只有广陵王赵毅和燕剌（là）王赵炳。赵毅作为当今天子的胞弟，深受皇帝信任，他的封地囊括了旧西楚王朝和小半个东越，掌握了天下半数的粮草赋税，可以说是兵强马壮。
赵毅体型臃肿肥胖，而且生性残暴嗜血，更是出了名的好色，离阳王朝屠灭八国的时候，被他糟蹋的亡国嫔妃和公主，简直是数不胜数。
当初徐骁率军围困西楚皇宫，赵毅垂涎西楚皇后美色，就派人给徐骁送信，打算用麾下六千军队，换取这位天下第一美人。徐骁嘴上虽然答应了，可实际上却任由西楚皇后自缢，没把她送给赵毅。
因为这件事，双方算是结下了个小梁子。
这位西楚皇后就是姜泥的娘亲，可想而知，徐凤年和李淳罡对这位觊觎小泥人娘亲美色的藩王，印象肯定不会好。
徐凤年这次来广陵江，本来是没想惹事的，本打算把吕钱塘的骨灰撒入江中，而后就返回北凉。可能是因为徐凤年生来就有“易惹事”体质，在广陵江畔，他又一次“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从广陵军手中救下了一个无辜稚童，却也因此得罪了赵毅的长子赵骠。
这个赵骠人如其名，为人是相当的“彪”！用东北话老形容，那就叫“虎了吧唧的”！
赵骠跟他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材臃肿肥胖，三百五十斤打底。俗话说，爹是英雄儿好汉，在好色这一点上，赵骠比他爹更青出于蓝。
咦！发没发现？书中出场的人物，好像好色的还挺多的！是不是男人都好色呢？这个问题，就留给广大男同胞们扪心自问了！
赵骠是重度的SM爱好者，在广陵，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都会被抢回王府，经常把人残忍蹂躏致死。而赵骠只跟他爹学会了好色，真能耐却是一点没学到。赵毅好歹算是个乱世枭雄，领兵打仗和治理百姓都有一套。
可赵骠就纯粹只是个没出息的纨绔，除了仗势欺人以外，啥都不会。这么说也不严谨，至少他还是比较会吃的！这么说也不严谨，应该说他是比较能吃！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赵骠别说是跟善于藏拙的徐凤年比，就是跟靖安王世子赵珣相比，也差出了好几站地远。
当赵骠见到徐凤年身边的女眷后，好色的毛病就又犯了，口水流的老长，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在广陵，还没有女人是他不敢抢的，于是他就派手下的狗腿子，打算强行掳走徐凤年身边的女人！
徐凤年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亮个相，奈何换来的只有挑衅，他不装了，摊牌了，老子就是天字号第一纨绔。不光是徐凤年，估计换做是谁，见到赵骠猥琐欠揍的倒霉模样，都会忍不住拔刀。
这一次，徐凤年算是“被迫营业”，他本身就是海王，还有人敢打他身边女人的主意，根本就忍不了。赵骠只能怪出门没烧香，他这个纨绔地头蛇，遇到了纨绔过江龙，应了那句老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徐凤年丝毫没给广陵王面子，亲手从赵骠身上割下了几斤肉，疼的这个胖子满地打滚。
而此时在大燕矶上，赵毅眼睁睁看着亲儿子被割肉，也没有表现出怒意！自打徐凤年进城之后，就一直都在他的监视之中。对于赵毅这样的枭雄，亲儿子的几块肉根本不算什么，他还有更大的图谋。
不久前传来消息，徐骁在京城给徐凤年要来了世袭罔替。赵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凭借他的战功，还没法跟徐骁相提并论。
可如果他能在广陵道杀了徐凤年，致使北凉失去继承人，当今皇帝一定会龙颜大悦，说不定也能赏赐给他一个世袭罔替。可他也知道，徐骁最是护犊子，他要是敢光明正大杀掉徐凤年，就算有皇帝拦阻，北凉军也必然会踏平广陵道。虽然外界都在传，说他手下的广陵水师能跟北凉军叫板，可赵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也是经历过春秋国战的老将，知道他手下广陵军都是花架子，真跟北凉蛮子起了冲突，再多给他两倍的兵力也是白搭。
