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主角是一只兔子的文?

  听起来好猎奇

  没有,下一个

  我是只小垂耳兔,一不小心怀了个崽。

  为了给孩子上个户口,我在学院里列了个备选父亲名单:

  一号选手,顶级学神,天才指挥官;

  二号选手,纯 A 血脉,暴力机甲师;

  三号选手,家中有弟弟妹妹,经常照顾,喜欢做家务做饭,从没谈过恋爱……

  我两眼一亮,就他了,贞洁和贤惠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直到有一天,我列的名单无意被人看到,接着连夜登上了学校的表白墙。

  当晚,我被三个男人堵在了家门口。

  01

  星际末年,科技极点停滞数年,资源危机爆发,各物种的生存竞争格外激烈。

  而我是一只原本生活在黑市培育箱里的小兔子。

  刚睁开眼睛我就抢不过身边的七个兄弟姐妹,被挤在笼子的最角落。

  抢不到太多食物,我自然而然地长成了其中最瘦弱的一只。

  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我简直想抱住自己的兔耳朵啃两口。

  因为实在太饿,又没有力气,连是谁最后买走了我,我都不知道。

  那时我还没有进化为人形,只能感觉到那是比我大数十倍的怪物。

  那怪物身上是暖的,并且大多数地方都没有毛发,喜欢用那怪异的、细长的爪子拨弄我的耳朵和短短尾巴。

  与从前相比我的生活状况大为改善,不仅每天有吃不完的新鲜牧草,还有香喷喷的磨牙玩具。

  而怪物们发出的声音我也听不明白。

  「哇!这只小兔子毛色好纯啊,也太可爱了!」

  「你们快来看,它在用爪子洗脸欸……」

  「咦?怎么害羞了,躲着不让看了。」

  「它也太笨了吧,原地蹦两下还会摔跤……」

  我:听不懂,但觉得不是好话。

  生气地跺脚。

  「好了,不要闹它了。」主人怪物将我从地上抱起来,低笑着说,「我们小兔子最乖了。」

  听不懂,再咬他的右手一口。

  顿时耳朵被揪了揪,我心虚起来,连忙缩成一团装死。

  尾巴被捏了。

  爪子也被捏了。

  连肚皮都被翻过来揉了两下。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一只清白的兔兔了。

  02

  时不时地,怪物会用巨大的针头扎我。

  虽然很痛,但一想到吃了那么多免费的牧草,我就默默忍耐了下来。

  我想,谁会无缘无故想养一只嘴馋、胆小、反应慢的小兔子呢,一定是在做可怕的试验,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把我做成兔子形状的小饼干!

  我曾偷吃过怪物的零食,那个包装袋上就画着一个憨态可掬、肥嘟嘟的兔子。

  我只能深夜流泪,准备接受自己悲惨的兔兔命运。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在家里到处乱蹦的时候,脑袋里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剧痛……

  随后,我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03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头昏脑涨,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但我的视野比往常高了许多,以至于我感到害怕,会从这空中掉下去。

  当移开视线时,我被镜子里的怪物吓了一大跳!

  那怪物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顶着两只长长的,垂落的兔耳朵,两只眼睛惊讶地睁着,眼尾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红痕,穿着一条长到脚踝的墨蓝色裙子。

  我往左看,怪物往左看。

  我往右看,怪物往右看。

  ?!

  「C-05847 号,实验失败品,原因:残留兔耳,遗传基因不稳定。待组织统一销毁。」

  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从房间上方传来。

  我赶忙摸了摸耳朵,闭上眼睛用力想:耳朵快消失,耳朵快消失……

  耳朵并没有如我所愿。

  我想了想把两只兔耳藏在头发里,撕下一部分床单当作头巾,包在脑袋上。

  「好啦,没有耳朵啦。」

  机械音:……

  「可以放我出去吗?我不想被销毁。」

  那机械音似乎噎住了一样,大约是从来没有遇到这样有商有量的情况,许久才说:「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努力转动脑筋,「我可以给你带很多小饼干吃。」

