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机关不能单独讯问未成年人

　　按照刑诉法第270条的规定，“无法通知、法定代理人不能到场或者法定代理人是共犯”的情况下，讯问犯罪嫌疑人时“也可以通知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其他成年亲属，所在学校、单位、居住地基层组织或者未成年人保护组织的代表到场”。然而，有的侦查机关并不通知非法定代理人到场，而是直接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其理由是，该条规定中通知非法定代理人是“可以”而不是“应当”，属于由侦查机关自由裁量的事项，因此，不通知其他人员到场，直接单独讯问未成年人也是合法的。

　　笔者认为，上述做法与刑诉法规定的精神相悖:其一，刑诉法第270条规定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法定代理人“应当到场”是原则性规定，即禁止侦查机关直接单独讯问未成年人。其二，刑诉法第270条规定的“可以通知”其他人到场，是对其他主体“代位”权的确认，是对主体的扩充，而不是对“应当”到场的弹性规定。其三，侦查机关的理解与未成年人保护法的相关内容相抵触。刑诉法修改后，全国人大常委会又专门修订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第56条，即规定“讯问、审判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询问未成年证人、被害人，应当依照刑事诉讼法的规定通知其法定代理人或者其他人员到场”。此条规定也是对“应当到场”的确认。

　　因此，一些侦查机关既不积极通知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法定代理人到场，又不积极通知法律规定的其他“合适成年人”到场的做法是错误的。笔者认为，应当禁止侦查机关单独讯问未成年人，让法律的“合适成年人”制度落到实处。

　　(作者单位:江苏省泰州市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