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棕
#拍广告梗还有一些奇怪的梗，你是乙方，私设很多，5t5是原著275版本，尽量不OOC。
#反正标题就已经很阴间了（。）酌情慎入啊，读到半路觉得不舒服就及时退出，或者觉得写得不好可以骂我，但不要涉及角色，谢谢
#正文字数约1.5w，一发完结，放心阅读??
【00】
一般来说你碰到的甲方都是混账，什么要流光溢彩的白，改了八遍最后要第一版，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再改一改，等等。这个也不例外。
更过分的是，凌晨四点如同凶铃一般的驳回意见和催稿，让你丧尸一般爬起来开电脑，咬牙切齿地打开PR和AE软件。
你这第几版了？你瞥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乌黑眼袋又开始了。
再说一遍，甲方，狗屎——！！！
【01】
可你得忍气吞声，目前这是你能接到的最好的单子了，因为这决定了你明天会不会圆润地滚出东京。
一般这种大单子最好在开始前就要面对面协商。但你的大老板忙得很，满世界飞，几天前在漂亮国，现在就已经在莫斯科了，因此一直以来都是网络视频联系。
“所以，做完了吗？”
笔记本屏幕里的甲方难得没穿那身很丑的教师制服，而是比较休闲的T恤，缠在眼睛上的绷带也拆下来了，如白雪般的头发自然地散落，展露出一双澄澈蓝天般的漂亮眼睛，而且没有黑眼圈。
先不论为什么他戴绷带头发会自动竖起来活像什么反派之类的，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帅气，冷白皮仿佛在发光。而且还没有黑眼圈。
无论看几次都会被他的容貌给削弱自己加班改版的怨气，没办法，美人总是能够得到你的优待和更多耐心。而且，是甲、方、啊，他还没打钱。
“老板是在哪个酒店出差呢？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欸，是要过来和我讨论成品吗？我很欢迎哦。”对方笑得轻飘飘。
当然是这次不行就要把这混账甲方套麻袋打一顿啦。看在他很好看的份上你会选个漂亮的麻袋。你保持着和善的笑容想着。要不是没法顺着网络过去，你现在就打爆他的脑壳，让你看看甲方的心到底是不是五彩斑斓的黑。
但现实嘛，脑嗨一下就算了家人们。你把最新一稿发过去，绝-对-不-改-了.avi这个文件名充分显示了你的决心。
甲方美人认真地看了会，似是反复看了几遍，不笑的时候确实很正经，莫名也有种奇怪的压迫感。
亏你还一开始觉得他是白化病盲人，一头白发又绷带缠眼睛，身残志坚的boss级别社畜，结果浪费你多余的同情心。
他是boss，你是比社畜还不如的乙方。
“嗯……这和我们一开始说的效果不一样啊。”
你依旧保持微笑，血压立刻拉满，像是即将飞箭的弓弦。
【02】
你真的很想透过屏幕给这个家伙来一句亲切的俄语问候并且摔电脑，大喊老娘不干了。然后马上订机票准备暗杀他。
深呼吸，冷静，再次深呼吸。这个实际做不到啊，他或许明天又换个地方，你去了也白去一趟啊！还浪费钱！
“一开始……、什么效果？”
谁****说一开始效果不对要改一改，然后变成现在这个离初版十万八千里的鬼样子的！
“嗯，当然是尽量让潜在学生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好，招生简章就是体现学校的魅力吧？你的视频里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呢。”甲方理所当然地说，并且开始指责你的专业程度，“我以为xx小姐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请问哪里需要改一改呢？”你继续扯着笑脸，索性再听一听这混账还能挑出什么错。
他动了下手机，然后说：“配音需要再大方一点，但大方中还要保持细腻，最好带点真实感，剪辑方面还要故事性强一点，再加点热血的元素，毕竟我们学校是很正义的。”
你很想张口来一句是物理的热血吗，还有让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上场打怪是什么垃圾学校啊，大人老师死去哪了！霓虹政府也不管管吗！
不过都要拜拜了你也懒得再扯这些，再见了东京。你的手机突然响了银行卡到账的声音，于是你奇怪地打开来看一眼。
草。
你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零，眼睛瞪得和硬币一般。远超意料之外的情况像是刚刚熄火的木炭突然被浇盆冷水，余温部分滋啦滋啦地叫嚣刺激你的心神。这太荒诞了，你顾不得表情管理，小心翼翼地问屏幕里的甲方：“呃，五条先生，是你打钱过来的吗？”
“对哦，”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愉悦起来，戏谑地挥挥手，“xx小姐，该回魂啦。”
你回神过后就很尴尬，刚才着实太失态了，便想强硬从容地挽尊淡定，可纠结一会过后，你压根又过不去心里这个坎：“但是，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说好的价格……”日，就算是单子刺客，你也不想再打钱回去了啊。你已经穷到高斯模糊了！
“啊，那个没关系啦，因为你确实很用心很努力呢，”他很无所谓的样子让你很无语又嫉妒这个有钱人，“总之，xx小姐会把这个广告完美地完成的，对吧？”