  机械音:……

  「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强调。

  不一会儿,房间的铁门缓缓打开。

  「C-05847 号已通过检测,即日将送达星际军校,进行文化与体格能力教育。」

  04

  我被送到了星际最好的贵族学校里。

  如今我已经知道这些生物并非「怪物」,而叫做「人类」。

  开学第一天,我见到传说中的指挥官沈肃,他作为最优秀的毕业生回校演讲。

  台下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沈学长真的好帅啊!就是性子冷了点……」

  「是啊,不过你听说没,他受伤了,右手上有道伤口呢!」

  「那可是可以驾驭 SSS 级战甲的手——学长也太不注意了!」

  顿时哀号声一片。

  这从侧面也反映了他在学校里的人气,连这一点小事也有人注意到。

  我扒拉好脑袋上的帽子,以免被风吹走。

  04

  原本我的学校生活应该是风平浪静的。

  直到一星期后寄来的医院体检单,上面赫然写着:

  我的身体状况,已孕,胎儿已发育六周。

  噩耗接踵而至。

  新生入学是要军训的。

  带我们的教官不是别人,正是以暴戾、桀骜出名的星际三皇子,纪霄权。

  啊这。

  我抱着小肚子,愁得饭也吃不下了。

  05

  融入星际社会是很难的。

  况且我没正经接受过「义务教育」,对许多事都是一头雾水。

  更别提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有宝宝了?难道是也是「实验」导致的?

  原本作为实验失败品,是要被销毁的。之前我并不知道所谓的「销毁」就是死的意思。

  我想到这顿时后怕起来,或许是兔子基因中极为胆小的特质,让我在原地都忍不住发起抖来。

  差点就死掉了。

  我想活下去,我竭力控制着身体的战栗,一遍一遍在心里重复: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都要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哪怕我只是一只没有用的小兔子。

  06

  第一天新生们去领教材和学生权限卡。

  发到我手上的是一个薄薄的蓝色屏幕,据说里面装着所有我需要的「书」,只需要手指滑动就可以阅览。

  我望着屏幕,连名字都不会输入,只能小心翼翼地瞎按一通。

  结果屏幕上冒出一个虚拟的卡通人物,「小朋友~跟着老师一起来学习吧!」

  我:?!

  被高科技吓坏了的我以为是哪里冒出的神仙,连忙又是许愿又是参拜。

  那「神仙」解释了好几遍,它是学习机,是帮助学生学习的。

  这一路上我也知道这事很重要,加上不知道自己脑袋笨不笨,一有空闲我就找角落跟着神仙学。

  「小朋友,你掌握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跟同龄八岁的孩子比的话),请持之以恒……」

  我变为人形后的智力并不差,作为一个「大人」的身体,在军训前用一个星期囫囵吞枣,完成了最初级的「扫盲课程」。

  说是通过了,实际上只是把拼音和六百个常用字背得滚瓜烂熟。

  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兔子。

  神仙老师说人的名字一般不会这样取,得有姓有名,最后定为:肖兔。

  是小兔的谐音。

  我便乐滋滋地用这个名字注册好了学籍。

  07

  而天气温度也在逐日上升。

  想到过两天就要正式军训了,我团团转地在宿舍想办法。

  装病?

  ——前几天听系里说,装病的请假条全被打回来了。

  不仅打回来了,据说还被凶神恶煞的纪霄权记下来要「重点关注」。

  因而我更不敢去装病请假。

  军训第一天,我们总算见到了传闻中的纪教官。

  「哇,看起来真的好凶……」

  「听说他是去过 Z 区的,还活着回来了。」

  我是兔胆子,因而在队列中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偷偷瞄几眼台上严肃的教官。

  高,黑皮,吓人,眼睛像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开始了军训常见的「立威」环节,讲小话的都被单独拎出去罚跑。

  种种传言倒是假的,因为纪霄权根本不是一线带队的教官。

  上午是体能训练,我担心肚子疼,就跟在队伍里划水。

  但是天太热,兔耳朵藏在帽子里就更热了。没一会儿带队的教官就跑过来,用手腕上的一个仪器扫了一下我的脸,便让我去一边休息。

  休息区在室内,一个人也没有。

  我偷偷摘了帽子,放兔耳朵透透气。还没等休息两分钟,忽然听到远远传来的脚步声——寻常人或许听不到,那脚步声规律极了,一下一下正往休息室而来。

  我连忙把帽子戴好,捧着温水喝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休息室的门便被拉开。还未抬头便感受到一道审视的目光,简直让我如芒在背。

