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蒲郭】成年人爱情童话

  #仓皇世道,禁谈风月

  #伪现实向爱情故事,蒲郭only不逆不拆

   

  “你说别爱啊,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它苦涩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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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什么是理智的爱。

   

  世界上从来不存在理智的爱。

   

  爱是欲望,是毁灭,是上涨的潮水,把你我都淹没。

   

  然后向窒息的深海坠落。

   

   

  2

   

  蒲熠星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房间里黑魆魆的,暖气开得很足,瓜蛋和瓜裟趴在床尾睡得正香,沉甸甸地压在羽绒被上。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蒲熠星却没有一点睡意。

   

  他梦见了会让人沉溺的东西。

   

  黑夜、大海,和郭文韬的眼睛。

   

  他翻了个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锁屏显示着六七条消息,却唯独没有他思念的那个人的。两人聊天框里的交谈还停留在上一周,郭文韬给他发了夕阳的照片。那张照片应该是在家里拍的,蒲熠星都能想象出郭文韬拍这张照片时的模样,青年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斜阳在实木地板上映出他瘦高的影子,他透过摄像机的镜头,拍那一抹玫瑰色的火烧云。

   

  蒲熠星的手指在键盘上游离了一下,删掉了原本打出来的字,只说,很美。

   

  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好像只要没有人主动越过那条线,他们就可以继续这样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下去。

   

  蒲熠星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他觉得热,又好像不只是热。他当然知道他跟郭文韬保持距离这对谁都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同性情侣、热门CP……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烫手,他本应该自觉地回避。

   

  可蒲熠星就是一身反骨的人,现实再残酷也磨不平他一身棱角,旁人越不让他怎样他越要怎样,喜欢的东西他就势必要得到。面包与玫瑰花的选择题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玫瑰花,因为生活倘若失去了精神的支撑,那就只能是“活着”。

   

  就像那天下午他在咖啡厅看到的海报,简简单单的印制,甚至有些粗糙,却让他的心动了一下。

   

  “我只向咖啡和花低头。”

   

  蒲熠星是个彻头彻尾的冒险家,坚信浪漫可以当饭吃,月亮也是。他喜欢谁的时候会不假思索地偏爱,哪怕这份偏爱会让他本是平坦的前路上满是荆棘。

   

  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花好像并不需要他的低头。郭文韬说,蒲熠星,我们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他说让他别被荷尔蒙冲昏了头。

   

  他的花一身是刺,不在乎自己失去了什么,也不在乎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是斩钉截铁地要他向柴米油盐认错。

   

  ——哪怕他们本可以光明磊落。

   

  “说就此止步的是你,可主动向我靠近的也是你。”

   

  这一刻蒲熠星又想起郭文韬看向他的眼神,和搭在他肩上的手。

   

  “我本应该看清现实就此放手,可你又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选择我。”

   

  蒲熠星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遮住眼前晃动的光影,这一刻他只想回到梦里去——取舍是多么困难的选择题。

   

   

  3

   

  “今天我保他。”郭文韬抬了抬手,往沙发上一靠,好像并没有在乎自己说出的是怎样惊世骇俗的话。

   

  这句话一落地,整个房间里都安静了一下。

   

  庞博和杨迪有些惊愕地看看郭文韬,又看看蒲熠星,满脸都写着“这么明显的吗?你们不再遮掩一下吗?”

   

  蒲熠星抬头看了他一眼,郭文韬看他的眼神依旧坦荡而明亮,好像里面真的没有些别的东西,只是单纯地对待一个关系亲密的朋友。蒲熠星眨了眨眼睛,注视着郭文韬,

   

  齐思钧有些惊愕地看着郭文韬,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保他?”

   

  “你保他,到时候要是你要有事儿怎么办呢?”

   

  “你现在这么凶说你保他,到时候是他有事儿还是你有事儿?”回过神来了的齐小狐狸对着郭文韬指指点点,看蒲熠星的眼神就好像古时候的忠良臣子看着祸国妖妃。郭文韬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推了齐思钧一把,欲盖弥彰地辩解说:“我也有点害怕。”

   

  蒲熠星舔了舔后槽牙,难得觉得有些烦躁。

   

  又是这样。他想,郭文韬又是这样,在所有人面前坦坦荡荡地靠近他,事后又若无其事地抽身就走,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就那么简单那么光明磊落,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之间理所应当的偏爱。

   

  明明盘出了所有线索也不把票投给他,只是因为不想看他难过,在要求选择站队的时候又那么坚定地站在他身后。所有人都开玩笑说蒲熠星怎么“天生就多一票”,只有蒲熠星知道他有多耿耿于怀郭文韬的那一句“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

   

  被所有人起哄是一对,可以毫不在意众人目光互相偏爱的朋友吗?还是有无数暧昧的肢体接触,在喝醉了之后可以接吻的朋友?

   

  郭文韬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明明不是已经决定好了要保持距离吗?他无奈地审视自己,像在看一个讲不通道理的孩子,又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软。

   

  他在蒲熠星面前破过太多的例。学会自己并不擅长的游戏,接触以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在媒体问起会不会被对方可爱到的时候就着私心比了一个“会”,坦然面对所有朋友的调侃与起哄,甚至有最离谱的……

   

  郭文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想起那天晚上带着酒精味道的亲吻。

   

  是爱的,郭文韬想,但又不可能。

   

  他向来是个理性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在和蒲熠星相关的问题上感性到叫人近乎绝望。他在巷口就已见到那堵横亘在他和未来之间的南墙,那墙那么高,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那堵墙上撞得头破血流。

   

  偶尔痛极了的时候,他想,要不转身就走吧。

   

  可又舍不得。

   

  因为花开的时候,美极了。

   

   

  4

   

  “你,梁馆长,和这个皮影大师李大师是一对……”郭文韬拉长了声音,看着蒲熠星,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蒲熠星看郭文韬这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开始使坏了,知道这是在报复自己上一期故意逗他呢,只得无奈地打断了他:“断句别断太长哦!”