你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笑朵花似的，对天发誓一定会做好呗。嘿嘿，甲方，天使。
【03】
交完房租，你的心总算安定下来，然后马上补觉。醒来过后又很奇怪，心中升起一些难以形容的惆怅。
莫斯科。
你很想念你的故乡，隐约记得很冷，郊外的白桦林在夜风里发出哗啦的声响。
手风琴演奏便成为你当下的情感寄托，富有变化又明快流畅的曲调从一张一合风箱淌出，承载着你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善感。你有一部分血统来自俄罗斯，外祖父一代更是出自红色巨人的国度，他是个民间艺术家。
历史和政见也无法阻挡音乐的魅力，你小时候第一次见外祖父，他为你演奏手风琴的时候你就爱上了这种艺术，之后它贯穿了你童年的全部。
等这次完事了就回去看看吧。你望着窗外的天空，如此想到。然后再演奏一曲外祖父最喜欢的喀秋莎，怀念他在暮年依旧熠熠生辉的眼睛。
五条悟不仅打钱了还仁慈地延长了交稿期限，所以你现在有些空闲想其他的事情。你喝着自己超级便宜的速溶咖啡，莫名就想起有一次视频里，他一边和你说话，一边往名贵咖啡里粗暴地倾倒方糖块，看得你牙疼。
这什么暴殄天物啊！浪费糖也浪费咖啡！
你好奇地试了下当时他喝的牌子，喝起来和你平常喝的差不多，就原谅他当时的举动了。
时间过得很快，只剩下一半的期限里，你和五条悟逐渐混熟。你虽说有些抗拒，但他挺了解你的，而且他好看又有钱。你也看出来了，他喜欢看你气急败坏但是还要保持微笑的样子。
真的很恶劣呢，可恶的资本家。
有时他也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阴沉沉，偶尔扬言要杀掉所有烂橘子，你推测大概是他给垃圾上司或者垃圾同事的别称。
你看他憋屈的一面当然先觉得幸灾乐祸，呵呵，甲方也有今天呐。
不过很快也觉得同病相怜，从一些言语和细节，你观察他其实是个蛮不错的人，财大气粗但也是有坚定原则的家伙。
比如明明已经很气还是会顾全大局。嘴上已经把所谓烂橘子给铲完了，但得知他每天几乎才睡三四个小时，还忙得分身乏术，所以你估计他也就说说吧，以及这方面你其实很有共鸣。
特别是熬夜改稿的时候，哈哈。
也真的很奇怪，你对这种外热内冷的类型应该不会有感觉才对。
可是，有一次他似乎刚醒犯迷糊，衬衫都没有扣好就叼着一盒牛奶的样子[注1]，你就心痒痒了下。
没有毛，还是粉色。
看起来怪可爱的欸。像猫咪的肉垫。或者QQ糖之类的。
【04】
你意识到超出规划之外的怦然心动，虽然这来源可能蛮肤浅的，但你是成年人，接受得很快，也就对此毫无芥蒂了。
冷静思考一会后，你开始考虑这单完成后看有没有机会，他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追他的吧，因此还得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才行。
但，又是那个动作？
右手食指搭在中指上，其他三指合拢，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说这是他领域展开的发动手势，还问你有什么感觉。
反正不会是Dokidoki的感觉。
这是火影O者的什么新忍术吗？你挺疑惑的，又不好直接说他中二病得治。
“就有个问题，你那个……无量空处，应该有什么作用？”你很委婉地问他。
他非常认真地看着你，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让你心动，只不过你没傻到忽略这是一种令你感到非常不适的审视。
也不可否认，这背后的意味让你下意识想回避。
“唔，就是有很多信息灌进脑子里，会让大脑无法思考的那种哦。”他用很轻松地语气同你说。
“……这会让大脑过载吧？”你想了下，“类似于CPU烧坏？”
“BINGO！”他的声音仿佛很赞赏你的理解，“人处理信息的程度是很有限的，类比电脑或者机器人的话那就是死机咯。”
“……”
由此你发现你的心理准备根本就不够，那天他也没有再深入说他那个中二设定，还毫不留情地把你推到无限改稿地狱。
他很好看，是个好人。但也是个混、蛋。
你也不知道你心里的那头小鹿撞死了没，只能忿忿地想还好钱已经到手了。
……行吧，你就是迁怒。
负面情绪也消解得很快，离再一次交稿还有一点时间，你便用手风琴演奏舒缓自己不可言说的羞愤和气恼。
你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天使爱美丽》，里面有非常多你喜欢的手风琴配乐。女主是个机灵敏感又乐于助人的胆小鬼，她喜欢上一个男人，拐弯抹角地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来寻找她，却依旧在男主找到她家敲门的时候躲了起来，听到男主远去的脚步声后又忍不住难过。
最终她曾经帮助过的玻璃人鼓励她勇敢地追逐爱情，门外的男主其实也没有离开，所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电影与生活不同，而电影却来源于生活。你羡慕最后的电影结局，但你被现实毒打过，理智更倾向于悲观消极。
幸运的是起码他还不知道，你也从未明面上投入，仍然有成年人的体面，那就没什么关系。
【05】
他有段时间没联系你了。大概是很忙吧，毕竟老是往国外出差。