  「这位同学,是教官批准你在这里休息的吗?」

  充满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赶忙点头,「是的……」一抬眼,正巧撞上纪霄权的眼神,他同样也是一怔,皱了皱眉头,忽然道,「把帽子摘下来。」

  啊这。

  我干笑着说:「哈哈,突然感觉好像身体也没有不舒服,我还是赶紧去训练吧……」

  然而纪霄权疑心已起,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人生得高大,远远看着也就算了,一靠近便有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我一时无措——

  根据我这几日的观察,星际对像我们这样难以界定的物种十分排斥,大多数都会送往 Z 区进行销毁。我这样的,或许看起来无害,但那些真正前往过 Z 区的人,无一例外对那些畸形、恐怖而又怪异的生物感到深深的厌恶:

  长着数条腿的、像狗那么大的老鼠;

  马背上布满着的密密麻麻的苍蝇复眼;

  乃至长着婴童模样的浑身是毛的怪物……

  在突破了基因工程技术后,大量非法而残忍的实验曾普遍流行过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全面禁止并颁布了《基因实验与伦理法》,且将所有「失败品」送往 Z 区进行销毁。

  所谓销毁,一是让怪物们自相残杀,互相剿灭;二则是定期派人系统性清理。

  而纪霄权,显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08

  「拿下来。」

  见我慢吞吞的动作,他显然更加笃定。而我却再次听到了脚步声,这次的声音不止一个人,听起来像是来了一批被批准休息的学生……

  我索性壮着胆子说:「你、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和我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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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只从月宫转业到天界的兔兔。

  因力气大,被安排到太上老君旗下的供暖中心去烧锅炉。

  这些天,月老天天跑来抱怨他那里的供暖不行。

  我也皱着眉头,无奈地揣着爪爪,柔声解释道:「大人,您那里常年天窗大开,这不暖和确实也不赖我们烧得不好。」

  可月老不这么想,他说姻缘树就是要吸取天地精华,所以一定不能关天窗。

  之后的一个月里,来来回回加一起,我被月老投诉了不下七八次了。

  得嘞,奖金八成又得被扣没了。

  想到这里,我差点又要抱着铁锹疯狂哭泣。

  兔兔也要过年啊。

  今天一大早,月老又来了。

  我正耷拉着耳朵,一锹一锹地往锅炉里添煤。

  没承想,这个小老头居然直接上手夺过了我手中的铁锹,开始疯狂往炉子里加煤。

  这哪行啊!

  照他这个加法,整个天界都得一起蒸桑拿。

  我那可怜的工资怕是也要一起被蒸发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蹦起来,抢过他手中的铁锹。

  就在拉扯之间,月老那长长的白胡子,就被不小心烧着了。

  见状,我急忙倒下了一桶凉水。

  火灭了,月老的胡子也被烧糊了一片。

  他颤抖着摸了摸自己只剩下半截的白胡子,又瞟了眼锅炉上映出的狼狈模样,气急败坏地扯出一条红线。

  只见红线的一头直接系在了我的白爪爪上,另一头却看不到尽头。

  「嘿嘿嘿,你这个坏兔子,就好好尝尝凡俗爱恨的苦楚。」

  「不过,白虎仙尊也算正值婚配之年,无论是缘是劫,都便宜你这个小仙兔了。」月老似是不满地撇了撇嘴,随后掐了下法诀,原地消失。

  而我却被月老的这一番话,吓得瘫坐在地。

  白虎仙尊的名字,我可是在月宫时就有所耳闻。

  据说,他长得凶神恶煞,脾气也特别火爆。

  尤其是,近些年来,每逢春节前夕,被白虎仙尊吓哭的女仙,不知凡几。

  被他捉弄的仙鹤、锦鲤更是数不过来。

  月宫里的兔兔们都说,他是个极为讨厌的存在。

  我白小白才不要这样的伴侣!

  思来想去,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带上心爱的小铁锹,提前回老家。

  没承想,兔兔我啊,还是失算了。

  那只大白虎,大清早就在南天门直接把我逮了个正着。

  那只带着肉垫的大爪子直接把我拎了起来,鼻子还特意凑近嗅了嗅。

  「居然真的是一只兔子,月老这个老头就是故意让我丢人现眼的!」大白虎龇着牙,气哼哼地说着。

  我听见后,赶忙跟着一起点头。

  心里更是无比希望大白虎会嫌弃地将我扔在一边。

  透过他那双湛蓝的圆眼,我看到了自己瑟瑟发抖的怂怂模样。

  耳边又传来大白虎不屑的哼声:「兔子这种生物真是太娇气了。」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叼起我的后颈,一跃而下。

  啊啊啊啊啊啊,兔兔我啊,今天怕是要「喜」了!!

