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被博士用特殊手段驯服的血魔少女,选择成为血亲(Arv-C-1)

  清晨一辆厢式马车从小路驶入城市,也许是刚才崎岖的路况扰得男人内心难安,他望着面前灰蒙的雾霾,能见度甚至不及昨晚旅馆袖珍的客厅,只得打起精神吃力地认着轮廓,才从团团迷雾中认得那尖锥高塔上的时钟,黑砖堆砌的屋顶在两侧若隐若现,他放慢了速度,稍不留神就可能狼狈地摔在倒夜尿的排水口中。

  直至那钟塔的锈针缓缓拨到六时,大雾才像白糖在茶里散开的样子,不过那是种糟糕的味道,闻起来骚着鼻像颗坏掉的臭鸡蛋,这座城市总是带来这样的印象。

  见雾散了,他才呼扯着缰绳催促,马嘶鸣几声,跑的快了几分,可车厢内的体验就谈不上有多舒服,嘈杂的动静惊醒了车里某种似人非人的东西,它睁开了鸽血般璀璨精致的瞳孔,像维多利亚女王指扣间佩戴的红宝石,垂涎欲滴又有几分妖异。

  墙园的青藤微微被早风吹起,斑驳的小窗外响来几声车轱辘的叫喊,在街上扬长而去,小报童的注意一下子被吸引,他兴奋地推开了发着吱呀声响的木门,而后那双陈旧的黑布鞋踩在灰白的石砖下,双眼望着外边陆续忙碌的人群。

  灰蒙的雾还未散去,循规蹈矩的砖墙砌成形形色色的楼海,他瞧见狭小的巷口仍有灰霾,工人们卷着草烟,打算早早的为老爷们搬运货物;远处的工厂烧着煤烟,只有阳光变得罕见,这片大地被誉为‘雾都’的能且只有这一处了。

  他朝着报亭飞奔,熟练地穿梭在各异西装、衬衣与长裙间,绅士们有些惊讶地回头捕捉那转瞬即逝的身影,却瞧见几位小姐抚着胸脯,一幅受了惊吓的模样。

  腰间的小布包被他紧紧拽住,生怕碰了哪位大人的衣裙,脏兮兮的土脸久违地闪着喜悦,很快他就看到了那顶熟悉棕色的鸭舌帽,其主人正在拿着成捆的报纸,与身旁的伙计激烈地交流着什么。

  “先.....先生!今天的头版是.....!?”

  小报童一脸焦急,挤开人群上前朝着报亭的老板询问道。

  “哦!你是说那场学术发表会?是要送去给斯诺的克教授吧?这份免费,去吧小子,不过结果来说我想他要失望了,当然我们都是如此。”

  “十分感谢!先生,您这里是维多利亚最好的报亭!”

  他激动地接过报纸,小小翼翼地放在布包内,抛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马车驶过的街道偶有泥疙瘩,小报童险些摔在上面,松垂的灰格裤子上惹了些污垢。抛去这些小插曲,他得赶在其他报童前,找到斯诺的克教授。

  他很确定自己是最早的那位,只是在碎花布的餐桌与先生们别致的高礼帽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大人们看出了他是个报童,却还是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先生?斯诺的克先生!”

  莫约等了不大一会,他才从餐厅的橱窗外看见一位体型略胖的中年人,一进门便礼貌的脱下头顶的高礼帽,露出鬓白的卷发与兽耳,一身精致的黑色燕尾服与高腰西裤给人一种肃然起敬印象,堆叠的前襟与白衬衫则有几分贵族的模样,这就是斯诺的克教授。

  “但愿我是先生您今天见到的第一位报童.”

  中年人低头打量了对方,欣然地接过小报童小心翼翼递来的报纸。

  “哦!好极了!孩子,这是你的奖励。”

  小报童两眼放光,并着手盛着中年人随手放下的小费,他往手掌里看了看,那数额足以抵上家里几天的开支。

  “非常感谢你,先生,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说完,小报童便欣然离开了。

  斯诺的克走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儿的阳光着实不怎么样,但对看报纸而言倒算不上困难。

  “哦!谢天谢地,你来了......快让我们看看结果。”

  几位看上去和他是旧相识的男子凑了上来,几人围坐在餐桌,兴致都落在了报纸上。斯诺的克仅仅是扫了几眼版头,便生气地将报纸摔在桌子上,两条白胡须都气的直发抖。

  “又是那家伙,还有乎脸面称为博士?不过是害人的研究,我相信学院那几位老头一定是精神出了什么毛病.......哦,请原谅我的无礼,我的意思是,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

  “.....人渣。”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斯诺的克情绪有些激动,方才粗鲁的语气已经能感受到他对结果的不满。

  维多利亚学院一年一次的学术发表会,不仅是他们这些研究者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是获得研究资源的一大重要途径。

  “嘿!看这儿.......那名‘血先生’竟然称赞那家伙的学术论文,我真是活的太久什么都见识到了。”

  几人凑上前聚精会神的仔细阅读那几行字,读完后,半响才深吸一口气。血先生享誉世界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能获得它的夸赞,那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也许他真是天赋异禀呢.......”