所以他想到的计谋，跟当初襄樊城的靖安王赵衡一样，要在徐凤年公布身份之前下手，到时候就算徐骁怪罪，他也有借口为自己开脱，就说不知道被杀之人是北凉世子。
到那时候，皇帝为了顾及徐晓的感受，肯定会责罚他这个广陵王，说不定还会削去他的王爵，可这些惩罚都会是面子工程。只要熬到徐骁一死，皇帝必然会加倍补偿给他。
既然下定决心，赵毅就不再犹豫，出动数千军队围剿徐凤年，定要在他自报家门之前将其斩杀。
此时的李淳罡提醒徐凤年：“徐小子，赵毅的大军就要到了，是走是留，你说。”
徐凤年这时候又犯了倔脾气，下定决心大战一场，当做是为这次江湖游历画上个句号，于是他豪迈的问道：“老前辈可敢与我去大燕矶观潮？”
徐凤年之所以想要大开杀戒，也是因为心中憋着一股气，这股怒气是对龙虎山的，也是对赵氏皇帝的，他已经得知大姐遇刺的事情，知道袁庭山之所以会去刺杀徐脂虎，归根结底是为了赵氏天子的利益。他现在还没能力找皇帝的麻烦，这份怒气，自然就撒在了也姓赵的赵骠父子身上。
李淳罡啥时候是怕事的人？他本就已经无牵无挂，一听有架要打，比喝了蜂蜜还开心，豪迈道：“当年吴家九剑破万骑，老夫一人便能顶他们九个！”
所谓吴家九剑破万骑，是指当年吴家剑冢最强的九人，联手在北莽（mǎng）拦截骑军冲锋，九人全部战死，共计斩杀一万北莽铁骑。江湖武夫即使再厉害，也难以抵挡成千上万的铁骑冲锋，这已经是江湖人的共识，而九人杀万骑也就成了江湖人最津津乐道的壮举。
在吴家九剑破万骑之后，春秋国战中，西蜀剑皇一人一剑破千甲，也被江湖人歌颂了二十年，每每提起，都会觉得脸上有光。只不过江湖人脸上的这点光，很快就被徐骁打没了。仅仅是一次马踏江湖，整个江湖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心气儿，就又被踩了下去。
这次面对赵毅的数千铁骑，李淳罡和徐凤年毕竟只有两个人，而且还是买一送一，徐凤年就是赠送的那一个，起不了多大作用。
临上阵前，李淳罡对徐凤年说：“万一真要是落败了，你小子无需想着替老夫收尸，只管扯呼便是了，老夫死前会留下力气送你出广陵。”
徐凤年笑道：“老前辈若是信得过我，只管往前杀去，后背交给我便是了，咱俩能杀到赵毅面前就最好了。”
李淳罡气概豪迈道：“邓太阿，世人都说你擅长生死厮杀，可要说起以剑杀人，你当真以为比老夫更强？”
于是在数万广陵百姓的注视中，一老一少冲向数千广陵铁骑。
对于这场江湖武夫与数千骑军的较量，后世史书没有太多的细节描写，只留下了这样的记载：八月十八观潮日，李淳罡一剑斩敌破甲两千六。广陵江上血流成河，血水久久冲刷不去。
这一战，是李淳罡纵横江湖的收官之战，算是替江湖人稍微扬眉吐气。而这一战过后，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估计没有多久可活了。这一战，也把赵毅父子彻底杀的胆寒，他们没想到，竟然真有人能杀穿数千骑军来到大燕矶之前！
实际上，赵毅如果拼了家底不要，下令再调遣几千骑军，徐凤年和李淳罡也多半会死。
可此时的徐凤年已经来到了大燕矶之前，他笑着说道：“本世子若是身死，徐骁就要让你广陵满城尽悬北凉刀，你信否？”
赵毅明白，他已经错失了杀人的最好时机，若是此时再下杀手，到时候就算是皇帝出面，徐骁也必然会率大军而来。而为了照顾徐骁的情绪，稳定北凉军心，皇帝很可能会拿他开刀。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放徐凤年一行人返回北凉。
不久之后，徐骁在得知赵毅竟派遣数千骑军围杀自己儿子后，大为恼火，就派人来到广陵逼着赵毅给个说法。而赵毅自知理亏，更是不愿得罪徐骁，竟是又从自己身上割下几斤肉，送到北凉，当做是给徐凤年赔罪！