你也心态佛得很，又改过一次稿之后，甲方不催你就不发。东京依旧喧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但是你发现太过和平了。
应该有什么事才对，或者，发生什么事，但你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你无聊就买曾经在和甲方视频里看到小蛋糕，当时有多嘴问了一句什么牌子的。
按理来说有钱人买的东西应该蛮贵，但价格意外在你接受范围内，而且味道，要说特别惊艳也没有。
他那种人也会贴合大众吗？你觉得这个倒是很可爱。反正他不知道，你可以随便想想的嘛，荷尔蒙滤镜也不影响你们还是甲乙方的关系，你自信你会很有分寸。
五条悟再一次联系你的时候，重温的电影已经到了最精彩的结尾部分，你想了想，艰难地点击暂停键，然后弄个土豆头滤镜和他沟通。他有意见的话你再换呗。
他不仅没意见，而且还和你寒暄了会，问你：“你在看什么电影？”
“《楚门的世界》。”你还算客气，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只见他的神色复杂，也看起来他很想对你说些什么。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他怎么知道你在看电影？你难得捕捉到这一丝明显异常，它却像滑溜的银鱼从你手心中跃入海洋，转瞬即逝。
他继续和你聊起来，你也不扫他的兴。而且你好像分割成两个自己，理智的自己冷淡地看着感性的自己很快乐，虽然抗拒着这种明显被他人影响的心情，也只是保持着克制不要丢人。
明明觉得不可能却还是止不住雀跃的感觉，心跳仿佛随着他的嘴唇张合而起伏，一边还走神想他有涂润唇膏的吗，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搞什么啊，你又不是小姑娘了。
反应过来你能感受到脸颊微热，胡乱庆幸着还好开了土豆头滤镜。强行把那点心思压下去后，你平静地和他聊起电影话题。
他的阅片量真丰富，涉猎范围比你还广。你在感慨的同时也在想，他差不多每天007了，除了日常维持必要的生理活动，还经常输入一些信息，真的蛮厉害欸。
甲方朋友的表情明显被噎住了。你后知后觉，嗯，你说出来了呢。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看他别开生面的反应，你心里像是甜美汽水的小气泡嘶嘶地往上升腾，冰凉从嘴滑入胃里，畅快的感觉瞬间蔓延四肢百骸，回过味你还想再来一口。
“总有两三个小时空闲的，”白发青年状似无奈，又不服气地嘀咕，“最强也有休息时间嘛。”
“是是。”你忍不住揶揄他，“最强先生真的辛苦了呢。”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你第一次和他如此长时间的私人交流，无关工作，只是纯粹的聊天，你觉得很愉快，仿佛内心空虚的一部分被填补了。
被问起最喜欢楚门的哪一句话，你回答道，也是对他说：“如果不能再见到你，那么祝你早安，午安，以及晚安。”*[注2]
【05】
自那以后你的确又升起了期待。他看电影很多的话，也许你们这方面可以有得聊。再深入的话，你会演奏手风琴给他听。
可是你没想到，甲方临时换人，初印象也是个怪家伙。
一个穿着和尚服的黑发男性，发型半扎丸子头，眼睛很小，耳垂很像寺庙中的佛像，约莫能用宝相庄严来形容。但是笑得很假。
明明很瞧不起你。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他看你仿佛像看着动物园的猴子。
你也蛮疑惑，甲方公司的风气有这么开放？开放到什么服装都能穿吗？以及这样素养低下的人，为什么还没有被套麻袋打。
你也不是很想和这类虚伪还不好好装的人打交道，出于尽责任的态度和习惯，你还是和声和气地和他解释。当然，你内心确实有点疑惑和埋怨，怎么五条悟也不跟你提前说做好交接。
但老板任性，大概有原因的吧？
这个名为夏油杰的交接人，居然完全不知道项目的内容，态度也不以为意。几次接触后，他似乎对你和五条悟的关系更为感兴趣，话里话外还有点“就你，配得上五条吗”的暗讽。
总之就很令你恼火。这个假和尚有病吗！工作就工作，老扯别人私事干嘛！
而且他还叫你的前甲方为“悟”，他们居然这么熟吗？
“是哦，他可是我曾经的挚友。”他怀着恶意的悲悯眼神肆无忌惮地看着你，语气假惺惺，“想不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你微微皱眉。
不对劲。
这种感觉违和，异常，仿佛蚂蚁爬上足踝，令你非常不舒服。
你不想和他再谈下去，便说：“看来夏油先生现在不想谈公事，那就下次再聊吧。”
“别这么着急嘛，你也有察觉到的吧，你现在所处的世界。”他像个邪教头目一般，说出的话离谱，又能让你忍不住听下去，仿佛他深彻你的内心和所有弱点，“日复一日单调又和平的生活，碌碌无为如同猴子一般的普通人日常。”
——“真令我恶心呢。”
然后他精准地描述你的个人资料，详细到你昨天做了什么，几点睡觉几点起床，吃了什么。
还有。
“你喜欢五条悟。”
隔着屏幕，夏油杰的样貌如同恶鬼般可憎。他似乎是看你惊呆的样子感到优越，便继续嘲弄着。
“自由职业者角色xx对[五条悟]的好感度为80，到达恋人成就。”
“他给了你很多很多的[钱]，你才开始喜欢他的吧？”
你终于听不下去了，迅速用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随即像是浑身被抽干了力气，瘫在自己的工作椅子上。
【06】