  好不容易总算是落了地,还没等我长吁一口气。

  那只可恶的大白虎就化作人形,拎起我的两只大长耳朵。

  「傻兔子,我命令你变成人形。」

  「你要是敢不从,我就一大口把你吞进去。」变成人形的白毛青年,一脸凶气地贴着我耳朵说道。

  盯着那双已然变为深蓝色的双眼,我还是怕得后腿直抖。

  他又故意冲我龇牙。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被原地吓哭。

  「啊啊啊,爸爸妈妈,原谅小白再也不能回家和你们一起吃胡萝卜饼了。」我一边哭,一边用短短的小爪子擦着眼泪。

  大白虎用手捂住我还在哭号的三瓣嘴,眼神更加吓人了。

  「傻兔子,你给我闭嘴!」

  凭什么闭嘴,我才不。

  本来兔兔我啊,好好地打工,好好地挣钱,就能早日把月宫里的兔爸兔妈一起到天界享清福。

  可现在,成了任虎宰割的兔兔,我好气!

  「小兔子,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大白虎皱起了眉头。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放心,之后我一定安然无恙地把你送回太上老君那里。」

  听到这里,我停止了哭号,呆呆地望着他。

  大白虎轻轻一手将我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变出一堆小金币。

  「小兔子,不占你便宜,这些是给你的报酬。」

  看着眼前那堆闪闪的小金币,我直接忽略了大白虎那略带僵硬还磕磕巴巴的语调。

  大白虎没有再说话,似乎是特意留给我一点时间去思考。

  我试探性地伸出小白爪子,拿了一枚金币仔细瞅了瞅。

  毕竟,小钱钱谁能不爱呢!

  我的小脑袋瓜此时正在疯狂转动。

  之前是我被抓,没了工资,还被绑了红线。

  眼下抓我的大白虎只是让我帮个忙还承诺会送我回去。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堆金币可是我得拼命工作十年,才能得到的小钱钱啊。

  我转了转眼睛,用小白爪子轻点大白虎的下巴,一本正经地问:「你真的会在之后送我回去吗?」

  大白虎愣了两秒,猛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啦!你可不准反悔,否则、否则我一定不会再信你了!」说完,我马上抱起那堆小金币,愉快地装进了自己的小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我利落地从大白虎的怀中跳到了地上,摇身化成了人形。

  大白虎围着我转了一圈,面带嫌弃地砸巴砸巴嘴。

  「给我凶一个。就像我之前那样,龇牙凶一个。」

  对于大白虎提出的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我看在小钱钱的分上照做了。

  很好,这可恶的大白虎表情更加嫌弃了!!

  「你这个小圆脸,配上大眼睛还是有点可爱,不太行啊……」

  「对了,你这嘴里的两个兔牙能变没吗?」他甚至还敢和我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不能!因为我是一只兔子!你去月宫里看看,哪只兔子不长兔牙!」我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大白虎垂下头,叹了一口气:「行吧,就这样吧。总之,你就记住,到了地方,我说什么你都别插话,一直微笑点头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他想让我帮什么忙,可现在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怀揣着这种想法,我和大白虎一起走出了被白雪覆盖的深山老林,一路走到了热闹的城镇。

  等到了目的地,我发现自己想错了。

  看着村口一堆还在忙活着的老虎,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地盯着我使劲看。

  兔兔我啊,怕是要「喜」到临头了!!!

  我扭头就打算开跑,没承想直接被大白虎紧紧地搂进了怀中。

  「你骗我!」我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

  大白虎刚要张嘴解释,就见一身青色衣裙的女人对着虎头就是一记大脑勺。

  「你小子就是个莽夫!好不容易带回来个姑娘,还把人家搂得那么紧,你自己多大力气自己没点数吗!」

  女人刚对大白虎吼完,转头就一脸温柔地把我拽出来。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一看就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她的掌心很热,脸上的笑容也很温暖,像极了妈妈。