  斯诺的克忽的开口,几人的目光有些诧异,似乎这不太像他会说出的话,但很快他们便明白这是一句颇有些无力的讽刺。

  “但我还能在那些下流低俗的流言中找到他的身影,真不知是那位混蛋刊表的故事.......”

  斯诺的克拿起报纸翻了几页,准确地找到了专门写有各种市井谣言的版面上,譬如活跃在下城区专门谋害妓女的开膛手,譬如南边那荒林里有人目击到三个头的野兽......

  “兴许我能读给你们听,用我最诚恳的语气。”

  斯诺的克润了润嗓子,伴随着餐厅响起优雅悲伤的提琴声,似一段往事正在娓娓道来。

  【在他七岁那年,医学界还未有治疗脑部损伤的有效方法,也许是他的父亲,那名维多利亚最著名的外科医生,他总是被要求围观手术的过程,没人知道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接触这些,会造成什么后果,不过那时他对医药学很感兴趣,仅仅一年后便发表了脑部研究的论文,兴许是拜他父亲所赐,或者他很有天赋......但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他有个可爱的妹妹,小脸鼓鼓的,像个洋娃娃,一岁生日那天,她第一次开口叫他哥哥。有一次,他趁大人们不在,开始用手掐了掐妹妹的脸,但妹妹只是嚎啕大哭,他觉得有趣极了,手更加用力掐了下去,可怜的小家伙哭的更大声,他不停使劲,小家伙也越哭越凶,直到哭哑了,剩下可怜的呜咽声,也没有停止。】

  “喔!我的上帝啊.......”

  “我想起祖母那老掉牙的唬人故事,也没有瞧见过如此混蛋的主角。”

  【那张可爱的脸被掐地通红,但他感觉这样很无聊,就开始用手抽打对方的脸,结果发现还是没声音,就更加用力,一巴掌接一巴掌的,他听见妹妹在喊着哥哥、哥哥,但就是不哭。

  他就掐着小家伙的脖子,掐一会就松手,又掐一会,又松手,他那可怜的妹妹不停经历窒息。没过多久,他感觉有点累了,就想要惩罚下不听话的妹妹,也许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也许是没有尽早告诉他某种伦理与道德的禁忌,他做了个错误的选择,用还在做动物实验的药剂,对他的妹妹做了静脉注射。

  他当时心应该跳的很快,小家伙马上难受的哭了出来,而那家伙只感觉莫名的兴奋,静静地看着妹妹扭曲痛苦的表情,那一刻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再后来,他就发表了那篇论文,巧合的是,在那一年,他那个可怜的妹妹,就意外死于脑部损伤。哦!还有,听说当时的尸检,还是他父亲做的呢。】

  斯诺的克放下报纸端起茶杯,上面白糖散开的浑浊犹如迷雾一样,他不假思索的抿了一口,这时一位神色慌忙的男人跑上了二楼,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那家伙回来了.......”

  男人步态疲惫地走进了一家商铺,眼皮半开似乎没有神采,风尘仆仆的模样在这里非常显眼,因为这儿大多是不接待穿西装的客人的。

  “哦!老兄,大驾光临......有什么需要劳烦的吗?”

  老板是一位瘦弱的中年菲林,正擦拭着手里的怀表,一副热情的模样。

  “我需要两瓶红酒。”

  “好.......咦?”

  对方的眼皮连连眨动,似乎是注意到什么怪异的地方,不停来回扫视着男人藏在帽檐下的面容。

  “唔,老兄你好像有点面熟........哦!你是那家伙!?......抱歉,没有!”

  对方有些诧异的惊呼,而后语气低沉变得极为不善,像似一位没有教养的小老头。

  “可我见你后面就放着两瓶。”

  “那是非卖品,快出去!”

  男人凝视了一下对方,随即开口说道:“也许就在三分钟前,你就以一个相对昂贵的价格卖出去一瓶,你为什么要吃惊呢?酒柜上空出来一格,而且标签上还写着价格。”

  “见鬼,拿着东西快滚!”

  菲林粗鲁的拿出两瓶廉价的红酒,推到了男人的面前,语气不耐烦的催促着,显得极度厌恶。

  男人没有在说一句话,反正接下来的糟心事一点也不少。从前的房东还偷偷给他换了个门锁,即使他很久以前就买下了那间不错的房子,与那位虚伪、满嘴谎言的家伙争执了半天,最后这事也不了了之。

  傍晚,他在一处老旧的宅邸前停了下来,巷口不深,几个月前还有一排紫衫的树篱,现在那只有孤零零的木架子,和这房子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推开门,杂乱的客厅堆满的烟尘,上面放着乱糟糟的研究手稿与光秃秃的蒸馏瓶,里面的液体已经不翼而飞了。他眉宇间有一丝烦躁,除此之外这里与他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堆砌成山的书都挤到玄关,客厅可供他选择的路不多。

  “........”