随即而来的是静默的空白，长久并且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原来这一切都荒诞得可笑，都是假的。
你以为自己会大笑或者大哭，感到悲伤，愤怒。情绪却仿佛就这样堵塞在某处，如同紧急制动的装置发挥作用，其中的惯性让你的理性和本应歇斯底里的情绪分离了。
也许你真的不是人类了。真实存在的普通人的所有行为多少都会受情绪影响，有意识或无意识追寻活着的意义，而你此刻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这种平静不是麻木，而是有什么在底下燃烧，犹如厚实冻土之下的岩浆，炽热且缓缓涌动。
好像这种情况发生过很多次。你为自己能够保持理性而感到不可思议，除了这个解释你也想不出其他。
那你是什么呢。你为了更好地活着而努力工作，向往幻想中的甜美情感连结而准备越过一成不变的生活，其中的忐忑和思念，还有贪婪想要更多的冲动，都是假的吗？你不过是一个扁平又普通的游戏角色？
你带着这样的疑惑出门，外面的天空还是晴朗无云的，此刻却显现一些不可名状的丑陋生物，从那些你一直习以为常的没有五官的人群中诞生。
这才对。
你是这样感觉到的。
所有的异常曾紧紧连结封锁你的正常感知，而屏幕外的傲慢恶意犹如一颗钉子狠狠地扎进这假象，接下来像是核裂变链式反应一般迅速破碎爆发。
[咒灵]、[咒术师]、[咒术界]……
颠覆现有世界观的巨量信息涌入脑子里，你却没有“死机”卡bug的痛苦，甚至思维迟缓都没有，在咒灵袭击你的时候你还能抬起手枪精准反杀。
熟练得像做过千百回，像是是刻入本能里的行为。
直到猎杀结束，记忆也再次恢复如初。
你抬头望向天空，依旧蓝得澄澈，空空荡荡。
啊。
你原来已经死了。
很奇异的是，得知你自己现在的状态，你并没有强烈的想要继续存在的想法。你原本是这样的呢，还是死去后就会是这样的，亦或者是被外力强行改变成这个样子。问题太多，暂且不得而知。
唯一清晰的便是，你的确有些遗憾，而后是释然后的叹息。
还好你没再进一步。
这样便好。
【07】
你想起了一切，你是谁，你在哪，你在干什么。
你曾经是咒术师，曾就读于东京咒术高专，师从夜蛾正道，但你因为某些事还没毕业就不得不离开了高专。做了几年社畜后，偶然发现曾经让你难以释怀的同伴之死另有隐情，你开始着手调查，你还说服了夜蛾老师在必要时刻帮助你。
那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你没来得及给夜蛾老师传递情报，被敌人棋高一着给杀死了。
灵魂被塞进某个咒物里，用来构筑某个空间，据你现有信息汇总判断，这个空间是超大型结界的微缩模型。
里面只有厮杀，厮杀，厮杀，只为了得到最高分，最后也会变为最好的养料和试验品。
实验设计者把最高分获得者能够[复活]生者作为奖励。你也上过当，因为你太想把你死前的信息传递给夜蛾老师了。
像隔着遥远世界，或者钢化玻璃，你静静地看着曾经有许许多多崩溃的自己，哭嚎着狂笑着，最后绝望到寂静。不知道第几次死亡的你，开始把之前在厮杀里学会的心灵暗示用在自己身上，封闭并紧紧锁住，不再让突然世界观破灭而情感失控毁灭自己。
即便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赢得胜利？在谎言之下，在无法突破的牢笼里，你生前的坚持和信念都毫无意义。
一遍又一遍，你在这该死的养蛊场经历了多少遍，数不清了，你也记不清你为何还要战斗下去。要说你是为了坚持咒术师基本准则而保护民众，你毫不犹豫杀死了这个地狱里的仍然挣扎想复活的无辜囚徒；要说你是想把情报传递给夜蛾老师，你现在强制自己舍弃太多执念，因为你深知对他者执着只会掉落实验设计者的陷阱。
也许你已经是个疯子了。分裂矛盾，却仍然存在合一，异常和谐。
要存在下去你得付出代价，由此你记不清的一些东西，最终整个灵魂就像是被时间流水磨损的光滑卵石。
现在也无所谓那些为什么了，你只不过是一个狂妄的死人。童年时期的经历可以是一个人性格奠定的基础，而幼年时由外祖母教导的道理也的确成为你骨子里的一部分，她曾经说：
[如果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只有猎枪。”你喃喃自语，随即畅快地笑出声。这感觉真好啊。
你要暴烈地走进那个良夜。
自负万能的实验设计者也无法预料不确定性的事件，你不过一个人类的灵魂，就算是有咒术师的才能，也不是五条悟级别的话，应该难以突破时间的钝化和损耗，况且还有极为磋磨人性的条件设置。
但就是这么巧，你在遇到五条悟时没有彻底消亡，他也没有先毁灭你……不，他有试探过。
如果说你没有被磨损过一部分性格，或者真的陷入爱河，估计还是会大骂这个混账吧。往好处想，你能在无量空处状态下能够自如地和他对话，那就说明你的精神已经非常强大了。
你此时也理解他的做法，因为换你是他的位置，你也会这么做。
更妙的是，当时五条悟给你的[钱]就是他的咒力，也正是这额外的力量，让你在关键节点获得机会，使胜利天平往你这边倾斜。
你毫不犹豫夺取这个虚拟世界的主权限。
掌心的黑雾不甘心地捶死挣扎：“你不想活着了吗、我可以、你复活！”
你鄙夷又嫌弃地说：“对一个死人说什么呢。”
彻底将其吞噬，合并，重组之后，你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仿若全知全能的神明。你咋舌一下，这感觉…也难怪那么多人想当神了。
真爽。
【08】
就像一种解密型游戏，得收集到所有线索才能解开谜题。抢到所有权限的你已经知道夏油杰的能力，他曾对你实施过咒灵操术，于是他的咒力在你这里已经有记录并且自动解析完成，也因此你知道他是故意对你说那些话——他想吸收你，击溃你的精神便是首选很常见的策略。