我猜啊，对于赵毅父子来说，他俩体重加起来有七八百斤重，割几斤肉也不算啥大事。就这爷俩的消化能力，吃两顿好的，估计也就补回来了！
而徐凤年一行人，则是马不停蹄的返回北凉，一路上他都是提心吊胆，也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怕，一直到了北凉地界，他才算彻底放心，知道这次游历算是彻底安全了。
回到北凉之后，李淳罡也要离去了，他要去找到姜泥，把一身武功传给这个有些神似酆都绿袍儿的小姑娘，而他将彻底退出江湖。
年迈的李淳罡和正值壮年的徐凤年在官道上分别。
李淳罡轻叹道：“徐小子，今日一别，就没有江湖再会的可能了，老夫身上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徐凤年说道：“老前辈你能有啥！你的两袖青蛇我都学会了，你的剑开天门就算教我，我也学不会。要是说你身上还剩下什么，估计就这一身破旧羊皮裘了吧，这衣服看着比我年纪都大，还是算了吧！”
李淳罡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就此转身离开，一个人负手走在官道上，背影佝偻。他知道徐凤年一直在目送他离去，可他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他这一生，已经足够精彩。大雪坪一声剑来，武帝城剑开天门，广陵江杀敌两千六，这个独臂抠脚老头，给江湖留下的，只有一缕璀璨余晖。
徐凤年望着远去的背影，呢喃道：“一个人就能让整个江湖都觉着老了，可真是一件霸气无匹的技术活儿，老前辈，本世子没法子打赏啊。”
李淳罡的江湖就这样谢幕了，不久之后，他将以另一种方式，最后绚烂绽放一次。
同时，随着徐凤年的第二次江湖游历告一段落，雪中悍刀行的第一卷也跟着收官了。
当初他和老黄游历六千里的底层江湖，见到的尽是底层江湖的小打小闹，可以说是磕磕碰碰，一路上尽是苦中作乐。第二次行走江湖，他见到的尽是江湖最顶层的风光，天下第十一的王明寅、读书入陆地神仙的轩辕敬城、骑鹤下江南的洪洗象、道门真人赵宣素和赵黄巢、武帝城王仙芝、新剑神邓太阿……
这次游历，徐凤年除了视野更加丰富外，武道修行也有了很大进步，已经达到了二品小宗师境界。
接下来，他将要独自一人，孤身赶赴北莽江湖开始第三次游历。如果说离阳江湖的诸多大佬都要卖徐骁些面子，那北莽江湖可就完全不同。北凉和北莽有着解不开的仇怨，双方常年在边境上兵戎相见，都恨不得把对方斩尽杀绝。
而北莽的江湖之行，他又将遇到许多的底层小人物，那个江湖少了许多飞来飞去的神仙人物，却多了些市井气息，也很有趣。
我们就和徐凤年一起，相约北莽江湖再见了。
第一卷的结尾，和大家聊一聊雪中悍刀行的原著，就当做是花絮了。
追根溯源，我们之所以愿意读一本小说，是想了解书中人物身上发生的故事。为此，我们需要了解故事类型，包括：仙侠、玄幻、奇幻、科技、现实、都市、悬疑、军事等等。
在了解了故事类型之后，要想完全融入故事中，我们还需要知道故事发生的那个世界的人文历史，包括：风俗习惯、文化背景、社会架构、政治体系、生产力水平、地理民俗等等。
只有清楚了故事中的世界是怎样运行的，我们才能跟着主角一起度过一段，或是光怪陆离，或是惊险刺激，或是生动有趣，或是温暖柔情的经历。
严格来说，雪中悍刀行是一本夹杂大量权力斗争和军旅题材的低玄高武作品。
顾名思义，低玄高武指的是武侠和玄幻的杂糅。
低玄是相对于高玄而言的，这里的“高低”可以简单理解为人物的武力值高低。高玄作品中，书中人物动辄能够搬山倒海，随随便便就能毁灭数座城池甚至数个国家。其实高玄作品中的强者和弱者，完全可以当成是两类物种来看待，就像人类和猴子虽属于同源，最终却进化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高玄作品中的强者看待弱者，就跟人类看待蚂蚁差不多，一脚就可以踩死成千上万只蚂蚁。