  我转头瞄了一眼大白虎,眼中充满了疑问。

  好在这次大白虎没掉链子,直接对着女人喊了声妈。

  虎妈大声数落着大白虎,说什么早知道他今年能带女朋友回家,家里就早些做准备了。

  女朋友??!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大白虎。

  他却心虚地转移了视线并轻咳了两声。

  「阿姨,其实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白虎打岔道:「妈,这天太冷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对对对,阿姨带你回家啊。」虎妈一脸开心地拉着我往村里走去。

  虎妈太过于热情,以至于我实在没办法拒绝这种善意真诚的邀请,只好跟着她一路走了过去。

  一路上,我不满意地偷偷冲着大白虎龇了次牙。

  那个幼稚鬼居然还回给我个鬼脸。

  兔兔我啊,好气!!

  宽敞的院子里,被打理得十分干净。

  虎妈对我特别好,一进屋就开始忙着给我拿果盘、瓜子和甜甜的柿饼。

  我被这股子热情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沈白啊,赶紧招呼你女朋友吃点东西啊。」

  「真是没眼力见!」虎妈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沈白一眼。

  说完,她又风风火火地披着衣服,拎着大筐说是要买点晚上吃的菜。

  虎妈一走,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了我和那只叫作沈白的大白虎。

  我坐在热乎乎的大炕上,手里捧着虎妈给的黄桃罐头,一本正经地问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不就是让你帮忙假装一下我的女朋友嘛……」他吞吞吐吐地念叨着。

  「不行,这事关名誉。我白小白可还是个单身兔。」

  「再说了,这事儿要是传回了天界,我还怎么有脸做兔,怎么去面对我的那帮子同事们!!」我咬了一口甜滋滋的罐头,没好气地说道。

  沈白立马不乐意了。

  他说我要是不帮这个忙,就不送我回天界。

  「你无赖!」

  沈白突然靠近后捏着我的脸颊,凶凶地说:「明明是你这个小白兔耍无赖在先。」

  不听不听,老虎念经!

  见我一副不配合的模样,沈白烦躁地威胁说要把兔兔我啊,吃进肚子里。

  「你才不会吃了我呢。」我的语气十分笃定。

  「你只会吓唬兔兔我,坏老虎!」

  被我这么一说,沈白彻底耷拉下了脑袋。

  前额白色的碎发,遮住了他那双漂亮的眉眼。

  「那个………骗人是不对的,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你的妈妈。」

  沈白闻声抬头,一脸生无可恋地说出了这么做的目的。

  原来,随着沈白年岁渐长,虎妈越发地担心起了他的终身大事。

  「前段时间我妈病了,这不正好过年吗,我就想让她多高兴高兴。」

  「正好,月老说给我做了媒。我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想了想热情好客的虎妈,又瞧着沈白那双微微发红的耳朵,我终究还是心软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事先说好,这个可是另外的价格,得加钱!」

  「还有就是,我假扮你女朋友的事儿,绝对绝对不能外传!!」

  我伸出小拇指,和沈白一起拉钩做了约定。

  「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第一次笑着对沈白说出这句话。

  他别扭地点了点头,仔细一看两只耳朵越发地红了。

  没想到原来看起来凶凶的沈白,居然会是个容易害羞的大猫猫。

  我暗戳戳地在心底笑着,忽然瞄见了沈白头上一撮翘起来的发尾。

  出于好心,我撑着身子,伸手想要捋直那一撮不听话的白发。

  可一个没注意,腿一麻,直接扑进了沈白的怀里。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虎妈推门回来了。

  她掩着一脸姨母笑的嘴角,调侃我们俩感情真好。

  沈白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

  尴尬到就差就地打洞的我啊,急忙翻身从他的怀中爬了出来。

  呜呜呜,兔兔我啊,太羞羞了!

  「哎呀,怪我怪我,作为长辈不该这么调笑你们这俩小的。」

  许是瞟见了我通红的脸颊,虎妈赶紧打了个圆场。

  之后,她坐在了炕边儿,满脸笑意握着我的手,详细地询问了有关于我的全部信息。

  「你和我家沈白多般配啊,真好。」虎妈发出了感慨。

  不不不不,我可不敢要凶名远扬的白虎仙尊当伴侣。

  我的兔爸兔妈会受不了的。

  于是我面带犹豫地说道:「阿姨,其实也没那么般配。」

  沈白一听这话,眼神冷飕飕地盯着我。

  我马上话锋一转:「沈白可是被封为白虎仙尊的老虎,而我就是个烧锅炉的兔子。说起来,是我配不上沈白。」

  对不起爸爸妈妈,兔兔我啊,说谎了。

  可这话,对虎妈似乎没啥用。

  她大手一摆,豪爽地表示那些个虚名都不算事儿。

  她还拉着我,直接谈起了婚礼在哪里办、酒席该摆上几桌。

  我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了沈白。

  而他像是为了报复我嫌弃他,故意装作看不见似的继续吃着手里的柿饼。

  兔兔我啊,最讨厌小气的沈白了!!