然而，对于在虚拟世界死了很多次又理智固化max的你，这就有些毛毛雨了。
你现在大概是和咒灵差不多的状态，但凭依在一个特制的咒物上，你目前无法自主显现。所以他现在拿你没办法，你暂且也拿他没办法。
那就等咯，反正在凭依上的虚拟世界时间和现实严重不对等，因此你的时间比他多得多。而且，夏油杰比你还需要更多力量，他迫不及待，是个孤注一掷的绝望赌徒。
他果然先来找你了。看到你神清气爽地跟他打招呼，他的确有疑惑和好奇。你和他的博弈和谈判便如此开始了。
“原因很简单，我拒绝呀，”你双手交叉支起下巴，露出怡然微笑：“毕竟你看起来就太垃圾了。”
随即再加上一句：“比猴子还差劲，要支配驾驭我，你远远还不够格。”
黑发男人明显一顿，虚伪假笑都有些崩裂。嗯，看来你反推理还是有用的嘛，还有做甲方就是爽啊。
你能从他的咒力得到他的术式信息，就能再反推他的大致性格和行为作风。再加上现在这个虚拟世界的主人是你，你便能调取这之前储存的所有情报。
比你小三届的东京高专天才之一，年纪轻轻就是特级，不过在十年前还是走歪了路。
是个比你生前想推翻所有烂橘子还偏激的家伙。
也是五条悟的挚友。
现在是盘星教的头，异常憎恨着普通人，立志要建立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身还没有完全咒灵化，才能拒绝天敌一般的咒灵操使的术式。但毫无疑问，现在的谈判优势在你这边。
你知道具体的他，他不知道具体的你。
他目前还以为你是个普通人，你被改造成这个样子，他又刚好捡漏，就顺便碰个运气想吸吸乐。由此可见，七海和五条的保密工作还是可以的，还有那个实验，估计也有很多涉及咒术界内部的隐秘，这想试探夏油杰，还是夏油杰本人也是实验中一个重要因素？
还真是烂橘子一筐筐。你不由得对看起来很肆意妄为的五条悟心生怜悯，乖乖欸，他几乎被架起来了。
特级术师有自己的傲慢和绝对实力，但很遗憾，他是个活人。死去的人有的还尚有执念，而活着的人，确实受制很多。
你就展示了你能力之一，可以直接让一定范围的现代通讯系统瘫痪一段时间，顺利成为夏油杰百鬼夜行计划的一部分。
期间你们彼此鬼话连篇，你来我往式言辞交锋，适当地狠踩彼此的痛脚。你的力量确实让假和尚很动心，但是，他要确定你的动机。这个简单极了，毕竟你前面铺垫了足够多的暗示，你非常任性嚣张的形象。
“可别小看女人的愤怒哦，”你嗤笑一声，半真半假地说，“虽然五条总体是好心，但被他戏弄这么久我还是会很不爽的。”
“反正你要搞事，我也想报复他，不是勉强有共同的目标嘛？”
邪教头目和你暂时达成了协议。
但是协议这东西吧，当然就是用来背刺的啦。
就算有束缚。
也阻挡不了一个死了很多次的疯子。
【09】
百鬼夜行看起来是夏油杰的小丑表演式自杀袭击，但真正目的是他想在战略上孤立乙骨忧太，并夺取乙骨忧太无意诅咒的小青梅。夏油杰并不知道在特定条件上产生犹如奇迹的存在，其庞大的咒力来源于乙骨忧太。
但这个你有必要说吗，就如你没有告诉夏油杰你另外一个能力是能够自动演算所有输入情报并得出真实结果，他也是赌自己能够成功，再尝试吞噬你，所以冒险让你帮忙执行他的计划。
巨量信息储存下，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放大成人类都不能一下子得出的正确答案，于你很明显，夏油杰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无意评判，不过在你的角度能看到这也是阴谋的一环。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明明你的凭依物在五条悟手上，可最后偏偏是夏油杰用某种手段得到了你。
真想见见那个幕后者，最好是能被你亲手一寸一寸地碾碎，才能解你心头之恨。
可惜你的理智固化也会在现实的时间中被快速消磨，那些被你杀死的魂灵们在绝望之中对你的诅咒，也正在缓慢侵蚀你。你终究会变成完全的咒灵，演算结果是你大概率会丧失所有的记忆和理性。
没时间大闹一场真是遗憾。
在自己的战场上尚能无所顾忌，但毕竟是其他生者的世界，还是优先减少不必要的悲剧吧。
你在百鬼夜行时瘫痪了高专方的所有通讯。在此不久前你悄悄地开小门，把自己备份切片多方搞事，告诉他们并说服帮忙执行自己的计划。
第一个便是你生前的执念。
“老师，好久不见了。”你微笑地对夜蛾说道。
【记录——百鬼夜行事件】
【2017年12月24日 特级诅咒师夏油 杰带领盘星教袭击东京高专，被特级咒术师五条 悟和乙骨 忧太联手捉拿关押。】
【2017年12月25日 未知-超规格诅咒显现，预计至少为特级，在东京造成大面积通讯瘫痪，经济损失巨大，并且实体化伤人。遂派遣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处理。】
【10】
七海重返咒术界，对于五条悟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自从与挚友夏油杰分道扬镳，走上寻找可靠伙伴以改变咒术界的道路，他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人数问题。本来拥有术式的人比起这个国家的人口基数少得不能再少，加上因为咒术界长时间的封建腐朽，能活着的清醒地站在他这边就更少了。
况且高层内部对他也是很有意见，迫于绝对实力只能暗中作对阻碍，这也让他很困扰。