雪中悍刀行作为一本低玄小说，书中人物就算再厉害，面对数万骑军的冲锋，也依旧只有死路一条。别说书中的普通人了，就算是仙人下凡，也不是寻常军队的对手。而雪中悍刀行又不是纯粹的武侠小说，要不然也不会有投胎转世、元神出窍、飞升成仙这些剧情。
市面上的低玄高武作品不多，对于读者来说，初读起来可能会有些不适应。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神仙和凡人是分割开来的两个群体。我们很自然的就认为，神仙就该像《西游记》或者《封神榜》里描述的那样，高高在上，不理会凡尘俗事。而咱们这本书里面的神仙，跟普通人没什么本质区别，无非就是修为高些、活得久些。
普通人和仙人对比，有些像是高考。
仙人成绩好些，考上了清华北大；普通人成绩差些，考上了“某翔技校”；仙人毕业后收入高些，普通人毕业后收入低些。可归根结底，差距没有那么大。普通人中混得比较好的，也完全不输给仙人，甚至更厉害。
书中赵黄巢早就能飞升，按理说应该很牛了吧，可真遇到了李淳罡，不也是不敢“硬刚”正面！
所以说，低玄高武作品中，神仙完全可以视为更强大的凡人，彼此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当书中再出现仙人时，听众完全可以把仙人当成实力更强的凡人来看待。
另一点要谈的，是雪中悍刀行的“文风”问题，雪中的文风争议很大，褒贬的声音都很多。
确实，判断一本书好坏的标准，除了故事性以外，遣词造句的优劣也至关重要。
烽火戏诸侯的前期作品，文字处理算是规规矩矩，说不上多有特色。可从雪中悍刀行一书开始，他的行文风格转变极大，很多批评者说他卖弄文笔，喜欢无病呻吟，很多情节都过于煽情。
对于这些批评，我也是承认的。
可这就要从正反两方面说，这些缺点，反过来也可以看做是优点。多数作品在文字特点上，其实是千篇一律的，几本书读完，不看作者署名的话，根本不知道是谁写的。可有些作者，他们的书只要读上几页，就能从独特的文风中判断出作者是谁。在武侠小说领域，古龙的文风就独具一格，老读者只需要读上几句话，就能分辨出来。而在网文圈，烽火戏诸侯的后期作品，也有这个特点。
很多读者，之所以认为雪中悍刀行晦涩难读，主要是因为这本书刻意追求文字的诗歌美，很多时候，书中文字都刻意追求押韵对仗，无疑会提高阅读门槛。
而这类喜欢靠着对文字美感的运用，增强阅读体验的作者，往往被称为文青作家。
在网文圈里，有两位著名文青，一个是烽火戏诸侯，一个是猫腻，都以文字细腻见长。我之前讲过的《庆余年》，就是猫腻大大的作品，没有收听过的，请出门左转，自行收听。
文青写东西讲究情怀，很多爽点和高潮都是靠着文字的张力表现。就比如李淳罡大雪坪的一声剑来，如果脱离了前面的铺垫，这两个字并不会给读者多深的感受，可结合前文对羊皮裘老头的描写，已经把读者的情绪调动到位，只需要简单的两个字，就胜过千言万语的描写。
类似的情况，还有轩辕敬城说出的那句，“轩辕敬城请老祖宗赴死。”
还有徐凤年的那句，“我有一刀，可斩天龙。我有一刀，可杀神仙。”
还有徐凤年给老黄的第九剑起名，“六千里。”
等等等等吧！
这些内容，要是缺少了前文铺垫，很难通过几句话就让听众产生共鸣，单独拎出来，还会显得矫情。
篇幅原因，文字怎么算好？怎么算怀？不太容易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咱们有机会再聊。
除了文风方面的争议，不可否认的是，雪中悍刀行在很多方面，其实还是有不足之处的。
作为一本网络小说，粗糙是在所难免的，不能跟精雕细琢的传统商业小说比较。雪中悍刀行的构思太大，又是四百多万字的大部头，试图把一个架空世界的方方面面都囊括进一本书，难免在有些地方显得力不从心，讲的不透彻。另外，书中还有一些小的矛盾，例如徐脂虎究竟嫁过几次、陈亮锡名字前后不一致、西楚皇后究竟是自杀还是被赐死？书中有很多这种类似的小毛病，可终归瑕不掩瑜。
再说回书中故事。