  他脱下了外套,随意将它丢到桌子上,挽起一边袖子,径直朝客厅尽头的房间走去。皮鞋踩在那布满星屑的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他顺手打开了酒瓶,粗鲁的为自己灌了几口。

  “.........”

  打开门,昏暗与尘埃令他眉头一皱,摸索着拉开窗帘,一眼便瞧见桌上枯萎的罂粟,搁置一旁的提炼容器只剩成分不明的液体,他晦暗的瞳孔扫视一圈后,又抿了几口酒,一脚踢开了身旁渗着冷气的柜子。

  他取出几瓶试剂,支起烧杯,手指轻捏随意调配里面的液体,那粗鲁危险的实验手段足以吓死任何一名药理学导师,随后将萃取物置入针管中,不假思索地朝着手臂注射下去。

  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沙漠中的绿洲。疲惫的神经得以被唤醒,他听见胸口泵动的心跳,与脑海涌现的公式,正如枯死的绿藤迸发生机,他兴奋地走出房间,涌向那潮湿阴冷的地下室。

  走下只有数级的台阶,沉闷的回声如跗骨之疽传递到耳边,他打开灯,看见墙上胡乱拉扯的电线引向深处。

  脚边是几截断裂的铁链,没有生锈,他踱步而至,深邃的瞳孔穿透昏暗,墙壁上骇人的抓痕与剥落的墙皮,都无一例外将他的思绪,引导到尽头那铁门后面,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之中。

  “终于找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他缓缓推开铁门,在那冰冷的至黑之暗里,一双恣雅如血钻般精致璀璨的瞳孔逐渐展露出它的妖异与美丽。

  “血.....我要.....我要血!啊啊啊啊........!!!”

  怒不可遏的尖啸立刻传来,娇柔悦耳的声调逐渐变得扭曲诡异,每一分音符都在咏唱着嗜血的渴望,他冷眼凝视那恐怖的血魔,就在这时,头顶的灯泡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短路的灯芯迸出火花,刹那间将它那诡雅异俗的妖娆身姿全然展现。

  那渴血的妖魔不过是一名少女,纤弱的身姿断然与怪物扯不上联系,典雅的墨黑色修身礼裙与堆叠的前襟,更像是某处王庭的侍女制服,裙摆下惨白的双腿只穿着一双黑丝短袜,手脚各一边套着镂空的蕾丝绣纹,绽放在皮肤上的墨染花,下一瞬间随之坠落在频熄的星辰中。

  “我要......复仇!!!”

  他在灯芯下一次闪烁时望见她扑上来的身影,那猩红地瞳孔诡异地分隔,含苞待放般将整张脸撕裂,狰狞的獠牙至那三片花瓣中诞生,鬓白的发丝飞舞,螺纹的头角初现,这一幕犹如间断插入黑幕的电影胶卷,用一个个不连贯的画面为他呈现血魔狰狞的猎杀。

  “.........!”

  但只听见铁链猛然响动的声音,她的动作戛然而止,裂开的两旁的瞳孔似乎闪过一抹惊讶,她尝试挥动前臂,却发现沉重地铁镣死死将她钳制,脖颈处勒着一条枷锁,所有的束缚都从墙壁上延伸而下。

  “你竟敢.....竟敢再一次束缚我!?”

  她挤出浑浊又嘶哑的声调,像台断弦的钢琴,但这一切都没法从他平静的神色中夺得一丝慌张。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将你从那剧团中解救出来的我......”

  他有些漠然地望着她,语调内敛但却渗着非人的残忍,他随手折下身旁破损的水管,缓缓开口道:

  “现在我就教你这里的第一条规矩,如果你胆敢像今天这样不听话.......”

  她血腥的獠牙搅在了一起,龇牙咧嘴地发出警告。

  “.......展露这副恶心的姿态,我见一次.......”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挥舞着手里的水管,猛然朝她那裂开的头颅砸去,只听见一声扭曲的呻吟,飞溅地血沫窜上天花,她身子颤抖失去了平衡,像似朵堪折的玫瑰,一下子跪再地上。

  “......就打一次。”

  他冷漠地抬起手,眼里没有怜悯,又是一声闷响,她的头颅再一次受到重创,大量血浆如瀑般涌出,他甚至都没给她时间哀嚎,一下又一下机械的重复着暴力,直到那脑袋可怖的干瘪下去。

  “........”

  她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身子只是象征性地抽动着,就算是伦蒂尼姆最专业的外科医生,也没办法判定生死。

  他冷哼一声,似乎终于停了下来,哐当一声松开了水管,静静地走到那‘尸体’面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我不会让你死的,来,你最渴求的鲜血。”

  说罢,他掏出那柄银白色的短刀,锋利地刀刃毫不留情地割破了手掌,大量鲜血顺流而下,犹如施舍般灌入她那残破不全的口器中。

  “........”

  她只是沉默着,沉默着,吮吸那曾梦寐以求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