目前咒术界的运行对于这个社会还不能替代，因此五条悟也只能忍耐这些烂橘子，一边出差出任务，还得做教师培养他的学生，差不多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三四个小时。
七海的回归无疑是多了一份新鲜血液，哪怕这个学弟并不完全支持他，但他的人品和能力值得信赖， 与此同时，七海提出一个请求，不过请求很特殊，一定要让他帮忙保管这个奇怪的电子产品形状的咒物。
就算先前也收到夜蛾嘱托，五条也不觉得里面的灵魂能够解放，还不如在扭曲成诅咒之前给予解脱。私情的话还不能足以让他亲自出手，因为他真的太忙了。
“我知道，可是眼下我判断只有您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六眼可以精确分析咒力流动。
而被困在咒物里的这个人，他其实有听说，算是他的师姐，不过在咒术界不太出名，评级上只有三级。这位自动离开咒术界的女性，非常厌恶咒术界的家族垄断制度，尤其是御三家。
前一阵子无故失踪，似乎是在调查什么。
“这似乎涉及到某些人员的……实验，性质非常严重，她的意识曾经通过这个咒物和我对话请求帮助。”七海的语气很沉重，“这也是我不能上报的原因，想必夜蛾先生已经提前和您沟通过了。”
于是他开始接触她。很快他也深刻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把一个有意识的人降维变成游戏角色，那这个实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实验人员有哪些？是不是和烂橘子们有关系？
六眼观测的信息有看起来极为紊乱的咒力流，还有非常精细复杂的结界术，但显现在屏幕上的只有没有记忆的她，直接告诉她事实的话，会黑屏重置。是信息超载吗？但是他开领域也不会让她死机。
那就姑且先通过游戏慢慢交流，为此他还让伊地知在4小时内提供如何快速通关乙女游戏的资料。私底下也让族人查她的事情，和七海差不多的情况，同期死亡后退学，这些是公开档案，再多便没有了。
而深究下去，只能由曾经在她身边的人来讲述，她比起七海更加……该怎么形容呢。
曾经也是让夜蛾头痛无比的学生，明明是个女孩子，但打起架来狠得要命，对敌说话也阴阳怪气。而且当时有个同学影响她很深，虽说教她学会稍微圆滑忍耐咒术界的迂腐，不过都是些很阴险的背后报复行径——比如套麻袋打人。
“她不信正论的吗？”五条这下的确有了深入了解这个人的兴趣，问夜蛾。
“她有自己的理解，”夜蛾回忆起和这个刺头的理念之争，那个时候夜蛾还更加热血，也有身为教师但不成熟的地方。他还记得他一气之下让她写检讨，她一脸写就写但我就不改。
“但是，她本性不坏，也很珍爱她身边的同伴。”
年少意气风发，本该是年轻人的青春，笼罩她的却一直只有打压，污蔑和雪藏。
当时评级一直是三级，但因为人手不足。又经常搞跨级任务给她，长时间的超负荷行动并没有让她丧失锐气，反而更激起她的战意。
“评级被暗箱操作了吧，她得罪了内部某位大人物，”五条很快就猜测出当时这个学姐的境遇，“而且情况更糟糕的是，她虽说是国外混血，但籍贯在东京本土，又不是术师世家出身。”
就算是夜蛾惜才爱才，也无可奈何。他当时就只是个教师。而一切都止于她的同伴之死，她差点被安上杀害伙伴的罪名处以刑罚，还是夜蛾竭尽全力从中斡旋，才使她得以保全性命离开咒术界。
那个时候对她的打击真的非常大。
还好后来她也慢慢适应普通人社会生活了，性子也愈发收敛稳重。出于对恩师的尊敬，她平时也有和夜蛾联系，节日问候什么的。
七海当时退学，夜蛾不太放心，便委托她观察引导这个和她有类似经历的学弟，实在不想让七海变成第二个夏油。以在游戏世界她做乙方兢兢业业的程度来看，也难怪七海会对这位很在意，他们某方面真的很相似。
特别是给他们添额外工作量的时候。因为她并未像七海那样熟知他的秉性，所以很多次她已经很生气了但隐忍不发的神情，就很有一番趣味。
说起来游戏攻略完全没有用上。因为这时五条纯粹是想要以自己的方式了解这个人。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残疾，会在细微之处给予他一定照顾，后来在他故意找茬下，便逐渐换上成年人的处世面具，她的确在笑，但是只出于世俗礼节。
当然他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刺激观测里面存在的意识是怎样的状态。交缠在她身上的浓厚的诅咒气息，仿佛像是层层锁链将她固定。
你现在是披着人皮的诅咒呢？还是仍然活着的人类魂魄？或者是承载遗志的空壳？
无论是什么，根据他的观测，她也是受限于某些规则，便只能用这个游戏形式来一点点透露她所获得的信息——必须通过[好感度]才能得到情报解锁。
【11】
事情很顺利。本来以为很简单，五条却发现一个令他稍微不忍的事实，对于现实的他来说，她现在是游戏角色，但是对于她来说，他是与她同等存在的人类。
她会拉手风琴，而且很好听。在邮件问询七海之后，确认她在现实失踪前会这个乐器。 也就是说，她现在和他交流的样子，的确有她在现实中的习性和情感。
然而像精确观测咒力这样的七海和夜蛾做不到的事情，就只能由他去做了。所以游戏提醒[攻略角色]因为没钱准备要和他断掉联系的时候，他仔细阅读了备注后——游戏货币等同于咒力，但可能会引起攻略角色死亡/进化，依旧冷静地继续进行下一步。
还真是以游戏为掩盖的非法、非人道的实验。乙女游戏一般来说就是谈恋爱、啊，可能现在算得上是乙男游戏了，问题在于，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可是她破防的表情，就真的很好笑啊。