  这头虎妈正拽着我说得热火朝天,那头院外突然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虎妈回头,冲外瞅了一眼后向我解释道,那些都是村里的孩子在玩爆竹。

  虎妈像是想到了什么,喊着让沈白带我出去溜达溜达。

  「你们都是年轻人,待在家里也怪闷的,出去多转转。」

  看着虎妈眼中带有深意的笑容,我也只好跟着沈白一起出了门。

  村里的小路被冬日里的白雪覆盖了厚厚一层。

  我沿着沈白的脚步,一跳一跳地往前蹦。

  结果,一个打滑,直接摔在了原地。

  我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被摔的地方,真的好疼。

  「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路上又是雪又是冰的,你这只兔子就非得蹦跶。」被沈白这么一凶,我就更委屈了。

  尽管嘴上说得厉害,沈白还是没有扔下我不管。

  他干脆利落地打横抱起我,朝着村里的月亮湖走去。

  他说,那里是村里冬季最漂亮的地方。

  他说,那里是村里所有老虎们最敬畏的地方。

  就这样边说边走,他怀中那股子清爽的气味,不知为何让我红了脸颊。

  「当了白虎仙尊又如何,残次品终究还是残次品,最后不也是不得不找一个废物兔子当伴侣吗。」

  说谁呢,谁说呢!我可是太上老君特挑的兔兔!

  顺着声音的方向,我看到了那个讨厌的家伙。

  显然,这句话同时也惹恼了抱着我的沈白。

  见状,我立马开口说道:「白虎仙尊,可是在天界恶名、不对是威名远扬。」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讨厌鬼,胆敢如此放肆。」

  对面的黄毛小伙嗤笑了一声,骂了我一句死兔子。

  我学着沈白之前的模样,龇起牙,不满地凶着他。

  沈白却将我的脸按进他的胸膛之中,低声告诉我别去看那个黄毛。

  「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别牵连无辜。」沈白的话音中,隐约透露出一丝的怒气。

  黄毛青年挑衅地提出要和沈白比上一场。

  沈白自然是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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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兔子,如今你也算因祸得福,现在可愿随我回月宫了?」

  嫦娥姐姐无奈地敲了敲我的头,接引漫天月华为我重塑神躯……

  01

  夫君出征三年,归来时却带回一名农女。

  京都的神算子对我夫君说,她已经等了我夫君十世,只为报答他前世的恩情。

  夫君听罢感动万分,便不忍负她,许诺护她一世周全。

  可今日我和宋璟川成亲的大喜之日,她却一根白绫在别院上吊了。

  「若此生不能与将军一生一世一双人,妾身宁可来世再续前缘!」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和宋璟川正准备拜天地。

  他直接松开了手中的红绸,发疯似的跑回那女人的别院。

  我头顶着盖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耳边尽是周遭宾客嘈杂的议论之声。

  宋璟川临走前说,「阿裳,你别怪我,她全家都死了,她只有我了。」

  可我从小父母双亡,我也只有他了呀!

  这场婚宴,我终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02

  那日,直到很晚。

  身着吉服的宋璟川才满脸憔悴地踏入我住的主院。

  他沙哑着声音,「阿裳,你知道吗……我要是去得再晚点,小夏就死了。」

  他想要来握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宋璟川轻叹口气,「我知你怨我。」

  「可小夏等了我十世,我实在不忍心负她。」

  不愿负她虚无缥缈的十世,却负我真切苦等的三年?