雪中悍刀行的前两卷，讲的是江湖游历，有些像是公路电影，以徐凤年的视角带我们游历江湖，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后两卷主要讲的是庙堂上的权谋斗争，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这一路走来，主角徐凤年也从一个纨绔败家子，逐渐成长为合格的西北藩王，完成徐晓的遗愿，替中原镇守西北门户，阻挡北莽百万铁骑南下。
而离阳和北凉的矛盾，将会贯穿全书，徐凤年的敌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精彩纷呈的人物将会相继登场，走到舞台中心。徐凤年能否为娘亲复仇，北凉能否守住西北国门，这些都将作为主线内容，贯穿全书。
我个人认为，这本书最出彩的地方，就是对于配角的刻画。
甚至在第一卷结束后，有很多配角要比主角徐凤年更讨喜，也正是因为书中配角太丰满立体，我们才没有把重心过多放在徐凤年身上。
让我们重温一遍这些精彩人物，他们中的有些人，我们会江湖再见；也有些人，跟我们短暂相遇后，注定要相忘于江湖。
有青衫仗剑走江湖的羊皮裘老头，年轻时独领风骚，风流无双。他剑开天门而不入，一生也没有动过飞升的念头，对他来说，还有比做神仙更无趣的事情吗？所以在他误杀心爱女子后，心境从天上堕入地狱，不再关心人世间的嘈杂。直到他陪着徐凤年又走了一次江湖，在徽山大雪坪解开心结，重回剑道巅峰后，他依旧是说放下就放下，可能整个天下也没有人比他更不在乎世俗看法，活得更洒脱。
有胆小不敢下山的洪洗象，却为了心爱女子，胆大到与整个天下为敌，甚至连天道都不放在眼里。他是五百年前的吕洞玄，剑道天道都是天下第一，为了一袭红衣，他过天门而不入。他是五十年前齐玄帧，斩魔台上杀的魔教消沉五十年，十二岁开窍后，知道此生等不到那一袭红衣后，转世投胎选择再等一世。为了一个情字，他无数次的转世投胎，千年修行，只为再见。
有国士无双的曹长卿，有人说曹长卿这一生其实都没有走出过西楚皇宫，自从他见过姜泥的娘亲，就发誓要守护这个女人一生一世，自那以后，他从西楚棋待诏，成了入皇宫如过廊的曹青衣。为了对那个女人的一句承诺，他殚精竭虑，靠着一己之力要为西楚复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既然所有人都说是西楚皇后害得西楚亡了国，他偏要证明，保家卫国是爷们的事，跟这个善良的女子无关。
有“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呵呵姑娘，只为了年幼时徐凤年的一次善举，她终身都要报恩，谁要杀徐凤年，她就要杀谁。他对徐凤年的感情，说不清楚是喜欢还是感恩，但绝对很纯粹、很干净。
有坐拥三十万北凉铁骑，让整个江湖都瑟瑟发抖的人屠徐骁，只要他还活着，西楚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复国，北莽的百万大军就不敢进犯中原。可这样一个沙场无敌的男人，却最是护犊子，对子女的宠爱甚至达到了溺爱的程度。对于能娶到亡妻吴素，被他视为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吴素死后，贵为北凉王的他终身不娶。
篇幅原因，在我们的讲书中，还有许多精彩人物没能讲到，比如李义山、褚禄山、李当心、吴南北、李东西、王初冬、荀平……
等等等等。
这些配角，在很多方面也都比主角更受读者喜欢，这才是雪中的真正魅力所在，不只让我们看到主角的开挂人生。而是我们借着徐凤年的双眼，看遍世间百态，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上，还有这样那样的人，他们过着这样那样的生活。
差不多了，关于原著就先聊这么多，接下来，我们将跟随徐凤年，一起闯荡北莽江湖。
一切精彩，敬请收听我的下回讲书，世子挎刀赴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