也幸好她又过了一个难关。
随着好感度进一步提升，进展也有所变化。一开始只能是由他这边单向[联系]她，而在某个早晨开始，她能够从她那边[联系]他。
于是他又尝试了一次无量空处，她根本不受影响。这就非常有趣了，要么是因为咒物保护了她，要么就是——[她]现在能够无视精神攻击。他花了一定时间验证排除了前者，心里确实更加好奇，雪藏她档案的评级当然不算数，一些具体情况还是只能问夜蛾。
“离开高专时她只是被评为三级，”夜蛾沉静地说，“具体实力应该至少有一级吧。”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听，心里大致估量，现在她的实力可不止一级，能够无视他的领域跟他自如地谈话，就已经非常特殊了。
她有超出常规咒术师的才能。
可是据夜蛾透露，她在七海退学后就开始暗自行动了。但这样的情报夜蛾和七海并没有一开始就说出来，的确让他感到些许被排除在外的不适。
“她不信任您。”七海直接说，“因为您出身于御三家。”
“欸——”五条悟心想果然，故意拖长语音，“那是偏见吧！”
说归说，但是五条这个时候也能理解，这些年他深刻体会世袭烂橘子们的肮脏手段，有机会也给碰到的类似她被打压的平民咒术师解决了一些麻烦。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帮助她在咒术界站稳脚跟，也许她不会走向这个结局吧，他们彼此会是很好的同事和伙伴也说不定呢。
但是，“如果”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不可挽回。就像是夏油杰。
很难相信她这种在未成年就经历过巨大挫折而沉敛，在工作上有原则又偏向古板的类型，居然能演奏在欢乐中溺毙的旋律。他想起来那是某个电影里的配乐。
他不禁再次意识到一个事情——她曾真实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五条悟看到那个好感值突破了友达，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
她的眼睛看着他充满热切和渴望，应该是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就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这样的视线并不会令他感觉厌恶，而是他自己也辨别不了的复杂情愫。
从游戏界面上是能看到她在做什么的，甚至能回放她演奏的乐曲。有段时间她经常看电影，所以有一次他也故意提出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他也陆续透露一点点和咒术界有关的话题，就是希望能铺垫到她能够听到真相后可以承受不至于又死机。
她在看《楚门的世界》。
五条知道这部电影。影片讲述了楚门是一档热门肥皂剧的主人公，他身边的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他的亲人和朋友全都是演员，但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咒术师见多了生死，而最强更是如此。未见到尸体所以才称作失踪，但是夜蛾和七海，与他心照不宣一个事实：她应该是死亡了。所以夜蛾才想让她的魂魄在这扭曲的实验品中得到解脱安息。
纵然如此，面对她身死被玩弄着灵魂，她却一无所知，这个事实让五条悟也难免会产生一丝难过。
他这是玩游戏太入迷了吗。
仔细想想不知什么时候起会在她面前不自觉地放松。那些常人难以承受的重担在他身上，很多事情他都是游刃有余的状态面对现实中的伙伴们，实际上的压力和疲惫也只能自我消化。她会耐心倾听，她也会一起吐槽，甚至现在聊天还会开善意的玩笑。
此刻的她像是活生生的人类。
在乙骨忧太被发现后不久，本应该在他设下结界的公寓里，那个咒物失踪了。
没有高层的质问，一切风平浪静得好像没有发生过。以防万一他与夜蛾和七海提前打招呼。而且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他几乎都被派遣出差，再加上要顾及到学生，他自己并没有太多时间。他派的人也不是没有深入调查，只是一无所获。这让他更加沉郁和恼怒，面对没用的烂橘子更加专横起来。
2017年12月24日正午，他收到一则消息。不可否认，他确实感到了雀跃。
2017年12月24日日落时分，夏油杰发动百鬼夜行。
2017年12月25日。她再次出现了。
【12】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夏油杰被捕，有你的提醒想必夜蛾老师和五条悟会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当然你还慎重告诫，实在不行，那就让他死无全尸，送佛送到西嘛。
你买了和五条悟视频中他喝过的咖啡，以及小蛋糕，真是美味，比虚拟世界的还要好。但是在咖啡里倒方糖依旧让你觉得浪费。
在远离人群的郊区，你设立两个帐，一层能让所有咒术师进入，最内层一开始就只能让特级费点劲过来，为得就是先让五条悟一个人来。
“哟，”他清爽地跟你挥手打招呼，“很享受嘛。”
他一点都没客气就坐在你铺好的野餐垫上，上手就拿你放在另一边的咖啡，甚至自来熟地问你有没有糖。
你嫌弃地从野餐篮里拿出一罐给他。