  「她脖子上的勒痕,现在我瞧见都还觉得心惊。」

  我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听他和她的相识相知,听他对她的情深意切。

  夜很深,微风拂过,有丝丝凉意。

  「那你还会娶我吗?」

  我望着宋璟川的双眼,「她只求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她再寻死,你会不会又抛下我一次?」

  「不……不会的。」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语气也不坚定。

  我嗤笑,「那要是我死了呢?」

  他愣了愣,随即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阿裳,什么时候连你也学会逼我了?你以前都只会替我着想的!」

  「那你便当我不想再与往常一样罢了。」

  我将他推出房间,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03

  其实我生来特殊。

  我生来得仙人赐福,拥有极为强大的自愈之术,若非我自己存了死志。

  近乎不死不灭。

  最可怕的是,我这术法可以转介在别人身上。

  只不过代价也极大,若我将自身的术法转介于他人,我便得替他承受千倍的痛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爹以前身为姜国术士,自然也明白,我这所谓的仙人赐福更像是一个诅咒。

  于是自幼,我便被他带入了深山。

  而宋璟川,是我从战场的死人堆里捡回来的。

  许是因为救命之恩,活下来的宋璟川格外黏人,十分的依赖我。

  只不过他经常站在山崖边,向着山下眺望,眼神里满是哀伤。

  他说,他想念战场上的那些兄弟,他想要结束这场战争,还天下一个太平。

  可敌国大军中出现能召唤魔物的邪术士,这样下去,边境的百姓会有灭顶之灾,他的军队只有送命的份。

  爹爹自小便教导我,要心怀天下,心系百姓。

  虽然我不知,我一个小小女子,为何需操心这个?

  但现在我有些明白了。

  于是,我违背了爹爹的遗愿,随宋璟川踏出了深山。

  还将自己的自愈之术转介到他身上。

  有我的护持,宋璟川在战场上愈战愈勇,渐渐有了不死战神的称号。

  无人知晓,我夜夜替他承受那些钻心蚀骨的疼痛。

  可眼看着边境的百姓们都露出久违的笑容,我甘之如饴。

  宋璟川看在眼里,感动地说,等到战争结束就娶我。

  可魔物被除,敌军退去后,他却说大丈夫当有开疆拓土之志。

  让我等他回来,再给我一个家。

  于是我在京城苦等三年,无名无分。

  住在宋府替他照顾年迈的父母,操持将军府的家业。

  可三年后,他身边却有了别的女人。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体贴懂事,都成了理所当然。

  04

  宋璟川带夏禾归来的第三日。

  她特意来寻我,那一袭红衣格外的扎眼。

  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是宋璟川最喜欢的梨花香。

  她笑了笑,「在边境时,将军常常与我提起你,说一定要回来娶你。」

  「我便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将军如此念念不忘。」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你现在见到了。」

  她明媚一笑,「是啊,姐姐真美,将军能娶到姐姐,是他的福气。」

  说完,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慌张地掩嘴,「对不起姐姐,我忘记你和将军的拜堂典礼没能走完。」

  我勾唇微笑,「好歹我走了一半,你还是先可惜可惜你自己吧?」

  夏禾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气得跺脚。

  「你真是油盐不进!他说过会与我一世一双人!你明白这个意思吗!」

  她气愤拿出一个香囊在我眼前晃了晃,里面装的是宋璟川的青丝,款式和他送我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的心更冷了几分。

  原来他娶我的承诺,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不作数了。

  04

  夏禾上吊后的第十天,姜国边境爆发了动乱。

  这些年因为我自愈之术的加持,宋璟川在战场上战无不胜。

  可因为常年的战乱厮杀,在无尽的死气和怨气滋养之下。

  边境诞生了许多的魔物。

  战场上也不断出现被魔物附体的将士。

  这几日,在我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宋璟川净身与我解除婚约时。

  朝堂上的那位日日召他进宫,商讨除魔大计。

  而每次归来,宋璟川瞧我的眼神就会复杂一分。

  这日,许久未曾喝酒的宋璟川醉醺醺地冲入我的别院。

  他哭着握着我的手,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阿裳,若是我没那么爱你该多好。」

  堂堂战神,此刻却哭得像个小孩。

  夜里,他罕见地没有去书房处理公务。

  晚膳过后,他便粘着我回到房间,缓缓诉说着和我相遇的点点滴滴。

  我没有感动,只替自己觉得不值。

  酒意渐浓,一颗闪着红光的石头,从他怀中滑落。

  05

  次日我才得知,在神算子的谏言之下,皇帝为我和宋璟川赐婚了。

  天子金口一开,我的离开计划当即化为泡影。

  宋璟川操办了十里红妆,排场仅次当朝盛宠的大公主。

  只不过随我一同进门的,还有夏禾。

  我俩都是正妻之位。

  据说这是宋璟川在殿前,以赫赫战功求来的恩典。

  「阿裳,我保下了你的正妻之位,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瞥了眼正站在别院外,苦苦辩解的宋璟川。