   

  郭文韬嘿嘿笑了一声,才把剩下的话给补全。

   

  这期《Yes or No》郭文韬拿了MVP,蒲熠星站起来给他别胸针。一群人一边欢呼一边鼓掌,也不知道是真的为了郭文韬拿了这个MVP高兴,还是单纯地只是想看热闹瞎起哄。

   

  郭文韬低头看蒲熠星的动作,有几回明明针已经穿过薄薄的衣料可以扣上了,他却偏要把针尖滑出来再别一次。直到郭文韬警告似的看了蒲熠星一眼,蒲熠星这才见好就收,若无其事地把胸针别在了他的左胸前。

   

  录制结束后一群人一起去聚餐,等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郭文韬去结账,齐思钧带着石凯先打车回酒店了,蒲熠星靠在大堂的沙发上玩手机,等着郭文韬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等我?”郭文韬看见蒲熠星还在的时候蛮惊讶,“不是说让你跟小齐他们一起先回去吗?”

   

  “嗯,我等你。”蒲熠星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郭文韬一块儿往外走。寒风料峭的冬天,两人走出门的时候便觉得一股冷意扑面而来,蒲熠星顺便抬手给郭文韬挡了下风。

   

  “怎么回去?”蒲熠星问他,“打车还是走回去?”

   

  郭文韬粗略估计了一下距离,这里离他们住的酒店不远,走回去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于是他跟蒲熠星说:“走回去吧,顺便消消食。”

   

  ——绝不是为了想要跟蒲熠星多待一会儿。

   

  今天是个好天气,天上挂着一轮圆月亮。郭文韬在前面走,走两步就停下来,回头看跟在他身后的蒲熠星,一边笑话他说:“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啊,是不是腿短短?”

   

  蒲熠星叹了口气,说:“韬韬,你不能因为自己手短短,就指望别人腿短短啊。我这不是故意走得慢一点,想要跟你多待一会儿吗?”

   

  “你不知道,为了走出这个速度,我可是一步掰成两步走,自己想想都觉得太对不起我的大长腿了……”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郭文韬摆摆手,耳根是可疑的红,“我不说你腿短了还不行吗?”

   

  “不行,”蒲熠星跟他耍无赖,“为了补偿我的长腿,你还得答应做我男朋友。”

   

  郭文韬被这人的不讲理给气笑了,就是强买强卖也没这么个法儿。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跟蒲熠星解释那一套连他自己都没法说服的道理:“你不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对你和我的影响都不好……”

   

  蒲熠星却突然转了个话题:“你还记得你去京城大师赛,我去接你那一回吗?”

   

  郭文韬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似乎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一期京城大师赛,蒲熠星不是嘉宾,给刘小怂的帽子也没带,跑到现场也不知道干什么,场后还被刘小怂还戴士轮番调侃给老婆撑场子来了。那时候蒲熠星大大方方揽着郭文韬怼回去:“我们韬韬还需要我给他撑场子?韬韬今天拿了几分?怂哥,你拿了几分?”蒲熠星话音一落周围便一片起哄声,郭文韬轻轻拍开他的手小声说了一句“别闹”。

   

  蒲熠星接着问:“那天晚上在回去的路上你对我说,其实你今天没有必要过来。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郭文韬抿着唇不说话,但蒲熠星知道他还记得。于是蒲熠星便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当时回答你说,可是我愿意过来。”

   

  “你说,如果我们在一起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工作,可能很多人会不能接受,可是我的回答还是一样的。”蒲熠星握紧郭文韬的手,声音依旧很温柔,“可这些都是我愿意的。”

   

  “所以,现在到我问你了。”蒲熠星看着郭文韬的眼睛,声音含笑,“韬韬,你愿意吗?”

   

  郭文韬下意识躲开蒲熠星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含着的感情太过炽热,只要看一眼郭文韬就觉得自己从里到外几乎要被烧透。从前他总是下意识回避这样炽烈的感情,因为害怕那火会把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焚毁。

   

  可他忘了,如果情感可以受理智的控制,感性与理性又怎么会在天平相斥的两端背道而驰。

   

  对视的那一刻他想起有关蒲熠星的很多事情。他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蒲熠星比现在更年轻,想要活跃气氛的时候向他搭话问“听说你最近在看《三体》,你是不是喜欢看科幻小说?”问话的时候眼睛里还有那种亮晶晶的期盼。他想起跟蒲熠星在录节目组队的时候,他们在台上对视,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想起蒲熠星在教他打游戏的时候,落在他手背上的指尖,想起蒲熠星说“这个人从来都不信我”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想起他们古怪沉寂的聊天框。

   

  原来一切的一切,命运都早有预兆。

   

  郭文韬忽然就释然了。不能因为注定存在的凋谢与腐败而害怕看到花的盛开,他本就无需恐惧也无需替别人恐惧未来,因为有人愿意同他牵着手走过前路的荆棘与淤泥。

   

  他们走的是夜路不错,可黑夜里并非没有灯火。

   

  既有日光,凭何昼伏。*

   

  他说:“我愿意。”

   

  FIN.

   

  *你说别爱啊,又依依不舍。所以生命啊,它苦涩如歌。

                 ——福禄寿《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既有日光,凭何昼伏。

                 ——余梓君/张子薇/郑闯《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