也如你所料他喝咖啡就是那样，但你想了下，他的术式本身就费大脑，补充糖分会让他感到轻松一些吧。
你以一种怜爱的心情再递给他一个小蛋糕。这家伙八成从昨天都没好好休息甚至没吃饭就被叫过来处理你了。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又让你觉得无语，你问他：“你就不怕我下毒吗？”无下限术式是无法阻挡内服药物的吧。
白发青年在这方面也意外地坦率：“就预感，你不会这么做的。”
你的故乡的很多家庭都会养猫，就那种长毛的，叫声甜甜嗲嗲的，如同西伯利亚森林的精灵一样。他这样真的让你觉得很像一只骄矜地挺起蓬松围脖的雪白猫咪，让你觉得手痒痒。
还是蓝色的眼睛。
欸，怎么这么可爱啊。
等他吃饱后你才开始切入正题。由你的术式开始。
“我的原始术式是继承——直到我的高专朋友死去，我才意识到自己真实的术式，我朋友的术式可以把摄入的一切信息自动演算可能的结果。”你平静地说着，“加上我从祖辈继承的术式，我在死掉之前，我有三个术式。”
你把不能在电子产品中留下的情报尽可能说给他听，包括你人类之身是怎么死去的，在虚拟世界遭遇了什么，最后你做了什么。
他沉默地听着。
和在视频里跟你聊楚门的样子类似，他很想和你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尽在不言中，反而让你觉得轻松，因为你此刻可以妄想而感到满足。
关于虚拟世界的实质还有构成，以及自己的推想，你表达就被动受限起来，不得不弯弯绕绕地措辞，特别是在虚拟世界都是为了[进化]这一部分。
“……你能不打谜语吗？” 他很无情地吐槽，“谜语人一点都不酷。”
“你以为我想？我能这么说已经是极限了。”你还更加郁闷，明明都可以直接打Boss了但就是缺少地图关键一角，还是你这边出了差池。不知道是你背弃束缚而造成的代价，还是这种本就属于超出规则运行之外的信息而不能直接“剧透”。你望着遥远的地平线，被帐笼罩显得昏暗又单调，你的确感到困倦了。
还有你的术式。你没告诉夜蛾老师的事情，但你忘了为什么不想告诉他，因为怕他的怀疑和失望？记忆正在如沙漏一般在流失。
最后你还是补充多一句： “你要特别注意一个头上带有缝合线的人，极大概率是诅咒师。”你郑重地强调，“真的要小心。”
“我可是最强哦，安心啦，”虽然他这么说，但也认真点点头，还问你： “是把你变成这样的家伙吗？”
“不知道，可能是我忘记了，” 你也有些困惑起来，叹口气说，“应该有关系吧。”
耳边回响着悠远的絮语，幻觉从眼前显现，死人在水上前行。
时间到了。
“抱歉，我现在也没法自己解决自己了，”你能看到他眼里的你自己，正在逐渐染上不详的黑色，便软下语气，“不过我想如果是你的话……”
你都不知道你最终会变成什么样的失控咒灵，但彻底失去理性和记忆而伤害生前深爱的人，你无法接受。
刚好有些咒术师已经突破第二道帐赶来了。五条悟此时也明白了你此刻的用意，他手指微微地抽动了下。
你起身和他隔着一定距离，说道：“就让我看看，最强是否名副其实吧。”
只是一片枯叶飘落地上的时间。他收起刚才谈话时悠闲的姿态，也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你。
战斗纵然激烈，却结束得很快。
虽然你因为还要压制侵蚀没有用全力，但三分钟就把你损毁得七七八八，他强得确实让你感到轻松了，而且理智果决得令你安心。你瞥了一眼满目苍夷的土地，混杂着你们的咒力残秽，这下子应该能让他摆脱嫌疑。
还有什么要做的呢。应该没有了吧。
你望着他的脸庞，微风吹拂他的发梢，像是梨花摇曳。
“还有什么遗言吗？”
“哈，才不会告诉你，”你故意挑眉，“骗女人的家伙。”
“我以为我们之前相处得还很不错的。” 他语气很惋惜带着点苦恼，而后露出一个你们认识不久时那种轻佻又嚣张的笑。于此同时他的指尖已经逐渐亮起光芒。
你想起最开始时一直被甲方找茬，加班加班，又戛然而止的暗恋，多少还是有点情绪。
然后你无声微笑地给他比了个中指。
【14】
在很久之前的一个午后。
“提——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性？”
“……呃？”少女想了想，作为暂时脱离夜蛾老师铁拳制裁的报答，加上她也不讨厌这个带着护目镜的金发女人，便很认真地回复这个问题：“又甜又可爱的那种吧。”
---------———
想要小红心小蓝手评论和礼物??特别是评论
本文拒绝鸽子屁股??会删，完结了就不要再放了??
彩蛋是如果还有后续但不想写完的无责任脑洞，2.1k正文+一些段子1.5k，一张??票就能解锁。
鉴于有读者反馈过认为这个机制不合理，所以这里强调下想看再慎入。虽然我安排的彩蛋都是不影响正文阅读的，纯粹想要增加互动而已，但也不排除读者读完不喜欢还觉得浪费的。我无法保证每一个读者都满意，我这边也没法操作退票，所以慎点哦。
--------
[注1]场景来源一个太太的同人图??抱歉忘了是哪位，但真的有。（粉的！）
[注2]电影《楚门的世界》主角经典台词。
还有其他一些引用并改编，比较冷门又比较偏，就不一一列出了。
有一些技术应用可能被我提前了，2017年应该有视频通话及土豆头滤镜之类的吧??这个并没有太多详细考据。
官方外传小说里5t5有去过二手音像店，应该是他本人想和学生捉迷藏+给学生创造锻炼机会，但结合他在舅舅散步的vi-o-lin??或许他真的也会一点音乐呢，起码会一点鉴赏啥的。
置顶评论是手风琴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