  低头剪烂了他送我的定情香囊。

  我想起他初次胜战归来,他双手捧着香囊,看我的眼神深情万种。

  「阿裳,削发为誓,此生我若负你,定让我不得好死!」

  现在,我等着他不得好死的那一天。

  见我许久不曾应答,宋璟川在别院门口站了许久。

  他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怜悯和不舍。

  明明他马上就可以坐拥齐人之福。

  06

  成亲当日。

  将军府抬出去两顶花轿,却只迎回来我一位新娘。

  更奇怪的是,整场亲宴显得格外安静,只响彻媒人让新人敬拜天地高堂的声音。

  「吉时已到,夫妻对拜!」

  话音落下,我只觉得小腹一阵刺痛。

  透过头顶的盖头,我瞧见宋璟川的手里握着一柄刻满符文的长剑,剑身还流淌着血迹。

  「为什么?」

  我吃痛摔倒在地,头顶的红盖头滑落,映入眼帘的是四周的黄符。

  和满脸痛苦的宋璟川。

  「阿裳,别怪我。我爱你,可只有杀妻证道,我才能成神,京都的魔乱才能平息,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我冷笑嘲讽,「呵,若不是你不愿服输,百姓早就安居乐业了。」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

  这场战争,宋璟川从来都不是正义方。

  姜国皇帝荒淫无度,整日痴迷于求仙问道,更是觊觎西凉女国国主的美貌。

  至于宋璟川,他向来好胜,不过是不愿败给那些他瞧不起的西凉女子罢了。

  「阿裳,你不懂!我是姜国的不死战神,若是输给一介边陲小国的女人,岂不是丢光了姜国的脸面?」

  我死死地盯着宋璟川,心底的恨意压过了身体的痛楚。

  我不再压制自己的能力,腹中的长剑被我硬生生折断。

  「阿裳,别费力气了。你的能力我怎会不清楚?」

  「这把长剑是天子佩剑,龙气破你躯体;今日吉时也是我让天师特意测算,阴云遮蔽之时能彻底压制这仙人所赐之术。」

  「不过我也明白,仙人所赐之术过于强大,这些也只能延缓你自愈之术的生效,不过这就够了!我会在你恢复之前彻底破碎你的身体,断绝你的生机。」

  我的鲜血溅上了宋璟川的脸庞。

  瞧着他此刻癫狂又决绝的模样,我内心泛起丝丝悲凉和痛楚。

  宋璟川最爱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

  而我不过是一件成全他圣名的牺牲品。

  我后悔了,后悔自己眼瞎,后悔自己违背了父亲的遗愿。

  宋璟川一步步逼近,他一边哭,一边用手中的长剑挑断了我的手脚。

  「阿裳,要是我没那么爱你该多好?我也想要用夏禾的命,可试情石只对你有反应啊!」

  「阿裳,我很开心,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但这也让我万分痛苦……」

  「为了天下苍生,我只能选择牺牲你。」

  「我知道你恨我,但只要我成神,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会复活你的!阿裳,等我……」

  他自以为深情的告白,却只让我觉得虚伪恶心。

  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是为了让他杀妻证道的理由更充足罢了。

  宋璟川挥舞长剑的手没有丝毫的手软。

  而自愈之术却不断地恢复着我的身体,那种不断撕裂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承受一次。

  彼时,整个宴厅都回荡着我哀嚎的声音。

  许是自愈之术逐渐枯竭。

  渐渐的,我的伤口不再恢复了。

  可我不甘心,我还没看到宋璟川不得好死。

  我怎么能先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见宋璟川身上的神光闪烁,天地间浮现阵阵瑞象。

  可片刻,瑞象尽散,天空落下血雨,阵阵恸哭响彻天地。

  模糊间,我看到宋璟川惊愕的脸。

  为什么?他不是成神了么?

  抱着这个疑问,我最终还是不甘地咽气了。

  可死后去了地府我才知道,他在飞升时候被人害了。

  那个人,我跟他都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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